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禁闭在家里,无聊至极。
酒鬼师傅看她整日闲在池塘边晒太阳,大懒猫一样。
拳打脚踢的功夫上,女子始终力气小。
一身酒气晃到她面前,眼睛抽搐一般冲她眨了又眨。
“新招术学不学?”
小霸王开始跟酒鬼师傅学飞镖。
日日练着,池塘边几棵树被扎得千疮百孔。
熬到两个月禁闭结束,小霸王跨上红马驹,一阵风似的飞至药铺。
可药铺哪里还有书生的影子。
药铺伙计说他五日前便不在此帮工了,亦不知现下在何处。
小霸王郁闷地坐在药铺门前,临街上人来人往,她托着腮坐到天黑也没瞧见一个像书生的身影。
拍拍屁股回家吃饭。
第二日小霸王喊来一众小兄弟,扫街一样挨个儿问过去。
临街上人人叹息,这可怜的书生做甚得罪了这混世魔王,掘地三尺一样要将人找出来。
不知是要油烹还是活埋。
太阳将落未落时,天边一片橙红,要命的绚烂。
小霸王翻上一处院墙,趴在墙头做贼似的。
正巧此时叩门声响起,有人从房内走出。
窄袖白衣蓝边,蓝色的腰带间坠一玉佩。
小霸王把头埋低了些,眼珠子往门口看去。
见着书生开门后,门口站着一位柔弱娇羞的女子,面若桃花,眼中带笑。
不知书生说了什么,那女子越发笑得不见眼睛。
呸!
晦气!
小霸王懒得藏了,直起身子坐在墙上,荡着两条腿。
书生托着一碟子点心回身,就见小霸王歪头盯着他瞧。
他并不意外似的。
“姑娘别来无恙。”
“手上的伤可好全了吗?”
两句话把小霸王一池春水搅得七荤八素。
全然忘了刚刚要把书生与那姑娘绑起来揍一顿的想法。
小霸王跳下院墙,豪迈地撸起袖子,露出肉圆的胳膊,举到书生眼下。
应是俞夫人每日精心照料着,俩月前那道狰狞的口子,如今只剩下一道极浅的白色线痕。
书生淡笑着将小霸王袖子拉下。
“你为何不去那药铺了?我都寻不见你。”
“为何寻我?”
“为见你。”
“见着我然后呢?”
“不知,只因见着你使我开心,我便来啦!”
书生垂头看小霸王,小个子的姑娘睁着圆圆的眼睛,脸上是未脱的稚气,眼中清澈全无杂质。
“先生开堂讲课,不日我便要进学去了。”
“学堂?晚卿也能去吗?”
“你......大约是不能呢。”
“那我给你做保镖如何?”
书生笑了。
接连多日,俞老爹看着混账女儿未及卯时便出门。
十五年来哪里见过她比太阳还早起的,就是院子起火了她都未必能起来,不赖到睡饱睡足是断不会起床。
俞老爹看着眼睛还未睁开的女儿,游魂似的飘过自己身边。
“嗨,老爹。”
又游魂似的飘出门外。
小霸王若能赶上书生出门,便与他一道去学堂。
没精神时便迷瞪着眼,扯着书生宽大的衣袖随他一道走,有精神时一路叽叽喳喳,从王大爷的糖葫芦讲到城郊寺庙旁的柳树。
若没能赶上,便拍拍屁股找小兄弟们玩耍去。
玩够了,便领着一众小兄弟在学堂外驻扎,跟着里面先生的“之乎者也”摇头晃脑。
好在书生这次没有再赶她,她要做什么也一概不管,都随她去,只是并不怎么搭理她。
学堂的同仁勾着书生的肩膀,眼神暧昧,问这是谁家的小媳妇?
小霸王一个长枪杵到人咽喉处,那人被吓得瞪大双眼。
小霸王心满意足,长枪铿锵驻地。
“吾乃保镖是也。”
于是大家便知道了,学堂里先生连声夸赞远见卓识的安静书生,有个彪悍的保镖,保镖后面还有一众小保镖。
轻易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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