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瞧着火烧旺了, 纪国辉便去灶房门口的大水缸里,舀了大约半锅水进大锅, 盖上锅盖烧着。zuowenbolan
回头又给灶膛里添了两把干柴火后,便一边等着水烧开, 一边开始削红薯皮。
看着他游刃有余的用着又笨又重的大菜刀,将每一块红薯皮都削的又薄又匀称, 谢安安叹为观止的同时,不禁想起她第一天来到这的情况。
当时她还云里雾里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瞧见田爱红要被老太太打了, 也没多想就去灶房摸了大菜刀过来想帮忙。谁知大菜刀太重了,她差点用大菜刀把陈玉兰给剁了。
虽然事情很窘迫,但是那大菜刀的重量她是记忆犹新的。
多重啊,她用两只手将大菜刀举起来, 都保持不了太久的时间。
没想到这纪国辉小小年纪居然能用这么重的菜刀, 将大红薯的皮削的干干净净, 还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
可以想见, 他可是没少进灶房的。
果然穷的孩子早当家啊,谢安安对纪国辉顿时再一次充满了同情。
纪家五个孙子, 老大十岁都已经上到小学三年级了, 老二八岁多了, 居然还没开始念书。还得照顾底下的几个弟弟, 想来他在老纪家应该是不得宠的。
脑补了纪国辉的惨痛家庭地位,谢安安真心诚意的走进灶房,问向纪国辉, 需不需要帮忙。
对于身世凄惨的小孩,谢安安总是愿意拉人一把的。
此时的纪国辉正满脸是汗的忙活着,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谢安安脑中的“小可怜”,他看向谢安安,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说道:“不用了,你二宝哥哥能行的。安安乖,你去找五宝玩儿吧,一会儿等红薯蒸好了二宝哥哥会喊你的!”
谢安安听见他这么说,也没有强求。而是乖巧的“嗯”了声,便自觉的去墙根处拖了张小板凳坐在他的斜后方,就这么陪着他。
帮不了忙,能陪陪也是好的。
这么个蒸笼一般的灶房,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烧火蒸红薯,多可怜啊。
虽然她承认自己也是为了拿福气币,但她绝不承认自己是惨无人道的压迫者!
纪国辉一直在忙着,谢安安忍着热,坐在边上的小板凳上,就这么看着他。
百无聊赖中,倒是又将他脖后颈的红色胎记看了个清楚。
确实如同原小说的作者说的那样,细看之下,那胎记如同一片桑叶,被夏日的汗水浸过,仿佛桑叶的纹路都看的一清二楚。
谢安安眨眨眼,问向纪国辉:“二宝哥哥,你脖子后面的红色是什么呀?”
纪国辉听到这话,不自觉的捂了捂脖子,脸色稍微变了变:“安安别看,丑。”
话一出,谢安安便知道这纪国辉对这胎记是有些自卑的。想来这么些年,村里的那些熊孩子们应该没少嘲笑他。
思及此,谢安安便走上前,抬眼看向纪国辉,踮着脚尖将他的手拉下来,说道:“怎么会丑呢?一点都不丑,还很好看呢!我都没有,五宝也没有,只有二宝哥哥有。安安还很羡慕二宝哥哥呢!”
看着谢安安一脸的真诚,虽然她粉嫩的脸盘上爬满了针尖般的细汗珠子,但在纪国辉的心里,此刻的她,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纪国辉突然有些腼腆的笑笑:“真,真的吗?”
谢安安肯定的点点头,抬着小脑袋,脆生生的说道:“是呢,二宝哥哥最好看,最厉害了!”
其实谢安安并不是故意安慰他。
用她一个成年的老阿姨的审美来看,这纪家这么多孩子,只有这纪国辉长得最好看。浓眉大眼,还有一对酒窝,皮肤也是干干净净的,让人看着就是很舒服。
五宝也很可爱,但是一来五宝还实在太小了,二来五宝那上挑的桃花眼一看将来就是桃花运旺盛的不行的那种。谢安安只是一个小炮灰,不想参与男主的人生,更不想得罪那一二三四五六七等等等等的女配。
虽然在原小说中,自己是男主的白月光。可显然,谢安安并不想当这白月光。
白月光白月光,都是死的比较早的。
她还想且活着呢!
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获取福气币,她恨不得离男主越远越好!
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纪国辉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是好看的,顿时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填满一样,高兴的好似都快溢出来了。
从小到大,因为这块胎记他没少被人说闲话。
因为他是老纪家的独一份,没有人有这种红色的胎记。所以,连家里的三宝四宝有时候都会笑话他。
为此,在他六七岁该上学的年纪,他跟宋雪梅主动说不想去上学,说要给家里减轻负担,在家里照顾弟弟们。毕竟这种事情在农村也十分常见,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理由。
可纪家不同于别的家庭,纪家条件一直很好,哪怕他们五兄弟都上学,勒紧裤腰带,也是能供得起的。宋雪梅知道他心里有坎,所以便假装同意了他的要求。
其实,他只是不想去学校再遭受别的村的小孩们的嘲笑了。有他们溪河村小孩儿们的嘲笑,已经足够够了。
所以这几年,他专心在家挖野草,打猪草,带弟弟们,做饭洗衣样样都来。就是不愿意跟着宋雪梅去学校上课,不愿意离开溪河大队。
宋雪梅知道他的这个心思,所以每到周末,她就自己在家给他补习,教他认字看书。
毕竟,学可以不上,但是知识不能没有。无论到什么时候,有知识总比文盲要有力量的多。
时间长了,倒也十分和谐。
两人说话间,大锅里的水便“咕噜咕噜”的开了。
纪国辉心情很好,脸上带着笑意将大蒸笼放到锅上,拿出洗的干干净净的白帕子铺在蒸笼上,将刚刚切好的红薯块散落在白帕子上头。
盖上蒸笼的大盖子后,他又跑到灶膛边上,又往灶膛里头添了几把柴,这才拍拍手,嘘口气说道:“一会儿就能好了!”
一切动作行为流水,顺畅的根本不像一个八.九岁小孩能干得出来。
谢安安作为一个自小被遗弃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孩,一直十分敏感,特别能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
这么一小会儿,她已经感觉到这纪国辉的情绪已经从自卑失落转换到了开心高昂。
或许,做饭也是一件让人很有成就感的事儿?!谢安安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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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居然到了下午。
在老纪家赚了一整天的福气币,系统空间的余额早已经超过四位数。谢安安稍稍盘算了下,如果弹弓做成了,麻雀也打到了,那她不但能超额完成系统给的任务,她的余额很可能会直逼五位数啊!
真是越想越开心!
瞧着天色不早了,纪国辉便带着谢安安和五宝连忙去卫生所找卜梅了。
卜梅也早已准备好了做弹弓所需要的材料,等他们来了,便手把手的教纪国辉怎么制作。
可光纪国辉做没用啊,谢安安想要的6000福气币,必须得有男主的参与才行的!
瞧着在卜梅的指导下,纪国辉已经将皮筋剪成相等的两段了,谢安安连忙拉着五宝往前凑。奶声奶气的说道:“我们也想和二宝哥哥一起做弹弓。”
五宝听到这话,顿时高兴的直跳脚。谢安安可真是他肚子里的小蛔虫啊,怎么他想什么她都能知道呢!
卜梅摇头:“你们两个小萝卜头在边上等着就行,这里又是剪刀又是锥子的,太危险了。”
谢安安连忙说道:“我们会小心的!”
五宝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是啊!”
瞧着卜梅还是不放心,谢安安又拉了拉纪国辉的衣角,撒娇般说道:“二宝哥哥……你就让我和五宝试试吧……我们保证很小心,不捣乱的……”
纪国辉看着谢安安可怜兮兮的一双大眼睛对着自己忽闪忽闪的,好似自己不答应她就是千古罪人一般。心下不忍,抬眼看向卜梅,想要开口求情。
谁知纪国辉还没开口,那头的卜梅便叹口气道:“算了算了,真是拿你们没办法!”说罢,将一个树杈状的树枝递给他们两个,又拿了一张磨砂纸给他们。
一边用磨砂纸磨着树杈,一边教道:“像我这样,用毛毛糙糙的一边来磨这枝丫,一直磨到不扎手为止。不过你们要注意啊,小手不要被磨到。皮磨破了,可疼了啊!要上紫药水的,知道吗?”
这边哄边吓的,倒还真是把五宝给吓住了。
谢安安瞧着五宝一双眼睛怯生生的,便慌忙点头:“嗯嗯嗯。”
两人拿着树枝丫到边上,谢安安先给五宝打个样,让他别害怕。他若是怕了,这弹弓即便做好了,她也是没有福气币的,谢安安可是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瞧着这样就行……”谢安安一点一点的磨着,顺便教着五宝。
瞧着刚刚还刺手的枝丫在谢安安打磨后,居然光滑了不少。五宝惊讶极了,连一双细长眼睛都瞪圆了!
谢安安瞧见了,笑着将东西递给他:“你来试试吧!只要慢一点,手就不会破皮。手不破皮,就不用涂紫药水呢!”
五宝高兴的直点头,学着谢安安的样子,左手拿着枝丫,右手拿着磨砂纸,用磨砂纸的一边摩擦着枝丫。
一点一点,小心小心再小心。
看着小五宝小心翼翼的打磨着枝丫,谢安安仿佛听到福气币进账的声音,高兴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五宝打磨了没几下,那边的纪国辉已经将皮筋和皮兜都准备好了。而且也已经按照卜梅的要求,将粗皮筋穿过了皮兜,让皮兜不但连接起了两段皮筋,且还让两段皮筋一样的长短。
卜梅瞧着五宝小心翼翼的样子,眉眼带笑的摸摸他的小脑袋:“你还挺谨慎的。”
五宝满心满脑子都是好好打磨这个弹弓,这可是他亲手做的第一个弹弓呢!
最重要的是,不能涂紫药水!
纪国辉本来想抢过来他来打磨,可瞧着弟弟这难得的认真模样,便也就算了。
正好卜梅也闲下来了,便专心的坐在五宝的边上,一点一点的教着五宝如何将枝丫的表面都打磨的光滑无比。
还好,弹弓是根据五宝的手型尺寸做的,所以并不大,没一会儿,五宝便也打磨的七七八八了。
卜梅点头直夸赞:“五宝真是了不起,居然自己磨好了弹弓!”
五宝得意洋洋的挑眉,高兴坏了。
卜梅让他们自己出去玩玩,她再来给弹弓加固一下就好了。
纪国辉和五宝哪里肯,得要在这呆着看。卜梅便也不强求了,想看就看着吧!
五宝毕竟年纪小,劲也小。卜梅摸摸枝丫的周身,还是有不少刺刺拉拉的地方的,便又整体打磨了一下。在两根枝丫的分叉处,用锥子刻出了凹槽出来。
将刚刚纪国辉做好的皮筋皮兜,绑在了枝丫的凹槽部位。这样,皮筋就不会轻易挪位置了。
几个娃娃瞧着刚刚是散落一桌子的零部件,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弹弓,全都神奇的不得了。
一个个的都拍着手,说谢谢梅姨。
卜梅挨个拍拍他们的小脑袋,再三叮嘱了下,用弹弓千万不能对着人打。
几人连忙点头,满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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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弹弓,五宝觉得自己走路都带风了。
可谢安安却瞧着纪国辉脸色阴郁,好像在担忧着什么。
五宝一个人拿着弹弓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谢安安便扯了扯纪国辉的衣角,奶声奶气的问道:“二宝哥哥,你不高兴吗?”
纪国辉本身也就是个孩子,挠了挠头说道:“安安你不知道,我们爹妈不让我们用弹弓。之前五宝求我,我还记得这事儿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我居然就忘了这事儿了。现在五宝居然有了弹弓,我怕爹妈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谢安安明白,毕竟弹弓是个危险品。不过,五宝身边一直都有纪国辉,这两兄弟跟连体婴似的,有他看着,五宝应该没事儿的。
想到这,谢安安便安慰道:“没关系的二宝哥哥,有你看着五宝呢,五宝不会伤人的。”
纪国辉依旧沉默不语。
谢安安觉得这种事情自己也安慰不了,便作罢了。
瞧着天色不早了,谢安安便说要去找爷爷了。
五宝听说安安要走,顿时有些舍不得,连忙跑过去问道:“谢安安,你不跟我们一起去打麻雀么?”
谢安安摇摇头:“今天不了,我要去找爷爷了。”说罢,便往老爷子下工的路上走去。
挣福气币虽然重要,但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按照她的规划,现在应该全大队的人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了她是福娃的印象。然而,这只是梦中虚幻的印象,她得帮村民们证实加固这样的印象才行。
巩固住福娃印象,那以后的事儿,就会好办许多。
纪国辉瞧着她要走,说要送她,谢安安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啦,我走过那条路的,二宝哥哥不用送我。”说完话,也不等纪国辉他们说话,谢安安便连忙小跑着跑走了。
瞧着谢安安走了,五宝依旧沉浸在获得新弹弓的无限欢乐里无法自拔。连忙拉着纪国辉,说要去后山试一试。万一能打到麻雀,晚上就能送给谢安安了。
纪国辉拗不过他,便也只能跟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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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安甩开纪家两兄弟后,又跑到村外的空地上,挖坑埋红薯。
就这么短短半天的功夫,她空间里的大红薯又长满了。可看着升级土地所需要的福气币,谢安安也是很头疼。
自从有了这么个空间土地后,谢安安已经快要成为挖坑小能手了。
将红薯埋进不算深的坑中,铺上泥土和野草,再跳上去踩踩实。最后再在上头插上三小根不起眼的小枝丫,便算是标记成功了。
一直到夕阳西下了,谢安安才将空间土地上的大红薯基本都搬的差不多了。这才心满意足的顶着绿色的大荷叶去下工的路上等谢大河。
谢大河卷着裤脚,扛着锄头,腰间别着大烟枪,正埋头往家的方向走。
谢安安瞧见了,便连忙小跑着上去,高兴的喊了声“爷爷!”
老爷子一抬头,瞧见居然是三丫头。顿时一张冷脸也有了温度,上前几步,一把将人扛上肩头,让谢安安坐在他的脖颈上。
别说谢安安这辈子了,就是谢安安上辈子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吓得谢安安连忙抓住谢大河的头发,差点叫出来。
谢大河瞧着孙女有点吓着了,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将自己手上的锄头直接扔给边上人,招呼道:“替我还回去!”
那人虽然接到了谢大河的锄头,却连忙摇头:“你还不知道啊?现在家伙什得自己还!还得按手印!我可替不了你!”
谢大河蹙眉:“咋的了?”
那人道:“呀,这么大的事儿你咋的不知道?!”
谢大河摇摇头。
其实也难怪,谢大河不是个喜欢热络的人。平常休息的时候也都是自己一个人蹲在边上抽旱烟,不爱与人瞎唠嗑。所以对于村里发生的事儿,他也总是后知后觉的。
原先这溪河大队里的社员们参加劳动,所要用的农具,都是跟大队里借的。上工时候借,下工时候还。只有大队会计一个人在那登记,谁借谁还。
按照流程,是必须谁去借就必须谁去还。可全大队这么多人,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按照规矩来的。有时候帮忙代借代还的,也会有很多。
反正大队会计每天清点农具,只要农具不少,那就没大碍。
坏就坏在前几天清点农具的时候,发现少了不少。大队长和支书来清查的时候,发现借农具的清单就是一笔糊涂账,气的支书当场就发飙了。
不仅当场就撸去了大队会计的帽子,还定了规定,现在借还农具,必须落实到每个人头上。借和还,都得按手印!
谢大河听完这事儿,顿时眉头蹙起来:“咋这么麻烦?!”
那人将锄头还给他:“从今天开始,支书和大队长全程盯着,谁也不敢帮忙借还,您老还是自己去吧!”说完话,那人便溜走了。
谢大河努努嘴,怪不得今天大伙儿都往大队干部办公室那走呢,敢情是这事儿啊!
谢安安知道这谢大河脾气不好,生气起来连县长都不一定看在眼里,更别说这小小的大队支书了。不过她现在只是个四岁不到的小娃娃,也没办法真的帮他做什么事儿,只能给他顺顺毛了。
谢安安.拉住谢大河的两只耳朵,晃着两只小腿,说道:“爷爷,那么多人都往那头去,肯定有好玩的,我们也去吧!”
谢大河原本并不想去,但听到谢安安这么说,便笑道:“三丫想去,那爷爷带你去!”说罢,便大摇大摆的带着谢安安,顺着人.流往大队干部办公室那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都对谢安安指指点点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忌惮谢大河,各个还都捂着嘴不敢大声说什么。
谢安安猜测,应该是他们的梦境在作祟。便也没有当回事,依然笑呵呵的骑在老爷子的脖子上,往人群密集的地方看过去。
没一会儿,突然瞧见王婶从不远处走来,手上拿着镰刀,头上戴着大草帽,一瞧着便知也是来还农具的。
可不知为什么,谢安安觉得王婶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充满了同情?!
什么鬼?
谢安安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王婶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没一会儿便走到了谢大河的身侧。从口袋里突然掏出一个梨,在自己身上擦了擦,递给了谢安安:“囡囡啊,吃梨不?王奶奶这梨啊,是又大又甜。自家梨树上结的,可好吃了!”
谢大河狐疑的看向王婶,“咋好端端的给我三丫吃梨啊?”
王婶嗨了一声,说道:“都是一个队的,咋就不能给吃个梨了?再说了,我瞧着囡囡热的够呛,这梨汁水多,解渴!”
谢大河想想也是,便昂了昂脑袋,问道:“三丫,吃梨不?”
谢安安抱着谢大河的大脑袋,摇了摇头:“安安不渴,爷爷吃。”
周围人群中有听到谢安安说话的,都纷纷竖大拇指,都说谢大河真是好福气,捡到宝了。
谢大河听到这话,顿时脸上更有光了:“那可是,我这三丫可顶的上你们家三个小伙!”
众人哈哈大笑。
谈笑间,谢大河已经排上队了,王婶排在谢大河的后头。好似还跃跃欲试的,想要将自己的梨推销出去。
一次两次就算了,可排队的间隙中都说了三次五次了。谢大河不免好奇道:“咋了,你家今年这梨多的吃不完啊?”
王婶突然叹口气:“大河啊,说实话,我就是瞅着你家三丫怪可怜的。”
后头有人听到她这么说,赶紧扯了扯王婶的膀子,让她别说了。
王婶脾气上来了,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将那人手甩开,昂了昂下巴,说道:“咋了,她都有脸做,我咋不能说了?!”
边上不少人听到,瞬间便知道是什么事儿了。连忙劝道:“这毕竟是人家家自己的事儿,有你啥事儿啊!”
王婶:“我就是气不过!囡囡多好的丫头啊,她不要送我也成啊!干啥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儿?!”
谢大河瞅着大伙儿好像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似的,蹙了蹙眉头问道:“究竟啥事啊?我三丫咋可怜了?!”
王婶哼了声:“你这当家人能不知道?!别装了!”
谢大河光明磊落惯了,最见不得人这么戳他脊梁骨的,顿时眉头粗的更深:“你这话都说清楚了,到底啥事儿?!”
王婶哼了声,刚准备说。
突然,谢建华从远处跑来,着急忙慌的一下子将谢大河拉出了队伍,一直拽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才停下。
谢大河不满道:“你个娃!瞎拽啥,你爹我都快排到了!把锄头还了就能回家了!”
谢建华急得脑门上全是汗,叹口气说道:“哎哟我的亲爹哎,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还农具啊!”
谢大河不解:“啥子事情把你急成这熊样?!”
谢建华连忙套住谢大河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爹,我妈扔这三丫的事儿,全大队都传开了!我妈现在在家寻死觅活的呢!您啊,赶紧回去看看吧!”
声音压得再低,也被谢安安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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