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古城在下雪后，一夜梦回长安，古城墙像是披上白色的铠甲显得更加的厚重。还有三天就到24年的农历新年了，古城的街道马路上到处都充满了春节的年味气息。许婷婷几年没回古城，看着车外这个从小长大的城市夜景，从开始的陌生到慢慢的熟悉，往日的一幕幕情景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咋了，几年不回古城陌生了？还是？”冯志杰见许婷婷上车后就一直盯着车窗外看，也不说话。

许婷婷说：“嗯，有点陌生了。”

“是不是发现古城的夜景又漂亮很多了，比北京也差不了多少了，别胡思乱想了，今天是高中毕业后第一次聚会开开心心的，等年后咱两一起去给刘丽娟扫个墓，去看看她好吧？”冯志杰还想继续开导许婷婷让高兴点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班长你和许婷婷到哪了？同学们都到了，可就剩你和许婷婷了，你两在偷偷忙活啥呢，你这马上马上都半个多小时了。”电话那头嘈杂的吵闹声伴随着阵阵笑声。

“这回真马上就到了，十分钟。”许婷婷不想去参加聚会，冯志杰是连哄带求的才说服许婷婷。

“我是真不想去，我高二就转学了，我估计我们班大部分同学的名字我都叫不上来了。”许婷婷撇了撇嘴说。

“我是班长，大伙都去，你不去我咋办，咱两还一个大学的，他们都知道我是为爱为了你奔赴北京的，你不去我该多没面子，多可怜啊。”冯志杰为了让许婷婷能开心点，只能继续拿出杀手锏，“装可怜。”

许婷婷被冯志杰努力装出来的可怜样子给逗笑了，“你赶紧看下是不是到了。”

冯志杰急忙转头看向窗外可不是到了么，“师傅，停车停车，到了就这，谢谢。”

“今天估计得喝点酒了，迟到半个多小时，他们估计不会放过我，我少喝点行吧。”走到酒店大堂，冯志杰突然想起今晚怎么也得喝酒了。

“嗯，我在你可以少喝点。”许婷婷点了点头。

冯志杰和许婷婷刚到酒店就被一堆讨伐嘈杂的声音淹没，“迟到半个多小时，你组织的，时间地点都是你定的，你说咋办吧？”“就是就是咋办？”“你和许婷婷喝三杯交杯酒吧。”

要不说高中的同学情谊是最深厚的，虽然好多同学都是几年未见了，再见面一切都还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亲切，“大伙别闹别闹，我迟到我会认罚大伙放心，我先说两句，这次聚会呢是我们高1班高中毕业后第一次聚会，之所以挑今天的时间，我也和大家说了，不少同学已经工作了，没工作的年后也基本都要开始实习了，估计只有今天才能聚齐，我组织的我还迟到了确实该罚，我先自罚三杯好吧？”

“好，好，好！”

冯志杰喝完三杯酒后，刚想带着许婷婷入座，又被一阵起哄声打断。

“班长，你和许婷婷现在是什么关系，你先交代清楚，交代不清楚不可以入座噢，哈哈！”冯志杰放弃古城的顶级985大学没读，为了许婷婷去北京选择了同一所211大学的事早就传遍他们高中了，这个“瓜”到底是熟了还仍旧是生的，冯志杰和许婷婷还没到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八卦猜测了，他们可不得先弄明白了。

许婷婷看着同学们都在起哄他两的事，害羞的低下了头，冯志杰也见这帮同学看来是“蓄谋已久”了，没有个明确答复他们显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看了看害羞的许婷婷，直接牵起许婷婷的手说：“革命已经成功，同志们不用替我操心了。”

“哈哈哈哈！”阵阵笑声里夹杂着鼓掌声，这里不少同学当初高二的时候都误会过许婷婷，背地里都说过传过不少许婷婷的坏话，许婷婷受不了各种谣言只能被逼无奈转学了，最后还是在班主任的当堂澄清下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才知道都误会许婷婷了，但许婷婷的转学也已成事实无法改变了，所以这些掌声里有为冯志杰和许婷婷在一起祝福的，也有为当初误会许婷婷而表达自己歉意的。

等同学们都吃完他两的“瓜”后，冯志杰也干脆不在避讳了，牵着许婷婷的手走到他两的座位上，刚坐下就收到班主任王老师发来的微信。

“王老师到了，我出去接下。”冯志杰说完后起身向酒店门口走去，冯志杰可是王老师当时最得意的最喜欢的学生，但因为高考填报志愿差点没把王老师气死，不过后来知道冯志杰去北京读书的原因后也就释然了。

冯志杰带着他们的班主任刚走进包间，同学们就都自觉的站了起来鼓掌欢迎，高中的同学情谊最珍贵，高中的师生情谊又何尝不是最珍贵的，读书生涯结束还能见到最多那个老师，肯定是高中的班主任。

冯志杰把王老师带到包间中间，“大家掌声再热烈点，让王老师给我们讲两句。”

“好！”震天响的呐喊声和掌声能把包间给震碎。

同学们也都是打心眼里的喜欢眼前这位美丽又知性的班主任，虽然对他们很严厉，但他们也都明白，这位班主任真是全身心的付出在他们的学习上，他们高中的时候还私下里调侃说过，王老师30几了还不结婚也没有对象把心思都用在“操练”他们上了。

王睿扫了一眼看了看这些她曾经的学生们，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虽然几年未见但她还是自信能马上叫出每一个学生的名字，看完每一个熟悉的面孔后眼睛都有点泛红了，王睿稳定了下情绪后说：“刚看了一圈虽然几年未见，但你们每个的名字我都记得，我一共带过三届高中学生，你们是我带的第二届学生，是我带过印象最深刻的一届学生，当然也是最出色的一届。你们当中有的已经工作了，大部分学生年后就也会开始实习步入社会了，我祝你们前途似锦，每个人都能找到理想的工作。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了，今晚的主题就是开心，吃好、喝好，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王睿在冯志杰旁边坐下后，发现许婷婷也在，笑着看向许婷婷，“婷婷也来啦。”

“谢谢王老师，还能记得我。”许婷婷略带歉意的看向王老师，曾经自己也是王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之一，是自己高一迷失方向让王老师失望了。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挺好，转学后看来是用功学习了，能考上一所北京挺不错的大学，还把这傻小子给拐走了，那你们两现在？”王睿说完狡黠的看向冯志杰和许婷婷。

冯志杰和许婷婷没想到王老师也会这么八卦，两人同时害羞的低下头。

“老师，您来之前，我们已经拷问过了，冯志杰说了已经‘革命’成功了。”没等冯志杰和许婷婷开口，王睿旁边的一个同学抢先说。

“那就好，来，我们一起喝一个。”

聚会到后半场，上半场可能因为王老师还在的原因，每个人还略显有点拘束，王老师提前离场后，每个人都彻底放飞了自我，都忘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男生都在串着桌喝酒，女生都围在一块聊天，只有许婷婷一个人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周边的同学，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毕竟自己高二读了一半就转学了，确实和他们都不是很熟，冯志杰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们听说没，咱们高中隔壁3班的李超前几天死了。”男生喝酒最多最凶这桌一个叫赵磊的男生说。

“哪个李超？”

“咱们隔壁3班的李超啊，高一的时候他不是还和咱们班的许婷婷谈对象么。”赵磊说完指了指远处的许婷婷，“后来高二的时候那个李超不是出事后，许婷婷也被迫转学了么。”

“噢，想起来了，那哥么怎么死的？”赵磊说完后，桌上其他男生都想起李超是谁了，毕竟当时班上的班花许婷婷高一就被隔壁班的一个男生给“撬走”，还是引起了当时班上好多男生的公愤和意难平。

赵磊摇了摇头说：“他具体怎么死的，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听我3班的朋友说的，李彪过来了，问下李彪，他两是发小老乡。”赵磊指了指串桌喝完酒刚回来的李彪。

“李彪，快坐快坐，听说咱们隔壁3班那个李超前几天死了，他不是你老乡么，他怎么死的？”桌上所有男生都围在李彪身边，虽然这个事跟在场所有人都没什么大的关系，但是在“吃瓜”的好奇心驱使下，所有人都想吃吃这个“大瓜”。

“靠，才几天的事，传这么快么，有个地下摩托车比赛他骑太快了翻车飞出去了，具体细节还没有结案还在调查中，前几天那个摩托骑手死亡的新闻说的就是他啊。”

冯志杰见许多男生围着李彪，也走过来看看他们在聊什么呢，刚走过来就听见李彪说的话，也好奇的看向李彪，“谁骑摩托死了？”

“咱们高中隔壁3班的李超前几天骑摩托车死了。”没等李彪说话，其他吃完“瓜”的男生告诉冯志杰，冯志杰听完后瞬间惊呆在原地，其他人可能对李超不熟，他可对这个李超太熟了。

冯志杰在原地发呆了好一会后，拿出手机查找李彪说的那个新闻，看完新闻后看向许婷婷，许婷婷还在原座位刚好也在看他，冯志杰心想“坏了”，把婷婷一个人晾那么久。

“抱歉，是不是很无聊？”冯志杰坐到许婷婷旁边一脸歉意的看向许婷婷。

“你说呢！我以为你喝的尽兴上头了，都忘记我了。”许婷婷确实有点生气了，也没什么人和她聊天，就她孤零零的一直在这傻坐着。

“你先别生气，我刚在李彪他们那一桌听到一个特别震惊的消息，所以我得在那核实确认清楚。”

“什么消息？”

“李超死了！就一个星期前吧，据说是骑摩托车参加一个什么野比赛，他后座还有个女的重伤昏迷。”

冯志杰带过来的这消息属实把许婷婷给惊到了，许婷婷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冯志杰，“李超死了？”

“对，就是3班的李超，我确认核实过了，李彪是李超的发小及铁哥么，他说出来的100%是可信的。”

这消息是李彪传出来的那肯定真的了，许婷婷低下头半天没缓过神。

“你怎么了？”冯志杰见许婷婷呆愣原地半晌没反应。

“我没事，我们可以走了么，我想走了。”许婷婷站起身说。

“那走吧，我们一起回家。”

“聚会还没结束，你是班长，你可以走了么？”

“没事，11点了挺晚的了，走吧，你穿外套，我和他们打个招呼咱们就走，然后我叫个车。”冯志杰知道许婷婷早就想走了只是一直再等他。

“先别叫车，我们在外面走走散散步吧。”

“好。”

古城的确是一个只有夏天和冬天的城市，热的时候最高气温能到40度以上，冷的时候气温急转直下，最低温度嗖嗖的就串到零下了。

“这么冷的天气你居然要在外面散步。”冯志杰把许婷婷的羽绒服帽子给戴上，又摘下自己的围巾给许婷婷围上。

许婷婷并没有在意外面寒冷的天气，自顾自的向前走着，也不说话，冯志杰知道许婷婷这会肯定脑子里会有点乱，就默默地陪在许婷婷身边。

许婷婷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冯志杰说：“郭鹏2020年意外死了，李超又刚刚死了，他们的确是该死，你没觉得这也太巧了么？”许婷婷听到李超死了后到现在还有点发懵，按理说这个消息对她和对她死去的闺蜜刘丽娟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但毕竟是又死了一个人，一切还又是那么的巧合。

冯志杰点了点头说：“确实有点太巧了，刚他们还说他两是遭报应了，这么说虽然是有点迷信，但因果报应谁又能说得清。”

许婷婷沉默片刻后说：“刘丽娟出事没多久，刘叔和萍姨就离婚了，萍姨还偶尔会给我回个信息，刘叔再也没有音讯了，我爸也联系不上刘叔了。”

“是啊，我爸也联系不上刘叔了，你想想，刘叔和我爸还有你爸的关系有多铁，他们三在高中就是最好的朋友，我爸后来和刘叔还成了物流公司的合伙人，这么多年了他们三虽不是亲兄弟也胜是亲兄弟吧，我也问过我爸，我爸说刘叔以前给他发了个微信说到外地换个环境散散心，后来就再也联系不上刘叔了。”冯志杰也抬头好好回想了下说。

许婷婷转身看向冯志杰说：“所以你觉得郭鹏和李超的死有没有可能......”

冯志杰打断许婷婷说：“你的意思是可能跟刘叔有关？应该不太会吧，郭鹏的死警方早就有定论就是意外死亡，李超的死虽然还没有明确结论，我那会也特意翻看关于李超死亡的那个新闻了，目前来看也有可能是意外死亡。”

“你也知道我爸妈从小没在我身边，刘叔和萍姨可以说就是我的干爸干妈，我是真希望刘叔能没事，他和萍姨都能好好的，娟娟已经不在了，他们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娟娟给我的遗书里特意说了让我要替她照顾好刘叔和萍姨。”许婷婷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噢，搞半天你是在担心刘叔和萍姨啊，我说你怎么半天闷闷不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放心吧，肯定跟刘叔没关系，结果在那摆着，刘叔和萍姨都好着呢，别瞎担心了。”冯志杰总算搞清楚许婷婷半天在想什么了，擦掉许婷婷眼角的眼泪，把围巾又重新围了一圈只露出许婷婷的两个眼睛。

“好吧，他们没事就好，叫车回家吧，太冷了冻死了。”许婷婷听到冯志杰分析郭鹏和李超的死应该和刘文昭没关系后总算悬着的心落地了。

上车后许婷婷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2024年2月7日，农历腊月28,23点50分，“还有10分钟就是你的生日了。”许婷婷无聊又担心了一晚上，总算想起个开心的事。

“哈哈，我今天还在想你不会又把我的生日给忘了吧，可以总算想起来了。”

许婷婷笑了笑说：“是你的生日不太正常好吧，不是在除夕就是在除夕的前一天，还好今年你的生日没在除夕，要不你的生日又被年味冲的一点意思都没了，呀，不好意思忘记给你买生日礼物了。”

“买啥礼物呢，你明天能来我家一块吃饭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我父母说了，难得你父母春节有时间回古城过春节，明天你和你父母都来我家吃饭，后天除夕我和我父母都去你家吃饭，这样咱两就可以在一块吃两顿大餐，一块过生日一块迎春节，怎么样这个主意棒不棒？”冯志杰看着许婷婷的眼睛说

“棒，挺好。”

“到我们小区了，下车吧。”下车后，冯志杰犹豫许久后终于鼓起勇气牵起许婷婷手放到自己羽绒服口袋里。

许婷婷脸微微泛红害羞一笑没有说话，冯志杰看见许婷婷脸上的笑意后，又用力握紧口袋里许婷婷的手。

冯志杰和许婷婷从小一起长大，初中开始喜欢许婷婷到现在大学毕业，在冯志杰映像中这是第一次以情侣的关系和许婷婷牵手，两人虽然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两人心里都心照不宣水到渠成的事，就差一个冯志杰正式的表白而已，要不是在北京的表白许婷婷意外走神，两人现在已经确定关系了。

翌日下午，冯志杰的父母冯文斌和杨梅早早就开始在厨房忙活，今年冯志杰生日总算没有和除夕重叠，要好好给冯志杰过个生日，小时候因为这个原因，冯志杰可没少向父母抱怨不重视他的生日，要不就是忘了要不就刚好也是除夕夜。今天难得许婷婷的父母有时间从北京回到古城过春节，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志杰，门铃响了，肯定是婷婷他们家到了，你去开门。”冯志杰本来想给父母帮忙打个下手，直接被拒绝一是省得添乱，二既是寿星就好好享受寿星的待遇。

“志杰，生日快乐！”开门后，许婷婷的妈妈毛媛提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递给冯志杰。

“许叔叔好，毛阿姨好，快请进请进。”许婷婷父亲许石磊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两瓶红酒。

“生日快乐！”许婷婷最后进门送上生日祝福，但两手空空的，冯志杰特意留意了下许婷婷会给他送什么生日礼物，没想到居然真的两手空空。

“快坐快坐，菜刚刚做好。”杨梅招呼众人坐下。

“今天谁主厨啊，这么丰盛。”许石磊看着一大桌子菜问。

冯文斌从厨房出来端着鱼说：“那必须是我啊，最后一个菜红烧鱼，年年有余。”

“好，冲这一桌子菜，咱哥两今天把这两瓶都干了。”许石磊把两瓶红酒放到餐桌上。

“喝红的啊，不整点白的？”冯文斌指了指桌上他提前备好的汾酒。

“先喝红的，毛媛、杨梅、志杰和婷婷也可以少来一点么。”许石磊从口袋里拿出红酒开瓶器先打开一瓶后说。

“杨梅喝不了吧，你现在身体现在怎么样恢复的还好吧？”毛媛看向杨梅。

“手术做完后，恢复的挺好，就平常饮食注意下就行，咱们两家难得一聚，你们好好喝不用管我，我喝水就行。”杨梅说。

“喝酒不急，趁热先吃菜，尝尝我们两口子的手艺。”冯文斌说。

一顿饭在冯志杰生日和年味的加持下，所有人吃的开心，喝的开心，聊天聊的更开心，冯文斌和许石磊两兄弟又好久未见有着聊不完的话题，边聊边斗酒，毛媛和杨梅则坐到一块聊着家常。

冯志杰和许婷婷看大人们聊的热火朝天也没空搭理他两，低声说着悄悄话，“你把羽绒服脱了呀，你不热么？”许婷婷进门后没脱外套，背上鼓鼓的，冯志杰老感觉看着别扭的很。

“先问你个问题，我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有没有伤心？”许婷婷狡黠的看向冯志杰。

“我昨天不说了么，你人今天能来，我就......”

没等冯志杰说完，许婷婷打断道，“到底有没有不高兴，必须说真心话！”

冯志杰笑了笑只能如实说：“有，你刚进门我就留意到你两手空空了。”

许婷婷打开羽绒服拉链，从后背拿出一个方形的带包装的盒子，“生日快乐，我可是准备了好久呢。”

“书？”

“你自己打开看么。”

冯志杰迫不及待的拆开包装后，是一个精美的相册，“相册？”

“我把从初中开始，你给我拍的照片，咱两的合照，还有几张咱两和刘丽娟的合照都洗出来了，你不会以为我真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吧？怎么样喜欢不？”许婷婷说。

冯志杰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感动没接许婷婷的话，一页页的翻开相册，看着熟悉的每一张照片，往事一幕幕席卷而来，“喜欢，太喜欢了，是我从小到现在收到的最喜欢最有意义的礼物，你是怎么想到的？”

“咱现在不马上大学毕业了么，年后就要开始实习工作了，咱们的学生生涯就结束了，我觉得咱们的青春也就结束了，所以我想给咱们的青春留个纪念，你可要负责把我们的青春保管好噢。”

“好！不过纠正你一点，咱们的青春还没结束，咱现在是正青春。”冯志杰说完后，目光停留在高一他和许婷婷、刘丽娟三个人的合照上。

许婷婷见冯志杰目光停留的那张照片，是他们和刘丽娟三个人一起拍的最好的一张照片，凑到冯志杰耳边说：“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冯志杰狐疑的看向许婷婷。

“刘丽娟其实是喜欢你的，你是不是不知道？”

冯志杰瞪大眼睛看向许婷婷，刘丽娟从来没和他说过，按刘丽娟的性格也不可能和许婷婷说这个，许婷婷是怎么察觉出来的，“我能感觉到一点点吧，只是不太确定，你怎么知道的？”

“秘密，咱们啥时候去给娟娟扫墓，去看看她。”

“年后咱挑个日子吧。”

“好。”

冯志杰、刘丽娟和许婷婷从小一块长大，一块读书，冯志杰是在初中就感觉到刘丽娟是不是有点喜欢他，高一稍微能明显些，只是他的心思都在许婷婷身上，他一直把刘丽娟当最好的朋友和亲妹妹的一样。许婷婷一直觉得刘丽娟的死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冯志杰又何尝不是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刘丽娟。

“今天什么都好，在北京除了应酬还是应酬，好久没有和自家兄弟这么痛快的喝酒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刘文昭不在，上次春节还是咱们三家在一起过的。”许石磊略带醉意的突然大声说道，手重重的拍了下餐桌，最后一句略带哭意的说完后，甩了甩拍桌子的手捂住了眼。

冯志杰和许婷婷被许石磊突然的一嗓子和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向他们各自的父亲。

“是啊，自从刘丽娟出事后，刘文昭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非要和王雪萍离婚，离婚后就给我发了个消息说公司就交给我打理了，让我照应下王雪萍，他去外地散散心找个工作，不是给你也发了么，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冯志杰也带着醉意说完后手重重的拍了下餐桌。

自己和冯志杰在聊刘丽娟，自己父亲和冯志杰的父亲在聊刘丽娟的父亲，本应三家人一块过春节的，突然少了一家人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自然不圆满了，许婷婷看向冯志杰说：“你说刘叔会去哪呢？”

冯志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啊，我也想知道刘叔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