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看错，就是他！
虽然他看上去和原来好像有些不一样。
但齐识绝对不会看错，眼前这位就是他的前男友！
是被他甩了两次的那种！
是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见面全当是路人的那种！
虽然，五年来他们一次也没见到过。
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生意场上，齐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问自己，江燃还喜欢他吗？或者说，江燃还恨他吗？
纵使齐识内心万马奔腾，但面上还是保持着该有的社交礼貌，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你好，我是齐氏集团的谈判代表，齐识。”
“幸会。”江燃轻轻捏了捏齐识的手，“我叫江燃。”
所以刚才故意不说自己的名字，只是为了让齐识自己发现他，然后再默默欣赏他那扭曲的表情？
那么，问题来了，江燃一开始就知道来的人是他，所以才跟着来的吗？
想到这里，齐识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
他迅速却又不失礼貌地从江燃手里抽出被握住的那只手，然后朝着沙发比了个请的手势，“江...先生。”
在弄清江燃和安防集团的关系前，称他为江先生是最合理的。
江然微微一笑，也朝着齐识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齐总先请。”
这笑多真诚，多职业啊，像是他们真的只是商业对手一样。
齐识在想江燃是怎么做到波澜不惊的，而江燃却在等着齐识入座。
就这样双方形成了僵持的局面，谁也不先落座。
天云陈总的李助理为了化解尴尬，连忙笑着说：“两位总就别客气了，都坐。”
这种时候先叫了谁都是错，不如统称两位总。
两位总？
总？
等等，江燃也是总？
这远远超出了齐识的认知，他记得江燃的家境好像一般般，今天怎么就成总了？
莫非是安防集团请来的职业经理人？
对，一定是这样！
江燃本就是学霸，毕业后做职业经理人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好像是学计算机的，这年头学计算机的都能来做职业经理人了？
还是说安防集团已经人才匮乏到这种地步，需要一名学计算机的人来救场了？
难怪江燃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对齐氏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一个学计算机的怎么会是他一个学金融的对手呢？
想到这里，齐识瞬间找回了自信，坐姿都比刚才挺拔了些。
这时，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没有生意场上剑拔弩张的味道，李助理给两人倒了茶后，说：“两位总在此稍候片刻，我这就去请陈总。”
李助理走后，房间内又陷入了短暂了沉默。
不过沉默维持了不到五分钟就被江燃打破了，他带着几分职业假笑说：“齐总年纪轻轻就成了总，还真让人羡慕啊。”
“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是继承自家家业罢了。”齐识也勉强扯出一个笑：“倒是江总，凭着自己的实力成功坐上安防集团总经理的位置，才真是让人羡慕啊！”
“齐总说笑了，我这不过是个空职罢了，坐不了多久就得还回去。”
还回去？
也对，江燃不过是个职业经理人罢了，说白了，安防就不是他的，到时候肯定是要还回去的。
“江总这是在打苦情牌，想让我把生意让给你，好让你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多坐一段时间？”
“倒也不必。”江燃笑着说：“谈生意凭的还是实力，齐总千万不要因为心中有愧就让着我。”
中心有愧？
指的是分手前闹得不愉快？
呵呵，齐识可是一点也不后悔，怎么就有愧了？
“江总说的是，谈生意是该凭本事，只是心中有愧这一点，恐怕是江总想多了。”
江燃是个聪明，应该能听懂齐识的画外音。
“也对。”江燃面不改色，“齐总如果有愧，那就不是齐总了。”
“嗯，江总不愧是学霸，一点就通。”
这两人打什么哑谜？
何业听得一头雾水，想问问齐识，他和江燃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但这里是生意场，实在不好提及私事，也就没有开口。
“既然齐总心中无愧。”江燃抬着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那我就没什么顾忌了。”
江燃说着放下茶杯，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沙发后背上，双腿交叠，抬眼看着齐识，“这单生意，我们就各凭本事。”
江燃这样子，妥妥的霸总啊！
谈判还没开始，不能先输了气场！
齐识学着江燃的样子，也往沙发上一靠，二郎腿跷得比他还高，“是该如此。”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的氛围就又紧张了起来，齐总和江总两人的视线都停在对方身上，死死的咬着人不放，像是谁先受不了，谁就输了一样。
何业刚毕业就被齐识选中，做了他的助理。
虽说他已经跟了齐识一年，但也是第一次跟着齐总来谈判，不知道生意场上的氛围竟是如此紧张。
虽说这是一个大项目，但也用不着如此针锋相对。齐氏集团和安防集团算是业界的竞争对手，但也都是良性竞争，出了生意场虽然不能称兄道弟，但还算是和和气气。
今天两位总为了一个项目就把两家原本就不堪一击的“情谊”打散，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啊。
齐总糊涂，何业不能糊涂，身为助理，该做的要做，该提醒的要提醒，哪怕这件事可能会惹怒自己的老板。
就在何业准备说话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李助理笑着说：“两位总，陈总请你们去会客室。”
齐识先江燃一步起来，“好。”
谈判的环节很简单，就是双方各自介绍一下自家的系统，着重凸、出优势和劣势，然后天云对双方的系统做出点评 ，再经天云内部讨论做出选择。
简单说完规则后，陈总对着银幕扬了杨下巴，“你们谁先来？”
本着礼让的原则 ，是该让安防先来，但对手是江燃，对方有多恨他，现在下手就会有多狠，如果后讲，万一双方理念有重合的地方，被对方说成抄袭怎么办？
齐识把礼让这种高尚的品德抛之脑后，抢先一步说：“我先。”
说完还不忘征求一下江燃的意见，“江总应该没意见吧？”
江燃不动如山，一点也没有要和他抢的意思，“没意见，齐总请。”
算你识相，不过就算你有意见，我也会想办法让你没意见。
齐识起身，迈着霸总的步伐走向银幕，手指轻轻地按下遥控上的开关键，“小何，开始吧。”
何业点开PPT，做好投影准备，等荧幕上出现画面后，齐识开始了，“各位领导，大家好，现在由我为大家简单说明一下齐氏为天云量身打造的审批系统…”
上大学的时候齐识就经常做PPT演讲，在公司上班这几年也少不了这个环节，所以整场演讲十分流畅 ，重点分明，挑不出什么错来。
天云的人听完后连连点头，似乎很满意。
齐识信心满满地回到座位，以为早已稳操胜券，谁知江燃的演讲竟一点点地消散了他的自信。
齐识印象里，江燃是个不爱说话的闷头青，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话少得可怜，更别说是在人多的场合公开演讲。
齐识本以为江燃会说的磕磕碰碰，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流畅，或者也该是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不会像现在这般嘹亮。
齐识到底还是低估了江燃，台上的江燃从容不迫，收放自如，怎么看都是久经沙场的人才对。
所以这就是安防选他的原因？
齐识想的出神，视线一直停在江燃身上，直到对方结束演讲，给了温情提示：“齐总是不是对安防的方案有什么想法？”
齐识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江燃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移开视线，“哦，没有。”
“嗯。”
江燃也没做纠缠，放下遥控就回到了座位上。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陈总对刚才的演讲进行了点评：“两家似乎不相上下，优中选优不太容易。”
“各位，你们怎么看？”
天云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提出更好的看法。
优中选优是不好选，简单来说就是，齐氏的流程较为简洁，操作起来比较容易，但防御系统却不如安防集团。
而安防集团防御方面比较强，但流程比起来较为繁琐，操作也不如齐氏简单。
可以说，双方是互补的关系。
所以抉择起来真的很难。
“这样吧。”陈总权衡后决定，“今天暂时不做决定，等公司内部再三讨论后再做决定。”
“陈总，其实没有必要这么麻烦。”江燃说：“我觉得这个项目还是交给安防比较好。”
“江总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就是安防有一个能超过齐氏的优势罢了。”
安防的演讲齐识一字不落的听完了，并没有发现江燃说的优势是什么。
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实话说，齐识有些着急，以至于他又将急切的眼光投到了江燃身上。
江燃对着他勾了勾嘴角，才说：“安防的优势就是我。”
你？
齐识只觉得好笑，堂堂安防集团的优势竟然是一个学计算机的？
真要这样说，那齐氏的优势岂不是更大一些？
“陈总。”齐识立刻接着江燃的话说：“真要这样说，齐氏的优势似乎略胜安防。”
如果说安防因为有了一个学计算机的就是优势，那么齐氏的董事长齐正难道还比不过他？
“哦？”江燃说：“既然双方都有优势，那就请齐总先说。”
说什么说，刚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算了。”江燃又说：“还是我先来吧。”
“各位刚才也发现了，在安防和齐氏之间做选择很难，但是如果把我是学计算机的这一点考虑进去呢？”
不会吧？
学计算机真的是种优势？
齐识反驳：“学计算机的人多的是，安防有，我们齐氏也有，怎么就成优势了呢？”
“问得好。”江燃说：“可是既是学计算机的，又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有几个？”
“齐氏不缺技术人才，缺的是又懂技术，又懂项目的人，虽然项目负责人可以对技术人员进行指导，但和安防比起来是不是略显麻烦了呢？”
行，这是在变着方内涵齐识不懂技术。
“江总…”
齐识刚开口就被陈总的话堵回去了，他说：“江总说的有理，和江总沟通的确省了不少麻烦。”
“这么比起来，算是略胜齐氏的优势。”
“哦，对了。”陈总这才想起来齐识刚才好像要说什么，“齐总是不是也正想说这一点？”
“我…”齐识好像也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说辞，“齐氏尊重天云的决定。”
这是放弃挣扎的意思。
自然而然的，项目就落在了安防手里。
第一次谈生意就失败，齐识心里产生了很强的挫败感。
他和陈总打了招呼，然后吩咐何业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只是会客室的大门还没打开，就被人叫住了。
江燃站在他身后说：“齐总，我和陈总有个庆功宴，不如你也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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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