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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溪言语不羁,几人皆不觉奇怪。厉氏兄弟亦是早已习惯了。
“活人吃了多少民脂民膏,可不会亲口承认!不过,骨头自然会说!吃得好,长得好!不撒谎!”被厉擎烈招募之时,虚莫桓正这般同厉擎风侃侃而谈。
在他看来,读骨便是读人。而白骨却是比那活人诚实多了。
因此,楚凌溪甚喜同白骨呆于一起。纵是心里有火,亦可于研究那白骨之后,便是散了。
今日,他刚于白骨处找回好心情,便是觉出有浊物侵入四周,似带了一股煞气窜来,甚有腥臭之气!
他哪肯抬头,只把满是泥土之盆拉了过来,往那污浊泥水里望了去,便是见到一张出人意料的面孔。
如此奇丑无比之人,现身于我面前,非奸即盗!
他端起盆来,速速离开,哪怕身后有喊声传来,亦装作听不见了去,只到被前方持械之随从拦下,才拉了脸,停下了。
“你可愿帮本庄主做事?”闵震尊对着楚凌溪之背,开门见山地道。
儿子惹完我?老子又来了?好不容易养回来的好心情,又被这浊声浊气给搅和了!
楚凌溪心下咒骂着,冷脸转过身来,仍是那副厌人之时的固有态度,有礼却是惹人不快,“庄主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散漫惯了,恐不能胜任。”
“你何必过谦?本尊看好之人,必是贤才!”闵震尊早料到楚凌溪会有所推脱,便是眯了眼去,嗓音愈加浑浊,“不过钱财,本尊予你便是!”
贤才?霍端么?
楚凌溪听着闵震尊拿腔作调,便是不免走神,想起他身边那作恶多端之辈来!
“庄主错爱!在下才疏学浅……”楚凌溪只顾措辞,却是无心手上,不觉一松。
盆子落地,贱了闵震尊一身!
“在下手拙!冲撞了庄主!”楚凌溪连连道歉,满面惶恐,若犯大错,慌乱拾起地上的一块抹布去,举至闵震尊跟前,“您可要擦擦么?”
闵震尊颇是嫌弃,退过身去。
霍端赶紧上前,为闵震尊左擦右拭一翻,对闵震尊小声嘀咕,“他就是故意的!”
“庄主明察!在下真不是故意的!”楚凌溪用那抹布擦了擦手,“在下对坟墓发誓!如果故意泼脏庄主,就……”
“无事!”闵震尊掸了掸衣袍,开口直切要害,“你可有在查阴离院相关之事?”
“啥?应什么?”楚凌溪轻轻一笑,“在下听着耳声!要不这样,既然庄主问了,小的便放在心上,帮您四处打听打听,若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您!您看中不?算是为刚才泼您一身脏水之补偿!哎?要不这样,您把衣服留下,在下给您弄干净,再托人给您送去!”
“不必了!本尊告辞,后会有期!”闵震尊看出,此趟已然白来,便是沉脸离开。
“他就是故意装傻,缺少教训!就得把他五花大绑,放血抽筋……”霍端赶紧跟着,句句不停地道。
“鄙人不屑,后会无期!”楚凌溪低声念道,一脸嫌恶。
他捡起盆来,倒满清水,把那抹布搓得干干净净,又把那盆好生清洗,才算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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