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年春天,顾清歌和姜晚接了部现代剧,演一对开民宿的伴侣。开机前整理行李,姜晚翻出那套灰扑扑的宫女服,忽然笑出声:“你说要是穿这个去拍现代戏,导演会不会把我们赶出去?”
顾清歌正往箱子里塞防晒霜,闻言回头,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敢穿就敢陪你一起疯。”
结果开机第一天,民宿小院的蔷薇开得正好,姜晚蹲在花架下拍照,顾清歌从背后走来,手里拿着支刚摘的白玫瑰,别在她耳后——那动作,像极了《凤帷春深》里,萧彻偷偷给阿晚簪花的戏。
场记举着场记板路过,笑着说:“顾老师这是入戏太深,把现代剧拍成古装番外了?”
顾清歌挑眉:“这叫情怀。”
民宿戏拍得松弛,两人常趁没戏时窝在露台晒太阳。姜晚翻着粉丝寄来的信,忽然念出声:“有粉丝说,看《凤帷春深》时总在想,萧彻和阿晚要是活在现代,会是什么样?”
顾清歌正给她剥橘子,闻言笑:“大概就是我们这样,晒晒太阳,看看花,偶尔拌嘴。”
“才不是,”姜晚抢过橘子瓣塞进嘴里,“皇后娘娘现代版,肯定是霸道总裁,天天给我甩黑卡。”
顾清歌低笑,从口袋里摸出张卡,拍在她手心:“楼下超市的会员卡,够不够霸道?”
姜晚笑得直不起腰,转身时,却看见顾清歌正对着手机屏幕笑——那是她偷偷存的照片,是《凤帷春深》杀青那天,姜晚穿着宫女服,顾清歌穿着凤袍,在雪地里比心的傻样。
入夏时拍暴雨戏,民宿的屋顶漏了雨,姜晚演的角色踩着梯子去修,顾清歌在下面扶着,嘴里念叨“慢点”,手上却不自觉用了力,生怕她摔着。这场景被镜头拍下来,后期播出时,弹幕刷满了“这扶梯子的力道,是顾清歌本人吧”。
杀青那天,剧组送了她们一份特别的礼物:用民宿的蔷薇花瓣压成的书签,上面印着两句诗——“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旁边却被人用钢笔添了句“但有你在,岁岁长相见”。
“是我让加的。”顾清歌低声说,指尖蹭过那行字。
姜晚把书签夹进那本旧相册,正好夹在《凤帷春深》的剧照页。照片里的萧彻正替阿晚挡雨,而书签上的蔷薇香,混着相册里旧照片的油墨味,竟格外和谐。
秋天宣传期,两人去参加访谈。主持人放了段《凤帷春深》的未播花絮:是某次拍萧彻批阅奏折,阿晚在旁边磨墨,顾清歌忽然抬头,对着镜头外的姜晚说“你看这砚台,和我们家浴室的肥皂盒长得一样”,逗得姜晚笑倒在地上。
“原来私下里这么幼稚。”主持人笑着说。
姜晚脸颊微红,顾清歌却坦然道:“对着喜欢的人,谁还不是个孩子。”
直播弹幕瞬间刷爆,而姜晚低头时,看见顾清歌放在桌下的手,正悄悄勾着她的手指——像极了无数个片场休息时,她们藏在桌布下的小动作。
年底颁奖礼,《凤帷春深》拿了最佳剧集奖。上台领奖时,姜晚看着台下的灯光,忽然想起拍萧彻登基的戏,那天的宫灯也亮得晃眼,顾清歌握着她的手说“别怕,跟着我”。
“感谢我的爱人。”发表获奖感言时,姜晚的声音有点抖,“不管是戏里的皇后,还是戏外的她,都让我觉得,被人护着,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顾清歌侧头看她,眼底的光比聚光灯还亮。
回去的车上,姜晚靠在她肩上,翻着手机里的照片。从《少女的星光》的钢琴,到《大唐攻略》的银甲,再到《凤帷春深》的凤袍,最后停在刚才颁奖礼的合影上——两人穿着礼服,手牵着手,笑得眉眼弯弯。
“你看,”姜晚把手机举到她眼前,“我们的故事,越来越厚了。”
顾清歌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声音温柔得像春风:“还要更厚,厚到能铺满余生的路。”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连成星河,像极了《凤帷春深》里宫墙上的灯笼。而她们交握的手上,婚戒的反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像戏里没说完的话,像未来要走的路,绵长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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