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姆纳加拉之印象

五年后——

疾驰的马车在雨幕中溅起点点泥土,车辙的痕迹转瞬间消失在雨水冲刷中。

这两马车及其低调,是最普通的百姓出行所用的马车,但若有娴熟的马夫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被马鞍覆盖的四匹骏马均为珍品宝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吁——”一声哟呵响起同时拉紧手中的缰绳,训练有素的四匹骏马应声而停。

“大人,到了——”驾车的侍卫尊敬地向马车里的人开口。

但率先出来的并不是他口中的大人,而是以为身材高大挺拔及其英俊的年轻男人。

他身高将近一米九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红棕色的发丝被雨水微微打湿,发丝下是一张完美无瑕的容貌,高鼻深目剑眉飞扬,湖绿色的瞳孔深邃而锐利,轮廓棱角分明但在合理的地方又如琴弦般划过,宛如最上帝打造的完美雕像。

年轻的男人站在雨幕中如孤傲的鹰,冷傲孤高又盛气逼人,透着压抑的危险。

但这个如天神一般危险强悍的男人却回神为车中的另一人来开了马车,然后伸出了那粗糙有力的手——

“到了,下来,小心脚滑——”他的声音也如想象中性感低沉。

“唔——”马车中传来一声如猫咛一般的呻吟,声音的主人好像刚刚睡醒舒展着自己的四肢。

随后一双如玉般雪白的手从车中伸了出来,白得像飞舞的梨花,但圆润的指甲又带着诱人的淡粉色。

他把手放在高大男人的手中,那白色与麦色皮肤相接,形成极具视觉冲击的一幕。

雷洛看着手里宛若无骨一般的手指,喉头不由得动了动。

裴尘随后在雷洛的搀扶下慢慢晃了出来,这人显然是刚睡醒的样子,而且还睡得不错,他看到雷洛肩一抹淡淡的湿润的痕迹,便找到了他这一路睡得极好的原因。

他睡得有点发蒙,自己的斗篷都没披上,寒气让他微微打了个寒颤,这具身体的底子到底是被那些人给弄坏了。

雨水刚沾到他发丝就被雷洛周身卷起的剑气驱赶,雷洛用剑气为两人隔开了一个干净的空间,把雨水与寒风都挡在了外面,见裴尘安静地站在一旁自己重新启动中,他探身把马车里男人的披风拿了出来,囫囵给男人罩住,遮住了他那张容易引起骚动的脸。

雷洛现在已经比亚尔林高了一个头,一低头轻而易举就能看到男人颤抖着的纤长睫毛。

五年——时间真是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一点过分的痕迹,反而给他添上了一种历经时间温养后的气度,像是海底贝壳中的珍珠、像是陈年的美酒。

“走吧,你在这里等着——”前一句是对雷洛说的,后一句是对驾车的侍卫说的。

年轻的侍卫有点担忧的开口:“亚尔林大人,请让我和您一起前去吧,在雷洛大人抓捕异端时,让我来保护您的安全。”

年轻的侍卫是发自真心地在为自己的主人担忧。

裴尘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拒绝了他:“没事,你在这里等着就好,这村子里的异端最多不超过两个,雷洛一个人就能搞定。”

说完他还拍了拍旁边青年的臂膀,肌肉紧实的触感传来,裴尘收回手摸了摸鼻尖,这小鬼什么时候变得身材这么好的。

而且,他快速的在雷洛那张完美的脸上一扫而过,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人从少年变为青年,裴尘早就知道这小鬼是个好品囊坯子,但没想到这小鬼越是成长,就越是在自己的喜欢上疯狂蹦迪。

雷洛符合他审美的每一点,要不是……真是可惜啊,不能往床上拐。

雷洛将这人的小动作均收入眼底,他越是观察这人,就发现这人其实——好懂到单纯的地步。

比如他现在肯定是在因为自己比他高比他壮而郁闷,但心中也肯定在赞叹着他的…….身材。

这个……色鬼,雷洛心中无奈得骂了句,这五年,他对这人的放浪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

亚尔林这人,放浪是对自己,好色也不低俗,愣是浪出了一丝豪放的滋味来。

雷洛背着一把巨大的长剑,率先走向那破败的村庄去——

他听到祭祀大人不紧不慢的脚步自己也不由得放慢了步伐,让他在湿润的土地上能跟上自己。

大约三年多以前,自北方大陆起一种奇怪的疾病在这个世界蔓延,生病的人会性情大变,就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随后他们的身体会在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迅速衰弱下去,直到死亡,有医生为了研究病因而剖开他们的身体发现,他们体内的血液几乎全部消失,内脏肌肉脆弱的如同腐烂的木头一样。

这种病还带有传染性,下一个感染的人往往是病人的亲人,或者是好友。

这种奇怪的疾病让人惶惶不安,但好在目前这种疾病只在偏远地区传播,尚且为传染到奥浦尔帝国。

只有裴尘和雷洛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疾病,不过裴尘知道的更清楚,在他接管亚尔林的身体而几乎停止向姆纳加拉传送‘养分’后,姆纳加拉等不及了。

它急切地想获得力量从束缚它空间挣脱降临到这个世界,毁灭这个世界,为痴愚之王的复生献上祭品。

因此从三年前期,裴尘就带着已经对枯竭者们具有精神免疫的雷洛按照裴尘体内枯竭者的指引暗中捕杀其他枯竭者,这才保证‘疾病’没有大范围蔓延。

但他们的抓捕速度依然赶不上姆纳加拉的孕育速度,不过好在这一年,那些被裴尘救下来的要献给奥浦尔国王的孩子们,已经被培养锻炼出来了,成为了裴尘手中一只幽灵军队,能为裴尘解决很多事情。

这个村子位于东方大陆与北方大陆的边境处,深居山林,信息闭塞,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当裴尘察觉到不对劲时,这里已经死了十多个人了。

村子中一共才有不到两百人。

大雨让天地间都笼罩了一层不详的灰色,因为大雨也因为恐惧每一家都门关紧闭,就连村子中唯一一个酒馆都关了门。

临近半晚,整个村子被笼罩在死亡的不安中——

裴尘在踏入村子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枯竭者的精神干扰。

他带着雷洛直奔那家而去——

那是一间很普通的一层乡下建筑,家门口的牛羊因为长时间没有照顾而奄奄一息。

“是这里?”雷洛问向身边的人,得到对方的点头示意后他身手把人稍稍往身后推了下:“你呆在这里,别离太远,否则剑气护体就失效了。”

裴尘打了个哈气,还是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早点解决早点回去,我真的不喜欢乡下,对了,要抓活的。”

雷洛知道这人不喜欢乡下的原因无法就是没有好酒好菜,床不舒服,浴池不够大。

亚尔林这人,是一个能适应各种环境的人,但是他骨子里仍然是一个非常注重享受的人,往往没有条件也要创造享受的条件,就比如这一路他靠着自己睡了一路……..

房子的大门敞开一个微小的缝隙,内里昏暗幽静,雷洛那敏锐的五感已经听到了房子内传来的如野兽一般压抑的呼吸声。

雷洛没有犹豫的猛地推开门!一道黑影卷着腥臭凌空劈下!利器卷着杀意刺向雷洛!

锵!!——兵戈相接的刺耳声音让裴尘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下一秒那道身影便被雷洛轻而易举的抽飞了出去!

那人影狼狈的跌落在地,那是一个浑身枯瘦眼眶凹陷眼睛肿泛着不属于人类的邪恶神色的‘人’

但那份邪恶逐渐被恐惧替代,他,不、它感受到了眼前人那恐怖的威压,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威势赫赫的山巅。

雷洛如同看死物一般缓缓举起了长剑——

战斗结束的非常快,不到五分钟,雷洛就拖着一个被他斩断四肢的男人扔在了裴尘脚下。

“该干活了——”裴尘打了个响指,他的胳膊内侧再一次从内里划开一刀没有血的伤口,已经被裴尘驯化的枯竭者从里面挤了出来,顺带还讨好地蹭了蹭裴尘的手腕。

“把里面那个东西给我弄出来——”

嗬——嗬——躺着的人口中被溢出的鲜血堵塞,抽搐了几下艰难地挤出声音:“叛徒…….你…..伟大的…..母神…..叛…….”

当!!——

裴尘抽出身侧的长剑刺入那‘人’的喉头,止住了它之后的话——

“败者没有发表态度的必要。好了,快点干活,在他死之前把你的老朋友们给我挖出来——”

枯竭者直接从那人伤口处钻了进去,不出一会,那人的身体表皮下开始诡异的起伏波动,随后枯竭者就捆着它的同类从伤口处爬了出来。

这只枯竭者因宿主被雷洛重伤本就虚弱无比,又被裴尘体内的枯竭者本着非暴力不合作的原则暴揍一顿现在更是奄奄一息,基本上丧失了所有攻击力。

裴尘把它随手扔在袋子里,又把袋子扔给了雷洛,“收好这玩意。”雷洛身上的剑气具有圣洁属性,是抑制枯竭者的好东西。

雷洛接过那个紧缚好的袋子系在腰间,他看到另外一只枯竭者又顺着裴尘的伤口又爬了回去,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但雷洛总觉得那个寄生在裴尘体内的东西,是一种非常邪恶且具有极大隐患的不洁之物。

每次看它回到祭祀的体内,雷洛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烦躁与紧张。

不过亚尔林依旧毫不在意就是了。

“好了,收工回家——”

看着亚尔林纤细却比任何人都挺拔的背影,雷洛不禁想起了五年前——

五年前那个被奥浦尔国王召见的夜晚,裴尘带着雷洛一起去了。

作为祭祀的专属骑士。

没有一个国王召见大臣会在深夜这个如此暧昧的时间,更别说对待一名德高望重的大祭司,足见国王对亚尔林的不尊重。

而且还是在——奥浦尔国王的寝宫里。

裴尘终于见到了把这具身体折磨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奥浦尔国王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勉强还有一丝年轻时的英俊轮廓,但也都被常年的□□无度掏空了身体,皮肤松弛眼角下垂,脚步虚浮,要不是用人血灌出来的武者等级,他估计早就半条腿踏进了棺材。

裴尘没有让雷洛跟着他一起进去,现在雷洛已经比皇宫中所有护卫等级都高,他按命令隐藏在国王陛下寝殿的阳台上。

奥浦尔国王果然先责问裴尘为何没有按时送来‘圣药’,裴尘没有一丝犹豫的就把这口大锅扣在了霍尔大公脑袋上,据他所知,霍尔大公和国王陛下的会见非常的、不愉快。

裴尘向国王禀告运送货物的马车都没有走出祭祀殿的后山车夫就被残杀,一切都被烧毁,而祭祀殿后山布有魔法公会的禁止,禁制只对剑圣以上的人具有被迫免疫,并且在霍尔进宫前特地来祭祀殿觐见,以担忧陛下圣体为由向祭祀大人打探了一番国王的‘近况’。

此时霍尔大公已经再次离开王都前去了边境,可谓是毫无对峙的办法,就算是有,奥浦尔国王也不会去对峙。

因为在国王眼中,霍尔的反心早就彰显无余,要不是各方势力牵制,霍尔早就拥兵自立了。

再加上奥浦尔昏庸无道沉迷后宫与享乐,他的大脑早就和大肠保持内在一致,轻而易举就相信了裴尘的话,给霍尔大公又加一笔。

但随后,奥浦尔国王就像裴尘露出了下流的目光,伸手拽着裴尘想往床上倒。

这老不死的色鬼果然没安好心,裴尘心中咒骂,他裴尘虽然放浪,但他的床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的。

奥浦尔国王装作关心的样子询问裴尘这几个月身体“情况如何”,话里话外的都是用语言猥亵调戏裴尘,说他担心裴尘的身体长时间空虚受不住,自己特地出关一次,帮助裴尘‘舒缓’一番。

奥浦尔国王从他那偌大奢华寝宫中翻找出了一些‘玩具’摆放在裴尘面前,甚至□□着示意裴尘自己去选。

当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yin秽物品时,亚尔林残留的记忆再一次被激发,在怀着对奥浦尔国王的憎恶中瞬间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那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甚至影响到了裴尘,让他不受控制的白了脸色。

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再一次刺激了奥浦尔国王压抑经久的□□,他上前就要撕扯裴尘的祭祀袍——

忍无可忍——

裴尘直接给站在阳台上的雷洛打了暗号,雷洛立刻用长剑挑开窗户上的锁,推开窗户就冲了进来持剑把奥浦尔国王按在了地上!

透着森森寒意的剑架在国王脖子上,一个年轻力壮底蕴深厚的剑士控制一个身体空虚全靠药物灌出来的武师简直轻而易举!

在奥浦尔国际惊呼出声前裴尘抓起一个‘玩具’就狠狠塞进了国王嘴里——

其实裴尘也挺惊讶的,他带雷洛来确实是想遇到这种情况雷洛能出手帮他,但他没想到雷洛能如此听话出手如此迅速,裴尘甚至早就做好了雷洛袖手旁观的准备,必要时候他只能再一次让枯竭者出手。

霍尔大公显然没把裴尘那扯谎的自己被神选择的话告诉澳普尔国王,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裴尘并不想把枯竭者这个底牌揭露在国王面前。

雷洛对五年前那一夜记忆尤深,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一夜他们彻底站在奥浦尔国王的对立面开始的。

裴尘把对霍尔大公那一套搬出来,让奥浦尔国王彻底认清了亚尔林已经不再是曾经任由他摆布的亚尔林了,他是这是世界的四大祭祀之一,是奥浦尔帝国万人敬仰的大祭司。

他还撒了个谎,谎称霍尔大公已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但作为国家的大祭司他不忍心抛弃国家放弃国民,若是奥浦尔国王真的把他逼急了,他将带着民众的敬意投靠霍尔大公。

那一晚祭祀大人带着雷洛从皇宫成功后脱身,但雷洛记住了奥浦尔国王那恼怒愤恨的眼神。

裴尘也是,马车上裴尘一反常态的沉默,毕竟不怕真枪真刀,就怕小人算计。

他如今可谓是背腹受敌,前有雷洛大公后有奥浦尔国王。

那两人一时间被裴尘镇住但不代表他们会一直任由裴尘肆无忌惮下去。

“停车——”裴尘突然命令道。

马夫将车停在山路间,裴尘示意雷洛跟他下去。

马车由四匹骏马拉着,裴尘松开两匹,“诺亚教过你怎么骑马吧。”

雷洛点点头结果裴尘递过来的缰绳。

他看着祭祀大人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赏心悦目。

雷洛也翻身上马,裴尘嘱咐马夫把马车自己驾回去。

“跟上——”裴尘策马前行,雷洛跟在他身后走上另外一条上山的路。

山路崎岖,夜风料峭,雷洛沉默地跟在亚尔林身后,那人瘦弱的肩背永远挺直如枪。

不一会两人绕出密林来到一处高崖处,裴尘下马站在陡峭的山崖旁,从山谷席卷而上的山风将祭祀袍吹得猎猎而起,更显这位祭祀大人的身材纤细。

就像一只即将随风而去的白色蝴蝶——雷洛蓦的想到,蝴蝶不属于这个世界,无论如何想将其挽留,蝴蝶都不会为其停驻。

除非,能为他建造一个能将他困住的牢笼,这怪异的想法只是一瞬间就被雷洛皱眉驱散。

“小鬼,你看——”裴尘伸手指向远方,雷洛从奇怪的思绪中脱离,举步上前走到裴尘身边看向他指向的远方。

山崖可将整个奥浦尔帝国收入眼中,那气势磅礴奢靡华丽的城堡位于最中心,向外扩散的是内城,外城,外圈,和一望无际的宽阔国土。

在昏暗的黑夜中,皇宫闪耀着璀璨的各种光芒、烛火、宝石、魔法将其点缀的如同梦境世界中的触不可及的存在。

内城贵族居住的地方也被烛火和魔法照亮,外城隐约带着丁点星光,外城之外则宛如夜的最深处一样,昏暗、冷寂。

就连夜色都无法掩盖阶级的存在。

“你看到了吗,小鬼。人类已经拥有战胜黑夜的力量,但他们只允许一部分人在夜晚中获得光明,而一个持久照明的魔法烛火就连刚入门的魔法师随手都能做出来,但他们仍然不允许低贱的人拥有,你觉得这公平吗。”

雷洛记得那人语气平淡,就像再问他,小鬼,明天天气如何一样。

公平这种事,对一个奴隶来说,一向是天方夜谭,因为在他们出生那一刻,命运的天平就开始失衡,并无限下沉。他们身边的一切,都是由不公平构成的。

雷洛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然后他记得亚尔林说出了让他一生都无法忘却的话。

“那是当然的,”那个男人的语气中甚至有一丝欢愉的嘲讽,“因为真正的公平永远都掌握在那些制造不公平的人手中。”

“小鬼,你想成为一个永远抱怨着不公而平庸过完一生的人,还是如果之前所说,像野兽一样去猎捕权利,成为手持天秤的那个至高无上的人。”

雷洛记得那人抬起手,纤细雪白的手腕盈盈一握,月色下近乎透明般的修长手指遥遥指向那灯火通明的璀璨宫殿:“你想成为那里的主人吗。”

“你将拥有你所想要的一切。”

你将拥有你所想要的一切,这是一句满是诱惑与陷阱的话。

比如你吗?

那被压抑的不可见人的想法突然被连根拔出,**裸地展现在阳光下。

雷洛不可控制的想起那充满旖旎的不可言喻、充满窥见的羞耻的一晚。

眼前男人迷蒙水润的双眼铺天盖地地占据了他全部思绪。

如果我拥有一切,我是否可以建造一个华丽而坚固的牢笼,将高高在上的神折断羽翼,让他亲眼看着他一向无视的人类是多么的黑暗,也是多么的强悍。

你是否也能像我展开你的身体,露出那迷乱而不得不屈服的一面。

人类对神灵亵渎的想法,是永远刻在骨子里的。

在这个被裴尘亲手种下的想法生根发芽后,雷洛压抑着最危险的**,沙哑着开口:“我想——”

他记得那个夜晚,月色下的大祭司听到这句话勾起了最动人摄魄引人沉沦的笑容,黑蛇引诱了亚当夏娃沦落人间,祭祀大人引诱着少年剑士向**臣服。

“很好,那就让我们来改变历史吧——”

从此,一切都开始改变。

那一年,雷洛离开了亚尔林身边。

被裴尘这一番威胁下来至少让霍尔大公和奥浦尔国王一段时间不敢对裴尘做什么,裴尘直接把雷洛送去了与北方大陆连着的大深渊。

大深渊是一座绵延上千公里分割各个大陆的危险森林,人类的足迹至今连其边境都无法踏足,前往北方大陆都只能绕很远的路走。

那里各种魔兽盘踞,瘴气终年不散,也生长着各种传说中的珍宝。

裴尘就一个要求,不达到剑圣的阶位别回来见他。

权利,想要成为持秤人,就要拥有碾压众生的能力。

身处大深渊的两年,雷洛并不想过多谈论,那些危险与伤口用简单的描述就是九死一生。

可**已经被点燃,最冰冷的雨水都无法将其熄灭,雷洛就在大深渊里,猛兽带着一身伤口征战四方,将自己的利爪磨练的锋利无比。

一年半以后,雷洛终于在大深渊里进阶为剑圣,与当年的霍尔大公足以一拼上下,而更重要的是,他才十几岁,与霍尔大公相比他的未来有着无限可能。

这两年,每当深处绝望与伤口而无法自拔时,亚尔林的身影都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那个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影,让他在无数个濒死的时刻都憋着一口气从地狱中爬了回来,拖着一身伤向着那个身影蹒跚前行。

一年半以后,一个裹着黑色斗篷周身缠着绷带的男人再一次踏入奥浦尔帝国土地。

入眼而来的城市,一切都变了——

也是自此,雷洛攀附在情愫上的锁链就此碎裂,另一种特殊的情愫肆意生长。

时光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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