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部分人守在摄影棚的外面,七嘴八舌讨论着什么,估计是马上就要deadline了,这次企划还没有正式开工,不少都愁眉苦脸,为未来发愁。
看到迈巴赫驶来,人群的目光全部都汇聚起来,向一处涌去。
“Vian姐!这么多天没见到你,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薇黯从车上下来,只是笑笑,打完招呼后径直走向摄影棚。
Blank在与这部分工作人员交接之后,很多人对于乔茉七和苏以冬的到来表现出的更多是震惊与诧异。
在景氏集团工作难免要定居在南州,在南州生活也就不可避免地会了解到《S.J.Preda》工作室,只要工作室的名字一出来,一切的疑惑都会烟消云散。
“原来是Winter Soo和Joseven!有猜想过两位的长相,没想到都是大美女!作品也是一直都引领着艺术时尚的前沿,我超级喜欢!”
已经有激动的粉丝开始试探性地靠近,掏出手机期望能够来张合照。但是都被Blank先生的气场给拦在了一个相较保守的距离外。
于是两人只得暂时躲在Blank先生的身后。
“明天,我需要开个会,Lin小姐,你去通知一下,这个项目快要接近deadline了我们还没有一个特别好的走向,所以后续的内容策划我们需要全权交给Ms.Soo和Ms.Jo。”
“好的,那薇小姐要一起吗?”
“随便她,我对她没什么要求,只要拍摄的时候人能到就行,你让大家晚上把设备都调试好,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开完会后会立刻重启项目。”
“好。”叫做Lin的女子收到信息后,点点头,便利落地向摄影棚内走去。
乔茉七环视一周,这片地区算是一个半承包的地域,周围搭建了很多临时的摄影棚,隔了一条马路后几步之外就是海岸,可以俯瞰整片海。
这样的天气用来拍外景绝佳。
“Blank先生,我刚刚看薇安进了摄影棚了,要不要我们也一起进去?”
Blank点了一根雪茄,摇摇头:“不行,二位,刚才在外面的同事跟你们仅仅只是聊了几句,骚动就已经不小了,我想还是等明天吧,现在两位可以与我好好讨论一下对这个【破坏】的主题有什么想法。”
“等等,Blank,人别那么急带走!”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三人视线望去,薇黯正从摄影棚的门口露了个脑袋,眨巴着眼睛,摆出一副天真的模样,“苏苏,你进来,我有事儿找你。”
苏以冬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送给乔茉七一个难以捉摸的眼神,随后便快步向着薇黯一侧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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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人会在海岸线附近喂海鸥,所以也算是比较热闹,海风的清咸气息拨动着乔茉七的长发,熙攘纷飞,时不时有海鸥的啼鸣与振翅,与景色融为一体。
但是乔茉七现在没有任何想要拍摄的**,她靠在护栏上,闭着眼,让风吹过面颊,感受到了难得的放松。
“Joseven,是这么称呼吗?但愿我没有记错。”Blank先生也背靠护栏,问她。
“是的,”乔茉七睁开眼,点点头,“Jo是我的姓,seven是我的名。”
“很有趣的名字,你好像跟她们不是一类人。”
乔茉七不解地望向她:“什么意思?”
Blank无所事事地转起雪茄:“长相,有区别,可是你的中文说的如此流利,我很好奇。”
“您的中文说的也不赖,希尔伯特先生。”
“你在……讥讽我。”
“没有,这叫谦虚,中国人骨子里的美德。”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的长相,不像是中国人,但是你的中文,一开口就让人知道这是母语,为什么?”
乔茉七仰起脸,看着澄澈的天空与盘旋的海鸥,淡然:“我是混血儿。”
“意大利佬的混血,怪不得说意大利语说的那么顺口。”Blnak先生嗤笑一声。
“您的法语说的也很不错,希尔伯特先生。”乔茉七也对他露出笑意。
“当心……你讥讽我,太多次了。”Blank先生的脸上有一股很明显的不开心,但是却又无法对这位【救世主】示狠,毕竟要是乔茉七不干了,他才是真的要deadline了。
“Soo女士跟我讲了你们二人的分工,用拍摄和绘画的方式相结合,来让原本的摄影项目更有艺术意味,我觉得很不错,但是这毕竟只是手段,我们需要解决的是思路,如何将【破坏】这个主题拓展,包括动作,造型,着装,选景一系列。”
“【破坏】这个主题对于我而言,非常简单,您可以想象一下,并非一定特别强烈的艺术滤镜,生活本身就是艺术,接触过【破坏】,自然会对【破坏】有理解。你可以尝试将这个词来拆分,拆分它的……内核。您眼中的破坏,是什么样子的呢?”
Blank思索了好一会,却也最终只能叹一口气,无法给予解释。
乔茉七摸索着胸前的相机,淡然:“其实很简单,恐吓、威胁、暴力、背叛、旁观,这些足以毁掉一个人心性的举动,都可以算在内。”
说出这些词的时候,乔茉七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胸腔空了一块,呼吸有些沉重。
“破坏并不一定是物理层面的人为损坏,换一种角度,在肮脏的环境里,懵懂的做着对的事情,却被认为是错的,没有选择,没有结果,扼杀一个天真善良,也是破坏。”
不愿回忆的往事开始渐渐上涌。
火光……火光……
【救救我……小冰块儿……】
那到底是怎样一团火光,在火光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知道,自己随着家人逃离了那里之后,在那边的记忆开始渐渐变得模糊,即使似乎有很强烈的不甘,似乎有未尽的义务缠绕着她的思维,折磨得她痛不欲生,但在后面的生活中,也被繁琐的事情一点一点压下去了。
……
【你好漂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怪胎,是特殊的……】
【他们才是怪胎,你是天生丽质,有些人就是嫉妒你!】
【谢谢……】
……
【你就是特殊的,你在我的心中特殊到独一无二,小冰块儿。】
【可一向勇敢的我,在你面前却又怯懦,无法表达自己的真实的心意,你是否会觉得我很恶心呢?】
……
“Joseven?乔小姐?”
乔茉七感觉自己眼前不断有掠影闪过,回过神时才发现是Blank先生的手在她眼前晃动。
“你没事吧?走神了?”
“不好意思,海风确实很舒服。”乔茉七抚了抚额头,“但是这些【破坏】并不在考虑的范畴中,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案,类似于断臂的维纳斯之类的艺术表达,您应该能够理解。”
“好吧,是我有些冒进了,Joseven小姐,你可以在这周围随便逛逛,我先回去,然后……”Blank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半片面包,举起手,很快就有海鸥飞掠而过,叼走面包。
他似乎对这一片的环境十分熟悉,熟悉的像是本地人。
Blank又抬眼看向乔茉七,那片叼着面包的海鸥又重新飞回他的身边,站在他的肩膀上,“其实在车上,你和薇黯发生的那些事情我都看到了,记得保护好自己。”
“热情和妖娆,都是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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