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晦气。”季**给答案给得相当干脆，显然这个理由对他来说都已经成为了一种无需思考的、可以脱口而出的定义。
这过于干脆的回答让戴晴偌都愣了三秒，但只是晦气两个字根本没多少信息量，对季**过去的经历更是没有任何的补充，戴晴偌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不死心地追问道：“为什么晦气？”
更详细的内容季**就并不想回答了，但是看着戴晴偌执着的眼睛，再看看戴晴偌勾着自己尾指的手，还有那只手上的婚戒……
最重要的是，季**情商也没有那么低，他多少也能猜到，之前戴晴偌和他闹别扭最后演变到近乎冷战的原因。
——戴晴偌很想知道关于他过去的事情。
自己的爱人想要增进对自己的了解，这是很正当的事情，季**其实并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他的少年时期本来也没有什么完全不能说出口的经历。
曾经季**没有主动说，在戴晴偌问起时还会逃避相关的话题，一是因为过去的陈年旧事提起来真的很没意思，季**绝不是那种会拿自己过去的伤痛来博取爱人同情的性格，相反，季**一直都希望在自己的爱人眼里，他永远都是强大且可靠的。
二是这些事情确实没有特别需要提起的场合，和戴晴偌正式在一起的时候，季**已经和季家切割挺久了，季家那些想扒着季**不放的货色也都被他给收拾过了，平时并不会主动跳到他们面前来找存在感，所以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且在未来大概率都不会掺和进他们生活里的家伙，在季**看来也没有提起的必要。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这第二个理由已经不太成立了，季**还是低估了那群人的贪婪与厚脸皮，那个司机和白茶只是舞到季**面前的季家人中比较有代表性的，除他们之外，其他用各种各样的姿势舞到季**的季家人也不少。
最近季家那群人会这么跳，还跳得这么真情实感，季**估计季岳庭是真的快要死了。
季家虽然是老牌豪门世家，家常丰厚，但这些年以来，季家的各种产业其实一直在江河日下。
季家会沦落到这种处境，季**看季家不爽的打压只是起了一些推动作用，更多还是因为季家一代代传承下来，家族人数一直增加，又不分家，一直养着不少废物，还往各个产业里塞，最后弄得尾大不掉，再豪富的家资也经不起这么浪费。
在主观感情上，季**的确很看不起季岳庭，可是在这方面，他也不得不客观地评价一句，季岳庭管理家族内部的手腕和经营商业的能力都算得上不凡。
不过季**依旧可以看不起他，因为目前他的个人资产已经超过季家整个家族的总和了。
想着还有别的季家人可能越过自己，直接舞到戴晴偌的面前，季**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把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和戴晴偌提一下，让他知道自己的和季家的关系真的很烂。
当然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绝不是一个讨论这些的合适场合，季**反勾住戴晴偌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语气认真地开口：“回酒店再说。”
戴晴偌仔细观察了一番季**的神色，确认他不是在敷衍自己后，他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等到真的回到了酒店之后，季**思考半天后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脾气上来就又不想说了。
他这种略微不耐的表情一出，戴晴偌瞬间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很明显，某人又要缩回他的壳子里了。
在季**这种状态下还去催促他，最后只会把炸药桶点燃，更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对这点心知肚明的戴晴偌自然没有去当那个打火机，他只是把季**摁在了套房的客厅沙发上，然后直接赖在人家腿上不起来了。
这个耍赖又带着撒娇的动作，成功把季**烦躁的情绪打断了，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按上了戴晴偌的太阳穴，轻轻地按揉起来：“头还是很疼吗？”
“一点点。”戴晴偌在季**的腿上轻轻地蹭了蹭，像是一只窝在主人腿上打滚的小猫。
季**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帮戴晴偌按着太阳穴，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从房间的落地窗看出去，可以将整座城市的喧嚣热闹、万家灯火都收入眼底，而他们也是这万家灯火中的一员。
在戴晴偌哼唧了两声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之后，季**就将手给收了回来，看着戴晴偌依旧赖在自己腿上不愿意起来的样子，他也不把人推开，反而用手指环绕上戴晴偌散乱的发丝，熟练地给他编起了小辫。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差点就以为你是个女孩子了，还是个女Omega。”季**忽然开口，“那时候你头发挺长的，还编着麻花辫，也不知道是你的头发还是假发。”
躺在季**腿上的戴晴偌愣了一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错乱了，他记得很清楚，当初他和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为了拍摄一起废土风格的杂志，还特意把头发给剪短了。
而且，在高中之后，戴晴偌就再也没有留过太长的头发了，更别说长到可以编一条麻花辫了。
和戴晴偌充满疑惑的眼神对视，季**心情很好地笑了笑，他低下头，做了之前化妆时就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
戴晴偌突如其来的吻搞得更愣了，但他也没有任何要拒绝的意思，他抬手按住季**的后脑勺，反过来加深了这个吻。
玫瑰和山茶的芬芳在空气中相互对抗，在相互对抗中慢慢地入侵对方的领地，呈现出来的结果更像是在交织缠绵中缱绻拥抱。
一吻结束，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季**的呼吸平复下来之后，却没有解释之前说的初遇，也没有解释他突然的吻，反而是说起了之前死活都不愿说的东西。
“你知道的，季岳庭和我母亲是很典型的商业联姻。”季**最后决定从头开始讲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