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Part 20

“你等下必须跟我去队医那里让他检查一下。”

一夜过去那处肿胀的肌肤呈现出一块不小的青紫,是淤血沉积的颜色,普叙赫在浴室里刷牙,从镜子里对上了兰帕德的视线,后者正专注地看着那块淤青。

只穿了一件CK黑色背心的普叙赫漱口吐掉牙膏沫,晨起后的一段时间总是会有一些不太耐烦,他转身大步走过去,双臂箍在比自己小半个头的兰帕德腰间,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兰帕德的思绪都懵住了,直到俯视对上普叙赫得意洋洋的眼神才重新转动,后者把副队放下来,去行李箱里翻自己的训练服:“看吧,我都说了没问题。”

兰帕德按着额角,尽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缓下来:“不行,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

普叙赫把找出来的训练服外套扔到床上,站到兰帕德面前认真提问:“弗兰克,我需要抱着你做深蹲来或是背着你做俯卧撑之类的来证明我状态极佳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兰帕德突然有些恼羞成怒,少见的强硬让他硬是把人推出了房间:“快去才能快回!”

走廊上到底不比房间里面温暖,兰帕德蹙了蹙眉,让普叙赫等在原地,他自己快步回到房间里拿件外套。

正好出门的特里一眼就看见了斜倚着墙站着的普叙赫,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垂着眼睛看向地面,一副无聊到数地毯上花纹的样子。

他走过去,紧紧盯着那块不小的淤青,下意识抬手想要去碰却又不敢接触,指尖微颤最后还是收了回来:“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

兰帕德刚好拿完外套从房间里出来,发现两个人站得极近的时候心头涌起一股微弱的不满,他在后面喊了一声,示意普叙赫把外套穿上,同时跟特里解释:“昨天撞的,我现在带他去看队医。”

焦躁的情绪似乎有了出口,特里挡在兰帕德面前:“昨天撞的为什么今天才去看队医?你要求跟他住一个房间就是这样照顾队友的?”

从刚到达酒店分房卡的时候,特里就因为这对伦敦室友在这还是室友有些不为人知的不高兴,他下意识地去逼问对方,也是在逼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关注到这些:“普叙赫第一次客场作战难道你也是吗?”

看着那两个人表情都愤怒起来似乎就要原地开吵,兰帕德都快贴墙了,普叙赫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伸了伸胳膊硬是把自己塞了进去,力道不大地把特里推开:“行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有什么好吵的。”

注意到被挡在后面的兰帕德眼角眉梢之间一闪而过的愉悦,特里的心情瞬间跌到谷里,连普叙赫捞起外套转身就走都没注意到,楞在原地有些失魂落魄。

队医经验丰富,确定这就只是个皮肉伤没有骨裂,过个几天淤血散去就没啥大事了,又问清是昨天下午伤到的,现在喷氯乙烷也没啥用,索性还是得用冰袋,并嘱咐他要伤后24小时才能用热毛巾敷。

出门在外,队医这也没有现成的冰袋,最后还是得给前台打个电话让他们拿上来,深觉浪费时间白跑一趟的普叙赫无奈地叹气,跟队医道了个别就回去了,一出来就发现走廊上就剩下一个身影,那个背影他一眼就能认出是特里。

一直在外面傻站着这么久?

他走过去时的动静让对方转头看了一眼,看清是自己的瞬间特里立刻板下脸来,头也不回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普叙赫快步过去拽住他的手腕,特里手轻轻挣了一下,没挣脱也没选择甩开普叙赫,就是别着头不看他。

正好前台速度快,员工已经拿着冰袋过来了,普叙赫示意来人把冰袋给自己,然后拽起特里就往他的房间里走,房里正好没人,罗本也不知道去哪玩了。

拉了把椅子到床边,把一直僵着不肯开口的切尔西队长按在他自己的床沿上坐下,自己则坐到椅子上,还把冰袋塞了过去:“你帮我敷。”

特里除了不肯看他以外倒也没有其他举动,接过冰袋小心翼翼地贴上那处淤青,生怕动作大点就弄疼小门将,普叙赫看他这副过于小心的样子实在没办法,直接左手按上特里的手背,用力把冰袋贴紧肌肤。

又冰又疼,他下意识的嘶了一声,特里没忍住喊了一声:“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普叙赫挑了挑眉:“终于打算跟我说话了?”

对方又闭口不言,一副我在忙别烦的神情。

两个人虽说是面对面坐着,膝盖都已经碰在了一起,但是普叙赫坐得端正,特里想要用力必须得俯身靠过去,几乎是一个埋在对方怀里的姿势自己却没意识到。

黑发青年收回了自己按在特里手背上的左手,后者还没来得及感到惋惜就感觉对方把手放在了自己后颈上,下意识地想抬头却被普叙赫不容置疑地摁住,安抚性地拍了两下后他就不再动弹。

“为什么对弗兰克发脾气,嗯?”

蓝军队长瞪着自己手里的冰袋咬着牙不肯开口,普叙赫也不逼问他,只是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他的后脑。蓝军队长的板寸发型最近留得有些长,至少普叙赫的手指已经能够被掩盖掉大半。

据说摸后脑这个位置是最能够安抚情绪的,至少特里已经冷静下来开始觉得自己方才无理取闹了,普叙赫自然也察觉出来了,他温和开口:“是我自己选择拒绝看队医的,和弗兰克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认为这不影响明天上场。”

特里安静地听着,他知道这是普叙赫在为兰帕德解释,毕竟他们是室友,关系总是更加亲密的,自己只不过是球队里一个普通队友而已,还仗着队长身份欺负过他来着。

冰袋在手心里慢慢有些化开了,水珠顺着手心里流动,吸走了所有温度,心里一切复杂的情绪也在逐渐降温,特里想要开口道歉,然后尽力做回原来只专注足球的蓝军队长。

但普叙赫抬起右手抽出了他手中的冰袋,将那个冰冷的玩意儿扔到一旁的桌上,温热的手握住了特里被冰袋冻得有些红的手,那阵凉意突然就消散了。

“你为我而有的担忧我都能感知到,并为其喜悦。”

黑发青年轻轻把特里压向自己宽阔结实的胸膛,同时自己也微微低头,下巴抵住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别生气了。”

那一刻,特里几乎要听到自己心脏骤停那一瞬间的收缩声,是春天来临时冰层碎裂的第一声轻响。当心脏飞速跳动时,夹杂着喜悦的血液重新冲刷他的四肢百骸——他近乎要以为洗刷自己四肢的不是血液而是火焰。

他喉结滚动,想开口却又觉得那股火焰让他的喉咙都变得烧灼起来,最后,特里闭上眼睛轻轻地说:“我没有生气。”

门将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看着书的兰帕德一听见开门声就立刻抬头:“怎么样?”

“不严重,过几天就没痕迹了。”普叙赫笑了笑,“这可是队医说的,你总能放心了吧?”

兰帕德“哦”了一声,站起来走了几步,突然平淡地问了一句:“那你怎么这么慢才回来?”

翻出球鞋去洗刷起来的普叙赫动作频率十分稳定,伴随着唰唰唰的声音泛出一片泡沫。

“就是在队医那趁着敷冰袋的时间聊了会儿天。”

他抬起头来笑着看兰帕德:“怎么了吗?”

“没事,随口一问。”

如果一日双更变单更,会发生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Part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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