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

云蛮蛮没有犹豫，拉着被人群包围的晏北一个猛扑就蹿出了“零集”的包围圈。

只是因为力气太大，不小心将身边几人远远地甩开。

他们嘤嘤嗯嗯地半躺在地上，朝她扔去控诉的眼神。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兄弟姐妹请借过！”

可他们才不管道歉呢，七手八脚地站起来黏住云蛮蛮，准确地说，是黏住她身后的晏北。

“不行！你得赔偿我们！”一个装作“娇无力”地靠在别人身上。

“是呀是呀！怎么能这样嘛，推得人家好痛！”一个眼神水汪汪看着晏北，又揉揉自己的胳膊肘。

他们之中有的模样清秀可人，有的健硕阳刚，让“金钱第一，颜值第二”的云蛮蛮一时间下不去狠手，只好劝道：“我们有急事！”

“那你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就放你走。”站在一边的双手抱胸的男人提议道。

“好！”云蛮蛮当即打开手机。

“去！谁要你的，我们要他的！”有人在旁边嗔怪地翻了个娇羞的白眼。

云蛮蛮：……。

想了想，她大义灭亲地从怀中掏出一打名片，“给。这是他的名片，我是他的私人助理。”

怪不得呢，他们就说怎么会有一个女人跟着男人来这个地方。原来是助理啊。

“凶宅中介所？白无常？好奇怪的名字呀。”

“你懂什么，这是个性！小哥哥长得很禁欲，没想到名字也如此冷酷！”

在一众热烈灼灼的目光中被送别，云蛮蛮拉着晏北一路坚定地发着名片，才终于冲出这个男人的盘丝洞。

“你这么对谢兄……”直到门口，晏北还被她的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云蛮蛮摆摆手：“广告！广告！”谁让那个抠门精还没给自己印名片的。

而此时罗海峰的身影完全不见，见她蹙眉找人，晏北伸手一画，更多的纸鹤从袖中飞向四方，只有一个最大的纸鹤留在原地。

他们身处于闹市区，这里又是灯红酒绿一条街，此时十分热闹。是以他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消失，这会造成凡人的恐慌，只能借用于凡人看不见的纸鹤。

“往那个方向！”大纸鹤感应到了位置，如同罗盘似的调转鹤头朝西南方向。

云蛮蛮立刻如同脚踩风火轮，拉着晏北的手就像是扯着“负气出柜”的男友，一路从这条棉花市最著名的GAY吧一条街，在众人灼灼眼神中私奔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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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罗海峰捏了捏自己崴了的脚踝，疼得他额头满是冷汗，探出头看向身后，还好，那个女人没跟过来。

他看到云蛮蛮的一瞬间心中就警铃大作，一个女人拉着一个男人进了GAY吧，无知？还是特地为自己而来？

虽然垂涎她身边男人的容貌，但是谨慎的他还是选择了逃跑。

红颜祸水，自己可不能因为一张脸就交代在那，看来最近有一阵子没办法去那边逍遥了。

真他妈晦气！

罗海峰手撑着墙壁，慢慢站立起来。

这具身体又他妈地出问题了！自己必须赶紧回家，否则就要烂在这里。

他一瘸一拐，就要走到巷子口打车。

却听到前方暗色的巷子口传来一声震喝：“罗海峰！！！”

浑身一抖，身体立刻做出本能反应，转身开溜。

他一开始还跑的慢些，可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竟然顺风扬帆似的，一路快速前进。

只是那用脚踝跑路的姿势说不上的诡异。

身影拐过弯之后便不见了，云蛮蛮恨得牙齿咬地咯咯作响，这个狗东西，要不是自己一路跑过来体能耗尽，还能由得他！

晏北“哗”一下变了身，宽大的衣袍漂浮在空中，他垂眸温柔道：“我去帮你拦住他。”

“我靠！谢谢！！”云蛮蛮当即惊喜出声，她倒是忘了这里是暗巷，自然不用害怕有人会看到晏北的变身。

化身鬼修不再受人体束缚的他立时如同浮云般掠去，一阵清风后便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这条巷子四通八达，左右不知道要拐到哪里去。罗海峰咬牙前行，脚踝的破损让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在摩擦地面。

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那女人竟然能跟得上自己！

一路不顾身体的损伤快速前行，岂料几个转向之后竟然看到了死路，他转头看向身后，笔直幽深的巷口静静在身后，如同巨兽狰狞的口等着他，而周围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出口。

罗海峰双目通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五指猛地插入到坚实的墙面中，用作借力攀爬的钉子。

“咔哒”那是指骨碎裂的声音，他已经疼得涕泗横流，但还是忍痛踩着脚下的废弃家具想要爬上墙头。

忽的，一阵莫名的劲风直接将他从墙头吹落。

他“嘭”一声摔落在地面上，龇牙咧嘴地看着瞬间幻化出外形的晏北。

“你逃不掉的。”晏北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他抬头看去，与之前在酒吧初见面如冠宇但仍有烟火气不同。

虽然男人此刻还是俊美如天神，但那衣袍在空中摊开像是裁取了夜幕，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既庄重又威严，就像是无视蝼蚁人类苦楚那漫天神佛冷漠的眼神。

罗海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自己已经那么努力避开他们了。还是躲不过么？

晏北冷冷盯着他：“如此秽物，应该立刻处死。”

秽物……

罗海峰面上涕泗交加，他分不清楚是疼的还是悲哀的。

就在他准备引颈受戮的时候，那想象中的刀却没有挥下来。

只听他冷冷开口：“若你能为我做一件事，我便放过你。”

“？！”罗海峰猛然抬头，但想起自己刚刚被称作秽物，他又立刻低下了头。

哪有除魔灭鬼的会这么好心？

但紧接着晏北的话却让他无法拒绝。

“若你不答应，你和你背后的人，都要死。”

“我做！”这下罗海峰心中最后一丝犹豫都打碎了。自己死倒是不要紧，就怕连累了她……

晏北点头，手中结印，几个复杂的符篆同时漂浮在罗海峰四周，瞬间将他的身体恢复到了原状。

“我已跟你定下契约，任你去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对了这几日不要回窄巷子。”

罗海峰原本惊喜于身体的变化，听闻这话一下子惊醒：“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

“我不会，但她到时间去应该去的地方了。”

“……”罗海峰低头沉默半晌，终于在晏北不耐地皱起眉毛时回道：“好，请你……请你让她放心去，不要惦记我了。”

晏北点点头，袖子一挥，罗海峰便消失在了巷子里。

没一会，云蛮蛮气喘吁吁地终于到了。

“还是让他跑了？！”她懊恼地看着墙上五个血淋淋的指洞。

刚刚纸鹤一通飞，害她找了好几个死巷子，没想到最后还是在这跟丢了人。

晏北飘落下来，站在她身边安慰道：“不要紧，我们可以去他家找到线索。”

云蛮蛮点点头，打开手机翻看，现在已经是快接近凌晨了，“这个时候去，是阴气最足的时候，如果有鬼的话会不会很难对付？”

“会。”他点头，“但你需要魂珠。”

这倒也是。

越是戾气重的厉鬼，执念越深，被超度破除之后留下魂珠的概率也就越大。

自己现在的确需要魂珠来续命，有晏北在身边，恐怕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她对晏北莞尔一笑：“那就走吧！”

有免费的打手在，不用白不用！

晏北点头转身，她忽然眼睛一亮，在那一堆废弃家具的夹缝里有一个手掌大卡片夹。

牛皮质地，入手滑润，看起来似乎经常被人使用。翻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看起来长得有点着急的学生，要不是他胸前鲜艳的红领巾，云蛮蛮都不能确认他的身份。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烫着上世纪卷发的女人，正站在他身边笑颜盈盈地看着镜头。

而他们都长着标志的国字脸。

云蛮蛮心下一动，把卡夹收入怀中。

==

城郊的夜晚比繁华的城中心多了分恬静的意味。

从出租车上下来，两人在漫天星辉下往窄巷子前行。

从村头下车步行过去要穿过一条细细的田埂，不过直线距离大约只有3000米，最多三刻钟便能走到。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生机盎然的虫鸣鸟叫在稻田里响起，微风拂过，那些刚刚成长的幼苗更是发出肩并肩的摩擦声。

但云蛮蛮没有觉得诡异，反而觉得有些恬淡。

不知怎么的，好像自从两人从那图书馆鬼界归来，便有了一丝说不清的信任与依赖。

这是之前她从没有感受到的。

所以此刻无论这时间点走在无灯的田埂中有多么可怖，她好像也并不觉得害怕。

“对了，刚刚那个人为什么是罗海峰？白无常不是让我们找他的侄子吗？”

她在田埂上踏着自己的影子问道。

“不知道。”

看着她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能大心脏地玩耍，仿佛俩人要去的不是什么凶险的地方，而是游乐园似的。他无奈地笑起来摇了摇头，“你慢点。”

云蛮蛮突然站定，她皱起了眉毛转过来：“那个罗海峰走的时候，我看他的脚好像有点问题，好像是……折了？但是折了为什么会这么快？”

说着她皱起秀气的眉毛，脸上充满了疑惑不解。

晏北没料到她突然停下，差点撞上去，幸亏急急止住了脚步。

听到她的问题，再瞧她熠熠生辉的双眸，他突然心里涌上一丝愧疚，别扭地转开视线，“我也不清楚……也许去他家就能找到线索了。”

见她还看着自己，以为她发现了自己所做的手脚。晏北一下觉得自己手脚冰冻，呆站在原地不敢动。

没想到云蛮蛮耸耸肩，转过去继续踩着自己的影子前行边走边说：“希望他的家里能找到线索吧。”

晏北松了口气，在他家肯定有自己要的线索。

还有……厉鬼。

窄巷子大部分居民都已经搬迁或者去往其他地方不再回来。

到处都是坍塌的村屋，只有寥寥几座还能勉强辨认出完整的轮廓。看来这里居住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是以就算俩人知道这里的门牌号，也算是“举牌无亲”。

这断垣残壁中能找得到什么呀？

“早知道就把谛听带出来了，要是真有什么味道，它的鼻子比狗还灵。”云蛮蛮念叨。

要是谛听知道她真把它和狗比较，不知道要抓狂成什么样子。

晏北好笑地拍拍她的肩膀，俏皮地抽出一张符篆：“别忘了还有我。”

那眼神在月光的折射下变得如同泛起涟漪的湖水，深沉却清澈。

云蛮蛮一下子看的有些怔住，晏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纸鹤在晏北的指尖盘旋了一瞬便出发了。

“这纸鹤真好用，你回头也教教我？”

“好。”

晏北很爽快地答应，倒是让云蛮蛮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现在住人家的吃人家的，还跟人家学习，整个一对一VIP学校，虽说白无常说地府会给晏北一些经费。但如此倾囊相教，却是万金难买的。

想了想自己的余额，如今已经不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艰苦日子，她咬牙道：“回头我请你吃饭！”

本来想拒绝，但看她一副肉疼的表情，晏北鬼使神差地说：“好。”

云蛮蛮仔细回忆，如果这次再解决新的房子会得到多少钱……瞧瞧四处散落的砖块，看起来这里价值是不高了。

纸鹤很快就折返过来，原本洁白的两翅竟如同被烧焦般卷了起来。

晏北神色立时变得严肃，他郑重其事道：“的确有厉鬼。而且看起来不好对付，不如等谢兄回来再做决断？”

云蛮蛮摇了摇头：“没事，我们俩还怕搞不定吗？”

听她说我们，晏北面上浮现一丝笑意：“那就进去吧。”

门牌早已掉落，有一半已经嵌入泥土里。

哪怕不迈步进去，云蛮蛮也能感受到这座房子诡异的地方。

体温极低，甚至周围连刚刚一路未断的虫鸣鸟叫也没了。

只剩下死寂一片。

面前锈迹斑斑的铁门是农村再常见不见过的材质，只听“吱呀……”一声，那门如同知道有贵客要来，自动向两边打开。

俩人对视一眼直接踏入了门内。

“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收音机里传来了沙沙的音乐声 。

那是一首粤语歌，虽然音质粗劣，也听不懂歌词内容，但云蛮蛮能感觉到其中的凄苦与痛楚。

循着声音往前，整个院子豁然开朗。

不再是破落的断垣残壁，而是整洁寂静的四合院。院子的两边有连廊，还有精心养育的花。

除了那不合时宜的音乐，在月光的照耀下，要说这里是精心维护的古典民宿她也是相信的。

望了眼身边一言不发的晏北，他的脸上有着少有的沉重。

“你们……要来抓我？”一道沉闷的声音不知从哪传了出来。

那声音像是在墙壁上用钝物打磨，听得云蛮蛮的汗毛全体起立。

“直接出来一见吧。”晏北冷冷说道。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觉得好笑，“你就不怕我吓坏了你身边的小女友？”

“？”云蛮蛮还没受过这种气，她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走到了院子中间的井边，扒在井口朝下叫道：“上不上来？！”

刚刚她就发现了，这道声音是从井下传来。

果不其然，一个女鬼正目瞪口呆地抬头看着她，仿佛是受到了惊吓。

“？”你是鬼我是鬼？

女鬼一下子从井内探出身体，但可能生前是被溺死的，所以死后尸体膨大形成了巨人观，她只能堪堪探出半个身子便被卡住了。

“小丫头，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承让承让。”云蛮蛮退后两步，这厉鬼极臭，连她这个曾经有过魑兽肚内一日游的人都觉得反胃不已。

不得不说，巨人观无论是尸体还是鬼魂，都称得上是“视觉盛宴”，哪怕是胆子大的人都不能忍受这一场景。

女鬼的眼珠子突出，如同两颗腐坏的皮蛋，粗地如同香肠的上下唇狰狞地外翻，一副玻尿酸当吊针打过头了的样子。

那粗厚外翻的双唇中还俏皮地伸出一截早已发黑的舌尖，整个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是一百层的粉底裂开，还是绿色的粉底。

总之，让她当即想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可女鬼却似乎被她这副嫌弃的样子激怒了，更重要的是，她竟然不害怕！

这真的是奇耻大辱，见过她的哪个人不是吓得屁滚尿流？

“真是嚣张！”说着女鬼身体上皮肤剥脱的位置开始散发出绿色的毒气。

“小心！”

晏北袖子一伸就要裹住云蛮蛮。

这厉鬼身上的毒气兼具尸气与怨气，凡人吸入恐怕不出几个时辰就会浑身溃烂而死。

但云蛮蛮却是俏皮回头一笑，她竟然在自己的脸上贴了弱水符咒！

弱水符咒是她才学会的防御符，可以隔绝物体，还能指定过滤气体。

这符咒是晏北布置在魑兽周围隔绝那股臭味的，大部分时候都被当做十分鸡肋的防御符，没想到却被她拿来当过滤性口罩使用了。

见她无事，晏北放下心来，但还是提醒道：“小心为上。”

云蛮蛮乖巧地点点头，对着井中的气恼不已的女鬼说道：“我和你又不是敌人，只是想渡你罢了。”

“渡我？你也配？”女鬼毫不留情地反驳，不怕自己的样貌，还不怕自己的毒气，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恨的人类！

见女鬼绿唧唧的爪子就要朝自己抓来，她连忙一个闪身，跃到旁边去。

皱眉道：“我真不想伤害你。”

瞧瞧瞧瞧！！一个人类，对她这个厉鬼说，我不想伤害你！

这话对女鬼来说，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当即女鬼探在井外上半身一下子膨大，如同路边超市开业的巨大气体娃娃，只是造型，着实有些赶客。

“我们是来找罗海峰的。”

见女鬼还要膨胀，担心事情变得棘手的云蛮蛮连忙道。

这些鬼都怎么回事，虽然厉鬼脾气十分暴躁，稍有不慎他们就会暴走，但不怕鬼是自己的错吗？难道非要自己看到他们尿裤子了，才不会生气吗？！简直不讲道理！

女鬼一听“罗海峰”三个字，戛然停住变大的身子，她语气森然：“你找他干嘛？”

果然有戏！

“他的外甥找过我们。”

“外甥……你们认识他的外甥？”

“是啊，罗源嘛。”虽然见也没见过，但罗源曾经在微信上找过白无常，那是铁板钉钉的。

女鬼的身体一下坍缩回原来的状态：“罗源死了，既然你们认识今天我饶你一命，你们滚吧。”

怎么可能！！

罗源明明是在罗海峰死之后继承的这座宅子，他还找了凶宅中介所来帮忙，怎么可能是他死了！

“那罗海峰呢。”一直不发一言的晏北突然冷声问。

他的眼神冰冷，语气中暗含的笃定听起来更像是质问。

“罗海峰？不知道。”女鬼偏过头，不愿作答。

“不知道？”晏北往前走了两步，“那，罗源的尸体呢？”

“？！”原本冷静的女鬼突然又膨大起来，她周身的溃烂膨胀的皮肤都炸出一阵阵绿色的死亡气体，突出的两颗眼珠凶光大作：“你要干什么！！”

云蛮蛮发现了，这女鬼对“罗源”二字十分敏感，但对“罗海峰”十分冷淡。

不待晏北继续说话，突然一声“咔嗤”的声音，原来是女鬼膨大的身体撑裂了整个井口！

她余下的身体如同压面机一样一丝丝被抽了出来。

“无论你要干什么，今天你们都别想走了！”

如同全城的柳絮都被染成绿色集中在这小小的四合院中，那女鬼绷裂的身体中探出漫天飞舞的绿色粉状物体。

云蛮蛮连忙七手八脚地在自己身体上贴了不少弱水符，直到整个身体都散发着淡淡的水色，才停下。

而此时，周围的世界已经被染绿了。

“……”这绿的都化不开了。

能见度极低，晏北已经消失不见。

其实就算她一个人对付这个女鬼心中也未必多么害怕，只是如果再次“暴力拆除”恐怕魂珠又得不到了。

“唰”

云蛮蛮连忙避开突然袭击的尖利指甲。

女鬼显化在她眼前，这缩小版的女鬼恢复了些人样，但面容还是看起来狰狞不已，她残忍地一笑：“你的身手不错。”

接着就是发出腐臭味道的双臂急速略过。

“停！”云蛮蛮闪身，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捡到的卡夹。

翻开后摊在快要攻过来的女鬼眼前：“这是不是你？！”

“？？”

女鬼紧急刹车。

她看着卡夹上的照片，颤声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你们把他怎么了！！怎么了！！”

说着发丝飞舞，整个鬼目眦欲裂，就像是打错药剂腐烂了的绿巨人膨大：“该死！！！”

“我去！！”云蛮蛮脚下生风，这些鬼怎么不听人说话啊！

变得凶残的女鬼一步一颤地朝她靠过来。

“这是我捡的！！！”她无语地大声叫喊，“压根没见过，这他妈谁啊！！”

“这是我儿子的钱包！！”女鬼一步步迈进，眼神中的怨毒已经化为了实质的攻击，随着她越靠越近，云蛮蛮感觉身上数量众多的弱水符发生了松动，要是一旦被这毒气入体，恐怕后果就不是动用天道之气折寿，可能当场得交代在这里。

“这是罗海峰身上捡到的！！”她连忙大喊，试图安抚女鬼。要不是馋魂珠，自己早一拳打得这不听人话的女鬼魂飞魄散了。

“罗海峰？！”女鬼堪堪停下来，“你见到罗海峰了？”

见云蛮蛮点头，女鬼又哭又笑：“太好了，太好了！我儿终于变成罗海峰了！”

“？”W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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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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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