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莎有些不太想和乐韶一般见识。

她不承认她牙酸，只是没必要在晚间会议上讨论这种怎么听怎么奇异的事情。

郑昃接过之前的话题，问乐韶道：“关于参加素质训练这件事，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我可以。”乐韶没谈别的，直接表明态度，“多学点东西总是没有错。”

路灵灵扯了扯乐韶的衣服：“可是时间……”

乐韶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她知道路灵灵担心她，比起严格的经纪人，路灵灵更像是一个照顾她的好姐姐，根本不忍心多要求乐韶什么。但正是因为如此，乐韶才不希望工作上因为自己的不称职，让路灵灵收拾烂摊子又或者遭到上司和同事的诟病。何况，排除一些影射，艾莎的提议倒是挺客观的。

乐韶这几天一直都在靠神爸爸的外挂演戏，但是做人不能只靠别人啊，本不是自己的东西总是让乐韶用得不安心。

——此处没有任何不相信神爸爸的意思。

乐韶单方面和神爸爸对话以表诚心。

“嗯，我也赞同参加短期培训，时间不是问题。”郑昃对路灵灵道，“一会儿灵灵留下，我们可以商量课程的安排，这点事就不占用大家的会议时间了。现在谈谈下一个事项，有关营销部……”

……

由于要通宵工作，等小会结束后，郑昃为他们拿来不久前送到的夜宵，夜宵都是一些清淡的东西，是热牛奶、各类水果，还有牛肉，份量十足，很有诚意。

众人道了谢后各领了一份走，乐韶站在门口，一个个和她们道别。

等会议室只有三个人的时候，路灵灵离开正在理文件的郑昃，走到门口对乐韶道：“快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路灵灵一直都对乐韶道睡眠很不放心，她不喜欢乐韶熬夜，即使迫于无奈也不该透支健康，更何况现在乐韶的境遇明显在变好。

从这点来看，路灵灵真的像是一个妈妈呢。

“你的行程我比你要了解得多，由我安排你就放心吧。”

乐韶相信路灵灵，但是仍旧道：“不用因为担心我而将安排布置得松散。”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做劳模嘛！劳模就更该保持好体力，科学作息了！”

路灵灵将她推了出去：“现在立刻出发，马不停蹄回到床上休息，都这个点了，你再想想明天起床的时间，是想猝死么？”

拗不过路灵灵，乐韶只好离开。

不过她走之前不忘调侃路灵灵一句：“行，那就不碍事地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愣了愣，将将反应过来的路灵灵涨红了脸：“别别别乱说！”

“嘻嘻，结巴了！所以才没有乱说。”

“乐韶！”

路灵灵：半天没见，怎么忽然这么皮了！

而皮完就跑的乐韶快乐地下了楼。

咻咻等在楼下，见到她乐韶后放下手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姐姐，司机大叔早就走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姑娘居然还在，乐韶有点不好意思地向她道了谢，然后道：“下次这种情况，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啊？不行不行，晚上那也太危险了！”

咻咻道：“我陪姐姐没关系的，白天在片场我都在休息啊，晚上开个车也不累。姐姐不要觉得我需要照顾，咻咻很能吃苦的。”

咻咻说着给乐韶展示了一下隐藏在肥大袖子下，那结实的肱二头肌随着主人的心意一抖一抖的。

是单从圆圆的脸颊来看，让人完全预料的不到的健壮的手臂。

乐韶张了张口，竟不知该说什么。

路灵灵挑助理大概是按保镖要求来挑的。

“……那就拜托你了。”

只能真诚地道谢，乐韶将手中的夜宵袋子递给她：“饿不饿？饿的话可以先吃一点再开车。”

咻咻害羞地一笑：“好像还真有点，吃过晚饭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乐韶了解地点点头，她和咻咻是一样的，吃过晚饭到现在已经五六个小时了。换做以前，乐韶绝对不会在七点后吃东西，可是今天经过体力和脑力工作后，到这个点真的会饿得想进食。

她们两个人先去了车上，然后就着午夜路边一排排路灯的光，一个在驾驶位，一个坐在副驾驶，围着中间的几分餐盒也不多说话，慢慢地吃完了一份夜宵。

这个时间结束工作后进食，一个人吃的是寂寞，两人吃的是生活。

虽然变得忙碌，但是乐韶意外地得到了前世不曾有的陪伴。

＊

等乐韶回到病房时，秋心素还没睡。她开着总灯，被子盖在腰腹部，坐在床上看书。

瞧见乐韶回来后秋心素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将书合上放在身侧，才慢慢躺了回去。

秋心素说：“来了？一会儿你关灯。”

短短八个字的话，没有问“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这样的问题。

乐韶原本拟好的和“同学去聚餐一不小心弄晚了”的理由也用不上了。

甚至她还胆战心惊地网上求助过——论＃十五岁的我凌晨晚归该如何向老妈解释＃。

乐韶松气之余，另心生愧疚。

“抱歉，今天没有做汤。不过我带了这个。”

乐韶走到秋心素身边，将白瓷盆栽种的小芦荟给躺在那儿秋心素看了一眼：“今天回来的路上看到附近新开了家花店，店主说它好养活还能净化空气，而且最厉害的是，这个品种的芦荟是既能美容又能吃的！”

秋心素看着刻意卖萌的乐韶，神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简短地应了声。

“嗯，”她顿了顿，“这是库拉索芦荟。”

乐韶有些小吃惊：“你认识？”

秋心素没有回应，她闭上了眼睛：“放在这儿吧。”

乐韶道：“晚上先不放床边了吧？呼吸作用会消耗室内氧气。虽然量少可忽略不计，但总归不好。”

“不会的。”秋心素说，“它不一样。”

这样说着，她顿声音疲倦下来：“睡吧，很迟了。”

“好。”

乐韶没有坚持，让芦荟摆在秋心素床头的柜子上。

然后她去洗漱后，又将买来的银耳用凉水泡在碗里，用盖子盖好放在那，打算明天早上补今日份的“乐韶交代事项”。

这里说个生活常识：干木耳类的食物是不能过夜泡的，容易滋生细菌进而**变质，食用后会导致食物中毒，而它们最佳浸泡时间是2-4小时。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银耳泡到乐韶起床也绝对超不过四个小时啊摔！！！

所谓的过夜七八个小时是不存在的，乐韶觉得按照这样的作息她迟早要生病。

等乐韶关灯后就立刻趴倒在了床上，催促自己闭上眼赶紧入睡。

但是越担心睡眠时间不够，就越容易睡不着。

病房里微弱的提示光亮在那里，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

乐韶转了个身，看着病床上的秋心素，黑暗中只能见到她躺在那时模糊的轮廓。

不论什么时候想到秋心素的身份，乐韶都有一种恍如做梦的感觉。

毕竟，她是妈妈啊。

虽然秋乐母女间的相处非常的客气，但是她们间亲情的纽带是剪不断的。

乐韶忽然想起，每次自己回来，病房里都开着明亮的灯。

也正是每次看到她回来的时候，秋心素才会关灯睡眠。

［这是她在等吧？］

［她在等我回来。］

［有人在等我回家。］

这个认知第一次出现在脑海中。

如此清晰。

乐韶感觉自己的心有些发胀。

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又或者两者都有。

或许是因为夜晚的人总是感性的，乐韶忽然想到，今夜是短暂的，人生也是。快乐也好，悲伤也好，能停留多久呢？能相伴多久呢？

乐韶不知道，没人能知道。

……

不到四小时后。

手机开始震动了，几乎是它刚动，乐韶就伸手将它按停了。

今天的闹钟设置比她以往起得要早一个多小时。

乐韶起床，轻手轻脚地将银耳洗净弄碎，又加了一些莲子马蹄和冰糖，然后炖煮在锅里。

“乐韶”给的食谱不是没有依据的。乐韶上网查了一下，说是现代药理研究发现，银耳具有一定的抗癌作用，能提高机体的免疫功能，减轻放化疗对人体的损害，促进受损造血系统造血功能的恢复。

看得乐韶想每天都煮银耳。

另外，担心夜间植物在身侧对秋心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她还查到芦荟的摆放常识。说是芦荟被NASA选为最优秀的空气净化植物之一，而之所以获此殊荣，不仅因为它能有效地抗苯和甲醛，保持空气环境的纯净，更是源于芦荟能在夜间不断地释放氧气。

秋心素一定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说出“它不一样”这话的。她看上去很了解植物，而她的画册上乐韶也看到了鲜花的影子。

乐韶似乎摸到了秋心素的喜好。

乐韶想到这里，原先因为疲惫而紧张的神情柔和了下来，从原本的紧绷变得放松，虽然远不到“笑”的地步，但是乐韶的心是愉悦的。

她也很喜欢绿植，而这个病房正好缺植物点缀。

下次可以再带一些来。

乐韶想着，舒了口气，洗漱穿戴好后坐到了沙发上靠着，继续补眠。

一个小时后。

乐韶掐掉在手中震动的闹铃，起身将银耳汤灌入两个保温桶里，一个贴好便签放在秋心素床头，一个则自己带走，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医院外，清晨五点不到的天空已有微光，乐韶背着包等在路边，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哈欠。

路边上的报刊亭老板来得很早，所以外置的报纸已经摆放着了。

乐韶瞥了一眼，意外地瞥到了自己的照片。

有些惊奇，乐韶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嗯，确定了，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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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标题，这出刊速度，看来昨天熬夜的大有人在。

例行求收藏

ps：不要熬夜，不管是木耳还是人

应某天使要求，今天早一点点更新（明明以前问你们想要几点钟更都没有人回复我的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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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晋级熬夜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