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得怂了,他们一辈子都是庄稼汉,顶多在自己人面前逞凶斗能,哪里见过杀人的阵仗?

眼见傻子的表现的愈发凶残,老村长急忙后退一步,心里害怕起来,嘴上也服了软:“傻子你可要想好了,当真要维护这个奸诈的小子吗?现在只要把他赶出去,我做主,再给你重新取个好闺女,定要比这个男人更好看。”

谁知傻子一听这话马上就发起了疯,短棍立刻朝老村长抡过去。

老村长旁边的青壮眼疾手快用木铲挡了一下,铲子被打落在地上,村长万幸没受到什么伤害。

然而傻子反应极快立刻把短棍换到另一手里,依旧朝着老村长打。

“村长,村长快跑。”众人被这一幕吓傻,急忙大呼小叫的后退着,生怕那短棍朝着自己的脑袋来一下。

就在短棍要落到老村长的头上时,轮椅上的年轻人出了声:“焞焞,停下。”

短短四个字,就像咒语似的将傻子定在了原地,此时那短棍离村长的脑袋不过半尺的距离。

“回来帮我推轮椅。”

傻子听到年轻人的话立刻收了狂躁的姿态,乖顺地将陷在小土坑的轮椅推了出来。

见年轻人将傻子喊回自己的身边,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经过这么一闹,刚刚嚣张的气势已经去了七八分,再也放不出什么狠话了。

年轻人被傻子推着离村长更近了些,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嘲弄,视线落在村长身上,倒比刚刚多出了几分活人气儿来。

“村长,这桩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明白,这几日我虽然一直昏睡着,外面发生的事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话令村长的眉头狠狠跳动一下,原本就有几分狼狈的模样此时显得狰狞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

“我的意思是,村长确定要逼我们鱼死网破?”年轻人大概是太虚弱,声音有些飘忽,离得远些的人都听不清楚:“为了所谓的名声,搭上你们一家的命值得吗?毕竟,欺瞒官府可是要诛全家的。”

“游落村村长监管不力,任由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和退伍兵士婚配,你说我要是将这一切报给官府,官府会不会给你判个通敌的罪名?”

这一段话的声音比刚刚大了些,不知为何众人却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有村长听了个一清二楚,他顿时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浑身冰凉。

当今圣上年轻气盛,和草原狄戎的战乱刚刚平息,若他真被冠上了通敌的罪名,无论是捏造事实还是被诬告,按着当今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情形,都是要诛九族的。

老村长和县里那些当差的衙役们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老村长牙齿打着颤声音颤抖,看向年轻人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你以这理由去告发我,先死的定然是你,你就不怕吗?”

年轻人又笑了一声,眼皮耷垂下脸上尽是嘲讽:“你今天来就没想着给我活路,我难道看不出来吗?而且不瞒你说,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否则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沉默蔓延开来,众人不知村长和年轻人为何突然不再说话,于是着急的催促起来:“村长,要不大伙儿一起冲上去,就不信抓不住他们。”

“对啊,抓住了直接打死就行了,反正咱们不说出去官府也不知道。”

“就是知道了也不怕,这是咱们的村里的家事,村长你有权处理的。”

这帮一辈子最远只到过县城里的人胡乱的出着主意,在他们的眼里,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皇帝永远没有县太爷的威力来的大。而比起一辈子都见不上几回的县太爷,村长才是他们眼中既有权力又有威严的领导者。

年轻人不理会这些冲昏了头的众人,他的声音依旧只有村长听得清楚:“我不介意和你鱼死网破,毕竟我又不求钱财名利儿孙满堂,死了刚好摆脱以男子之身嫁人的桎梏,一了百了。你说划不划算?”

老村长大半辈子经历的事不少,心理比那帮村妇村夫强了不知多少,即便此时已经心慌的不行,他还是梗着脖子咬牙道:“就凭你一个坐轮椅的废人,我这会儿让他们把你打死,你又能奈我何?”

这话一出,村长突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紧接着就见年轻人抬起了眸子,里头是噬人的黑暗。

只一瞬,村长的神智就深陷在一片漆黑世界里,烂肉残肢遍地、万千白骨堆积成山,凄厉的哀嚎在耳边炸响,无数暗影企图钻入他的身体。

村长只是乡野凡人,因着狡诈奸猾的性情才活了这么多年岁,本质上依旧贪生怕死的很,被这样的场景一吓,顿时两股颤颤、腿间两窍几欲守之不住。

就在即将丢脸的紧要关头,眼前地狱般的幻象突然消失,村长大喊一声猛的往后退、两脚却如坠了石块一般纹丝不动,他大口的喘着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浑身大汗淋漓,两腿间也传来怪异的憋胀感。

村长颤抖着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见他的眸色稍淡,摄人心魄的感觉减了许多、但依旧危险。

“我的要求不多,给我弄个户籍和良民的身份,让我落户在这里,这一切我都不再追究,如何?”

犹如死过一回的村长看着周遭人呆滞的反应,意识到那些人可能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再回想起自己刚刚的经历,便又出了一身冷汗,眼前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手段?

年轻人依旧神色淡淡,连嘴角的讥笑都带着漫不经心的感觉,似乎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村长耳边传来‘咚咚’的声音,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发觉那是自己的心跳声。知道今日之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村长明白自己只有答应年轻人这一条路可选。

“好。”沉默片刻村长最终低下了他的头颅,回答道:“我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和姓氏。”

年轻人闻言搭在轮椅上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随后回道:“叶远闲,年方二十。三日之内,我要看到所有东西。”

村长点了点僵硬的脖子,勉强抽动着脸上的肉应声道:“好。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日后、日后...”

日后能怎么样呢?已经是撕破脸了,日后注定没什么情分。何况,这年轻人着实邪性的很。

村长按捺下心里异样的情绪,再试着提脚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还不等他高兴,叶远闲又说道:“不要妄图在背后生事,后果你承担不起。”

话音落下,不等村长反应两人周围就升起了水波一般的纹样,傻子神色疑惑中带着焦急。

村长没说话,四周的水波纹样消失,众人的吵闹声传入耳中,嘈杂纷乱,村长听着却觉得安心。

“村长你愣着干什么?快说说咱们到底咋办呀?”

“这人还打不打了?”“要不赶走就得了。”

村长眉头狠狠跳动一下,冷着脸敲了敲手里的拐杖,声音倒是沉稳的很,听不出半点儿慌乱:“我记起过几日官府里要来人,这个时候不能出乱子,大伙儿都先回去。”

有人立刻附和来:“对对,我听城墙边儿站岗的兵士说过,城墙外贴的告示上写着过几日县里就要发新种子,衙役们会到村里来。”

既然官府里要来人,村里就不能出事。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很听村长的话,撂下几句不干不净的叫骂后就随着村长返了回去。

傻子见伤害他们的人走了,依旧心有余悸地抱着叶远闲不肯放手。不料一抹猩红掉落在他环抱着叶远闲的手背上,刺眼至极。

傻子慌了:“远闲流血了。”说着连忙将人往棚子里抱,一连串的刺激让他的智商更混乱,但抱着叶远闲的手却稳的很。

叶远闲靠在傻子的怀里疲惫的闭上眼,他的身体太过虚弱,所以才会连个小小的摄魂术都承受不住,伤了脏腑才吐出血来。

身体像是浸在冰水里寒凉刺骨,意识混混沌沌,一切似乎又回到了穿越前,那宛如地狱一般的噩梦。

叶远闲梦到自己还在叶家老宅,身前站着的是他同胞双生的天之骄子的弟弟,也是那本书中的主角。

作为天之骄子的孪生哥哥,叶远闲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他知道自己只是配角,便一直履行着配角的职责,尽心尽力衬托主角弟弟的光环。

然而这样并不够,后来他才明白,有的配角生来就注定要为主角付出所有,不论他愿不愿意。

梦里叶远闲浑身是血在雪地里狼狈逃窜,身后是他的族人和至亲父母。

他们追逐叶远闲并不是因为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而是想挖出他的灵根。

焞(tun)实在起名废,一个小名想到头秃。

宝儿们晚安早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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