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镜子里的秘密[番外]

剧组转场到江南拍外景时,住的民宿有面雕花铜镜,据说是民国时期的老物件。姜晚第一次在镜子前梳头,忽然觉得镜中的人影晃了晃——不是她自己,是穿着墨绿旗袍的顾清歌,正对着镜子描眉。

“别动。”镜中人忽然开口,声音穿过镜面传来,带着点模糊的回响。

姜晚吓了一跳,手里的木梳“啪”地掉在地上。再抬头时,镜子里只剩她自己,鬓角的碎发乱翘着,像只受惊的猫。

顾清歌闻声进来,捡起梳子帮她理头发:“怎么了?脸都白了。”

“镜子……”姜晚指着铜镜,声音发颤,“我刚才看见你了,穿旗袍的样子。”

顾清歌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巧了,我刚才在房里补觉,梦见自己在镜子前描眉,镜里站着个穿浅蓝学生装的小姑娘,瞪着眼睛看我,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姜晚猛地抬头:“那学生装的领口是不是有颗白扣子?”

“嗯,”顾清歌刮了下她的鼻尖,“还歪了半颗。”

两人相视而笑,忽然明白这面老铜镜成了新的“梦桥”。

第二天拍旗袍戏,姜晚穿上墨绿旗袍站在镜头前,抬手、转身、颔首,每个动作都流畅得不像第一次穿。导演夸她“有灵气”,她偷偷看向监视器旁的顾清歌,对方正冲她眨眼睛,指尖在桌面轻轻画了朵忍冬花——那是梦里教她旗袍步态时,说“这里要像风吹过忍冬藤,柔里带点韧”。

收工后,姜晚拉着顾清歌去逛古镇的夜市。灯笼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暖黄的光,姜晚捧着碗桂花糖粥,忽然说:“昨晚梦里你教我描眉,说‘民国女子画眉要淡,像远山含黛’。”

“那你今早画眉时,怎么还把眉峰画得那么锐?”顾清歌接过她手里的糖粥,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像极了当年拍《大唐攻略》时,你总把上官婉儿的眉画得像两把剑,被化妆师念叨。”

姜晚张嘴接住糖粥,甜味在舌尖漫开:“那不是想表现她的锐气嘛。”

“可女子的锐气,未必在眉峰上,”顾清歌低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有时在眼神里,有时在……”她故意停顿,看着姜晚泛红的脸颊笑,“在偷偷给我塞暖宝宝的手心里。”

夜市的喧嚣好像突然退远了,姜晚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顾清歌带着笑意的呼吸声。卖灯笼的老人推着车经过,暖黄的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戒指上的忍冬花被照得清清楚楚。

夜里,姜晚又梦到了铜镜前的场景。这次她没穿学生装,而是换上了顾清歌那件暗红披风,站在民国的舞厅里。顾清歌穿着旗袍走来,手里端着两杯红酒,鬓角别着朵白玫瑰。

“学会了?”顾清歌把红酒递给她,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

“嗯,”姜晚抿了口酒,葡萄的甜混着微涩,“你教的,转身时要让披风扫过脚踝,像花瓣落地。”

顾清歌笑了,忽然伸手摘下鬓角的白玫瑰,别在她的发间:“这样才对,”她凑近,在她耳边低语,“花要配对人。”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姜晚刚要抬头,却被闹钟吵醒。窗外的晨雾漫进房间,她摸了摸发间,空无一物,可鼻尖好像还留着白玫瑰的香气。

她翻身下床,跑到顾清歌的房间。对方刚醒,坐在床边揉眼睛,看见她闯进来,笑着问:“又在梦里见到我了?”

姜晚没说话,伸手在她鬓角摸了摸——那里别着朵新鲜的白玫瑰,沾着晨露,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醒来看见窗台上有株白玫瑰,”顾清歌握住她的手,把花摘下来别在她发间,“就知道该给你戴上。”

晨光透过木窗照进来,落在铜镜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姜晚看着镜中两人,她发间的白玫瑰,顾清歌眼底的笑意,像幅被时光晕染的画。

后来离开古镇时,姜晚把那面铜镜买了下来,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有次朋友来做客,好奇地问:“这镜子看着旧旧的,怎么还当宝贝似的?”

顾清歌正在给姜晚削苹果,闻言笑了笑:“因为它知道太多秘密了。”

姜晚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津津的。她看向镜子,里面的两人靠得很近,阳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戒指上的忍冬花在镜中重叠,像开了朵永不凋谢的花。

原来最好的镜子,从不是照出容貌,而是照见心意——我望向你的时候,你眼里也刚好盛满了我。不管是在民国的梦里,还是在江南的晨雾里,这份心意,从来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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