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指南：和隔壁的成熟大人川岛不一样，此处是病弱川和年上首领宰，纯文野，时间线和if剧情有私设】

1

活下来了……

大脑生锈般滞涩，连运转都会疼痛，无意义地追逐着布满血色的记忆。耳畔隐约残留着牢笼在枪声炮火中湮灭成碎石灰烬的余声，宛如空转的洗衣机旋转然后发出轰鸣。

是被河水冲到岸边了吗？

川岛未来动了动手指，手脚软弱无力，头颅无助地贴着粗粝的沙石，浑身湿答答的，还泡在水里的腿冷得像是冰。

啊，就连鞋子也少了一只。

恶心，恶寒，眩晕……种种负面状态找上门来，勉强得到的清醒仿佛下一瞬就要重新还给黑暗。

未来挣扎着掀起眼皮，湿漉漉的眼睫轻轻颤抖着，露出鎏金眼瞳后又虚弱地重新合起。他应该爬起来，走到有人的地方，但是很可惜，他就连动一动指尖都没有力气了。

意识开始下沉到幽深的海底，疼痛和寒冷逐渐远去，恍惚间视野里撞入一小片红色的裙摆。

等到川岛未来醒来时，他已经不在河边，鼻尖充斥着酒精和消毒水混合后的古怪气味。四周的架子里装着医疗器械和药品，但是落了一层灰，可见屋主并不经常回来使用。

身体被简单地清理过，衣服换成了病号服，均码对七八岁的儿童而言还是太大了些，只能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体上。

他坐起身，及肩的黑发蹭到了锁骨，与久不见天日的苍白肌肤形成鲜明的撞色。一双金瞳漠然望向屋子里的另一个活物。

颓废的医生低头抄写着什么，散落的发丝在脸上打下浅浅的阴影。架子上满是文件器械和药物，混乱中又有奇异的秩序。

“是你救了我吗？”发音迟缓得仿佛从未与人有过交流，川岛未来向左偏头，然后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森鸥外在文书中抬头，诸多算计和阴影都沉淀在暗紫的眼中。他行事少有不带目的的，但把人捡回来却是破天荒的善心发作。

也许是因为这孩子的眼睛，很像晶子发上翩跹的金蝶吧。

他捏捏肩膀不甚在意地回复：“要感谢就感谢爱丽丝酱吧，爱丽丝很喜欢你呢～”

少年眨眨眼，微笑深了三分。过往经历已经毫无价值，他拂过自己满是针孔的手臂，低头温顺道：“那么我也会喜欢爱丽丝。”

无需发问，过往的经历在三言两语间就概括成型。

“我叫川岛未来，异能力人体实验的失败品。当然，并不是早些年的人造神明那种，只是简单的激发潜能的小实验。”

“后来基地被军队包围爆破，我记得他们呐喊说，是异能特务科的人……之后混乱中我摔下河流，就遇到您了。”

“那么……”森鸥外欲言又止。

川岛未来却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眸光清澈而坦诚：“我没有异能力，体质也不好，独自一人的话会孤零零地像是野犬般死去。”

小小的儿童挺直脊背坐在床上，将自己摆上利益的天平，稚气的天真与冰冷的理智在他身上矛盾并存。

“我会成为您的刀，您的盾，为您不择手段带来胜利。”

“所以医生……可以拜托您收留我吗？”

——2——

三年时光飞逝。

“森先生要收留他吗？”

十一岁的少年比从前长高了一截，束起的乌发及腰，穿着特制的白大褂，肌肤隐约可见底下的青色血管，气质清冷如松上雪。

森鸥外极少捡人，在养他之后，就连普通的看护工作都已经转交了。现在竟然又领回了一个溺水的家伙。

唔，还是说森医生偏爱从水里出来的？

未来抱着病历本审视病床上的少年，无动于衷地对上那双晦暗的鸢瞳。

肌肉并不明显，排除是武斗派。神情镇静，头脑应该好用，至少足够理智和冷漠。但身体健康，心智成熟不好忽悠，年纪也不在森医生的狩猎范围……

唔，是有其他的什么价值吗？

森鸥外在一圈圈解开对方身上的绷带，露出细碎重叠的伤疤。他观察数秒后移开视线说：“森先生，他会很麻烦，自.杀惯犯。”

“真是锋利的评价啊未来。”森医生失笑，碘酒消毒后用新的绷带将伤口重新缠好。虽然麻烦，但是能使爱丽丝消失的异能力，利用好了却是一张王牌。

“诶？被这么评价也太过分了，明明死亡就是很棒的终点，我只是想要搭上快班车而已。”

轻浮欢快的嗓音抑扬顿挫得宛如舞台的优秀演员，对方在注视着他，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和喜悦快得如同幻觉，转瞬被更深的好奇所取代。

“我叫太宰治，你叫什么？”

“川岛未来。”

未来冷淡地低头，他不喜欢太宰治的眼神，就像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3——

森鸥外成了Mafia首领的专属私人医生。位于贫民窟的医馆落下了锁，只留下用不上也搬不走的医疗仪器。

他们自然也是要跟着搬走的，只是比森鸥外可以多留一两天收拾行李罢了。

川岛未来跪坐在榻榻米上，眼神虚虚地掠过窗沿，那里有他种下的月季，爬墙而上的绿叶迎着阳光舒展身姿。

太宰坐在他身侧，眉眼含笑在说着什么，灵巧的手指则拢过柔软的鸦发，耐心而缓慢地一点点理顺，然后细致地挑起一两缕鬓发，编成精巧的辫子，在约四分之一处用红丝带固定，剩余的长发则任其散落。

未来忍耐抿唇，握着手术刀抵在太宰小腹的手指攥紧，指尖泛白。脖颈要害位于他人手下的危险和不安让他不适。

“你是在把我当成女孩子打扮吗，兄长？”

太宰无视了腰腹间的利刃，指尖状似无意地掠过耳垂，歪头打量他的成品。红色丝带很衬他，仿佛雪地里突兀绽放的红梅。

“当然不是啦～愿赌服输，今天一天都不可以拆！这是兄长的爱啦，未来要心怀感激地好好珍惜才对！”

森鸥外对外称他们是养子。为了让这个假象更逼真些，未来即便私底下也会叫太宰兄长，虽然太宰一直不满地要求他喊更加腻歪的“欧尼酱大人”！

“那么现在结束了吗？结束了就起来，我们该收拾东西了。”

“是是是，马上起马上起！”太宰双手举起，哄孩子似的拉长声音。刚刚往后退开一步就假装摔倒，抓住未来惊讶收刀的瞬间，忽然就把人抱了个满怀扑倒在榻榻米上。

他蹭着小孩的脸，让苍白的肌肤染上生气的粉，发出噫噫呜呜意味不明的声音：“太可爱了！要是蛞蝓也像你一样可爱就好了～”

他没想过会在森先生这里看到未来，一个比他还要年幼的未来。

成千上万个平行世界里，与其他世界融合的那个才是异类。

与织田作不同，其他的未来甚至活不到与太宰治相遇，就在童年死去了。

所以，面前的这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也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奇迹呀。

隔壁还在改文中，进度五千字，摸个番外保留手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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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幼川和首领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