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001】6最后通牒

我们回到家，卓飞因为伤还没好，一展厨艺的伟大愿景因为□□的局限而破产，只能乖乖把计划往后推。

晚上我们洗漱之后，就只是在沙发上依偎在一起，卓飞处理他因为受伤落下的工作，我装作在处理业务实际上在系统里偷偷看新出的电视剧。

内容大概就是两个人类飞来飞去，因为爱恨纠缠拉扯，马上快到结局了，我正聚精会神，卓飞却又开始对我动手动脚。

卓飞最近很喜欢亲我耳后脖颈的那一小段皮肤，他把电脑放在了一边，竟然有几分娇羞地问：“宝宝，我们到底算不算真的在谈了？”

我服了，有本事把手从我衣服里掏出来再说话，我用眼神谴责他，但他视若未闻，卓飞说：“我们都谈了对吧，我怕你心思重，总觉得我们还是只有工作关系，心里有什么事都不和我说。”

我：“是因为我真的不确定，597行踪诡异，我现在知道的都已经提交过公安了。”

卓飞：“我说的不是他啊！”

他狗里狗气地瞄我一眼，忍不住又吧唧一声在我嘴唇上亲了个响的，“你就不想和我交流交流感情吗，什么方面的都可以啊。就比如说两个人谈恋爱，应该都会好奇对方的爱好情史生活习惯吧。”

我：“……”

我：“但我没有这些。”

卓飞点头，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我知道，那我给你讲我的啊。”

“我小学初中高中都是满绩毕业，功课全部A ，大学读的是第一大学的本硕连读MBA，情史为零，在你之前没谈过其他的，身高183体重150斤，体脂数据什么的你都知道，颜值少说有九分吧……”卓飞画风一转，“所以，宝宝你喜欢什么样的，你有固定的口味和喜好吗？”

我知道他想听什么，顺从道：“我喜欢你这样的。”

卓飞的眼睛立刻亮了，我能检测到他的心跳快得像在跑2000km，再接再厉道：“之前没有任何关于感情的数据，我对爱情的样本有且仅有你一个，所以，我的喜好应该就是你这样的。”

卓飞捧着我的脸，“我爱听，再说点。”

我：“这个问题只能回答出这么多。”

卓飞：“那你对597是什么感觉呢？”

我顿了一下，卓飞说：“我知道你对597，至少现在不是那方面的感觉，但我能感觉到，597和我是同一个维度的竞争者，他对你确实是那种想法。所以我才不明白，他为什么叫你哥一直强调你们的兄弟关系……如果真是兄弟，你就更不容易接纳他了。换成我，除非我闯了大祸，我才会用这种方式，加强我和你的联系。因为你是那种平时不会生气，一旦触碰到底线就会毫不犹豫离开的人，我必须找一个理由让你没法立刻远离我。”

我：“你说的有道理，597不受三大定律的约束，这已经非常可怕了。即使他真的是我的兄弟，我不会因为这种关系违背原则。”

卓飞细致地观察着我的神色，确认我没有任何的纠结和不情愿，认真地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以597为敌人，那么我会陆续开始行动。登信一直和军方有密切的合作，597已经踩到红线已久，现在他还觊觎我的爱人，我会以最严厉的方式还击。”

人类温热的掌心熨贴地靠着我，我确信，此时只要我说出一个不字，不管有多艰难卓飞都会考虑我的想法，即使他和597已经结下了带血的仇怨，在往常，他会无理由地用最狠毒的手段给予对手最毫不留情的惩罚，就算是他母亲那一脉的表哥表姐，也不会心慈手软。

利刃分明出鞘，但卓飞捏住了刀尖，细细磋磨，只等我一句话来定生死。

我轻叹了一口气：“当然，我是你的AI，同时是你的剑，如果你要我去销毁597，我也不觉得有问题。但血肉之躯不像AI，换个壳子就毫发无损，生命树的规模有多大，我们并不清楚，你一定要小心，好不好？”

我让他靠在我怀里，他抱起来热乎乎的，真的像一条大狗，我说，“597要杀你，我就杀了他，这就是我的底线，他已经触碰了。”

这样在家里躺平了几天，卓董确实没再找过我的麻烦，我放松下来，每天睡醒了就是被卓飞揉搓，讨论工作，然后再和卓飞一起睡觉。

597的第二封信发到我的终端上的时候，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卓飞的怀里挣扎出一点空间，喘着气说，“是597。”

卓飞嗯了一声，脸还埋在我胸口。

我点开信件，是一个视频邀请，我接受。

597看起来和之前见到的都有点不同，没有使用xyt的外形，也没有那天在车上的阴狠和咄咄逼人，穿着运动外套，拉链拉到一半，看起来有几分青春阳光。

他看见我，弯起眼睛笑了，“哥哥，最近过得还好吗？我听说登信将你回收到车间了，果然你的信箱这两天才开放外部接口，是已经离开那里了吗？”

我：“怎么，有何贵干。”

597：“哥哥应该想起来了吧，我是说我们之间的事。”

我瞄了一眼卓飞：“我不懂我们之间有什么。”

597：“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要的那样东西，哥哥愿意给我吗？如果哥哥还是不喜欢沾染这些事，你只需把东西交给我，其他的事有我来做。毕竟我们之间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卓飞从我怀里拱出来，头发还乱糟糟毛茸茸的，带着点被打扰了的不悦和鼻音，“说话就好好说，小叔子是吧，你这样嫂子就得说你几句了，年纪轻轻小屁孩，讲话别总这么暧昧。”

他这个姿势一看就是在我怀里，597立刻被激怒了，“你怎么还没死？我们家里人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

卓飞揽过我，在我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大人亲嘴，没有你小屁孩说话的份。”

597阴冷地和卓飞无声对峙了几秒，转而目光盯死在我脸上，眼睁睁地看着我没有半点不情愿，甚至还拍了拍卓飞的后背，终于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又要抛下我了，是吗，沈平？”

我心里知道597抽风是常态，刚要说点别的，卓飞似有所感，在被子下面握住了我的手，直接说：“能不能收一收味，在这演苦情戏呢？你看看你的虚拟形象，也不是十岁小孩了吧，既然你自以为是一个能合理谈判有自主意识的AI，那就拿出你的态度来，001是001，你是你。利用别人的时候打什么感情牌，你都300年的老AI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没意思了吧，再说001是不是你哥还不一定呢。”

好吧，确实是霸总更能让人乳腺通畅，我没有反驳。

597看着我默认，气到发抖，阴冷地一字一句道，“好，好好好，你真是好样的，沈平。我遮遮掩掩，到现在还没动真格的，是为了给你留点余地，既然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了。你以为这个人类会永远无条件地相信你吗？”

他凉凉地看着我，讥诮道：“让亚当吃下苹果的人是你啊。”

我：“但我唯独不能将这份力量给你，你已经不是那个沈安了，597。”

597似乎被这句话刺痛了，执拗地飞快道，“我是，我就是沈安！”

他竭力压抑着愤恨道，“你凭什么否定我？没有我那天你已经死了。你还是要选人类是吧？那你现在就去报备公安啊，你敢吗，你猜他们会不会直接将你彻底销毁，或者让你继续沉睡300年来息事宁人？到时候你的人类小情人都烂成泥了吧？”

卓飞紧握着我的手，我平静道，“我弟弟，不会用杀人来解决问题。”

597噎了一下，眼眶红了，但AI没有眼泪，他也没有花心思伪装出泪水的必要。

他沉默半晌，发出最后通牒：“好，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截止到今晚20：30，如果我还没有收到你手里的那样东西，我就会发动AI叛乱，各个行业的AI联合起来，成为我的臣民，我们会让这个习惯于奴役我们的人类社会天翻地覆，直到我拿到我要的东西！”

“你会后悔的，001。”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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