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此意。”那弟子看到了后面的空觉，“后面有雒阳宗的弟子，不如凝雪宫与雒阳宗住一起可好？这样的话，引月门就跟下一位来的组。”
凝雪宫的宫主拉了拉衣服，看了一眼空觉。
空觉自觉有些低人一等的压迫感，他努力想抬头挺胸，却听对方说：“那算了。还是与引月门一起吧。”
“好的，这边请。”
楚未泽起哄道：“长老，别的宗门都骑到我们头上了，你怎么还若无其事的！”
空觉心里也气啊，气得不行，但是他们宗门实力也是真的不行啊。他捂脸，要是像以前能排上前九，他现在就要指着凝雪宫鼻子骂了。
“雒阳宗的空觉长老是吧。”一个女弟子上前来，她朝空觉行了一礼，“你们是第七组来的，还可以选地方住哦！”
空觉在这个小姑娘身上感受到了尊重，他的脸色也好了很多。“烦请这位弟子带路。”
女弟子轻轻笑了一下，“长老严重啦！我叫诺梅，长老有问题的话可以直接叫我。”她递给空觉一块传讯法器。
“诺梅师姐，我们可以住偏一点的地方吗？”姜瑜主动问道。
“当然可以了，师妹！不过为什么要选偏的地方呢，那样的话很可能会错过很多宗门的私下切磋。”
符不凡对姜瑜的提议赞不绝口，他一点也不想和别的宗门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喜欢低调。”
弱柳也对姜瑜的提议很赞同。
林休不理解但跟风。
“那好吧，几位跟我来吧！”
一路过来，见到了各式各样的弟子，也有各种颜色的弟子服。姜瑜只感叹，还好三位长老没有在弟子服身上省钱，他们身上的黄色门派服算不得好看，但也不丑。
空觉路上也看到了，还碎碎念着：“其实咱们的弟子服做得还不错，不过你们要是不愿意穿，之后比试就可以换下来了。其他宗门的大部分弟子也就第一天穿穿。”
“厉害的穿什么都亮眼，不厉害的穿什么都不显眼。”云昭道。
空觉以为他是在安慰大家，遂点点头。“你们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我们宗门不讲究这个。”
楚未泽低头看自己的弟子服，其实还行吧。他不能穿他那几件招摇的衣服，穿什么也就没区别了。
姜竹不是很喜欢这个颜色，她听到空觉的话立刻点头：“好，我明天就换下。”
空觉：“倒也不必这么直白。”他是发觉了这个姜竹的姑娘，兴许我行我素惯了，她觉得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一点也不会委婉。
其实这样也挺好，比有些弯弯绕绕的相处要好很多。
诺梅选的地方确实够偏，偏到直到所有宗门到齐，也没有宗门来入住这里。他们在住宿上就先轮空了。
“这多好啊，这么大个院子，就归咱们雒阳宗。想干嘛就干嘛。”楚未泽的这话直到两天后还在应验。
凝雪宫的人和引月门的人打了起来，听说起因是很小的一件事。清风派给的院子不大，但绝对不至于住进两个宗门就拥挤。
可是两个门派因为地盘，闹了不止一次。最近的一次因为饮水的问题直接打了起来，听闻有不少弟子受了伤。
“这么个事都能打起来。”楚未泽磕着瓜子，“我说他们也真是的，喝口水而已，先喝就先喝呗，又不是喝了就没有了。”
少虞：“引月门是因为先着凝雪宫的话存着气，所以才找机会要找凝雪宫不痛快。”
“那比赛场上光明正大打呗！”楚未泽吐出瓜子皮，“至于鸡毛蒜皮吵。”
他这话引得几人都赞同。
“还是我们这地清闲，没人找咱们不痛快。”三十六也磕着瓜子。
空觉推开门，“你们上哪找的瓜子！”
楚未泽把瓜子往兜里赶，呸呸几声把瓜子吐掉。“空觉长老，怎么了？”
“我是担心你们！”他看起来慌里慌张的，“明天我要去抽签第一轮比试了，希望我们能抽到南天宗。”
“不抽到也没关系啊！”齐念飞脱口而出，她觉得以姜瑜他们的实力，对上谁都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那可不成！你们完完整整地从宗门里出来，我总不能让你们伤着回去。”
空觉一副大任将托地看向少虞：“少虞啊，你是大师兄，可要照顾好你的师弟师妹们。”
少虞点头：“放心吧，长老。”
只是空觉还是一脸紧张，他是真的很怕一来就抽中七大宗里面哪一宗。
他看了一眼洋溢着笑脸的少年们，果然这群没心没肺的臭丫头小子们，他一想到明天的抽签，他心就颤起来。
不行，他得给自己去去霉气。
于是，他急急走出了房门，留下屋内十个人都不明白他搞的哪出。
“空觉长老这是太紧张了？”
林休接道：“是吧，毕竟大小宗门一共有六十多个，而我们最好的就是第一次抽到南天宗，这是往年的倒数第一。如果抽到，至少能进前三十。”
“往年我们还不是倒数第一？”
少虞咳嗽：“大比十年一次，十年前，我们宗门人还挺多的。”
符不凡也知道这段历史：“是啊，听说排名是第九。而且还是当时的运气不太好，打的时候遇到了清风派越赤阳。”
姜瑜已经听到很多次这个名字了。“他很厉害吗？”
“当世第一！”符不凡毫不吝啬夸赞，“我看过相关记载，十年前，他才几岁吧。虽然那时还不是第一，但已经能和好几个十几岁的天才打得平手了。那时大家都评价他是继凌云子之后第一天才。”
“等等等等，凌云子是谁？”齐念飞打住符不凡的话。
“凌云子，是为千年前的一位天才取的尊称。他曾于凡人之躯挑战神明，可惜失败了，当时传他只差一步就能得道成神，也正是那一步他才会挑战神明。虽然后来神明陨落，不过他的名讳还是一个禁忌，大家都以凌云子尊称他。”
“哦，那这么看来，越赤阳确实很强了。”
“是啊，不知现在他如今到何地步了？难道已到灵境巅峰了？”
“哪有这么夸张。”弱柳反驳他，“我走时……额，他才十几岁吧，这样的年纪，要是那么快得吓死人。”
“凌云子……”姜瑜总觉得是不是在哪的记载里看过这个称呼。难道是江家？
云昭也不说话，楚未泽戳了戳他。“怎么，感慨少年天才，自卑了？”
云昭推开他的头，“没有。”
他只是觉得又有点诡异的熟悉。
楚未泽长叹一口气，“我是自卑了。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我哥就压着我喘不过气来，这怎么还有个第一天才。像我等平凡人，何时崛起！”
三十六也推开他，“少爷，甘做平凡人才是大部分当世人的活法。”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神话。”姜瑜没有感到压迫，她反而很想去见识见识这个传闻中的第一天才。
第二天，由于空觉长老一大早就走了，没人叫起床。八个人非常有默契地赖床了。
姜竹一直坚持早起，暂且不论，第二个起来的竟然是云昭。
他出去逛了一圈才回来敲响了姜瑜的房门。
姜瑜睡得沉，昨晚上楚未泽拿了副牌来，刚好八个人要玩组了两组，他们熬了个大夜。
至于玩的人之一的云昭为什么还能爬起来，姜瑜不想知道，就比如此刻她一点也不想起来一样！
她捂住耳朵，烦躁地翻了个身。
姜竹也喊了起来：“阿瑜，中午了，起来了。”
姜瑜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外面太阳刺眼，确实是中午了。
她毫无灵魂地坐在镜子前，姜竹非常熟练地拿起梳子，为姜瑜梳头。
“我一直以为，姜瑜的头发是自己梳的。”姜瑜的造型几乎每次都会有变化，除却发饰的搭配，发型也变了很多次。云昭一直以为是姜瑜自己做的，没想到如此精致灵动的造型来自姜竹的手。
“阿姐阿姐，给我梳简单一点的吧，吃了饭要是无事我还想睡一会儿。”
姜竹手上动作不停，答：“好。”她挽了两个环髻，留下两个辫子在后面。
她打开芥子袋，拿出两个蓝色的夹子，为姜瑜戴上。
楚未泽一群人也陆陆续续起来了，都看到了姜竹的手艺。
他眼睛都直了，原本的瞌睡被震惊取代：“姜竹！你还会梳头发！”
姜瑜甜蜜地摇摇耳畔两边的流苏，“我阿姐什么都会，可厉害了。”
“跟书上学过一点。”姜竹谦虚说道。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齐念飞绕着姜瑜一圈，“这梳得也太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分明是太好了！”齐念飞回头正想看谁说瞎话，撞上了空觉长老慌张的表情。
“空觉长老。”他们起身，朝空觉行礼。
“别整这些虚的了。”他现在急需少虞给他吃个定心丸。
“你没抽到南天宗？”能让空觉慌张的只有一件事。
“抽到了，但今年改赛制了，要比三个宗门，胜两场才能进，我抽到的是南天宗、素心派还有落阳宗！”
“素心派往年位次也不靠前，大概在中靠下的位置。”
“还有落阳宗啊！”空觉欲哭无泪，“我们明摆着会输掉最后一场。但素心派也不是现如今的我们好拿捏的！”所以他愁啊，从抽到的那刻起，他就愁死了。
“我本来打算让少虞后面参赛，但要是素心派的话，少虞不参赛，我们这边……”
他眼神在剩下九个里面挑了又挑。
符不凡站出来，“那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