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无法回答

严律的神情震动,闻春伪装的太像了,一举一动都很像,很像!

他在面前人的脸上看到了记忆中久违的神情。

曾经的闻秋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喜欢与他撒娇的。

可自从闻秋嫁给了宋程风,就很少再与他撒娇,像是避险,为了恪守Omega的家教守则。

可他本身就是一个散漫长大的Beta呀!

信息素不与身体融合,闻秋为了躲避他提出的定期体检的要求,甚至是常常的躲着他。

每次见面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吵”个不停,他们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

这张脸……

曾经是闻秋的。

心中的火,莫名而起。

这一刻,严律突然有一种克制不住自己心中怒火的感觉,小火苗在疯狂的,不停的跳跃。

他想……将面前的人脸,剥下来,永久的,永久的,保存。

心中的暴虐情绪使得严律的眼睛慢慢的变得血红,看着闻春的视线也越来越危险。

闻春感受到了,也看到了,可他并不觉得害怕,反倒是心中升起了一丝愉快的恶意。

不过是无能者的愤怒,虚假借口的伪装。

“严律,你在想什么?”

闻春声音轻飘飘的问,眼睛轻轻的眯起,神情显得很是放松。

空气很是安静,整间小客厅中,只有空气中起起伏伏的灰尘在上下翻飞,还有……

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一个如夏日雨夜声势擂鼓,一个如雨后春笋自由散漫。

严律长久的沉默令闻春感到一丝不愉快,于是他继续诱哄着说。

“怎么样,我的提议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闻春挂在严律脖子上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垫着脚的姿势大约是让他感到了疲累。

于是,他放下脚后跟,矮了严律半个头的身高,就这样恰恰好的把头靠枕在了严律的肩膀上。

闻春的唇向前靠近,凑近严律的喉结,在那上面吐气如兰。

“你看我们真的很像不是吗,一样的脸,一样的身子……”

闻春的话说的是事实,可他的声音中无论怎么听,都带了十足的色情意味,让人听了不得不多想。

但是严律没有,相反,此刻他的大脑反而是格外的清明。

闻春的举动来的莫名其妙。

有情?

他们之间可没有任何的情义。

不相互捅对方两刀就不错的了。

因此,在闻春自揭开了那层伪装之后,严律便不再被心中的痴念所影响,又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的严院长。

整理好思路,严律便想问面前的人,今天的这一出是什么目的。

“严院长……啊!”一声惊呼从未关上的门前发出,是上来查看情况的护士。

撞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小护士先是脸一红,紧接着就惨白了脸连忙低头道歉。

“抱歉,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我这就走!”

临走之前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关好。

闻春看着惊慌失措跑开的小护士,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一挑眉,从严律的怀里抬起头,问他。

“怎么样,不会给严院长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闻春这话问的关心,如果不忽略他眼中的笑意的话。

严律一天一夜没有睡的大脑,已经向他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信号,提醒他,要是再不睡该猝死了。

他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不再年轻,多年来高强度的熬夜实验与研究,早就将的他身体健康掏空。

现在每天还要管着一群没情商,还“自视甚高”的Alpha,已经够他心力憔悴了。

现在闻春还在与他玩这么一套“真假少爷”的游戏,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情绪的底线。

“如果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谈,或许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聊,而不是……”

严律的话点到为止,给闻春留够了体面。

这个时代,普遍的教育是无论是Alpha还是Beta都要对Omega以礼相待。

虽然在严律的是非观念中从没有什么性别优待,可闻春到底是他恩师,是他义父的孙子,是一个Omega。

既然如此,他就不得不注意下这个Omega,这个与他有着非同交情的Omega。

予Omega体面还是予闻春体面,他还是很分的清的。

严律看着面前的这张脸,这般想。

闻春倒像是明白严律话里的意思,觉得好笑。

“如果我要是不呢?”闻春的手收紧,将严律的脖子往下扯,弄出了一副严律主动弯腰靠近他的错觉。

严律没有回答,但他你用行动告诉了闻春如果。

只见严律双手捏住了闻春的手腕,也不知道他捏到了哪里,闻春的手很吃痛,瞬间就没有了框住严律的力气。

严律也终于摆脱了这个从他入门起就挂在自己身上的挂件。

将闻春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下来,冷眼的看着闻春因为过于疼痛,额头冒出的冷汗。

他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只是一样的脸,并不是他!

现在,他已经能够完全的分辨出,面前的人到底是谁,所以也不再会因为面前人的“一颦一笑”所牵动心神。

闻秋就是闻秋,即使旁人伪装的再像又如何,永远也不可能代替的了,他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严律甩手,直接将闻春丢进了沙发里。

闻春狼狈的窝在沙发里,捂着手腕喘息。

这个严律下手当真的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若不是了解严律的“真实需求”,对权利没有过度的渴望。

这么狠的心肠,闻春简直都要怀疑他外公的死是不是都与严律有关了。

于严律而言,终于摆脱了粘人的“东西”,他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向内间走去。

闻秋所在的这间病房是一间套间,他们刚刚一直都待在会客厅中。

严律早就想知道闻秋现在躺在里间怎么样了,把闻秋与闻春单独的放在一起,他是真的不放心。

严律急忙的打开卧房的门,房内一切安好,什么都没有变。

除了床边多了一套衣服。

闻春站在门边,抱着还在疼痛的手腕,肩膀就势一塌,身子一歪就靠在了门框上。

他的神情显得有点无语,说:“我不是说过,无论他怎样都是我弟弟。既是亲人,我就不会伤害他,你总是这么激动做什么?”

严律站在床边,回头看了闻春一眼,似是在考虑他话中的可信度有几分。

接触到严律的目光,闻春挑了一下眉,脸上挂着的满是浅笑。

根本没有几分可信度!

严律转过头,一只手掌跨过两只眼睛,按压住额头两边的太阳穴按摩。

过度的用眼导致他的眼压有点高,现在整个眼睛都是闷疼的。

闻春冷笑了一下,觉得严律的这番姿态是在挑衅他。

不过他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严律不都是一直这般看不起他吗。

看不起Omega。

真是讨人厌的优越感。

闻春站直身子,向着严律又是缓步而去,到床边时又忽然转了方向,弯下腰将脸靠近了病床上的人。

“你看,我们长的这么像……”

“最后一次,说明你的目的!”

他急言出声打断闻春的话,说话时嗓子里像是含了冰刃,尽是冷厉与不耐烦。

严律根本容不得闻春靠近病床上的人一点,见闻春靠近病床就皱紧了一双硬挺的眉峰。

好像在说,你再说废话别怪我翻脸!

目的达成,闻春见好就收。

他站直身体,收回了那副轻浮的浪荡的模样,一双又大又亮的眼里,不在见任何的笑意,平静淡漠的像是一汪无人到访的死水。

他说:“告诉我,外公为什么死?”

绕了这么一大圈,这便是闻春的目的。

既然他外公的死有问题,那他便想知道原因。

让徐家都沉默了的原因。

明明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可是严律的眼睛却是盯着闻春看了许久许久。

无边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闻春也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与严律耗下去。

直到闻春的手伸出,即将触碰到病床上人的脸,严律绷紧神经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闻春的手顿在半空中,回头看严律的神情,眯着眼睛问:“无法回答?”

“你可能不信,”严律欲言又止:“但是我答应过你外公,他如果出现意外去世,死因永不再提。”

严律的神色认真,满脸为难,倒不像是说假话。

永不再提。

闻春将这四个字在口中反复的念叨了许久,觉得有意思。

永不再提,而不是永远的保守秘密。

从逻辑学的角度来审视这四个字,保守秘密是属于私密性的东西,存在于他外公与严律或其他人之间的合约关系。

永不再提,却是一种命令式的指使。

外公早就知道了自己很有可能会出事,所以才会要求严律“保密”。

告诫严律不再进行追查,亦或者,不再进行某事!!

外公毫不避讳的将这件事告诉严律,这说明严律也是参与其中的。

并且外公也十分确信,他死后只要严律不轻举妄动,就不会又任何危及生命的事。

这样一想,闻春倒是更好奇他外公到底在进行什么研究,才会让人如此忌惮。

甚至要不顾外公背后的徐家,进行谋杀。

答案还是只能从严律的身上找。

但是看严律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闻春也知道现在从严律的身上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

“严律,告诉我,外公的死与谁有关?”

发问完,闻春就像是见不到严律向他投来的警告眼神,直直的将手落在了病床上人的脸上,指腹在那两颗小痣上不停的滑动。

视线落在那两颗小痣上,他眼神淡漠的,冷酷的,向严律传达着自己的心情。

警告着他小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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