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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思飖握着从御擎王处得来的《中官谱》,翻着其中御赐之名讳,便是不仅感叹——这天潢贵胄的爹,是有多么不喜欢这个很早出生的儿子!给他取个名字,都和给官员们的差不多!
看来我要见的,怕不是个出身高贵的受气包!
待两人见面,缓思飖只觉此人着实看着平平无奇。
端端正正的长相,说不上好看,也算不上难看。眸光暗淡,面色不佳。
看来,这权贵一族,若是没了锦袍加身,不得荣光闪耀,还不是和素人一般普通。
可盛从汐之反应,着实令缓思飖意外。
凭他之经验,经历坎坷之权贵,要么故作高傲、强撑体面,要么卑微薄凉、少欲寡求。
可盛从汐之所为,却出乎他的意料。
“史书上有说,废王写怀念故国之词,便被新王赐以毒酒。”盛从汐指着案上早已写好之诗文,不卑不亢,满面从容,“我斟酌词句,赋反诗一首,但求一死,请君代为转告。”
缓思飖拿起那页诗文,读来心下颇惊——
复城歌
王殁孤城破,
弃子踏声歌!
盼登龙虎榜,
提剑整山河!
“殿下的好日子在后头呢!等着见御擎王吧!加官晋爵,就看你的造化了!”缓思飖揣诗入袖,转身便走。
盛从汐一惊,对着缓思飖的背影呼喊道:“我不喜官场朝堂!赋诗一首,只为求死!”
门虽已关上,但缓思飖却是听得清!只因盛从汐所言,甚得其心。
“我亦如此!”缓思飖顾自轻念,摇扇远行。
傻祸!
缓思飖暗自嘲笑——
不知道你母亲与夺城者,是一伙儿的么?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前朝遗少,该存赤胆忠心么?何况你那昏庸父王,根本不配!
还欲用什么激将法,但求一死?
于缓思飖而言,今日所行之最大收获,便是诗集里又多了一首新作!
人虽蠢笨,却是值得记录的一笔!
缓思飖决定把这首《复城歌》,收入所编之诗文集,至于其他,便与己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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