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太方便

书房。

闻春进来的时候闻海狄正在看文件,见他看的入神闻春便没有打扰,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候。

等闻海狄在文件上签下名字后,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向闻春。

“周家的事,暂时就先这样吧,毕竟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正是关键的时候,真计较起来大家都讨不到好。”

关键的事自然是指竞选议员。

这段时间明面上,暗地里,两家已经有了不少的较量,谁都觉得自己吃了亏,又都谁也没有讨到好。

议会长已经找他谈过话了,说是谈话不如说是警告。

若是还想当选议员就必须停止与周家这种无意义的较量。

与闻海狄竞选议员的周家,只是周家的一个旁系分支,正真的周家本家就是议会的正式成员之一。

拉帮结派,实力不可小觑。

也正是因为周家本家在议员中拉帮结派,搞团体小势力,导致其他议员看不下去。因为他们明白,若是周家再有人员进入议会,只会乘机扩大势力,剥削剩余权力。

闻海狄这个没有背景,自己爬上来的人,无疑就成了最好的中间人,利用闻海狄对周家抗衡,也只不过是他们上层权者隔岸观火的把戏。

谁输谁输谁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打击周家的嚣张气焰就是把好枪。

闻海狄上面那些支持他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帮他的。

这一点闻海狄自然无比的清楚。

可他没有办法。

欲要打虎,只能先上虎山,哪怕赤手空拳,也是道。

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

“以后有机会,爸爸定然会为你讨个公道!”

这次的事情,以周家的背景,以闻海狄手里的权力,只能吃下哑巴亏,养精蓄锐,慢慢谋划。

但是闻海狄还是一股脑的往上冲,借着由头正面与周家抗衡,闹得两方人马在关键时候下不来台。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闻海狄背后的那些势力,这也是闻海狄得到支持与存在的意义。

——必要的时候给周家找麻烦,取悦一些人。

议会长的调停,也是侧方面对闻海狄的帮助。

闻家,与周家是最有实力竞选议员的两家,这个时候两家若是为这点事情互相下绊子,只会被渔翁得利。

他们两家可以是最有可能竞选议员的人,也可以是两颗随时被丢弃的棋子。

深知一这点,对于下面两个小辈闹出的“笑话”,两个为了不成为被当权者丢弃的争权者,给上面闹闹笑话,差不多就心照不宣的收了。

收了不代表过去了,以议员争选的最后宣任为界限,谁死死活,犹未可知。

至少眼下,和和气气的调停,是彼此默契的结果。

这样的收场,闻春早有预料,所以并没有流程露出什么意外的情绪。

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对于儿子的反应闻海狄很是满意,识大体,懂时事。

“你与徐衍行是怎么回事?”闻海狄边问边细细观察儿子的反应。

闻春从容不迫的站着,低眉顺眼,听见问话脸上也没有丝毫松动的表情,显然是早有预备会被闻海狄盘问。

波斯地毯上的花纹很繁复,左一边右一边,构成眼花缭乱的图形,闻春把数花纹的视线抬起,看向闻海狄。

“大学的时候是一个学校的,见过几面,但没什么交情,上次宴会的时候再次遇见,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徐伯伯的儿子。”

闻春的眼神真挚,说出口的话却半真半假。

闻海狄听后沉默许久,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认识的是哪个?”

闻春笑了一下,答:“我。”

闻海狄神情有些不太痛快的盯着闻春看,似是想看透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是闻春,不是闻秋,而是一个“我”字。

一个“我”字说的临摹两可,到底是闻春还是闻秋,徐衍行对闻家的事知道多少,有没有在徐衍行的面前暴露正真的身份,一律没说清楚。

官场上的通病,除非撕破脸,那平时说起来的话都是含混不清,看似废话,实则都是大学问,读懂多少,理解多少,全看悟性。

那闻春要表达的意思其实也很明显了: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管。

用这样的模糊的政客话术,无疑是在挑战一个父亲的威严。

“父亲,不管他认识的人到底是谁,现在还有别的选项吗!”

闻言,闻海狄再次沉默。

放在桌面上的手握紧了拳头。

徐衍行认识的人是闻秋。

“那他现在对你……”是什么意思?

闻海狄省略式的提问。

闻春踢踢脚下的花纹,头也不抬的反问:“您的计划里有徐家吗?”

闻海狄……

自然是有的。

徐家虽然是个商户,没有实权,但是徐老爷子却是议会中正儿八经的议员。

不过属于“中立”派,独身世外,投票环节往往以“弃权”投之。

闻海狄摘下眼镜,疲惫的捏捏鼻梁处。

“有些东西也该让你知道了!”闻海狄说。

组织了一下语言,闻海狄还是选择直接问:“还记得你外公是怎么去世的吗?”

闻春豁然抬起头看向闻海狄,问:“什么意思?”

三年前,他外公死于一场车祸,如今父亲再度提起,意思显然是说外公的死因另有隐情。

闻海狄轻轻的点点头,算是侧面回答了闻春的猜想。

闻春惊了一下,刚想准备追问,就见闻海狄又摇了摇头。

说:“我也不清楚!”

三年前,Q市。

“求求你们就放了我儿子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想要多少赔偿你们只管开口,多少钱我们都认的,求求你们就高抬贵手,原谅我儿子吧!”

医院看护病房的门外,宽敞的走廊中间堵满了人,人群里细细碎碎的发出低低的讨论声。

“这是干嘛呢,堵在这里?”

“不清楚,听说好像是小年轻打架,把打成昏迷了了,家属拒绝调解。”

“哎,这个我知道。昏迷的那个,猥亵Omega,被人见义勇为打到了脑袋,现在还重伤昏迷呢,听说再不醒,就成植物人了。”

“猥亵Omega?那活该!就是下手太狠了一点,应该没多大事吧。”

“还没多大事,事大着了!没看到求着呢嘛,昏迷的那个,他爹,警察局的,当官的!”

听到这话,人群里传来一片唏嘘声。

只见一位面容憔悴、衣衫褶皱的中年女人,红着一双干涩的眼睛,佝偻着身子站在一对打扮富贵的中年男女面前,苦苦哀求。

被哀求的中年女人,身着价格不菲的服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却同样红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满面怒容。

“放了你儿子,凭什么?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必须付出代价。”

憔悴的中年女人激动的上前一把拉住女人那涂满红色丹蔻的手,神情慌乱的说:“要的,要的,太太你尽管开口,多少赔偿我们都是愿意给的,只要你愿意放了我儿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被喊太太的中年女人,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眼里闪过嫌恶,穿着高跟鞋的脚一脚揣在紧拉着她不放的女人身上。

女人腿上吃痛,下意识的弯腰松手,一股大力袭来,女人直接被推翻在了地上。

太太抽出手巾,拼命的擦手,声音尖利的说:“一群垃圾,谁稀罕你那点破钱,我告诉你,不管我儿子醒不醒的过来,你儿子必须偿命!”

地上的女人听到这话后面如死灰,眼见那对夫妻就要走,连忙起身,还想再要去求求,可腿上太痛,一时没有站起来,她干脆跪着向前,抱住太太的腿,哭声哀求。

“我儿子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令公子的,求求你们大人大量,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只要你们愿意原谅他,就是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中年男子,见老婆被死死纠缠,再也忍不住,一脚将女人踹翻,大骂:“你这女人怎么不识好歹,再纠缠,信不信我把你也抓进去!”

男人扶着妻子,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医院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荒诞,见没了热闹看,围观的一群人,当即一哄而散。

闻春脸色苍白的从房管所出来,手里捏着薄薄的房屋成交合同,那是他们才住了半年的新房,按照自己的喜好装修出来的家,刚刚捂热,就不得不以低于市场八折的价格卖了出去。

没办法,他们现在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拿着这些钱,闻春再次去了警察局,可惜这次他连警察局的门都没有靠近就要赶走。

闻春咬牙质问拦住他去路的两个警察:“我是公民,你们凭什么拦我,让开,我要进去报案。”

警察嗤笑一声,不动如山,把闻春的把戏看的分明。

闻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的丈夫已经被关进去六天了,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一面。

他撒泼,想往里冲:“让开,我要进去向你们领导投诉,你们损害人权、徇私枉法!”

警察不费力气的将这个好看的Beta推开,说:“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伤了我们警长的儿子,现在只是关着,你就该偷着乐了。”

闻春难以置信:“你们还要怎么样?明明是那个Alpha带人当街猥亵Omega,赵凯是见义勇为,你们凭什么关他,还有没有枉法!”

一个年轻一些的小警察被分配来做这样无趣的“任务”显然是有些不满的,说:“谁说我们是因为这个抓的他!”

另一个警察捣了一下小警察的胳臂,低喝:“别乱说话!”

小警察撇撇嘴,转身,抽烟去了。

闻春觉得有些不对,拦在那要走的警察前面,誓要讨个说法,问个明白。

那警察被问的烦了,也觉得这个Beta有点可怜,但上头有规定,不能泄露,于是就委婉的说道。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地方向来不太安全,总有一些捣乱份子,每年都是有指标的,现在还缺几个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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