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务观篇

我肯定我绝对没看错，今日我分明看见摩诘和姓苏的的手放在了一起，见到我来了，才松开的。他们可能没想到我没去天师席上坐着，而是跟他们一样坐在了观众席上。我能肯定的是他们并非仇人如此简单的关系。我必须搞清楚，摩诘虽然什么事都考虑得当，可他但凡对谁付出真情，就完全不考虑自己，像对待天尊一样，之前甚至都想用自己灵根给天尊突破瓶颈。

姓苏的，我原本只是把他当作摩诘仇人讨厌，如今我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必须用那个药了，只有这样，才能搞清楚他们的关系。之后几天我找机会给姓苏的下药。可那个叫十一的人碍手碍脚的。我甚至感受不到他的灵力大小，不可小觑。

这次得亏牧之把任务搞砸了，十一去收拾烂摊子，我则趁机给姓苏的下药。这药可以让我们暂且互换身份。药效仅能维持一天，不过这就够了。

平常两人是不会去找对方，因为还得装仇人。我来到他们之前约定过的荷花池碰碰运气，果真碰到了摩诘。他环顾四周，说：“今晚没说要见面啊？“

“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换到他身体，我说话不结巴了。

“那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着凉了怎么办？“他把自己外套脱下给我披上。

我现在快气炸了。他们果然关系非同一般。

摩诘坐在我旁边，靠在我肩膀上，手很自然地搂住我胳膊。

我说：“把外套给我了，你不冷吗？”

“你搂住我，我在你怀里就不冷了。”摩诘很自然地回答。

我搂住他，身体紧张地很生硬，我第一次和他靠这么近，甚至能把他搂入怀中，可用的是别人的皮囊。我真想手刃这个姓苏的。

摩诘觉察到我身体的僵硬，把我手放在他肚子上，说：“你都没问过孩子多大了？”

孩……孩子！那个姓苏的小不点还是个乾。

摩诘的手慢慢摩梭着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完全的放松，丝毫不担心我会伤害他。摩诘从来不会轻信他人。我原本知道他只信天尊，如今他多了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可以放心把后背交付的人，但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那个人不是我。

可姓苏的一点也不强大，空有一个好灵根，却不思进取。他在二层啊，能守护住摩诘和他肚子里的孩子吗？

摩诘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怎么不回答我？”

“我……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也是，你昨天问我的问题，我正式回答你。你对我来说是什么存在。是我愿意豁出生命的存在。即使我死了，也会护你周全。就算背叛师父，我也选择你。明白了吗？”

这也是我想跟摩诘说的。那个姓苏的，真的配得上吗？

摩诘捏着我的脸，说：“怎么还不说话？”

我吻向了他，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摩诘吃惊地推开了我，然后说：“先别这样，太突然了。今晚到这儿吧。”没等我回答，他走开了。

王摩诘篇

好啦，这下玩脱了。

我没想到子瞻会吻我。而且昨晚还感觉有硬东西顶到了我。这家伙，果然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的小孩了，才两年没见，就长大了。

我想着时间，大家应该都去忙比试的事了。子瞻收完徒弟，今个应该会睡个懒觉，我不如去他房间找他。可惜的是又碰上了陆师弟。

在七层时因为就我们两位，日常碰到也属正常，可到了一层，这么大的地方，还是能碰上，真实太巧了。巧到我忍不住去怀疑，他在调查我。

可最近正值登塔，我已经让手下收敛一些了。他还能查出什么吗？

我先前试探过他一次，那还是第一次和他开玩笑，这家伙平时看着少言寡欲，有智有谋，那次竟把我的玩笑当真了。不过又一想，他或许只是想看我入水的窘境，后来还盯着我，果真只是想看我出丑。有个旗鼓相当的敌人可真有意思。

这次见到他，他看起来无精打采，身上有酒味，头发略显蓬乱。昨夜定是借酒浇愁了。我上前把他的一缕散发放到他耳后，说：“真少见，陆师弟喝酒了。”

他依旧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回答依旧是那反复的两个字“是啊”。本想着趁他如今精神不好，套一些话。可他始终如一不会对我多说几个字。我正要走开，注意到他盯着我的腹部看。

我说：“我衣服上沾了什么吗？”

他摇摇头，然后我行礼告辞，走开几步回头看他，他还是愣在原地。他的心思果然难猜。

我叫醒了在床上睡大觉的子瞻。子瞻见到我一脸懵。我敲了敲他脑袋，说：“跟你开了个玩笑，你不仅不怀疑，还……”

我没说出吻的事，不然他的脸又要红了。

我说：“我们可不是那种关系，我也没怀孕。连你自己是坤都不知道，糊涂死了。你是失忆，又不是傻了。”

“哎，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亲哥啊。”

“哥……你不会又在开玩笑吧。我最近这几天心情跟过山车一样。”

“什么过山车。你臀部和我臀部都有个胎记，怎么，要确定吗？”

子瞻犹豫了一会儿，说：“那为什么当着外人装仇人啊？”

“为了互保啊，倘若我们其中一人被害，祸不及另一位。”我回答。

“那为什么姓不一样？”子瞻显然是被我骗怕了。

我说：“你随父亲姓，我随母亲的。到时候见见父母就知道了。”

“哎，我还有父母。”

我又敲了他的脑袋，说：“当然了，不然你哪儿来的。还有，我们的关系不可告诉任何人，当初我们进词门时，连天尊都瞒了，可不能在如今这个登塔的关键时候暴露了。两年没见你，想你了才想着逗逗你。结果你……”

子瞻羞红了脸，因为他之前还在我引诱下，畅想未来的日子，我说：“你当时答应我什么绝不负我。会慢慢重新培养起感情，还有什么进到一个乾的职责。”我边笑边说。

子瞻捂住我的嘴说：“够了，别说了。你也是，演的那么真。”

我们两个都冷静下来之后，子瞻盯着我说：“之前没敢仔细看你，现在看你的脸，发现我们还挺像的。”

“才不像呢，你长得可没我好看。”我反驳道。

子瞻说：“有一点像，就是你不比我高多少。都是矮子罢了。”

我和子瞻互损够了才分别，从他的房间走到我房间没多远，可这段路，我得藏起来真情实感，伪装上假笑，接着做着有违良心的事。一切都是为了登上第九层，不是我登上，而是给子瞻铺路，我说过他是我宁愿牺牲性命也要守护的人，这句话是过去那段玩笑中唯一的真话。为此，我甘愿身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