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并不是没有脾气的，见身上显眼的药渍，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面色冷淡的青柠，脸色一下阴沉起来。

一而再再而三被这样对待，是个木头也会生气。

"我会生气的。"

将瓷白色的碗重重的磕在一旁的木桌上，剩余乌黑的液体在碗壁旋转几圈，洒在了桌上。

少女斜躺在床上，因为受伤腰下垫着小枕头，乌发垂落鲜红的被褥，她自从掀翻药便瞌起双目，在明灭的烛火倒影下，像幅不忍心打搅的少女春梦图。

为什么不理他……

被青柠无视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的目光阴沉下来，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暴戾在胸腔乱窜，他下意识抠挖着虎口。

他沉默的看着她，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没有拉扯她，只是握紧。

见青柠终于睁开眼，他弯下腰靠近，那双因为熬夜变红的眸子冷静的盯着她。

"我会生气的。"

青柠吓了一跳，看着莫名其妙的小将军，戾气瞬间充满了大脑，她下意识想要抽他一巴掌，她抬手瞬间，清瘦的手臂□□燥的温暖包裹住。

她皱起眉试图抽离，因他的力气太大了，手掌就像巨钳一样扼制住她。

她伸出去的手被迫停在他的手心。

什么东西！发疯的蠢货。

青柠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然后展露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倒影着小将军阴沉沉的脸庞，眼底藏不住的恶意疯狂翻涌，看上去既矛盾又邪性。

喉间翻涌着幸灾乐祸的笑，轻轻的，滑稽的传出，她像是个止不住笑的疯子，另一只手捧住火辣辣痛楚的肚子小声的笑了起来。

反正他弟弟也被她害成这样了，真是令人期待啊。

期待他知道真相的一天，表情一定会比今天的还要丑陋不堪。

青柠瞪着他，在他失神片刻狠狠的抽回手臂，环着胸嘲笑他。

小将军琥珀色的瞳仁的情绪被青柠一点点打碎，他觉得青柠已经神志不清了。

垂下眼睫遮盖情绪。

她只是伤太重，没事的。

单郎这样对自己说。

仆从捧着小将军被药渍弄脏的衣服退下了，王妈心疼自家少爷在他耳旁悄声道。

"将军去歇息罢，您已经一晚没睡了。"

"没事的王妈。"

单郎摇摇头，叫人再煎一碗药。

青柠完全不在意小将军为她做了什么，也可以说她完全不在意他这个人。

她笑累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扯过被子背着他躺下了。

…………

青柠找到了她的香囊，在鞋子的暗阁里，里面沾着暗卫唾沫已经干了，变成黑掉的粉末干在香囊内壁。

整个香囊散发着唾沫的恶臭味，连带着□□花装满的囊带都臭了，散发着血腥的毒药味。

青柠十分嫌弃的将它丢在她的一只靴子，然后藏了起来。

还好没人找到，不然这玩意她们一定会怀疑。

自从这次遇害，老虔婆说什么也不让她出门，小将军也没有同意。

青柠恨毒了他们，杀心更重了。

苦练几月的刺绣终于有了用处。

为了出府，青柠给他缝制了一条袜子。

她的性子也变回了原来的温柔模样，仿佛最近无理取闹的人不是她。

直到血从小将军的脚尖溢出，染红了鞋面。

他的腿没有知觉，那一整跟针刺入大拇指还是王妈发现的，老女人惊呼一声把小将军的鞋袜褪了下来，那根没有断线的针完全没入小将军的指尖。

王妈尖叫一声，跑去找大夫。

"对不起，将军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看清。"

青柠蹲下捧住他的脚，轻轻抚摸他的脚尖，她抬头看他，眼中的担忧不似作假。

小腿被青柠折起放置她的小腹，她固定住小将军，以一种压迫性的姿势欺身而上困住他。

她上挑的双眼看着他变得亮晶晶的，那双柔荑以一种缓慢速度的握住了他的脚踝，指腹上下滑动，用一种登徒子的方式感受小将军细腻的肌肤。

"啊，真是冒犯了。"

血染红了脚趾，青柠的指腹抹掉了他的血，在他错愕的目光放进他的嘴中。

带着浓烈欺辱。

她触摸到他的舌，手指缓慢的抠挖他的口腔，深入的，轻佻的描绘他的温热内壁，就像玩弄最下等的妓子一般。

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他，勾起唇，鼻腔发出嘲讽的轻笑。

感受青柠把布满血渍的手指放入口中，小将军狠狠皱起眉，撇过头去避开青柠的触碰，牙关紧闭。

好恶心。

胃部在翻涌，小将军有些想吐，青柠强硬把手指捅入他的口中。

“不要…青柠，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在乎他的感受……

见青柠只是强硬的入侵他的口腔，奇怪的情绪在心里翻涌，脑子变得迟钝，小将军眼眶变红，他呆滞的望着青柠。

他看起来委屈极了。

她布满薄茧的手指抠挖着他的口腔，小将军尝到了血腥，张开嘴想要吐掉，手指却颤抖的扣住青柠的肩，怕自己的气力会伤到她，小将军只是抗拒的侧过头紧闭双唇。

小将军的抗拒引来的只是青柠变本加厉的入侵，青柠的狠狠的扯过他的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发出细小的抽泣，眼眶装着泪，看上去无助极了。

青柠冷漠的看着他，她完全不把小将军的心情放在眼里，见他掉眼泪只是满脸玩味的注视着，在他快要崩溃时才大发慈悲的亲吻他的泪，就算腹部隐隐作痛，她依然把他困在身下，笑容因为他的苦痛变得更加甜腻。

"将军，青柠爱您，将军也乖一点好不好。"

“为什么不乖一点。”

“将军，哈哈……”

青柠每说一句话，小将军就呜咽一下，那种哄孩子的语气混合着温热的气息，让小将军的耳尖发烫，甜蜜的音调刺激着小将军身体发烫，低喘的厉害。

小将军止不住颤抖起来，眼睫低垂颤抖的厉害，舌尖卷起青柠的指尖□□起来，大脑完全没有脏的思想，看着青柠的双眼逐渐丧失理智。

她爱他。

小将军脑子空白一片，握住青柠的手突然紧了紧，向来没有什么情绪的凤眸徒然睁大，竟有几分傻气。

每一次触碰仿佛燃烧起他的血液，仿佛双腿也炽热起来，身体好奇怪…

"好乖，好乖……"

青柠抽出手指旋即拉出一条银线，湿哒哒的，青柠不喜欢。

"将军为什么不帮我舔干净呢。"

食指与拇指碰撞发出"啪嗒"的声响，青柠粉嫩的指尖变得水润，像是裹了一层腻味的糖霜。

她将手指抵在他唇角故作苦恼，黛眉轻拢，玉齿如瓠犀，说话时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像是花瓣点缀，看上去诱人极了。

小将军水润的眸子倒映着青柠，逐渐认识到他在干什么，下意识想要推开她，见她快要跌倒，然后将她捞至怀中。

"我…啊…对不起…"

他抿紧双唇，侧过头去不看她，双手抓紧青柠的腰封。

“为什么不舔干净。”

青柠轻笑，他将头埋进青柠的怀里，他闭上双眼抱紧青柠像是寻找母亲的雏鸟，试图掩盖着奇怪的羞耻。

青柠表情有一瞬间扭曲，然后归于微笑，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平静。

“为什么不舔干净。”

见小将军不说话青柠又问了一遍，青柠的语气变得强硬，手指湿哒哒与腹部的疼痛让青柠愈加烦躁，她凝视着自己的手指，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将军的头顶，缓慢扯出一个冷冰的笑。

一阵沉默酝酿在空间，长久的静默后，青柠冷笑一声。

青柠似乎失望极了，缓缓推开小将军，她环着手臂看着他，眼中冷漠的神情刺痛了他的心。

"将军真让人失望。"

小将军静默一瞬，呼吸一窒，抓住了她的手放置他的唇角，然后缓缓抬起头，看见了青柠温和的神情，他瞳孔一缩，征然的望着她。

宛如刚刚洞房般爱恋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他身上，小将军心间颤了颤，那抹情绪细细密密的啃噬着他的心尖，微微的涩闷。

眼角溢出一抹泪，他就这般凝视着，然后张开唇含住了那抹粉嫩。

"不要这样青柠，不要对我说这些话，我……"

小将军将青柠的指尖装进口腔，柔软的舌尖舔舐着青柠的指尖，舌尖抵住下颚，然后包裹住她的指腹，细密的描绘着。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

青柠坐在小将军腿上，玩着他的头发，懒洋洋的看着推门而进的王妈。

王妈看着脸色潮红□□青柠手指的小将军，两眼一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