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多托雷×你 别回头看

“如果你今天没有杀了我……”

你把刺进你手背的匕首拔了出来,鲜血瞬间糊满全手,但你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除了几不可闻的一声闷哼泄露了一丝痛苦。

你把那把匕首丢到博士的面前。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博士没有动。

他看着你,眼神带着嘲弄和戏谑。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

——

你睁开眼睛之后,首先看到的是满是璃月风格的吊顶装潢。

缓了很久之后你抬起了没有知觉的手,虽然被包成了粽子,但是能看得出是用心治疗的。

你愣了愣,用另一只手撑着坐起身来。

虽然思索着,但记忆始终溃散无法聚拢,你索性放弃,准备掀开被子的时候,房门被打开。

进来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金发旅行者。

见到人你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将姿势转为攻击姿态,神色染上几分凌厉,旅行者感受到你的转变,步子顿了顿,唯有飘在空中的白色小精灵没有嗅到危险气氛,看见你醒来惊喜地往过飞。

“呀!你醒来啦?”

派蒙飞到你的床边自上而下将你看了一遍,看到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才飞回到旅行者身边。

“你已经昏迷快四天了,还好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不然我们真的要把你送到不卜卢啦!”

你警惕的看了二人几眼,没有说话。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呀,想喝水吗?”派蒙叽叽喳喳开始问起你的情况,“你刚被带回来的时候真的好危险啊,要不是旅行者那双非常刁钻的眼睛,我们根本发现不了你。”

你看向那个金发少年,干巴巴地道谢。

“多谢。”

旅行者摇了摇头,然后便相顾无言。

你们谁都没有动。

气氛逐渐凝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精灵这时候也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劲,她小心翼翼飞到空的身边,伸出手扒在空的肩膀上。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

空安抚地拍了拍派蒙的手,想了想还是斟酌着开口:“我们发现你的地方,距离博士的实验室不算太远。”

听到博士二字你的情绪突然紧绷,摸着手边的匕首才勉强拽回了心智。

“你们想做什么?”

你的反应自然没有逃过空的眼睛,他皱了皱眉:“为什么你听到博士的反应那么大?”

你没有说话,而是思考着以你现在的状态打败眼前这个少年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空见状把派蒙护到了身后。

“你想做什么?”

你警惕地看着他,想要从背后把武器摸出来,却没想到已经足够小心的动作还是被空看到了。

他注意到你背后有些别扭的手,飞速上前将你按倒在了床上,你重伤未愈,挣扎的力气十分微弱,空把那把匕首从你手里抽了出来,丢在了桌子上。

“你放开我!”

空没有放手,“你老实一点我就放开你。”

见到你被制住,派蒙这才从空的背后冒出头来。

“你想做什么呀!!!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从至冬带回璃月,你怎么说打架就打架啊!!”

小精灵叉着腰愤怒地脚踩空气,对你的行为展现不满的情绪,你没理会她,还在尝试挣脱。

但空反剪着你的手困在背后,又用了巧劲,你愤愤尝试了许久发现的确是挣脱不开,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敛下周身杀意。

“我不动了,你放开我。”

空似乎还有疑虑,你也不急,索性卸了力趴在枕头上。

“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打不过你,不会跑的。”

“那你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博士的实验室里吗?”

你闻言愣了愣,颤抖着眼皮紧闭着双眼,空对你的情绪有些莫名,然后便心有所感,看向被辖制的你的手。

你的手在抖。

过了许久你才颤抖着声音回答。

“因为我是从他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的。”

空皱了皱眉,收起架势,你揉了揉被空捏的有些发酸的手腕,仰面躺在床上,目光比刚才空泛了不少。

“我原本是要杀了他的,但是没能成功,只能逃出来。”

“你知道你伤的多重吗?”

你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样的伤其实不算重的。”

你说着,扯下了脖子上围着的绷带,绷带下赫然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伤疤极深,自下巴蜿蜒到领口深处。

“这道疤只是我身上的伤口其一罢了,像这样的伤还有二十多条。”

这下就连空都愣住没了反应。

“虽然我是个失败的试验品,但博士不会来找我,他知道我会回去。”

“为什么?”派蒙没忍住问了出口。

“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

自那日之后空就不怎么来看你了。

璃月港的秋天比其他季节都要长一些,等到你身上的伤好利索了之后已经快要入冬。

财富沉积之地不会因为秋天而淡化喧嚣,你坐在窗前看着外边的人来人往,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送药材和吃食的小厮将东西放在窗边,起身的时候正好和你对上视线,你笑了笑,叫他把空叫过来。

神通广大的旅行者能够随意使用提瓦特大陆上的传送锚点,你等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空就带着派蒙从隔壁的墙上翻了过来。

空进来的时候你正在捧着茶杯喝茶。

“其实我不喜欢喝茶,但是总听人说璃月茶叶香醇浓厚,可是我喝了这么久,也没有尝出什么味道。”

“可能是你离家太久了吧。”空迈着步子走进来,“客栈的茶叶都是翘英庄的茶叶嫩芽,是上好的春茶。”

你敛了敛眸子,虽然猜到了这茶可能是翘英庄的茶叶,却没想到真正确认了之后会是这样的思绪,

心里麻麻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细细密密地啃噬。

“好巧啊,我父母就在翘英庄贩茶。”你捧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清苦的味道顺着喉管一路滑了下去:“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喝过那里的茶。”

空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色。

“我是个弃婴,从有记忆的时候,就跟在多托雷的身边了。”

空心有所感,拉了椅子坐了下来。

他知道你已经做好了决定。

“多托雷曾经和我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个聪明的人,我从前还没有太多理解,但这几天让我觉得你比他描述中的还要出色。”

你双手捧着杯子,朝空笑了笑。

“我曾想过把这些故事全部都记在心里跟我一起腐烂进泥土里,但现在我后悔了,我想有人能够记下这些故事。”

——

“我和博士从很早很早就认识了。”

你呷了一口热茶。

“这样说其实不算严谨,我认识的,其实是博士的切片。”

璃月在岩王爷身死玉京台之后,开启了人治的时代,,除了像甘雨和烟绯这样早就和人类打成一片的仙人之外,绝大部分保留仙家血脉的仙人和仙兽则都隐居在绝云间之中。

你在其中,算是一个例外。

你的母亲是仙家,但是却早已和绝云间的仙人离了心,俱因你那从未谋面的父亲。

你母亲瞒下自己的仙人身份,和你父亲在翘英庄经营着一家茶庄,生活恬淡闲适,倒算是一对神仙眷侣,可惜好景不长,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你母亲怀孕了,仙人怀孕总伴有异象,时间一长你父亲便对你母亲生了嫌隙,总觉得你母亲是魔物所化。

“母亲有仙鹿的血统,和烟绯当属一脉,但我父亲却将我降生之前的种种视为不祥之兆。”

你出生那天是冬日,下了雪,但却在你落地啼哭的时候落下了三道旱雷,落雷劈中了院子里的茶树,那男人彻底发了疯,抱起刚被裹进襁褓的你丢在了茶庄外。

你被游历在此处的博士所救。

博士将不同年龄段的自己做成了切片,投放在提瓦特大陆的各处,翘英庄里也有一个。

“我从前以为他相中我只是心底泯灭残存的一丝良知,可后来我才明白,他相中的,是我半身的仙人血脉。”

多托雷是个杀伐狠厉,智多近妖的男人,他把你养在身边,从未让你见过他恶的一面,他将自己伪装地很好,将你也教的很好。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并不害怕他,甚至因为他对待你和别人不同的态度而心生绮念,你孺慕这个高大冰冷的男人,保持克制却又聪明地亲近。

你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孩子,你知道怎么做会让他喜爱你。

后来你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的回应。

你们如同恋人一般牵手,亲吻和拥抱。

那应当是你此生最快活的一段时光,却没想到变故来临地如此之快。

“我想你们也应该猜到了,博士和小吉祥草王做了协定,他把所有的切片抹除了。”

但那时候的你并不知道须弥发生的这一切,你只是知道多托雷突然消失了几天,等到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你的噩梦彻底开始降临。

他将你带回了至冬,带回了他的实验室。

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你并没有思虑太多,轻易就同他上了船,至冬的冰雪是璃月无法比的,他将大氅披在你的身上,将你环进怀里。

“我只剩下你了。”

你并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当是耳鬓厮磨间的叹语呢喃,可很快你就知道了这句话背后带给你的痛苦。

“他从前常常夸我聪明,可我到了至冬之后没有一刻在后悔,为什么我要这么聪明。”

博士做的事情从未跟你讲过,只是偶尔会找你拿一管血,起初你并未在意,直到你在博士的家里找到了几册实验记录。

记录上记载的是博士肢解兰那罗的研究,你当下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不会用最坏的想法去猜测博士的所作所为,但敏感如你却不得不去忌惮他。

联想往往引发的就是怀疑,你在博士从实验室回来之后简单试探了他几句,或许是你已经到了他的地盘上,他不想再装了,你的试探他没有理会。

你并未让他发现你的异常,又或许是他已经发现了但有恃无恐,你不去想太多,只是想要搞明白博士突然带你回至冬的原因。

“后来呢?你知道了吗?”空小心翼翼问了出来。

这个答案过于残忍,他甚至不愿意再听下去。

你点了点头。

你只是一个实验品而已。

那之后博士便不再遮掩,他原本只是将你困在家中,后来便将你囚在了实验室,在实验室里的那群人皆是疯子,丝毫不会将你当人看待,从一开始的取血到后来的剜肉,你便很少再有清醒的时刻。

“真的好痛啊。”你摸了摸自己心口上密密麻麻的刀疤:“不止是伤口痛,他看我的陌生眼神也痛。”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第二年的冬天,你因为失血过多休克在了实验室里,博士破天荒地将你抱了出来。

脑子不太清醒的你以为还在璃月,抓着他前襟的衣领颤抖着嗓音喊他的名字。

“多托雷……”

但他并未回应,你几乎是一瞬间就又清醒了过来,松开了拽着他衣服的手。

“你不是他,你把他杀了。”

那之后博士就没有再让你去实验室了,只是还限制着你的自由,你也没有苦恼,只是在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拾起了当年他教你的防身的功夫。

你一共行刺他三次,俱以失败告终。

每次他都会像是在璃月时候那样哄着你,一脸无奈看着你叫你别闹了,你也不气馁,毕竟是实力比肩神明的执行官,怎么可能被你轻易杀死。

最后一次便是前段时间,你被他捏住脖颈提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在桌台上,博士将那把匕首“还给”你,扎进你的手背,然后刺透筋骨,在桌子上留下深刻划痕。

他笑吟吟地看着你,摸着你的脸颊和头发。

“我很期待你每次带给我的惊喜,但是你这样闹,我是不会开心的。”

“下次见面如果不能杀死我,你就要来做我专属的试验品,把你的一生奉献给我,可以吗?”

你将匕首从手上拔了出来,滚烫的血液飞溅,你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

“好,我答应你。”

——

“我和他约定的下次见面,我想,应该是在冬天吧。”

至冬的冬天常年飘雪,你在温暖如春的璃月并未体会过,若是能在这样的天气里去赴博士的约,看起来倒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大约明后天我就会离开。”你站起身,朝着空深深作了一揖,“这几日对你多有叨扰,也感谢你能救下我让我有再次跟博士赴约的机会,若我没能回来……就替我回翘英庄立一个空冢吧,毕竟落叶归根,那里才是我的家。”

你在第二天踏上了去至冬的路。

身上的伤口并未好利索,但是你也不太在意了,你把那把匕首妥帖地收好。

或许博士已经忘记了,那把匕首是他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以为蒙尘的回忆如今在这条去往至冬的路上逐渐清晰,你在恍然之间似乎看到了博士摘下面具朝你宠溺笑着的模样。

他会小心翼翼把你拥在怀里,然后轻声诉说自己的情谊。

匕首贴在皮肤上触感冰凉,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原来全是假的。

奔波一周的时间,你终于又踏上了至冬的土地。

这地方你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萧条,到博士的实验室之后突然下起了雪,晶莹的雪花落在发梢,你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好久不见啊,多托雷。”

博士从你背后走了过来。

“你很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博士捻着你落上雪花的头发,放在鼻尖轻轻嗅闻。“你是终于想通了吗?”

你回头看他,眼睛里翻涌着博士看不懂的情绪。

“是啊,想通了。”你抬手握住他落在你肩膀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博士常年冰凉的手指,你把他的手贴在脸上,不舍地摩挲着:“璃月的仙人总讲因果,说不能插手别人的事情,否则因果缠身,业障难消,可我没有选择,多托雷,你把我抚养长大,就已经是不可消弭的因果了。”

“回到璃月的这段时间我总是在想,你和切片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但后来我明白了,无论你们是不是相同的,在我心里,承载我感情的,永远是消失在翘英庄的那个多托雷。”

博士愣了愣,他想问你些什么,却被你打断了。

你松开了他的手,然后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递给博士。

“多托雷,你送我的,我都还你了。”

博士迟疑地接过来。

还没有拿稳,你却突然捧着他的手撞了上去。

冰凉的匕首扎进心脏,你甚至捧着他的手又用力往进送了送。

大脑开启了短暂的保护机制,你慢慢开始感觉不到疼痛,双手有些脱力,垂坠下去之后你又缓缓抬了起来,像很久之前那样环抱住了他。

“连同我的这条命,也一并还给你吧。”

——

旅行者接到讣告的时候是半个月之后。

派蒙拿着那张轻飘飘的布帛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才确认是真的消息,然后嘴一撇就哭了出来。

空悠悠叹气,提剑拍了拍派蒙。

“走吧,送她最后一程。”

至冬的传送锚点距离博士的实验室不远,空到了之后先去找了博士。

博士看起来和平时别无二致,只是眉眼间有些苦恼。

“旅行者,你来了?”

空和这位执行官并不是什么能交流情绪的关系,便没有说话,只是博士并不在意这些,他好像只是想要有一个倾诉的对象罢了。

博士皱着眉头问空:“你说,她为什么偏偏要死在我手里?”

空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来带她回家,璃月讲究落叶归根,她的坟茔该立在翘英庄。”

博士似乎没有听见你的话,只是沉默着陷在自己的情绪里。

空也没有理他,目光逡巡着这间屋子,在看到博士面前的那把匕首之后便准备上前去拿,却没想到博士的动作更快,一把便将匕首镂进了怀里。

“你想干什么?”

“……”空有些无奈,回到原地站定:“她托我在翘英庄立墓,可空冢不祥,若你这边有东西可以给我些,立个衣冠冢也行。”

空本不想再说什么,可看了看博士的神色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我劝你不要去思考你现在的疑惑和不解出现的原因,对她不公平。”

“为什么这么说?”

空没有回答他,闭了闭眼带上派蒙又离开了,只给博士留了一句话。

“别回头了。”

“别回头看了。”

其他的因为在那个绿色的大L是付费的部分,所以暂时只能放这些,剩下的感兴趣可以去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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