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府外锣鼓喧天，府内一片冷清。

“儿啊，你想好了吗？”美妇人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母亲，我不能娶柳笙笙。”说话的男子剑眉星眼，眉宇间闪过一丝无措。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母亲一定全力帮你。”

2

我叫柳笙笙，父亲是大将军手下的校尉，我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父亲打完胜仗班师回朝的那一天，我从府里溜了出去，听着百姓们对父亲的赞颂，我心中充满了喜悦。

以后我也要像父亲一样上阵杀敌，当百姓心中的英雄。

当我把这个宏愿告诉父亲，父亲大乐，一把把我抱起，拍着我稚嫩的肩膀说：“好样的，虎父无犬女，等笙儿长大了，爹爹带你上战场。”

于是还是总角小儿的我跟着父亲一起练武。

母亲心疼我一个女孩身上经常带伤，边上药边抹眼泪抱怨父亲。

3

那一年我十五岁，父亲重披铠甲，再次奔赴战场，我又一次偷溜出来，目送父亲出城的背影，我心底充满了离别的不舍。

回府时，我遇上了一桩拐卖事件。

在被拐卖的小孩里，我第一次见到顾玉轩。

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孩，粉雕玉琢，好似画中仙童，我一时间没法移开眼睛。

小孩明知自己被拐卖，不哭也不闹，就这么直愣愣盯着我，漆黑的眼珠里含有一丝不解。

我挥起鞭子抽打那些人贩子，用麻绳将他们全部捆起来交给衙役。

“你是谁家的小孩？”我好奇地抬起他的下巴打量。

小孩死死咬住嘴唇，不愿意开口，两只眼睛却不由得红了。

好像一只兔子啊，好想偷回去养，我看着小孩的脸庞，一个又一个念头往上冒。

我蹲在小孩身边，和他一起等他父母来接他。

其他被拐卖的小孩一个个被接走，唯独他的父母一直没有露面。

“你没有父母吗？”我忍不住开口问。

“我有！”小孩声音嘶哑干涩，似乎很久没有开口了，音调有些奇怪。

我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要是有父母，他们怎么不来接你，你骗人。”

“我没有…”小孩说完这三个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有些慌了，连忙用自己的衣袖给小孩抹眼泪，“你别哭了，我错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哪里错了，只知道自己把小孩惹哭了。

一直等到天黑，小孩的父母也没有出现，丫鬟采菊开始催我回府。

“小孩，我要走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玉轩。”小孩说。

“我姓柳，柳笙笙，你可以叫我一声柳姐姐。”我自觉比玉轩大，便想以姐姐自居。

哪知玉轩低头，再次不理我了。

回府后，我去见了母亲，母亲训责了我一顿，还说要请一个女师傅专门管管我。

随着我的年纪越来越大，母亲越来越忧心我是否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京城的贵女们个个知书达礼，唯独我整日舞刀弄枪，不像个女郎，可我一直牢牢记得父亲的话，即使是女儿身，也不该把自己困于后院的小小天地，就算有一天身体被困住，心也不该被困住，我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更是为了保护自己，后者哪怕用不上也无所谓。

母亲是被世家规矩浸泡出来的女子，一行一止皆有规矩。

我早在她的念叨中明白，女子不可能上战场，我儿时的誓言不过是童言无忌。

母亲被教导以夫为天，因此哪怕她不喜欢我舞刀弄枪，丈夫准许后，她只会念叨，不会去阻止。

当然也有埋怨。

“笙儿，你爹就是个粗人，哪里懂得我们后院生活的不易，听娘的话，把你那些练武的物什收起来，好好跟娘学做一个大家闺秀，娘亲定能把你这些臭毛病改了。”

对母亲的话，柳笙笙的一贯做法是顺着她的意思来，总之一句话就是：老实听着，坚决不改。

第二天母亲前脚出门，我后脚也同样离开，直奔衙门。

“玉轩呢？他家人来接他了吗？”我拉住从我身边经过的衙役问。

“你说的昨天那个小孩啊，还在后面，没有人来找他。”衙役见我衣着锦绣，猜测我来历不凡，故态度还算不错。

我直奔后院，见到孤零零坐在秋千上的玉轩。

玉轩听到声音，惊喜抬头，发现是我后，眼底闪过失落。

我心里不是滋味，这么好的小孩，怎么会有父母这么狠心抛弃他，同时又闪过一丝窃喜的念头，我是不是就可以把他带回家养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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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