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口中的血腥味带回的他的理智，让他清楚的明白现在的处境。

杰克微微靠近了他，故意道：“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带你去医院治疗。”

穆远此刻痛苦极了，但眼前的陷阱他却不能跳，只能奋力摇晃着头，驱散心中的苦楚。

他好像被分成了无数个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相互碰撞，相互摩擦，相互残杀……他的头疼的厉害，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思考，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要不要开口！

开口是错！不开口也是错！

怎么样都是错！怎么样都缓解了他此刻的痛苦！

片刻晕眩后，他再度找回了一点点理智，尽管饱受折磨，可他的理智又带着几分清醒，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触手可及的人，近在咫尺的人，是他最在乎的朋友！

穆远瞬间僵了，他缓缓地抬头，杰克却侧头，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继续说话，“告诉我，你的名字。”

“走开！”穆远一脚踹开了杰克，回过神来，仅有的理智让他七手八脚地卷起被子，想把自己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却听到一声厉喝，“不准动！”

教官的声音冰冷而威严，穆远听多了他的不准动，早就记住了命令，瞬间不敢再动，杰克走了过来，把被子丢开。

若是换了一个人，或许他还不觉得什么，可考验他的人，是杰克。

就像是他在沙漠中蹒跚走了不知道多少年，山穷水尽，突然看到了绿洲。穆远几乎要哭起来，他心底疯狂地喊，不要，求你了，求你了……教官冰冷的眼神一寸寸地吞噬了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他备受屈辱，自尊又在经受着良心的拷打。

教官，求你！

别看！

“啊————”穆远几乎发疯，不管不顾地闹起来，“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我求你……”

与其被这么，还不如杀了他，一死了之！

雇佣兵的尊严，不能被这么践踏。

杰克怒喝，“穆远！”

他的声音威严而毫无温度，像是一个机器，“你是一个雇佣兵，这点刺激都受不住，你的意志力呢？你的底线呢？是不是给你一瓶药，就能问到你所有的秘密，嗯？”

穆远的怒吼声远胜于他，“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滚开，你给我滚开！”

他猩红着眼睛，“求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审问我，求你，我真的好难受！”

他又被人捏着肩膀了，这一次杰克用了力，像是要把他折断似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冷意，“不要在这个时候？”

“穆远，你告诉我，是不是给你一管子毒药，就能让你说出所有的秘密？你的意志力是不是这么薄弱？”

杰克继续了他的审讯，“你的名字！”

“求你……”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让你不这么痛苦。”

他步步紧逼。逼的他无路可退。

穆远死死地咬着唇，不肯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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