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特别难搞的杜都统(十九)
杜皓用轮椅推着江凌儿,莨约院改造成病房,置了很多木床。
江凌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有悲戚。“这些都是暗痱患者?”
“一共七十一人。”杜皓捏着椅背,隐忍情绪。
江父对脉案的研究自然比司思和江凌儿深刻,在莨约院的日子,江父是主力,鞍前马后,司思是辅助,哪需要往哪搬,暗痱患者求生是本能,心死是本性,司思的舞蹈也是一种力量。
江凌儿大多数时候对着脉案做着旁人看不懂的运算,杜皓为其代笔,偶尔得出推演的新方,均比江珏当年之方疗效更加,推演出的内力行劲之法也进入试用阶段,由司思与江白主理。江白主动暴露高深内力那日,江父多看了他两眼,江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日,奴仆来报,官衙来人,杜皓让江白看顾江凌儿,自己去处理公务。江白在背后龇牙咧嘴,恨不得咬他一口!这是我弟弟!用你说!
杜皓走到江府大门,便衣打扮的官差单膝行礼,“参见杜都统,长安密信。”
接过官差奉上的信件,检查完印漆才行至一旁打开。
“暗痱之方,关系两国邦交,得良方佳,原方亦可,从重从速,儿自掂量。儿报江城之事,非血影一行可误,江城行走上下有亏,吾已着新官赴任,交接事宜预先打点。疾患治责之衡,宜静不宜动,儿之处置甚妥。江府治疾献方有功,江氏功德声名一方,江琥爱子之心拳拳,可……”
“秘密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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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皓将密信焚为灰烬,回莨约院帮忙,江凌儿却发现他抄录着在发呆,江凌儿便主动说自己要休息。
杜皓推着他出去,江凌儿一直指挥着推到梨树下,花落尽,挂果绿,另有一番滋味。
“很甜!杜皓你也尝尝。”杜皓就着咬了一口,“是很甜。”
“这是阿娘亲手种的梨树,前几年刚结果,可是果子偏酸,均做成果酱了,今年的果怎么这么甜?”
其实果子还是酸的。
“一定是因为杜皓你来了。”
“嗯。”杜皓腆着脸认了。
“杜皓,长安是不是来信了?”
“要是……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义父还有些公务令我留在江城处理。”
“啊?可是你义父他……”江凌儿斟酌着语言,“你们感情很深吧?你也很久没见到他了,公务能让别人处理便让别人去办,早些回去你义父也会很高兴的。”
“义父心里只有天下,天下安他便喜乐,我好不好,他见不见我,我不重要。”
“不可能的!为人父母者,为子计深远!你义父纵然不说,你对他也一定很重要。”
杜皓轻笑了一下,摸摸江凌儿的头发,今天是江父给他编的,江母定是个明媚的女子。
“为子计深远,江公很爱很爱你。”
“是!”江凌儿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都不够用了。
几辈子加起来,没有另一个家长比江父更把他放心上,表达爱意更直接。
(谢谢你,b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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