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远处一位身着桃红绸缎的妇人正扶着丫头的手臂看着牵着手的三人
何迎秋!怎么会在这儿遇见她,真是倒了大霉了
“娘,我们走吧,别管她。”沈知禹牵着自己的便宜爹娘想要离开
不过何迎秋似乎不太想他们一家离开,刚准备张开就看见桑时歪着脑袋看她
桑时头上的金步摇轻晃,坠珠随着她的动作相撞,发出几声叮泠脆响
何迎秋看着桑时的眼神像钩子一样死死的定在她那支步摇上,桑时被她看的一个激灵,想她堂堂丧尸王还能让人瞪住了,那不可能
桑时立刻凶神恶煞的回瞪回去,一点也不带吃亏的
显然桑时的眼神更有力量,何迎秋随即低下头不在看她
桑时:我桑时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词
何迎秋的指甲在手心都要掐断了,飞速的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沈淮
他还真就没有死,凭什么他怎么福大命大,这对她一点也不公平
她何迎秋在他沈家操持多年都没见到沈淮给她买一件像样的首饰,凭什么这人有
这对她一点也不公平
沈淮被她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不由感到奇怪,自己也没有惹她吧,看那眼神似乎要将自己连皮带骨拆了呢
沈淮很不理解,但显然何迎秋不会为他答疑解惑
“你有什么事吗?”沈知禹语气冷淡至极,仿佛面前只是为陌生人
“你怎么能这样和你母亲说话!”何迎秋被沈知禹的语气伤到
“我母亲?我母亲在这里。”沈知禹晃了晃牵着桑时的手,“你还不配。”
何迎秋在前世对他只能说是恨之入骨,如今倒是上赶着当他母亲了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嫌贫爱富吗?
“你……”何迎秋指着沈知禹的手在颤抖,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是她儿子说出来的话
“姨娘。”何迎秋身旁的嬷嬷抬手制止了她想要上前的动作
“何姨娘要是无事,我们就先走了。”沈知禹对着何迎秋露出笑容然后牵着桑时两人离开她的视线
“站住!”何迎秋声音尖锐又刺耳,硬生生把街上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们这一块
何迎秋话说出口后就有些后悔了,毕竟周围的人都看着她,她只能将怒火转嫁到吃着糖人的桑时和沈淮身上
“你,可知我是谁?”
桑时才懒得理她呢,管她是谁
“喂,沈淮可不是什么好人。”何迎秋张口就把沈淮打入坏人的行列
只要他过的不好,何迎秋就高兴
“你污蔑我?”沈淮这下是真绷不住寡言的人设了,张口就要和这个人理论一下,什么叫他不是个好人
她知道个屁,他沈淮从变成丧尸的那一刻起就跟了桑时,她知道吗?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口污蔑他的清白,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沈不可忍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沈淮如果不是被沈知禹拉着都恨不得揍眼前这个人一顿了
被沈淮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一跳的何迎秋原本还想和他理论两句,却被身边的嬷嬷打断
“何姨娘,注意形象。”那嬷嬷用了些巧劲把何迎秋带上马车
何迎秋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沈淮这一幅黄花大闺男被轻薄的样子,被迫闭上了嘴巴
看着那些人走远后,还在生气的沈淮想上前理论,却被沈知禹拦了下来
“爹,消消气,没必要。”沈知禹一边安慰沈淮,一边还要拉着想要乱走的桑时
周围原本还在偷偷看向他们的人,发现没有热闹可看后就各自散开了
连拉带哄的把这对便宜爹娘带到茶楼里休息一会
“娘,喝口茶,歇一歇逛的有点久了。”沈知禹把小二刚上的茶放温递到桑时手边
桑时一口闷了这杯茶,连个味都没有尝出来
沈淮还在闷闷不乐,看桑时并没有看自己更不开心了,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应该是低垂着的
茶桌上还摆放着一碟撒了糖霜的糯米糕,白生生的很是惹眼,特别惹桑时的眼
桑时刚吃了一个糖人,如今就忍不住想要去拿那些糯米糕了
“娘。”沈知禹的话成功的阻止了桑时的动作
桑时不应他的声音,只悄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拿一块尝尝
尝着尝着,一碟糯米糕就见底了
“听说没?今年咱们这儿可是出了好几位大才之人,听说那位头名今儿也才不过二十又二。”
“二十又二真真是少年天资啊,那可是光宗耀主的大事。”
附近的茶桌传来对话声,让桑时原本游离的思绪回荡而来
她咬着糯米糕,竖着耳朵打听着他们的话,似乎很厉害呢?
“那人很厉害吗?”桑时忍不住发问
“这位娘子,不过寒窗苦读算不得厉害。”
隔壁桌一位年轻的声音回答了桑时的话
沈淮一听到有陌生人和桑时对话,立刻警觉,努力往桑时身边靠了靠
被夹在中间的沈知禹:我请问呢?
“你这人说话怎么还如此空头呢?寒窗苦读十余载难不成不算厉害吗?”旁边的茶客也听到了那人的回答
“确实不算厉害。”
“你谁啊?怎么能侮辱人?”
“在下陈言安。”
周围和他理论的茶客:你是头名,你还跟我们理论什么,耍我们很好玩吗?
陈言安这一句话让在场讨论的茶客都止了声
倒是桑时一脸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知禹以为这件是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他娘还会给他来个峰回路转
“崽崽,你说我能考不。”
桑时这话问的极为认真似乎真的在思考自己能不能考这个举人
噗——
陈言安正喝进口的茶水险些全献给桌子
“娘,女子不能参加科举。”更何况以您现在的水平别说考举人了,烤火都费劲
当然后半句话沈知禹不敢说
桑时听到自己不能考试后,有些遗憾的哦了一声,仿佛错过了她这个大宁失去了一个栋梁之才
桑时:自己这么聪明当然是栋梁之才啦~
陈言安听着两人对话,不由忍俊不禁,转头望去看到桑时那娇弱蹙眉的模样
沈淮从一开始听他们夸赞什么举人的时候就不开心,现在看隔壁桌的那人正低着头眼神却隔一会撇一下桑时隔一会撇一下桑时
沈淮:不是这人有病吧?
他抿着唇眼神不善傅盯着陈言安
陈言安:我得了一种一见到别人妻子就心生欢喜的病
桑时倒是没有太注意,她眼珠子转了一圈而后落下沈淮身上
看着自家老大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沈淮的尾巴又摇起来了
“沈淮。”
沈淮背脊挺得笔直
“你能考上吗?”
【能,你能,你肯定能,我可是千古留名系统!就算你不能也要给我能】
100听到桑时的问候激动不已
100(跪地):桑时他们都不懂你,我懂
沈淮立刻握住桑时的手,声音斩钉截铁,“能,我一定能。”
他的眼神灼灼,桑时也很给面子的点头
陈言安还在为自己刚死去的爱情惋惜,不过一想她只是有相公了,又不是死了,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陈言安听到她相公的一番话,也是稀奇的很
“我一定会考上的,我会比他……比所有人都好的。”沈淮握着桑时的手说的真心又实意
桑时缓缓抬头看他,然后再次缓缓点头,并送给他一声“嗯”
桑时:小弟可别给我这个当大姐的丢分
沈淮这毫不掩饰的话语,倒是让隔壁的几位书生面露难色,就连陈言安都微微挑了下眉
沈知禹默默在角落扶额,他就不该带这两位大佛出门的
单独一个出来还好,两个一起出来就开始这样了
自家爹也是很有攀比心的,娘夸谁,他就和谁过不去
他甚至很怀疑自己是因为年纪太小才没被沈淮放在眼里
只是这科举之路,难于上青天,这个便宜爹真的能行吗,他觉得够呛
“这位兄台勇气可嘉,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又是哪位才子?”
和陈言安一起来的那人看不下去开口刺道
“沈淮。”
“沈淮?”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呢,那书生在思考,却不成想旁边的几位书生,一脸震惊的望着沈淮
“是以未冠之龄连中小三元的那个沈淮,沈案首?”
这一喊倒是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沈淮身上
毕竟小三元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
沈淮神色不变,一脸淡然,“正是。”
他当然淡然,毕竟这个小三元也不是他考的,他也没什么感觉
陈言安意外的看了眼沈淮,这位就是当初父亲夸的厉害的神童?
“久仰沈兄大名,今日得见,幸会。”陈言安站起向沈淮行了个书生礼
“幸会。”只有二字,多的沈淮不乐意跟他说
陈言安倒也没感觉到被冒犯,毕竟天才的脾气都是古怪的,比如他自己的脾气也古怪的很
若不是自家老头压着他考科举,怕是几年前就跑出去游山玩水了
哪能在这累死累活的读书
一想到下一年就要当官,陈言安就感觉到浑身不利索
茶客们窃窃私语,不知何人站起问道:“沈案首,当真要参加下次秋闱?”
沈淮用他仅有的知识思考着,应该是要参加的,不然自己今年二十了在等三年,就比那个姓陈的老了,他要当老大心中第二厉害的
你问桑时心中第一厉害的是谁,当然是她自己啦~
陈言安:她只是有相公了,又不是死了,自己还是有机会的[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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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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