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渗透红衣将绝艳的嫁衣染成更深的赤色,衬得人妖冶异常。
漫天的大雪落在谢长亭身上,在触碰到衣袍之时便刹那融化,血和着雪水浸湿长袍,炽热与冰冷交织。
他的神魂正在消散,可整个人被鲜血浸染的红衣包裹,外人看不出他溢散的神魂,只能看到他苍白的面容和雪色的长发。
他靠在墙边,缓了缓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淡淡抬眸望向不远处的三人,眼底无波无澜。
那本该清冷如霜的长发配上那一身赤色的嫁衣,生生减去了那份如隔云端的距离,平添了几分妖冶。
凌霄望着自己这个如同天上明月的师弟,即便那人灵力尽失,修为被废,却只是站在那里,也依旧让人心生敬仰。
尤其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曾挽动剑花一剑诛杀魔尊,也曾抚弄琴弦治愈人心。
而如今一身红衣仗剑屹立,又是别样的动人心魄。可当他目光落在谢长亭雪色的长发上,不由得蹙起了眉。
那银霜般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柔软光泽,有些枯燥,就连那双无悲无喜的琉璃眸也尽显空洞。
像是心如死灰,没了生机…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的师弟可是天生仙骨,仙门第一人。
谢长亭静静地望了他们一会儿,压下喉间涌上的血腥,忽的开口:“天生仙骨只有一份,你们有三个人,给谁呢?”
妖王白潼穿着和他一样繁复的婚袍上前一步,神情像是关怀:“你如今没有灵力,只能靠双修之法渡仙骨灵气,今日是我们合籍大婚,自然是和我一起。”
“是吗?”许是神魂的流逝太痛,谢长亭吐字有些缓慢,他手中剑指着地,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形。
他抬眸去看那一身红衣的白潼,声音清冷如泉:“若是我不愿呢?你还要对我用傀儡术吗?”
就像刚才合籍大典上一样,操控他做一切他不愿的事。
白潼深深看了他一眼,唇边微勾:“倒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会少些乐趣。”
谢长亭闭了闭眼,又看向另一个人,那个站在他师兄旁边身着弟子服饰的司夜漓:“你呢?你也想要仙骨吗?”
司夜漓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师尊想要,我必定会替他拿到。”
师尊,喊的是凌霄。
谢长亭身上的婚服已经彻底被深色晕染,难以想象衣袍下是怎样的伤势。
他全身都在痛,经脉和神魂都在叫嚣着缓慢地碎裂,就连骨头都在一寸一寸磨成粉碎。
可他静静站着,仿佛感觉不到那些伤痛,唯有面色稍显苍白。
漫天大雪纷纷落下,似乎要将雪地里这大片的红掩埋,可那抹红却像是心头烙下的朱砂,任凭这风雪铺天盖地,反而令他更加刺目。
三人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却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白潼甚至浅笑着对他解释:“天生仙骨是不会死的,你这么做,痛的只是自己,没用的。”
谢长亭低下头,没再看他们,额前雪色的碎发落了两缕挡住了他低垂的琉璃眼眸,他只能看到茫茫一片的白,一直冷到了心里:“仙骨就这么重要吗?”
白潼笑了笑:“一步登仙的捷径谁能不心动呢?还是说,堂堂衍雪仙尊天真的以为,我说的救命恩人的故事,都是真的吧?”
他曾经为了留下谢长亭,编造了一个救命恩人的故事,告诉谢长亭自己是为了报恩才对他好的,别无他求。
谢长亭闻言,琉璃瞳微动,良久他轻轻笑了笑,那笑意如同惊鸿,不过瞬间湮灭。
白潼微愣,不止是他,三人都愣在原地,别说是白潼这一个月和谢长亭朝夕相处不曾见过他笑,就连和谢长亭从小长大的师兄也不曾见过他笑。
原来有的人,仅仅是一个如昙花般的笑,都能惊艳风月。
谢长亭体内的疼痛肆无忌惮地蔓延,他撑着剑,再度对上三人的目光,淡淡道:“既然想要仙骨,那就各凭本事吧。”
他明明修为尽失,此刻手中剑却蕴满了灵力,那强大的剑意锁定了三人,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意。
凌霄惊诧地望着他:“你不是…灵力尽失了吗?”
三人皆诧异着,却也不得不运起全部的灵力来和谢长亭抗衡,因为他们深知,就算是他们三个人联手,对上修为尚在的谢长亭也没有胜算。
狂风呜咽,漫天风雪像是皆在谢长亭掌控之中,仿佛活了过来纷纷扬扬朝三人涌入。
雪色迷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谢长亭一剑流光溢转划破雪色,对上三人联手全力的一击。
洋洋洒洒的雪似乎凝固在了半空,时间突然流逝得缓慢。
他们看到谢长亭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落在了雪地里,红色的嫁衣如残阳落下,刹那间升起星星点点的光。
那是神魂散去的模样。
谢长亭那一剑看着可怕,实则却没有一丝灵力,他根本没想过杀他们!
谢长亭望着白茫茫的天空,雪并没有凝固,还在落下,落到他的眼中,模糊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只觉得轻松极了。
天生仙骨对很多人来说是得道成仙的捷径,可对他来说,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终于,解脱了。
削瘦的身形逐渐化作星光散去,三人惊愕之时,司夜漓的胸口处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
那是半块玉佩,它飘在空中仿佛在等待什么。
白潼一看到那块白玉玉佩瞳孔剧缩,他藏在心口处的半块玉佩像是受了召令似的飘了出来,两枚半块玉佩完美地合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
下一秒,在三人面前化为齑粉,就如同谢长亭。
白潼心底是抑制不住地狂跳,眼中含着慌乱,总觉得失去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他看向司夜漓,哑着声音问:“这玉佩,你哪里来的?”
其实已经没有必要问了。
白玉玉佩有灵,它的主人魂飞魄散,它自然也灰飞烟灭了。
此玉佩在这个时候化为齑粉,很显然,他的主人,便是刚刚魂飞魄散的谢长亭。
原来,救命恩人的故事,是真的,可他不认识,还亲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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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羲和洒下一片金箔,被树荫划得斑驳,层层叠叠的茂盛树林之中隐着一间竹屋,远离红尘喧嚣,存于世俗之外。
有一个身着黑底赤衣繁复衣袍的男子正坐在院子里,一条长腿搁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支着脑袋,模样慵懒地扇着面前的药炉。
他模样矜贵,气质不凡,眉眼狭长勾魂动魄,恐怕妖王白潼在这里,都要道一声自愧不如,手中那把蒲扇倒是与他格格不入了。
风和日丽的时光,一旁却忽的凭空显出一道浓郁的黑雾,那黑雾转了两圈,形成个模样奇怪的人来。
那人对着红衣男子单膝跪下:“尊主,魔域各处已经清缴完毕,魔族又重新回到您的手里了,属下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被称作“尊主”的男子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依旧扇着他的药炉,仿佛那些收复魔域的事都比不上小小的药炉。
大个子的魔族转头看了一眼竹屋床榻上躺着的人,那人一袭淡青色衣袍,轻纱垂在床榻边缘,如同栖息的蝶,只是那人呼吸很轻,轻到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昔日衍雪仙尊杀您,害得您在冥界受苦,如今既然找到了他,不如属下替您好好折磨折磨他!”
大个子魔族说着,起身朝屋子里的人走去,带着满身的魔气与杀意。
只是他还没走两步,整个人好似被人从身后扯住,又极其大力地丢了出去。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至极。
那人懒懒抬眸,明明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眼底却冰凉到如坠三月寒天:“滚。”
被丢在地上的魔族在他话音没落下之前就化为黑雾消失不见。
他瞥了一眼屋子里几乎察觉不到气息的人,沉了沉眼眸,接着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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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亭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虚无,他明明睁开了眼睛,可他看不见任何东西,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眼睛…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眼睛,却触到了一条薄如蝉翼的绫纱。
他指尖一寸寸抚摸,感觉不到一丝灵力,这只是一条普通的白绫。
看不见,便只能听,只能感受。
可是他明明自毁仙骨魂飞魄散了,当灰飞烟灭不入黄泉。
这,是怎么回事?
他感受着体内的灵力,丹田枯竭,经脉具断,这应该是他的身体,可是…
难道真的如白潼所言,天生仙骨连死的选择都没有吗?
谢长亭轻蹙眉心,缓缓撑起身子,淡青色的衣袍如同花瓣落在床沿,雪色的长发从肩头滑下,美不胜收。
“你终于舍得醒了啊,仙君。”
这话像是等了他许久似的。
只是这道声音语调慵懒,轻快上扬,音色清亮,不曾在哪里听过。
谢长亭轻轻开口,带了点许久不曾言语的沙哑:“你是谁?”
男人似乎走近了一些:“哦,我是住在这的一只老妖怪,叫初寒。”
谢长亭垂眸:“你救的我?”
他刚问完,就察觉到有只手扶着他朝身后靠去,自称是“初寒”的老妖怪在他背后垫了一个靠垫。
谢长亭顺势扶住对方的手,指尖按在那人的命门之处。
没有灵力,却也探不到妖力。
初寒却仿佛不知道自己的命握在了别人手里,反而顺势微微倾身,含着笑意问:“嗯,我救了仙君,仙君要报答我吗?”
咳咳!你想要怎么样的报答,来,说出你的想法!
推推预收都蛋《软萌戏精和影帝上恋综后》
文案:
陶沐和影帝一夜荒唐,扔下一沓钞票后匆忙逃离。
第二天就收到了要上恋综的通告,资源火爆外加神秘大佬助阵,缺钱的陶沐二话不说就接了。
录制节目当天才知道,神秘大佬就是红到发紫的影帝盛铉,陶沐迅速低头作鸵鸟。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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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播出前一天,所有人都在猜谁敢和影帝炒CP,就看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出现在了影帝周围。
弹幕:
“什么十八线小糊咖也敢来碰瓷啊?”
“想热度想疯了吧?人任思思都没动呢!”
“有啥好骂的,你看盛影帝搭理他吗?”
下一秒盛铉抬眸,目光落在陶沐后腰窝处:“围裙松了。”
弹幕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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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期节目录制后,陶沐被影帝堵在化妆间里,听不出语气:“睡完就跑,还留了一沓钱,什么意思?”
陶沐:“没什么意思……”
盛铉:“看起来你对这种事很有经验,钱还你,我再睡一次。”
陶沐:“那……您是要我被迫反抗还是温顺求饶的感觉?我戏路宽,什么戏码的都能接!”
【阅读指南】
1,影帝男神攻×戏精软萌受
2,1v1双c,受对那种事没经验
3,无原型,勿考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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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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