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课的作业就是练习把火柴变成针，然后对此写一篇论文。塞维尔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老是要写论文呢？就没有别的作业形式了吗？

比起可以靠配方水字数的魔药课，变形术纯纯玄学，塞维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功的，难道靠的是坚定的信念吗？

塞维尔痛苦地叹了口气。

“我听说我们可以去厨房找家养小精灵要吃的，要不要去找一下厨房？”弗雷德提议。

三人看向了塞维尔。

“直接去问塞德里克不就好了吗？”塞维尔莫名其妙，“不是所有赫奇帕奇都知道吗？”

“嘿兄弟，重点不是厨房在哪儿。”弗雷德无奈地说。

乔治接话：“没错，重要的是我们要去探险。”

塞维尔恍然大悟：“你们是不是不知道城堡的地图，我昨天就画好了。”

李幽幽地说：“塞维尔，你明明知道的。”

塞维尔便笑出声来：“好了，我们先去吃午饭吧，吃完再说。”

可惜弗雷德和乔治都不明白，待会再说是拒绝的委婉说法，塞维尔也想不到才吃完午饭邓布利多就来约他喝下午茶了。

塞维尔瞥了一眼窗外还挂在正当空的太阳，嘴角抽搐，校长的借口还能更走心一点吗？

塞维尔看着传话的麦格教授，点点头：“我知道了。”

“校长室在八楼。”麦格教授友善地提醒。

塞维尔早就知道了，要说他对霍格沃茨哪里最了解，那绝对是校长室，哈利每年至少要造访一次的地方，每本书都至少要描述一遍。

塞维尔慢慢走上八楼，在他经过三楼的时候皮皮鬼出现了。

“瞧我发现了什么？落单的新生！”皮皮鬼挂在一个雕塑的头盔上，塞维尔抬眼细细打量，很丑。

既然长得丑，塞维尔也不想再多跟它说两句话，只是简单地道：“校长找我有事。”

皮皮鬼刚想嘲讽，但血人巴罗穿墙出现，皮皮鬼不甘地转头跑了。

塞维尔现在差不多能肯定血人巴罗确实在监视他了。他在心里啧了一声，邓布利多果然多疑。

“……谢谢。”塞维尔的演技现在有所提升，装新生装的越来越熟练了，这才上课的第二天吧，他居然习惯了。

血人巴罗没有表示，又穿墙离开了，也不知道是找邓布利多校长汇报了，还是继续他的监视。

塞维尔再怎样体力都还像个11岁的小孩，甚至11岁都不到，爬楼梯爬得气喘吁吁的，他苦中作乐地想，邓布利多根本不需要怎样防备他，只要让他爬一次楼梯他就没力气反抗了。

还是到了校长室门口，塞维尔看到石兽的时候才意识到邓布利多没有告诉他口令，他要不要瞎说几种糖的名字呢？

不过塞维尔没纠结太久，石狮子便跳开来露出门，顺着门后的楼梯再向上，便是校长室，邓布利多就穿着大紫色的袍子，袍子上满是棒棒糖图案。

塞维尔一瞬间无数念头闪过，只有两个念头最为突出——“校长的审美真的没救了”以及“基佬果然穿紫袍子”。

塞维尔不敢抬头直视邓布利多的眼睛，他对自己的大脑封闭术没有太大的信心。

“塞维尔啊，来吧。”邓布利多率先进了门，塞维尔跟在他后面，看校长一挥魔杖变出一张金红色的椅子，塞维尔坐上去。

“要喝点什么？水还是果汁？”校长变出两个玻璃杯，塞维尔想了想说：“有咖啡吗？邓布利多校长。”

“小孩子喝咖啡可不太好。”邓布利多小声说，倒还是给了他一杯咖啡。

塞维尔的目光扫过墙上历代校长的画像，架子上的各种不知名的银器在喷吐着白雾，塞维尔直觉那是炼金物品，架子旁边就是凤凰福克斯的树枝了，他像任何一个初入校长室的学生那样望着福克斯。

说实话他有点想摸，但凤凰好像是蛇的克星，塞维尔怕自己一碰到福克斯自己的身份就露馅了，现在邓布利多还不知道他在用纳吉尼的身体。

他只是坐在椅子上多瞅了几眼。

福克斯被他们进门的动静吵醒，歪着脑袋也瞅着塞维尔，半晌居然展开翅膀跳到了他的身上。

塞维尔手忙脚乱地接住他，手擦过福克斯的羽毛时他并没有特殊的感觉，似乎就只是抱着一只毛茸茸的温暖的鸟，不对，是鸡。虽然对方可能不想承认，但塞维尔摸了摸对方圆不溜秋的身体，还是得说一句，福克斯更像只大肥鸡。

“福克斯很喜欢你。”邓布利多笑眯眯的，但塞维尔总觉得他有些惊讶。大概福克斯的行为不是受校长指示来试探他的。

“邓布利多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现在可不是喝下午茶的时间。”塞维尔问道。

邓布利多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没什么事，只是我老人家一个人待着寂寞，想找一个年轻人来聊聊天。”

“我是年轻人……”塞维尔重复了一遍，好笑地说，“校长，您如果想试探我可以直接说，不必让斯莱特林学院的幽灵跟着我。”

他仔细观察邓布利多的嘴角，猜测自己有没有说对，“我走到塔楼顶层它跟着我，连我走到半路遇见爱捉弄新生的皮皮鬼它还在跟着我。”

邓布利多显然没想到塞维尔会敏锐成这样。

塞维尔撇了撇嘴：“校长，我最不喜欢生活下别人的监视之下。”

邓布利多只是略略收起笑容说：“塞维尔，这是一个好名字。”

“我自己取的，”塞维尔说，“都说那个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是救世主——我大概得感谢他。”

邓布利多默然片刻，塞维尔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我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也知道他做过什么，我不会像他那样的——毕竟我是一个格兰芬多，不是吗？您不相信我，也至少相信一下分院帽吧。”

邓布利多叹息：“塞维尔，你知道很多东西。”

“因为我不想老是被用异样的态度对待，”塞维尔表现出恹恹的样子，“我不喜欢被监视，所以我先告诉您我的态度了。”

“你很坦诚。”邓布利多意味不明地说出这么一句，塞维尔觉得他话里有话，但那又能怎样呢？他现在无法对抗狂热的食死徒，只能找他寻求庇护，至少白魔法师不会光明正大地对他动手。

邓布利多明白塞维尔的意思，他湛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静静地注视着塞维尔，他能感受到那道深沉的目光，在一瞬间他确实有种被邓布利多看透了的错觉。

“校长，您在看什么？”塞维尔问道。

“在看生机勃勃的时间，”邓布利多重新微笑起来，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聊一聊天吧。”

塞维尔认真想了想问道：“聊什么？”

可能是被塞维尔看出来他一直在观察他了，邓布利多便没有遮掩问道：“塞维尔，我听说你借了一本炼金术的书，是打算研究炼金术吗？”

塞维尔犹豫了一下自己是要不要说只是好奇，他点点头说：“据说炼金术的知识相当深奥。”

“深不深奥我相信你应该也有体会了，”邓布利多喝了一口蜂蜜水，“里面有一些知识是要等你高年级才要学到的，所以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前霍格沃茨不会提到炼金术。”

“那好吧。”塞维尔看上去相当遗憾。

邓布利多笑笑：“当然如果你在OWL考试中拿到良好以上，你可以试着自学一下炼金术——但它确实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可能穷尽一生都只懂一些皮毛。”

“麦格教授说变形术也是，斯内普教授也说魔药学不欢迎愚蠢的人，”塞维尔平静道，“魔法向所有巫师敞开大门，却让绝大多数人在大门口徘徊。”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说：“拉文克劳学院会给你答案。”

“我知道。”塞维尔站起身，准备离开，“都是这样的，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

邓布利多也起身把他送出去：“如果平时有什么疑惑，也欢迎随时来找我，我想我所知道的还是比你的多这么一点点。”他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小小一段距离。

塞维尔点头，心里却在腹诽：谁没事会去找你啊，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他走下楼梯，一直走去礼堂，在路过一间空教室时，他侧头看见烛火和中午的阳光把他的身影投射在窗户上。

塞维尔瞥见了自己灿金色的头发，想起邓布利多落在自己额头发顶的目光，他忽然想到，邓布利多是不是透过他的金发想起了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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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竹深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