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星阁暗杀组都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武艺高强,速度极快,谢忌规是领教过的。
当那人一个闪身冲到他们面前时,谢忌规一把扣住小侯爷的手腕将人拉开,单手解开披风套在小侯爷头上。
“找个地方躲起来,别离我太远。”
“他看上去很厉害,你要小心昂。”小侯爷不敢耽搁,话音未落就跑开躲在远处。
“早就听闻北溟战胜摄政王,杀人如麻,今日也算是幸事,能够讨教一番。”
说着,那人摘下斗笠,猛地朝谢忌规砸去,接着足尖一点,跟着斗笠一起闪到谢忌规面前。
王爷抽出断刃的速度惊人,一个回旋踢将斗笠踢回去,断刃将他的软刀砍向别处,同时谢忌规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二人隔开数丈。
“听本王一句劝,若此刻收手,说出你的金主,本王留你个全尸。”
斗笠重新回到他的手上,顺势扣在头上,轻轻一笑。
明明什么也没说,谢忌规却心感不妙,微微偏头,余光中寻找桑子郁的身影。
谁知他刚一分心,那人手中的软刀便朝他袭来。
回神,险险躲过。
男人冷笑一声,“若是单独对战谢王爷,我等不一定有胜算,奈何王爷,分心了。”
风动,周围的枯树枝掉落在地上。
桑子郁用王爷的披风盖着自己的脑袋,只露出一张小脸躲在一旁。
他不敢离谢忌规太远,但是这个距离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头。
忽而,听见树枝踩断的声音。
桑子郁背脊一凉,汗毛瞬间竖起,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那个声音离得不远,可周围都是堆在一起的枯萎树枝,若是此刻逃跑很容易撞到树干,不好跑路。
他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一边轻轻的朝着谢忌规的方向走去,一边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当他感到身后的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自己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加快,跑起来的时候脑门儿撞到一棵树,疼得他哎哟一声。
回过神,下意识往身后看去,瞧见一个脸上满是络腮胡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就站在他身后。
那人眼神凶狠,手背的青筋暴起,高高的举起长刀,往桑子郁的脑袋劈去。
桑子郁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尖叫一声滚到一旁,根本不敢看后面,站起身就跑。
身后只听见树枝断裂倒塌的声音。
加快脚步,大喊着:“救命啊!”
若是在广阔的道路上,会点轻功的人就能抓到他,好在这里树干茂密,毫无规律的错落分布,这极大的拖延了二人速度,借此,桑子郁跑出去一段。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太自大,觉得杀桑子郁并不需要耗费心机,反倒是没有特别急迫的要去追他。
盯着小侯爷的背影轻轻一笑,扭头往摄政王那边瞅了一眼,瞧见那边的人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这才将砍刀抗在自己肩上,优哉游哉的朝着桑子郁走去,好似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刚才慌忙躲离,没有注意看跑的方向,当桑子郁意识到自己往相反的方向跑时,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这头,谢忌规听见他的呼喊声,并没有恋战,朝着树林跑去,斗笠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抓起腰间的砍刀朝着谢忌规砸去。
空气被砍出声响,砍刀与谢忌规的脸颊擦肩而过,王爷弯腰躲过,反手抓住斧头的手柄,将它甩了回去。
当务之急是找到桑子郁要紧,谢忌规没有继续留在这里,助跑一段,足尖轻点,飞身上树,踩在树枝顶端借力,居高临下,由此找寻着桑子郁的身影。
斗笠男在身后穷追不舍,谢忌规无心与他战斗。
当下的目的是找人,斗笠男的目的只有王爷一人。
追了一段后,二人的距离逐渐缩小,斗笠男双手拿着砍刀朝着王爷的脑袋砸去。
王爷错身躲开,转身之际胸口被人踹了一脚。
那一脚力道不轻,王爷感到胸口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喘不上气来。
他扶着胸口,冷厉一笑,眼底满是阴翳,“好多年没人能伤到本王了。”
“在下还真是有幸能做这第一人。”
说着,那人便朝着谢忌规的面门袭来,王爷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斗笠男吃痛之时,朝着他的□□用力踹了一脚。
斗笠男面露痛苦之色,夹紧双腿跪了下去。
夺过他的软刀对准他的脖子,直接将碍事的人解决。
谢忌规目光深邃,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衣袖上还是沾着一些血迹,随手将软刀丢在一边,朝着山上跑去。
城外的雪没有人清扫,地面上都是雪融化后的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上面有两种深浅不一的脚印。
深的应该是慌乱中留下的,明显小一些,是桑子郁的。
谢忌规来不及多想,顺着脚印追去,越追,就越往山顶上去。
他不敢耽误分毫,生怕那人会伤了桑子郁分毫。
这是他第二次露出慌乱的神情,漫山遍野的喊着桑子郁的名字。
而桑子郁已经跑到了山顶上,身后那个络腮胡男人拿着长刀,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期间桑子郁都不敢回头看,生怕自己一回头,那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把他下个半死。
断崖上,桑子郁的身体不断的颤抖,已经不能继续往前跑了。
络腮胡男人好像是一只抓到老鼠的猫,眼底透露着玩味,“跑啊,怎么不接着跑?”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又没惹你。”桑子郁眼尾隐隐泛红的看向他。
不知道是不是桑小侯爷的话太过于天真,络腮胡男人竟然没忍住笑出来了。
桑子郁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身后万丈深渊之下是湍急的河流,他也不知道跳下去会不会摔死。
“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好吃的没吃到的,而且我还没有成婚呢,我还没有给乐乐送今年的礼物,我好多事情都没有做呢,你不要杀我呜呜呜呜呜……”
“既然那么多事情没做,为什么还不做?非要等到现在才觉的后悔。”
桑子郁微微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傻傻呆呆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络腮胡男子好像与刚才有什么不一样。
说不上来那个地方不一样,总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络腮胡男子抱胸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副打趣的模样看着他,“你是不是还喜欢一个人啊?”
桑子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眶红红的,可怜极了。
“你怎么知道?”
络腮胡男子:“我不仅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你对人家死缠烂打,爱而不得。”
桑子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方才总觉着这人不太对劲,但一直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直到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抄起地上的石头朝着络腮胡男子砸去。
“臭云影,你又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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