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暂住

湛蓝的天幕与金黄的麦田相接,饱满的麦穗随着风荡向远方,软软的麦垛上一位可爱的少年蜷缩着自己,就如在母亲温暖的羊水中。本应是一副让人觉得幸福的的油画,却因少年紧绷的身体打破。

但没关系,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沉溺,微风携着麦香如哥哥细腻的双手拂过脸庞,抚平他的皱眉,舒服的让他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享受地眯了眯眼。

【等等,哥哥?】他突然茫然地睁开眼,翻身看着清澈的蓝天。阳光并不刺眼,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缓缓移动的云朵,努力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但大脑中只有一片空白,没有一丝所谓的“哥哥”的身影。

【那我是谁呢?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少年撑起身体,低头看看自己与周围环境相违和的衣服。仔细检查着自己与周围,越来越多的问题从心底冒泡惹人心烦,少年不满地皱起眉,但暖暖的微风又将它抚平,风中传来的麦穗的声音劝着少年,先不要着急,向前走吧。

【对】,少年静下心,【先放一放,终会找到答案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落脚的地方。】向远处眺望,视野中是大片的麦田和隐藏在其中的小径,只有远处模糊的色块疑似房屋。【随风而行吧,这条路总有尽头。】少年轻快地跳下来,拍了拍它,“麦垛,谢谢你让我歇息,再见。”说罢便挥手沿着小径随风向前走去。

风中只有麦穗的轻声笑语和隐约的鸟鸣,让没有过去记忆且突然初到陌生地方的少年紧绷的精神放松。太阳西斜,小径像是没有尽头,但思考着如何应对接下来事情的过程总是让人遗忘时间,转眼间就到了一间屋舍的门口。

心中稍微有些底的少年按下门铃,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轻快的脚步声渐近,随着木门的吱呀声,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可爱的老太太。【她的表情有些惊讶和疑惑,是因为我的服饰吗?】

【嗯?按铃的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漂亮的小孩子?】视野中是一个穿着算不上华丽但依旧能让人感觉到奢侈的休闲衣服,但有些麦秆的残渣。左耳垂戴着名贵的蓝宝石耳坠,靛蓝色的宝石因切面反射出点点亮光,轻易能联想到辽远的星空。洋娃娃般的小访客眨着他红宝石样的眼睛无声地看着她。放在身侧的双手有些局促的捏了捏衣角。

看出孩子局促的她问到,“请问你是……”

“您好,我是迷路的旅客,Ryan(瑞安)。我独自旅游,但在路上手机和钱包都被偷了,迷了路。方便在您这里借宿一晚吗?”少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柔软的黑色短发因此凌乱。

“非常方便哦,我是玛莎·肯特。快进来吧,相信这一路上你一定累坏了。”玛莎将瑞安领进屋中,热情的问道,“果汁还是茶水?”

“谢谢,茶水就可以了。”瑞安被玛莎的热情惊到,有些不安地坐在沙发上,趁她转身倒茶水时快速打量周围。【暖色调的装饰,干净的房间,一家三口幸福的合影,萦绕着幸福的氛围,不设防的招待,可见这是一个有着生活情调和幸福生活的善良细心的老主妇。】

缭绕的烟雾打断思绪,瑞安礼貌地冲玛莎笑了笑,在玛莎慈祥的眼神中接过茶杯,抿了抿清茶意外的让人暖心放松。

“茶水很好喝。”瑞安坐得很端正,思考着如何打开话题让气氛不会冷下去,毕竟他没有想过会有人毫不警惕地善待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还一看就有问题的外来者。

玛莎察觉了这个小客人的踌躇,放软了声音,打破了渐静的氛围,“孩子,吃过晚饭了吗?”

“路上吃过了,肯特夫人。”瑞安刚想婉拒,但一声略有响亮的咕噜声让耳垂染上粉红色,瑞安只好一只手遮着肚子,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看来小孩子消化得很快呢。需要我准备一些吗?”玛莎冲瑞安眨眨眼,“有什么忌口的吗?”

“谢谢,我都可以。您呢?”

“还没有哦,正好一起吃吧。”

瑞安看着玛莎转身进入厨房,心下松了口气,【真不争气呀,肚子,你不能控制一下吗。】

敞开的厨房大门可以让瑞安清楚地看着一道热乎乎的面条在玛莎手下渐渐完成,过程令人享受,香气四溢的料理惹人食欲大开,瑞安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唾液,走向前帮玛莎将碗端到餐桌上。道谢后双手合十,便开动了。【真香啊,刚刚下意识的动作是之前的习惯吗?我在日本生活过较长时间吗?算了,先好好享受美食吧。】压下心中的疑虑,全神贯注地品尝着眼前的美食。

深色的肉酱淋在劲道的意面上,点缀着碧绿的青菜,蒸腾的酱香勾起胃中的馋虫,用叉子卷起淋满味道厚重的酱汁的意面送入嘴中,咀嚼着美味让人两眼放光。

玛莎看着对面的孩子吃的开心,也更有食欲了,但更多的是心疼,【果然饿坏了吧,可怜的孩子。喝茶时思考的样子像是与世界割裂,和克拉克发现自己是外星人时一样,是有什么烦恼吗?现在他需要休息,明早在问问他吧。】

……

见对面放下叉子,玛莎问道,“吃饱了吗?”

瑞安乖巧地点点头,看到玛莎也吃好后道,“让我来收拾吧。”

见瑞安有些手足无措,玛莎笑笑,领着他去厨房,“当然可以,孩子。我去给你收拾一下客房吧。”

“好的。”瑞安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盘子,玛莎则到楼上收拾房间。需要洗的餐具并不多,在将最后一个盘子擦拭好后,瑞安随意擦了擦手,发现玛莎还没有收拾好就趁机认真地观察屋子。

【探索一个人的人际关系和生活情况的最便捷方法是观察那人的照片。肯特夫人的屋中有专门的照片墙,就在客厅沙发的上面。一张张照片上的老太太都有着开朗的笑容,有些照片虽然保养得很好但依旧可以从微微泛黄的底片看出时间的痕迹。根据照片的时间推断,最近没有新的照片挂上去。照片上常出现的是一个带着笨拙的黑色边框眼镜的高大强壮的青年。有些照片上的他虽然穿着西装但他淳朴的笑容打破了那份精英感,让人忘记他的壮硕,个人一种典型的乡下小镇男孩,但最近不在家。还有一个带着美式农夫帽的老人,与玛莎手指上,款式相似的戒指,但看来现已逝世。一些照片上还有着一只小白狗,中型犬,很受宠爱,但来时没有看见它。有些照片上有猎木/仓或是大型割麦机以及大片麦田或装满的粮仓,看来家庭属于中产阶级。】

看着照片中一家人幸福的样子,瑞安垂下眼眸,熟悉感和难受的心情像开水中的泡泡,从心底向上冒出,一点点的变大直到在空气中爆破引得舌底的苦涩漫上舌尖。【我过去是否也有过这样的家庭?我到底忘了什么重要的人,哥哥,吗?那父母呢,朋友呢?】空虚和孤独袭来,瑞安有些晃神。

“瑞安?你还好吗?”【又出现了,那种割裂感。他的烦恼是和家人相关吗?】

玛莎温柔的声音将瑞安从复杂的情绪中唤醒,瑞安看着玛莎关切的眼神,从自己的世界中抽离,有些逃避地看向墙上的照片,有些干巴巴地转移话题,“当然,肯特夫人。您和您的家人很幸福。房间收拾好了?谢谢,麻烦您了。”

【唉,看来现在不适合和他聊聊他的烦恼】玛莎笑笑,顺着瑞安的话换了话题,“没事,现在需要休息吗?我带你去房间吧,浴室就在房间里。如果不建议的话,我给你拿了一套睡衣,克拉克,我的儿子的旧衣物。你可以洗漱后穿它。”

“当然不嫌弃,谢谢您的周到。我也想休息了。”瑞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跟着玛莎来到了他的房间。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左手边第二个房间找我。房间内有电脑,没有密码,你可以用。”玛莎说着便慢慢退出房间。就在瑞安即将关门时,玛莎突然问道,“孩子,明天早上需要我叫你吃早饭吗?”

看着玛莎温柔的眼睛,瑞安不好意思拒绝这份好意,笑着答道“那麻烦了。”说完便闪到门后,将门关上仔细地打量房间。

哪怕收拾后也可以看出一定的生活气息,那种不会让人感到侵/犯的温暖气息。窗台上的丁香长势正好,书架的每层都摆着些书籍和报纸,上到《悲惨世界》《小王子》,下到《星球日报》《哥谭小报》都保存得很好。随意拿起一些翻看,上面有着读书心得,字迹工整。【这大概是那位克拉克先生的,这些心得……嗯……看来他人还不错。】床头旁的书桌上摆着亮着屏的电脑,床尾放着玛莎说的睡衣。瑞安拿起衣服,草草地冲了下澡,拍净卫衣和九分裤上的麦秆渣,就在电脑上查询这个世界的情况。

【既然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先看一下这个世界的事吧。……嗯,头条《超人又一次救下了失控的飞机》《惊!韦恩阔佬一掷千金为的是他》《神奇女侠惊现巴黎》……超人,氪星人?他是红内裤外穿了吧?品味有点嗯……独特。但人品,啊不,外星人品,意外的不错,耀眼的就像太阳。外星人…为什么在提到这个词时我会愤怒,感到绝望?过去是跟它有仇吗?但好像现在只有一个人们已知的超人。超级英雄?(查询浏览)他们的灵魂真是耀眼啊。对了,报纸上的地名。哥谭,哥谭…】

瑞安越是翻看搜索结果,眉头越是紧皱。【阿美丽卡的犯罪之都,大都会的反面,小丑等一众的不顾人命的疯子,穿着戏服游荡于城市间的蝙蝠妖怪,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杰地灵阿卡姆,亿万富豪布鲁斯·韦恩。真是座混乱的城市,一看就是个大麻烦,之后还是尽量避免去那里吧。《星球日报》,大都会,堪萨斯,我所在的地方,向日葵之州,阳光之乡。】

“听起来真好啊。”瑞安嘟囔着,看了看时间,“都这个点了吗?该睡觉了。唔……”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将自己扔在床上。

【真舒服。】瑞安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处在这个全新的、混乱的世界,没想到自己扯了扯被子就陷入梦乡。月光微移,微凉的夜风挤过窗缝,被子中太阳的味道让人深陷,但男孩的眉间渐渐紧皱。

新手开文,节奏可能比较慢,希望大家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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