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侯爷跳舞

程最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衣领就被人抓住,一把拖进屏风后面。

届时,房间的大门被推开,走进几个穿着西域服饰的舞女。

其中摇着圆边手鼓的那位舞女站在中央,其他几位拿着乐器奏乐,“我们是西域来的乐师,专门过来为客人跳舞助兴的。”

舞女们都带着面纱,衣服是西域特有的敦煌服饰,橙绿色的服饰承得她们的肌肤更加白皙娇嫩。

程最探出脑袋瞧了片刻,抬眸问上方的谢忌规,“她们穿这么少,不冷吗?”

谢忌规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嘘,西域那地方,就喜欢搞一些清凉的,五花八门,形式多样的衣裳,冷不冷的无所谓,好看就行。”

二人凑的很近,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那股淡淡的茉莉香味环绕在鼻尖,明明没有喝酒,程最却觉得有些醉人。

舞女们分工明确,每人手持各种不同的乐器,跳的舞步也整齐好看,裙摆跟着它们的主人一样专注,唯有那个拿着圆边手鼓的舞女步伐有些僵硬。

乐器举过头顶,转圈时分散四方,音乐继续演奏,拿着圆边手鼓的舞女凑到上清身前,想条蛇一样扭动着腰肢,坐在上清的腿上,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其他舞女见状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行礼,缓缓退出房间。

谢忌规挑了挑眉,继续盯着他们。

程最想到那本画册上好像也有这种西域舞裙,不过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反正不会用在什么正经地方,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要把那些黄色废料甩出去。

突然想到刚才谢忌规说要请上清法师看西域舞娘的舞姿,程最抬头看他,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见的声音说:“这个女子,是你安排的?”

谢忌规翻了个白眼,反问他:“你觉得我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我有那么闲吗?”

程最摸了摸鼻子,“……”那还真说不定。

谢忌规:“还有,你从哪看出来那个人是女子?”

程最一脸疑惑,皮肤白皙,腰细腿长,舞姿曼妙,不是女子难不成还是男子?

程最不信,仔细观察,那位舞女的手指轻轻拂过上清的光头,沿着他的脸部轮廓一路向下,挑起他的下巴,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珠。

那双手修长好看,骨节分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手,不像自己冻得发紫的手,上面满是冻疮,现在在温暖的放屋里,隐隐有些发痒。

上清法师没有阻止舞女的动作,任由她行动,随着手中的圆边手鼓发出的声响,她又站了起来,转身闪到上清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处,对着他的耳朵吹气,指尖从他的耳垂滑落,落在喉结处。

屏风的距离正好就能看清他们的一举一动,程最看到舞女食指上那颗小红痣,突然想到早上在路边遇见的那个小侯爷,猛地抬头看向谢忌规。

谢忌规没有注意他的眼神,目光一直落在二人身上就没有移开过,脸上依旧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程最仿佛都能听见他肚子里的坏水在摇动。

舞女捏住上清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因为带着面纱,看不清他的脸,反倒是添加一抹异域风情。

舞女夹着嗓子道:“法师,我美吗?”

法师感到鼻尖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环绕,这股香气让他感到身体一股燥热,很是不爽,抓住舞女的手腕,制止她下一步的动作。

舞女哎呀一声,顺势坐到法师的腿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路向下,摸了一把法师饱满又匀称的肌肉。

“法师,轻点儿,你都弄疼人家了。”

上清隐忍着,从喉间挤出两个字,“够了!”

法师的面部线条干净利落,薄唇,鼻梁高下巴尖,很纯正的浓颜系长相,帅得板正。

这种人发怒只表现在眉眼间,却很有压迫感。

很显然,舞女并不怕他。

“法师……力气也不是用在这种地方。”娇羞的望着他,长睫轻展,调整了下坐姿。

“待会儿才是用力的时候。”

清隽秀美的眉眼轻轻弯起,樱花般纯澈干净的唇角上翘,恍然之间,有种满座生春的错觉。

见状,上清眉头微微皱起。

面红耳赤的模样,看着就很好调戏,谢忌规兴奋的搓了搓手。

“为何法师还对人家做些什么?你这样,让人家觉得自卑。”舞女的手一路向下,另外一只手去拿桌上的茶杯,随后轻轻抵在上清唇边。

舞女那风情万种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抬眸,看着他的眼睛,“法师,你怎么不喝我的水?”

上清抓住他的手,茶杯从他的手中脱漏,水洒了一身,黏糊糊的,还不等舞女反应,上清一把将人提起来。

二人坐着还不觉得,一站起来便看出身形的差距。

上清常年修炼,肌肉丰满,身形自然比一般男子要壮硕些。

舞女倒是个养尊处优的,手臂细长白皙,没多少肌肉,虽说身形看上去比一般女子要高一些,但和上清相比,如同一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娇小千金,轻而易举的就被上清抓住,没有反抗的余力。

上清受不了他的摆弄,弯腰将人抗在肩上,大步走向木床。

谢忌规啧啧两声,小声吐槽:“上清把人抗在肩上好像是在抛尸。”

程最:“……”

谢忌规不忘记教育小孩儿:“这就是所谓的烈女怕缠郎,你以后注意点,不要被这种小伎俩迷惑,听见没?”

程最重重的点头。

舞女挣扎的力道对于上清来说,如同蜉蝣撼树,没有丝毫的作用,直到上清把人丢到床上,他才开始慌了,声音也不夹了,直接吓出稚音,“等等,老秃驴,你住手,是我!我是桑子郁啊!”

桑子郁被吓得自报家门,生怕说慢了就晚节不保,谁知道上清只是把他丢床上,就没有下一步动作。

桑子郁撅着个腚往里爬,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颤颤巍巍的回头。

上清站在床沿,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的无脑行为会传染给自己。

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桑子郁才把小心脏放回肚里,捂住胸口给自己顺气,顺便在心里感叹自己的清白保住了。

上清什么也没说,走到桌前坐下,忍耐片刻才对着屏风道:“看够了吗?”

桑子郁坐在床沿,一脸疑惑:“什么?”

躲在屏风后面的程最抬眸提醒,“说我们呢。”

“我知道!”

谢忌规轻轻咳嗽两声,整理好衣服,干笑两声,才从屏风后走出来,“哈哈,桑小侯爷的舞姿,真是惊才绝艳,美不胜收啊。”

桑子郁噌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撤下脸上的面纱,“谢愉乐!你怎么在这?!”

好在平日里缺德的事情没少干,摄政王罕见的被噎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往日吊儿郎当的状态,“本王来欣赏了一下年轻的□□。”

“我呸!”桑子郁:“你就是来看我出丑的。”

谢忌规啧一声,“我看上去是那么闲的人么?我是来陪你家法师大人来抓人。”

桑子郁大步流星朝他走来,谢忌规以为自己要被打了,连忙解释:“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要跟你抢法师的意思,法师只属于你一人。”

“就你长嘴了,小嘴叽里呱啦说什么呢?!”桑子郁一拳头打在他胸口,“昨日去你府上,老伯说你感染风寒,怎么又跑出来了?”

原来不是怀疑自己暗恋他的心上人,这就好罢了。

谢忌规松了一口气,走到桌前喝了一口茶给自己压压惊,“小小风寒就能阻挡本王?”

桑子郁瞧见同样从屏风后走出来的程最,顿时瞪大眼睛,“谢喻乐!你竟然带个小孩儿来青楼?你忘了你自己颁布的法令吗?要是被朝中那些大臣知道了,唾沫星子不得喷死你啊?真是不敢想!”

谢忌规优哉游哉的喝着茶,“胆小鬼,这都不敢想。”

桑子郁重重的往他背上赏了一巴掌,谢忌规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

上清法师有种冷漠的关怀:“王爷身体康健,这茶都喷的比寻常人要远些。”

谢忌规默默擦干嘴角的水渍,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心道:把喷茶形容的喷啥一样……

“你说,你是不是想对这个小弟弟有私心?我告诉你昂,不行!”

小侯爷怒目圆睁,转头对法师道:“法师你说,他这种行为是不是得遭到全天下人的唾骂?!”

桑小侯爷生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鼓了下腮帮子,酸得像吃了青梅。

上清偏头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警告,“别乱撒娇。”

谢忌规百口莫辩:“我除了带他来历练,我还能干什么呀!”

拍开他的手,愤愤道:“反倒是你,我们在这抓人,你穿成这样进来勾引我们的上清法师,居心何在?”

“我……”桑子郁看到自己清凉的穿着,有些心虚道:“我是来考验法师的定力的,看看他会不会被美色所迷惑,我也算是干了一件大事。”

谢忌规眼底含笑,手指不自觉的把玩着短剑,“所以,法师的定力如何?”

“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谢忌规啧啧两声,收起短剑,托着腮漫步尽心道:“我说小侯爷啊,你呢,手段真不算高超,你应当学学话本里的那些女妖,挑起不入红尘的上清法师的下巴,邪魅一笑,然后说‘男人,你在玩火’。”

桑子郁:“……”

谢忌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然后不解风情的上清法师一把抓住你的手腕,冷嗤一声,‘怎么?我的火烧你腚了’?哈哈哈哈哈……”

某人解说时还伴随着肢体动作,故事讲出来很有喜感,但身为角色中的二人根本笑不出来,程最坐在一旁不太敢笑。

“你能不能少看那些没营养的女妖话本?!”桑子郁一拳头砸在谢忌规的腰上,“你们来这抓谁啊?”

谢忌规躲开他的攻击,刚才看了一场名为勾引法师的戏码,为了犒劳戏中人,亲自给上清法师倒茶,顺便解释自己来此的目的。

“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廖公公。”

“廖公公?”桑子郁不明所以,“廖公公不是太监吗?他怎么会来青楼?”

谢忌规耐心讲解:“我们抓的廖公公是廖小公公,也就是你口中那个廖公公的儿子。”

“啥?”桑子郁出口便是金句:“现在宫里的太监都流行世袭制了?”

谢忌规被他的话逗乐,一时之间竟想不到如何同他解释,还是上清法师开口,才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先皇身边伺候的廖公公,在入宫前便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因为长相俊朗,成年后被太皇太后收入宫中做男宠,太皇太后为了掩盖这件事情,便对外宣称他是个太监,同时收买了廖公公,父子二人在暗地里太皇太后做了不少腌臜事。”

“简直了,比霍乱还乱。”桑子郁连连摇头,“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抓他,还有,这应该算是你们的秘密行动,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死亡三连问让谢忌规干笑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桑子郁露出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需要我做什么?”

谢忌规认真想了想,继续逗他,“不要做太累的活儿,端茶倒水,洗脚按摩即可。”

桑子郁疑惑,脸上还带有抗拒之色,五官都要拧成一个刚出炉的包子,“为何还要我给你们洗脚?”

谢忌规哈哈笑了两声,“开个玩笑嘛,当然是人手不够,叫你来帮忙的。”

小侯爷随即甩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啊?你们两个,加上云影,就算是北溟镇国将军也不会是你们的对手吧。就一个太监,还得叫上我,我这三脚猫功夫,不给你们拖后腿就不错了。”

谢忌规淡定的喝了一口茶,“不宜妄自菲薄,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有飞翔的能力。”

桑子郁沉思片刻,盯着谢忌规的脸好长一段时间,突然灵光乍现,“你不会是故意把我引来这,看我笑话的吧?!”

他的脑回路着着实有些清奇。

“天地良心啊!”谢忌规指着自己的鼻头,“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桑子郁抱胸仰着下巴,眼底的藐视都快溢出来,就差把“你不是吗”四个字写在脸上。

“你这家伙,心思深沉,城府颇深,事情绝对不可能会有这么简单,更不可能会让我轻而易举的知道你的计划,”桑子郁死死盯着他,“你绝对有事瞒我。”

谢忌规对他的猜忌很是不满,“小甜粥,你告诉他,我带你来这是干什么的!”

坐在一旁乖乖吃点心的程最抬起脑袋,嘴边还留着梨花酥的碎屑,含含糊糊道:“皇叔说带我来见见大场面。”

桑子郁:“什么大场面?”

程最:“看小侯爷跳舞。”

桑子郁:“……”

房间里寂静片刻,桑子郁突然惊坐起,指着谢忌规骂道:“好哇,你果然是来看我笑话的!还带了个小孩儿,你就是故意的!”

“别生气!不要激动,”谢忌规连忙安抚他的心情,另一只手拍了拍上清的大腿,邀请他,“来,坐!”

上清淡淡瞥了他一眼:“……”大方的好像是你的腿一样。

桑子郁暴走的瞬间,上清突然放下茶杯,拿起权杖就往外走。房间里除了谢忌规,其他两人都一脸懵逼。

桑子郁:“怎么了?”

谢忌规拍了一下程最的脑袋,“别吃了,跟我走。”

大步朝着门口走去,程最被噎住,喝掉某人放在桌上没喝完的茶,咽下嘴里的梨花酥,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跑出门后又想到什么,回到房间把谢忌规的蓝色披风带上。

上清的轻功了得,很快就跑没影了,谢忌规本来也可以跟上他的脚步,奈何身后跟着两个不会武功的拖油瓶,只能步行过去。

离开仙乐居,一路追到郊外树林里。

夜间树林很黑,看不太清,桑子郁左脚踩右脚直接往前栽。

好在有根树枝扶住他,不好的是树枝上有缝隙,直接卡住他的关键部位,疼得他一声惨叫。

腊月的树林里没有鸟儿,否则周边的鸟儿都会被惊飞。

谢忌规好似能与他感同身受,五官扭在一起,倒吸一口凉气。

程最好心扶他起来,“你还好吗?”

桑子郁头上的青筋暴起,疼痛难忍:“不好。”

他蜷缩在地上,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艰难的抬头看向谢忌规,“乐乐,你还会爱我吗?”

咬着牙忍痛祈求怜爱的模样,好似一个即将要被抛弃的怨妇,伸出手,渴望王爷能够接纳不完美的他。

“你还会爱我吗?”他又问。

谢忌规想也没想,直接回答:“会。”

“还有多爱我?”

“微爱,爱了四成。”

听到这个答案,桑子郁死如死灰,抬头看向天空,伸出手去触摸微风,一副绝望的模样,“乐乐,今晚的风,有点像我们刚认识的那天。”

程最有些微愣的看着他们的表演,好奇的看着谢忌规,等带着他的回答。

谢忌规翻了个白眼:“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被狗追,你说的风,是你从我身边咻的一声飞过去带起的风嘛?”

桑子郁哐当一声倒地——卒

小道上没有树叶的沙沙声,周围都是干枯的树干,月光洒在那些歪七扭八的树干上,好似给一些无生命的东西赋予灵魂,阴冷可怖。

谢忌规凑到身着舞裙的桑子郁身侧,娇滴滴的喊:“姐姐,我害怕。”

桑子郁嫌弃的推开他的脑袋,“我是男的。”

“男姐姐……我害怕。”

“……”

云影和上清先他们一步赶到树林里,一口气抓了十几个逃跑的村民,五花大绑的捆在一起。

三人匆匆赶到时,云影已经把几个漏网之鱼抓住,丢在地上。

见到他们的人影,拍掉手上的灰,随口问:“发生了什么,叫那么大声。”

谢忌规:“没什么大事,就是桑家差点喜提一位千金。”

此话一出,他们都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疼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桑小侯爷又是一条好汉。

“我说云影啊,你没事抓这些村民做什么?”出门着急,身上穿的还是西域舞娘的裙子,一共没几块布蔽体,冷得直哆嗦。

云影走到其中一个村民面前,死掉他脸上的胡子,揪住他的脖子将人提起来丢到桑子郁面前,“小侯爷仔细看看,这个人眼不眼熟。”

桑子郁冷得嘴巴都发紫了,浑身颤抖看不清,抢过程最手里的披风给自己盖上。

谢忌规有洁癖,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要穿的衣服,瞧见他的动作第一个不答应:“这是我的!”

“借我穿一下,大不了回去给你买件新的!”穿上披风挡住夜晚的冷风,顿时感觉没那么冷,桑子郁这才凑上前查看那人的相貌。

谢忌规敲了敲程最的脑门儿,说:“这人和你有仇,你要不要去刺他几剑?”

程最啊一声,“我与他并不相识。”

谢忌规啧一声,“不用担心,你去刺他几剑,就说是我刺的。”

桑子郁听见这话来劲了,凑上前,“要不我也刺他几剑,你能不能说都是你干的?”

谢忌规一脚踹过去,“你快认人!”

桑子郁扭身躲开他的攻击,走到那群犯人身前,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摸着下巴仔细思考,还是想不起来。

云影出声提醒,“他像不像打扫你爹书房的小厮?”

“对哦!”桑子郁灵光乍现,“原来是你啊!”

想起来这人是谁,但又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此处,“不对啊,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待在侯府伺候我爹吗?怎么跑这来了?”

转头问谢忌规:“他做了什么,为何要抓他?”

被抢了披风的谢忌规不想和他说话,桑子郁自知理亏,又不好意思问刚才被自己调戏的面红耳赤的上清,只能问云影。

云影神色淡淡:“勾结太皇太后,谋杀先帝。”

桑子郁身体一僵,脊背发凉,眼神不由自主的开始闪躲,恐惧的吞了口唾沫,说话都有些颤抖:“怎么……怎么可能……”

云影看着他:“这就要问靖北侯了。”

“我爹?等等,到底怎么回事?”

桑子郁脑子再转不过弯来,也明白这人的所作所为可能会牵连自家爹爹,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还是问清楚的好。

“他只是我府上的一位洒扫的小厮,前些日子才进府,不行,你们不要那么早下定论,我回去问问我爹爹。”

他转身要跑,却被谢忌规拉住斗篷拽回来,“慌什么?”

“我怎么能不慌啊!”桑子郁明显有些着急:“你们一个当朝摄政王,一个国师,一个影卫首领,你们说先帝被谋杀,还与我爹爹有关,我怎么能不慌啊!”

谢忌规揉了揉眉心,安慰他:“你放心,若是真的和你爹扯上关系,我们是不会让你知晓的。”

“真的?”桑子郁半信半疑。

谢忌规点点头。

最后桑子郁被说服,他相信自己的好友们不会残忍到当着自己的面去查自己爹爹的案子,也不信自己那一向保持中立的爹爹,会勾结太后干出谋权篡位的事情,简直就是把整个桑家推入火坑。

“那云影还说得问我爹怎么回事,下次别这么说话,吓我一跳。”

云影:“那不然怎么说,你们家的小厮,不问你爹问谁去?”

桑子郁还没搞清楚状况,也不敢轻举妄动。

先帝驾崩时疑点重重,他始终相信自己爹爹为人。

桑家在京城可是百年世家,他爹更是效忠程帝,绝不可能做出谋权篡位之事。

上清:“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谢忌规神色淡淡,没有任何情绪,说出的话却比这寒冬腊月里的雪还要凉:“除了重要人证以外,都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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