“东东,陈局让你过去一趟,”李姐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跟旁边座位的姑娘说着话。
“陈局让我过去?有说什么事吗”女孩带着大框黑色眼镜,眼里的神色被镜片遮掩的不辩分明,语气里满是惊奇。
“陈局没说啊,只说挺急的,让你过去一趟。对了,东东,什么事一会回来说一下啊”
“嗯嗯,知道了,李姐,那我这就去”草东东闻言迅速关掉了游戏的界面,不甘的心里哀叹了一声,好不容易刚刚那个BOSS差一丝血就要死了,这一下又要重新开始这个新副本。
草东东心里不舒服了,心里脑子里都是没完成的游戏,对陈子昂的不满就多了几分。满脸冷色,咬牙切齿的向局长办公室走去。
四楼的环境可真冷清啊,草东东的细高跟有节奏的扣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鲜少来四楼,作为一名基层户籍警,草东东对自己的定位很是明确,老老实实扎根工作,跟单位上下搞好关系,绝不惹麻烦,绝不给某人找事儿。
所以,草东东在单位里还真的是不显眼,好事轮不到她,坏事也找不到她头上。这都是源于她的避事**,能躲则躲,能推则推。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全局上下还真就无人知道她和陈子昂的关系。没人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户籍警,会和大名鼎鼎的陈局长同吃同睡,同进同出。这都是源于草东东把自己活成了隐形人,无事从不来四楼,且对他避之不及。
草东东都不用仔细的看每个办公室的名牌,直直闷头走向最里面的那间,站定门口后,那闪闪发光的局长办公室名牌看的她一阵牙疼。真是骚包啊,下面的人对陈子昂真是毕恭毕敬,谄媚到了极点,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局长办公室,连一个名牌都做的如此与众不同。
叩叩,草东东抬手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听见里面传来清冷的一声“请进”
她撇了撇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检查了一下风纪扣,很好,扣的很严,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陈局,您找我”草东东站姿好像路边的电线杆,语气恭敬。
陈子昂看她公事公办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叹气,这个傻子只要上班看见自己从来都是这样正经,从不敢多说一句话,有多远就离着多远。
草东东越正经,陈子昂越要打破她这个面孔,“过来坐”陈子昂不去看草东东,低头写着文件,但又漫不经心的拍了拍大腿,示意她自己走过来坐在这。
草东东心里骂着禽兽,果然是禽兽。穿着制服那也是衣冠禽兽,脑子里时刻都是黄色废料。她充耳不闻,殊死抵抗。严肃且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国旗,默念着党规党纪。
陈子昂抬起头笑意未变,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深情,看着草东东,慵懒惬意的用钢笔敲了敲桌子,“东东,下个月多一次探监的机会。我可以让你过去!”
草东东眼睛顿时亮了亮,想到监狱里的弟弟,她咬了咬牙,磨蹭的走向陈子昂的大腿,报复性的向下一坐。
“你是不是就会这么一招!”草东东坐在陈子昂大腿上,手里拽着他衣服,先发制人。“你就会这招欺负我!”
“管用就好”,陈子昂一手圈着她,一手写着材料。整个人漫不经心到了极点,偏偏这样的他有着该死迷人的气质。危险中带着一丝引诱,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草东东最迷这样的他,看他的目光都迷离了起来。
陈子昂不去管这样的草东东,他知道她这个习惯,经常性的神游太空,但神游太空时的草东东才叫好玩,隐在镜片下原本呆呆的眼睛,开始放光,看谁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水色。好像一把撩人的弯钩,勾着人的魂魄。就这么慢吞吞,滟滟的望着你,雾蒙蒙的目光只专注的看着你一人,好似你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她不说话,你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待你想认真去瞧她眼里的神色,却又发现她似在看你,却又不像在看你,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你最好也不要去招惹她,否则她会烦躁,打断了她的世界了咩,她能开心?
烦躁后的草东东才叫一个难搞,陈子昂在吃过无数的亏后才摸索出来对付她的套路,这个时候不要去问她‘东东你刚刚在想什么’或者“东东,回神了,刚刚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这些话她都不待见。
那这个时候怎么对付草东东,陈子昂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冷着她,不理她。
说起来草东东这个人按老话来说有点不识抬举,你对她热情,她觉着有负担,但你冷着对她,不管她她反而自在。嗬!多冷心冷情的人。
半晌,“你今天叫我什么事,不是说好了在局里当做不认识吗”回过神来,草东东玩着他的领子,糯糯的问道,早没了一开始的盛气凌人,整个人像一个小毛毛赖在父母的怀里。
“你看看这个文件”陈子昂温柔霸道的圈着草东东,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她。趁着草东东看文件的时候,陈子昂将头埋在她的发中,嗅着发香的陈子昂整个人松弛了下来。
草东东头发又软又蓬松,少年时草东东向来不爱打理发质,都是陈子昂一手包办,从选择什么样的洗发产品到护发,陈子昂从不假人手。
“促新风文艺汇演,你给我看这个干嘛,你想让我上去演出?”草东东只看了个标题便扔到了一边,开始不满的问着陈子昂,于是也错过了文件里的具体内容--京里的领导会下来参观,请各单位做好准备工作,呵呵,这下真的是要热闹了。
“这是个露脸的机会,当天省里会有领导下来观看,这个机会当然得给你,这次你得好好给我长长脸 !”陈子昂看她扔了文件,脸上的笑意未变,只越来越深。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东东才没那耐心看完整个文件。
他满足的摸着她头发,眼里溢满了柔情。东东的头发越来越长了,丝柔顺滑,陈子昂一下下摸着,像撸猫一样,温柔缱绻。
草东东听到这个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这种场合麻烦死了,又要准备节目,又要排练,哪有舒服日子过了,她那怕麻烦的性格又开始发作。
放下手里的文件,草东东蹙着眉,嘟着唇,伸出双手搂着陈子昂脖子,放软声音,媚着嗓子跟陈子昂说道,“子昂,我不想去嘛。我怕我搞砸了,这样你多没面子。”
“你放心,我敢让你上我就敢保你一路稳过,你大点胆,怕个什么,天天跟个鹌鹑一样!”陈子昂低低笑着说。
像个鹌鹑有什么不好,安安稳稳平平淡淡,难道非得天天热血沸腾才是生活。草东东心里腹诽,眉目带着燥,却还是抱着陈子昂脖子不住的撒娇,“子昂,你别让我去了,你知道的我怯场啊,当天那么多领导,我要是掉链子多不好啊!”
陈子昂将头埋在草东东的肩上,一只手玩着她的头发,闻言嗤了一声。草东东哪里是怯场的人,当年年少飞扬,天不怕地不怕。两年时间她把自己裹紧茧里,像从来没活过一样。
现在她贪图着安逸是因为她给自己设下了限制,她在逃避着自己,逃避着往事。她想要剔除掉骨子里的自我,打破重塑一个新的草东东。
草东东在赎罪,她用换个活法来试图证明以往的过错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只要悔过就可以重新来过。
陈子昂看的清楚,心疼她却又无可奈何。他可以配合草东东来演一场新的生活,如果这是她新的重生,陈子昂愿意用满身骨血来重塑她以期她褪掉那些痛苦的记忆。
但一个人的重生又岂是那么简单,不伤筋动骨,痛入肺腑,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怎能真正求取一个安稳,这使得陈子昂对待草东东的未来越来越犹豫。
陈子昂的犹豫来自于他亲手塑造了草东东,他了解她的骨肉,她的灵魂。
草东东的不安分来着她的骨子里。那是她的养料,赖以存活的基本。
但这两年陈子昂冷眼看她越来越得过且过,越来越消极。安逸的环境好似耗掉了她的生命力,活一天少一天的样子,陈子昂心里说不出的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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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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