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整个味蕾都是巧克力那绝美的滋味,甜的卢勇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迟丹丹瞧着他脸色红润,三分震惊七分享受的样子,十分满意自己的投喂。便准备继续往镇上的粮食厂走去,然而还没走几步,又被卢勇给追上了。
迟丹丹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踮着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长辈对晚辈般说道:“卢勇,其实我比你知道张明全是什么人。你放心,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不过今天的事,还是谢谢你了。”顿了顿又半开玩笑般笑道,“小伙子,身手不错嘛!”
卢勇:……
原来世界的迟丹丹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单身女青年,确实比眼前的卢勇要大上不少。即便卢勇比她高上一个头,但在她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个高中生的模样。
她的小超市虽然是开在自家小区的门口,但每天来买东西的中学生是不老少的。所以她看他,就跟看到那些篮球队的高中生一样。
即便个头再高,不过也就是个孩子罢了。
只不过从小到大一直习惯性的照顾迟丹丹的卢勇有些接受不了。怎么几天不见,迟丹丹变的跟村里的婶子大妈们一样了?!
不过转瞬这些想法就抛诸脑后了,因为她说了,她知道张明全是什么人,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听到这句话,压在卢勇心头最大的石头好似被一下子搬开了。整个人又轻松,又快活。
可一瞬间又想到两人即将退婚,苦涩又席卷而来。
迟丹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高中生”为什么会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只瞧着他的脸色变幻莫测,实在难以理解。
不过她也没什么兴趣就是了,刚准备走,想了想,又提醒道:“对了,你今天救了我,估计张明全会找你茬的。你最近要小心点!”
卢勇定睛看了看她,突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真的是那个迟丹丹么?
那个跳着脚冲着自己喊:“卢勇,你算什么东西,你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我看到你就恶心的吃不下饭!”的那个迟丹丹吗?
平时若是自己稍微说点张明全什么不好,她都会叉腰跳脚的指着自己大骂,全然不顾周围人怎样看待自己。但即便这样,下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依旧会顶着被骂的风险继续提醒她。
哪怕自己被骂的狗血淋头,也好过她受伤害。
可今天,她不但没有骂自己,居然还关心自己?!
嘴里巧克力棒棒糖那甜滋滋的滋味,好似压过了刚才微微的苦涩,蔓延到了心头上。
正说着,突然下午的上工铃声又“叮铃铃”的响起来了。迟丹丹这才想到,他应该是要下田干活,才顺路救了自己。
便连忙挥挥手:“我要去镇上找我二哥一趟,你赶紧忙你的去吧!”刚说完,好似有点不放心似的,转身又说道,“要是张明全真的找你麻烦,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他!”
说着话,还用手比划成打枪的样子,“biubiubiu”的好似隔空冲着张明全的方向打了几枪。之后,才扭过头继续上路了。
卢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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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丹丹打小主意就大,不愿意别人逆着她。卢勇即便再不放心,也只能放行。
所以,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的,下意识的,卢勇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在迟丹丹的身后。毕竟刚刚才出过事,让她一个人上路,他也是实在放心不下的。
之前他跟在那一帮小混混身后,都没有被他们发现自己,更别说这毫无戒心的迟丹丹了。
只不过卢勇不知道的是,迟丹丹的芯子已经换过了。
所以在迟丹丹下了桥,向右走上去镇上的公路时,就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了。她借着整理自己的荷叶帽时往后瞅了一眼,发现跟着自己的是卢勇,便不再作声了。
她知道,卢勇一定是不放心自己的。
也可以说,是不放心原身。毕竟两人从小定的娃娃亲,卢勇打小也就把原身当成自家媳妇一样对待的。
估计之前原身也是缠了他很久,他才会愿意开口同意退婚吧……
想到这,迟丹丹不免又同情了一把未来的首富。
索性他想跟,就跟着吧,反正自己也不会少块肉。实在不行,回头找二哥在粮食厂买袋米送给他,算他今天下午的误工费吧!
迟丹丹这么想着,心里便也不觉得别扭了。哼着小调,快步走了起来。
而她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卢勇的身后不远处,迟向东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当他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一前一后往镇上走的时候,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他得赶紧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媳妇,闺女和卢勇这两人,现在好着呢!
张明全那狗东西,根本不算个事儿!
可当他还没走进家门,就听到自家媳妇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哭骂声:
“作甚孽啊,你个混球啊!我咋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啊!你真是要把我们老迟家的脸给丢的一干二净啊!呜呜呜……”
得亏现在大伙儿都下田劳作去了,周围的街坊邻居家里都没啥人。这哭声要是被好事的长舌妇听去了,还不得怎么编排他们老迟家呢!
迟向东连忙把院门给关严实了,着急忙慌的冲到里屋去,压低声音训斥道:“嚷嚷啥!我这才走了多久,嚷嚷啥?!要脸不要脸?!”
迟母看到男人回来了,眼睛红的跟兔子眼似的,指着迟建国骂道:“你问问你的好儿子,看他要脸不要脸!”
迟向东看着老爷子坐在边上的小板凳上,唉声叹气的抽着长杆旱烟。自家媳妇哭的眼睛都肿了,头发也有些凌乱。而大儿子呢,立在边上,嘴巴子上有几个很明显的红色指印。
看来在他回来之前,不仅吵过,也打过一架了。
不用说,儿子脸上的那几个嘴巴子,就是他妈的杰作。
迟向东原本的好心情,被这娘儿俩闹的也有些不高兴。搬张小板凳坐下后,便蹙着眉头问道到底咋回事。
迟母抹了把眼泪:“我没脸说,你问你的好儿子!”
迟向东又转脸看向迟建国:“说!咋回事!你咋把你妈气成这样的?!”
迟母余琴虽然大小也是个官职,是村子里的妇女主任,但她性格还算内敛,不喜张扬。不管对外对内都是如此,可能有时候也会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但她是能不发火就尽量不发火。
更别说打孩子了。
老大今年二十三了,从来没挨过打。
有时候气不过,他还能用鞋底抽几下几个兔崽子,可余琴却从来都不舍得。能动口的,她绝不动手。
今天居然让她破了例,看来事情不小。
可还没等迟向东反应过来,迟建国突然往前走了几步,“噗通”一声,就这么直愣愣的跪在了迟向东跟前。
吓得迟向东当即都站了起来,连忙上手扶:“这是做啥子?这都新社会了,下跪啥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给老子起来!”
倒是余琴这下子冷静了起来,嗅了嗅鼻子,又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子:“老迟,你就让他跪!他今天就算是把地跪穿了,也不为过!”
余琴为人还算宽和,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迟向东心里头突然有数了。
眼神转了转,拉住儿子的膀子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让那孔家丫头怀小崽子了?!”
话一出,众人都是一顿。
紧接着,余琴上前就打了下迟向东的后背:“你这脑子里成日里想的都是些个啥!”咋能一猜一个准!
迟向东也不管自家媳妇,只拉住儿子的膀子,又问了一遍。直到儿子点了点头,迟向东这才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将儿子扶起来,冲着余琴说道:“这是好事啊,你干啥子打骂咱儿子啊?!”
余琴一脸震惊:“老迟你疯魔了吧!这是丑事啊!咋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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