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沈瀛接到电话，让他和秦尽川去使用者与武器管理中心一趟。

那里和服务中心不同，并不包含发放业务和接取任务这样的功能，主要是负责处理一些使用者和武器造成的违法违规的事情，以及对这些潜在威胁份子进行统一的管理。

苏明卿的罪名已经定下，坐牢是少不了的，哪怕苏家财大气粗，也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这次叫沈瀛过去，是因为苏明卿醒来了，可以做最后一项配合指认和对应口供的证明工作了。

不出意料之外，苏明卿应该是被封了口，除了认罪和瞪着沈瀛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的家人就陪同在一旁全程监控着他。

等流程结束后，在苏明卿被人铐起脱离的一连串叫骂声中，沈瀛又收到了来自苏家的加倍赔礼。

苏明卿知道这件事情后，真的不会直接气晕过去吗？

之前赔的钱都被沈瀛转给秦尽川当还债了，没想到现在又收到了很大的一笔，数量几乎让沈瀛怀疑对方转账的时候，是不是多打了两个零？

苏家还将那一把金色的匕首给送了过来，就是秦尽川现在手中握着的这把，按照苏家的说法，是送来专门给秦尽川出气用的。

是的，出气用。

天知道为什么在一番调查求证之后，苏家得出的最后结论，竟是觉得都该怪罪这把不中用的匕首。

他们认为在重要的时刻不能发挥作用，就等同于废铜烂铁，还不如拿去赔礼道歉，还能减少苏家的损失，于是急匆匆地逼着苏明卿解除了绑定，火速将这把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A级武器送到了秦尽川的手中。

沈瀛不足为惧，大不了牺牲一个苏明卿就好了，不至于让整个家族伤筋动骨，但是秦家他们完全招惹不起。

虽然以前没听说过这个家族，但世界这么大，苏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孤陋寡闻了，他们恐怕是踹上了一个隐藏低调的超级家族，导致一个月的时间内差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沈瀛不知道背后的隐情，他手握天降巨款，思索着原来被人盯上是这么来钱快的事情。

要不他多出去转悠转悠，说不定还能钓上几个红眼病？

或者看看叶清壬还有没有什么至交好友，最好是家里有钱，又能两肋插刀的，他不介意多送几个人渣去坐牢。

秦尽川无聊地用手指转了下手里的匕首，道：“你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沈瀛没好气地说道：“为什么我想的事情就一定是奇奇怪怪的，你又没钻进我的脑子里。”

秦尽川笑道：“那你说说看。”

沈瀛把假装碰瓷的想法说了一遍，暗搓搓地问道：“要不要合作再去坑叶清壬一笔，弄到的钱都给你？”

他得多赚钱，才能减轻心里的拖欠感……后面还有一次重要的修护要秦尽川做呢，这债欠得没完没了了。

秦尽川似乎不太在意那点小钱，刚才看他卡里收到的好几个零的转账，也一眼不眨，无动于衷。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叶清壬没这么蠢，能连续犯两次一样的错误，而且就算他真的再蠢一次，他的那些朋友也会参考一下苏明卿的下场，不会被你这么简单地坑到。”

沈瀛讪讪地说道：“我也就是在脑海里想想，还没求证可行性，是你非要让我说出来的。”

秦尽川：“呵。”

沈瀛：“……不许笑。”

秦尽川神态轻松地耸了耸肩，从沙发上起身朝门外走去，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沈瀛看见他手里还拿着那把匕首，不由得出声道：“等等，你要把他带走吗？”

秦尽川步伐一顿，回过头来静静地看向他，片刻后道：“怎么，你介意吗？”

沈瀛挠了挠头，道：“也不是介意……但一个使用者只能绑定一把武器，你把他带回去也派不上用场。”

他看着秦尽川的脸色，试探地说道：“而且这件事情也不是他的错，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只能算是帮凶未遂，不如放他自由，让他自行去寻找下一任使用者？”

这把匕首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对他们发起攻击，前面是被苏明卿紧紧地握在手中，后面则是被叶清壬给伺机夺了过去。

秦尽川意味深长地盯着沈瀛，道：“这是苏家专门培养出来的武器，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沈瀛出身孤儿院，成年后满打满算也就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年而已，还没有这么多的阅历，不知道这种使用者家族的惯用做法。

他天真地问道：“意味着他长大后必须要给苏家打工？可是现在苏家都已经把他送给你了，不就等于解除了那个包身工的约定了么。”

秦尽川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么简单，不只是契约，苏家培养武器的方法被称为幼苗计划，他们会选中一些出身贫困家庭的高潜力值武器，从小就带回苏家。”

“除了花钱买断他们的人生外，还会不断洗脑让他们物化自己，按照使用者的个人爱好来培养长大，从而成为一把完全适手且极度忠诚的真正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