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护工:1:这踏马是哪?
你…这一切就如同平时那样,你伴随着清晨床头的闹钟从梦女神的怀抱中转步到现实。
并不柔软的床铺,轻轻动一下都会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声,泛黄老化、已经开始掉漆的天花板和靠床右手边的墙壁,还有丝毫没有透气性可言的房间——妈的怎么连一扇窗都没有?房间里的光是哪来的?
我挣扎起身,一把拍掉了对我生理和心理上都造成伤害的闹钟。上午五点,哈,这个时间在我过去的世界里还被叫做凌晨——是那些被困在名为学校的监狱里的人们的起床时间。
……?
满脑子的问题,包括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往何方这种十分深奥的哲学问题。
还有对这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以及陌生的自己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忘记是谁说过的了:人类的情感是复杂且不受控制的。至少我应该庆幸我或许还算是个人类?在我好像想不起来我到底是谁之后。
老天,这到底是哪来的让人崩溃的幽默感。
*
房间整洁无杂物,不排除是我实在太穷了所以没钱为我的生活增添人情味——床头有作息时间表,纸张来源有印“阿克汉姆疯人院”的标识,上面的内容粗略来看像是普通员工会使用的。
就是那种哪里缺人你往哪跑的类型,看看上面写的:上午五点,起床收拾,前往三楼A区巡查,并与当天夜班人员交接工作。
六点半到员工餐厅集体吃早餐,七点准备三楼人员起床点名以及吃药。都是手写的,有蹭墨痕迹,看样子我应该还是个左撇子?
床头搭着一件有些泛黄的白大褂,右胸口处有应该是属于我的姓名牌——范玛丽·阿克汉姆,护士。
是巧合吗?还是说在这里工作必须抹去自己的姓氏…当然,我依旧是在开玩笑。
没听过那个笑话吗?我们这里保证了工人们的精神自由,不过可怜他们都有腿部残疾,请为他们捐款至我们老板的银行卡里。
没听过?好吧,为我在痛失记忆之后伴生的幽默感默哀。
我应该是要去工作了。房间里没有镜子,所以我也只是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套上了外套。至少看起来我是个可以被呼来喝去的打杂,希望这里的工作会简单一点。
我应该是学过护理的?又或者心理学,医学之类的…但我的脑子现在干净的就像一块白板,我很担心会把这里的家伙们从精神有问题,治疗成精神没问题但神经有问题。
他们应该不会让我上手的对吧?对吧?
*
早上好,早上坏。
你知道从二楼C区一路绕到A口总电梯让我花了多少时间吗?在此之前我在白大褂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类似迷宫地图的东西。
然后在我从房间门出来,饶了两圈发现自己回到了原点之后发现——这可不是他妈的什么游乐场迷宫地图,二楼完全就是用来做工作人员们的私人休息室,一个普通卧室大小的房间可以被分成三块来住人。
和地图一起被我从口袋里翻出来的还有一张纸条,一根钢笔和一个小的记录本。
「又忘记了什么对吗?上午五点交接完工作之后,橱窗口有一瓶写着你名字的药,吃两片——V·A」
然后还有一个小猫的表情,看起来我会忘记东西这件事很正常,甚至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
我和三楼的夜班人员、汤姆交接了一下:“又是新的一天,哈?如果不是这里的工资可以让我养活家里的两个孩子……”说着他摇了摇头,然后把表格交给了我。
如果不是没钱谁会想在这个破地方干活呢?口袋里除了纸条还有一个记录笑话的小本子,我在电梯里用来打发时间的翻看了一部分,我觉得它可以派上用场。
让这个还是的沉重气氛有多远滚多远:
“至少在这里工作和养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孩子的妈妈永远都只会留下名字然后离开。”
“哈哈哈哈哈!噢…又是「范玛丽的笑话」?”
我耸了耸肩,故作无奈:“或许我更想叫它为「无聊生活中的没品笑话」。”然后没憋住我也就跟着笑出了声。
或许这里也还不错,不是吗?除去掉我莫名其妙的接受度,我当然也觉得自己从醒来一直到接受自己丢了记忆然后开始工作的速度有点太快了。
我在靠近窗口的架子上找到了一瓶没有标明任何东西的药瓶,上面用便利贴写下了我的名字——准确来说是名字的缩写——我倒出了两粒在手掌上。
白色的药片,瓶子里还有一张纸:「吃完了就去找玛丽小姐去要,玛丽明特,如果不清醒的你还不能接受有人和你的名字很像」
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从我起床一直到现在唯一见过的活人就只有刚才的汤姆。
或许待会我就要见的更多了,三楼开始了定点巡查。
我拿上表格走出了监管室。和我一起进行三楼巡查的还有两个同事:哈莉奎茵和艾薇,是两个看起来很不错的女生。
不过在这里工作居然可以染发吗?脑袋里为数不多的理智告诉我,在这种地方工作就应该是无趣的像高中校长对学生们的看管教育一样,而不是她这样的……
“有什么问题吗,甜心?”我跟她们相互交换了姓名,但好像没有什么用。
“没什么,那我就去CD区巡查,剩下AB两个区你们两个看着是一起还是分开查,六点半之前查完就可以了。”我摇了摇头,让三个人分四个区,定这个表的人真是脑子有问题。
左手插兜,右手转笔,气定神闲——我好像说过我应该是个左撇子对吧?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
“Ohhh…你可真是个甜心~”这是什么同事之间的互称吗?
三楼…主要是那些精神不正常的臆想症患者,又或者是有轻微暴力倾向人的所处地,听汤姆说从三楼往上一直到五楼,病人们的严重程度会需要看管人员配枪。
比如有严重暴力倾向以及杀人犯,五楼基本就是重灾区了,不过只能庆幸那些极端人士的数量并不多,只占据了5-D这一个区。
感谢一楼大厅,二楼员工宿舍加食堂,三楼到五楼是病人们的这个天才分区,五楼的病人们就算突发奇想打算杀出来也得一层一层往下打,而三楼刚好又是一个跳下去摔不死的尴尬楼层。
清点人数的时候我盯着被防盗网拦住的窗户想到。空隙其实挺大的,挤一挤可以跳出去。
好吧,我觉得我可能也得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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