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说说关于我为什么还存在吧。”
“一年前,那场大战结束后,我以将‘作家’手中书笔抢夺的方式,写下了消灭咒物的愿望,于是在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我成为了与诅咒相对的祝福之神。”
“何为祝福的职责?抑制咒物与咒毒,维持罗特和奥洛斯身为国家的正常运转。”
“但如你们所见,奥洛斯在一年前进行了一场几乎灭国的内战,为了让它继续正常运转,我几乎耗尽了身为神明的一切力量,最后在一片不知名的湖中苏醒,重新变回人类。”
“失去了控制,咒物们也得以重见天日。而我在醒来后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尽可能让自己被Rote-UMO的人发现,送回分部。”
“为什么不去总部呢,老师?”名为托特的男生举手问。
“之后我们说到再说。对了,我再立条规矩,你们决不能让总部的任何人员发现我的存在。否则我保证让你在违规前砍去舌头。”
斯塔莉尔敏锐地察觉到,这条规矩是为托特一个人立的。
他总让斯塔莉尔感到一丝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奇怪。
”下午,我们会去阿迪村进行考察。这要感谢斯塔莉尔同学的提议。”
“目标是收集‘遗落的纸屑’。”
“我们的宿敌,‘作家’阿蒂塔孜,也是咒神,她就是通过她手中的纸笔进行主要战斗。所以任何纸的残留部分,都是找到她,打败她的关键。”
“对了,弘,别睡了。你已经睡了半节课了。”诺亚用力将粉笔在黑板上敲了几下。
此时是早晨九点,象征着希望的阳光让“教室”沉闷的气氛减退了几许。
“你们都稍微打起点精神来。”
“我知道这些理论知识对还处在青春期的你们来说枯燥无聊。”
“并不是无聊,而是无用。”斯塔莉尔心想,“面对真正强大的咒物,再多的理论知识都没有用。”
在B级人员简的陪同下,温格玛丽撑着一把红伞下楼接应总部货物。
“呦,又见面了。”卡贝利从一辆大型卡车上跳下来。
“这股味道,你又喝酒了。”温格玛丽佯装嫌弃地捂鼻。
“不喝酒的话没法活下去。”卡贝利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从后备箱往下搬。
“勃尔特小姐,我们还未确定他身上是否持有枪械……”简看起来有些着急。
“不用确定,以他邋里邋遢的性格出门时绝对忘了。”
“你确定吗?”卡贝利将木箱扛起,笑出声来。
“勃……”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位男卫兵拍了拍肩。
“他俩是老同学了,你别管了,干自己的事就行了。”
看着二人并肩而去的身影,简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接下来做个简单的小测验。”诺亚给在座每个人都发了一支上了保险的手枪,“转身,看到你们身后的六个玩偶了吗?从托特开始,你们的任务是随机选中一个玩偶的头部,射中它。我要看你们对枪械兵器最基本的熟悉程度。”
托特的脚步很轻捷,他站在离架子上的人偶不远不近的地方,解除保险,举起手枪。
他射歪了,子弹穿透了墙面。
“不对,他是故意的。”斯塔莉尔想。“他的实力绝对远在这几人之上。”
但令斯塔莉尔意外的是,除了有意为之的托特,所有人的枪法都很准。包括那个自己之前一直难以信任的东方女孩。
看来队长选人的眼光还不错。
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有将“走廊出现镜子”的事告诉诺亚。
因为她冥冥中感到,自己与“作家”的关系,绝对不止敌人那么简单。而“作家”这一次的锁定目标中,自己的名字绝对名列前位。
“为什么走廊不让安镜子?”早上的“课程”结束后,她旁敲侧击地问凉宫梦子。
“诺亚老师没告诉你吗?我问了她之后她就说,这座建筑承载了咒物的太多诅咒和怨气,任何能反射物体的东西都有可能投射出咒物的模样,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经常会吓到文职员工啦。”
“我知道了。”
二人在回宿舍的过道里聊了一些关于咒物的事就分别了。
就在即将回到房间时,斯塔莉尔无意间瞟到了远处走来的几名员工。
为首的男人没戴面具,他身后的员工推着一辆货架车。
她看清那男人的五官时,瞳孔下意识收缩了。
“我离开办公室时忘带钥匙了,货架车让我来推,你回去取。”克莱克特对身后的人吩咐。
那熟悉的声音……斯塔莉尔屏住呼吸,下意识向曾为挚亲的人靠近——可克莱克特就好像没看见她一般,无视了她,连脚步都没有丝毫放慢。
“……自私至极。”
斯塔莉尔抬起头,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克莱克特听到了她略带哭腔的轻声责备,停住了。他扭过头笑了一声——
“对不起。你满意了吗?”
那个曾经会逗她笑,把她护在怀里,在危险前为了母亲与自己挺身而出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就像此刻她十几年来的思念,顷刻间化为乌有。
“妈妈,我的复仇名单里,又多了一个人。”
她委屈的神情再一次被愤怒和严肃掩饰了,或者说,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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