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月还以为会听到光彩褒扬的词语,林献之却是这样说。
“他性格不是很活泼外向?”直播以及现实碰到的几次留下的印象如此,侯月还挺羡慕的。
林献之疑惑,鼻音上扬嗯了一声,“他话挺少的,见人不会打招呼。”
侯月拧眉还想问些什么。
不应是这样的.......可该是怎样?侯月想起他漂到有些枯燥的金发,圆顿眼角的无害笑意,这是他给自己捏造的装潢的瓷娃娃。
根本不了解他,认识的只是他想露出的。侯月这时明白。
林献之不想在无关,交际浅薄的人身上再说下去了,岔开话题说:“你考虑好了吗?”
此事在侯月分量重过三个月断联的左文安,提及此他果然不再想,打开他瞧了一下午的资料,手机露出给林献之看,“怎么样?”
林献之看了一眼,书卷气的脸上笑的和煦,“这方面,我就不懂了,问问懂行的人吧。”
侯月感激说道,“谢谢你了。”
小金:这可太中了!你眼光真是不错!什么时候进?老板?
肯定感觉轻飘飘的,侯月心中没有喜悦,倒有些怀疑,怀疑自己,侯月问他:真的吗?
小金:额......那我再看看。
小金:这个确实不错,老板你看?
暗示再明显不过了,侯月定下心应答。
着手的几天,小金报备的格外勤,进度条推进2%都要配图说明,这么一看,侯月钱也花的心甘情愿。
........
“怎么不长?”侯月围着花盆看。
土壤褐红色,是刚浇了水的缘故。
林献之先前走带着花种一起走了,又回来时自然带着一起来了。
不在时看不见,侯月想不起来,这花盆冒在侯月眼前,侯月就在意。花店里的铃兰很漂亮,他想让铃兰也开在家中。
这买回来快过去半个月了,都没有小绿芽钻出土。他切切实实把褐色小籽埋进土了,莫不是坏种?
“我去买点肥料。”在侯月提起时,林献之如是说,当晚真带了带肥料。
侯月加了点肥料,想着聊胜于无。又问问陆鸿熙,他也是一样,侯月只能歇了焦躁的心,想着顺其自然吧。
侯月手指按过土,便洗了手,捏着手机一瞧,消息空空。
小金已经一下午没说过话了,侯月犹豫了会,主动要进程。
过了两小时,林献之回来,还没有答复。在餐桌上,侯月频繁按着手机开关,侧头去看。又只看锁屏,不解锁。
“怎么了?”林献之发觉他的异常。
侯月眼睛弯成月牙,遮住忧虑,“......没什么。”是他多想了吧,这才是正常频率。
总忍不住要看,侯月索性长按关机。
回到房间,侯月再看时,小金已经来了消息。
反馈很正常。侯月放下心,不好因为时间指责什么,到底说这几天的常常才是异常。
这几天......侯月爬在床上,对着荧光屏发呆半天,滑到信息。
未知号码:我回国内休养了,虽然都反对......嘻嘻,我迫不及待了,但为了你我,那就再在牢笼里待会好了......
陌生人手术好像成功了,那赵鹤玉呢?他怎么样了?
可能真有些缘分在,侯月想他时,备注赵鹤玉的电话在屏幕上闪动。
侯月被炸响的铃声吓的手一抖,险些挂断。
“喂......”赵鹤玉先出了声,语调垂着。
侯月一听,觉得有点不妙,面色凝重,自己都没察觉,手机扣在耳边问:“你妈妈怎么样了?”
侯月其实想问的是,你妈妈和你怎么样了。
“她好了些......但怀孕的消息一直瞒着爷爷,想等胎龄再大些说,幸好没说,但爷爷好像知道了。”
听了前两句,侯月:“哦......嗯?”
又听他接下的话,侯月对策马狂奔的走向只能像哑巴一样,发出一声“啊?”
失语片刻,侯月坐起身,换了个主语又问:“那,那爷爷怎么样了?”
“生气了,妈妈刚出院,爷爷进院了。”
“爷爷认为怀孕就要好好待家里哪儿不得去,全天看护,专业的营养师和护工围着孕妇团团转。”
就像动物界的蜂后和工蜂,照料蜂后是为了它产更多的卵,赵夫人别扭的很,也憋屈的很,她也是个人啊,不是行走的子宫。
老爷子哪都能压她一头,得他命令的佣人把她看得死死的,人抓狂发火也无法。
“妈妈第一次这样后,就不愿意了......爷爷怪罪她。”
认为不好好待家里因此流了的,让他抱不到孙儿,一气脑袋发懵喘不上气,直接撅了过去。
连带着之前几个手术疗程后快痊愈的病复发,又不知道要做多少场手术。
赵老爷子七十多了,次次手术都是场赌博,赌能不能活到下次手术。成功了,下次手术赌下下次,不知道哪场手术灯灭后,医生出来说声尽力了,节哀。这谁都明白。
赵鹤玉想起,那天赵夫人领着个皮革小包,穿着海濑毛大衣,去赴姐妹宴-----点着熏香的棋牌室,在檀木桌上笑着摸牌。
一如往常。
这通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侯月再次体会到语言的力量有多苍白,不是他说两句“会没事的”就可以盖过去,他几乎那想到他俊朗有些傻气的脸眼圈红了的模样。
现在初春,他的朋友也都开学了,赵鹤玉更没陪伴了,孤零零在医院茫然游荡。
他是能怪爷爷,还是能怨妈妈?谁都没法恨,又要吃苦果。
顺遂的前生突生波澜,也不知道小少爷受不受得住。
电话挂断,还是因为赵鹤玉那边有人叫喊他,侯月再了解再安抚两句都不成。
知道这事,侯月心里也挤的难受。
难得失眠了,床头暖黄的光圈照出周围家具模糊的轮廓,侯月靠在床头,对着赵鹤玉聊天框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爱屋及乌,侯月连着对未知号码感情复杂起来。看到的三言两语,侯月已经脑补出天生体弱多病,为了用先进医疗不得不独居国外的伶仃少年,家人都在国内才这么急着回国吧?
至于为什么会说奇怪的话,可能是看了他的直播?侯月再想不出其他缘由。
对于他说到国内,期许的未来中的“你我”,侯月不以为意。
网络上肤浅的感情拿到现实一碰就碎,而且这人又不会是警察局,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
最后发了两句祝福,分给未知号码一句,侯月滑入被窝,闭上眼逼自己不乱想。
合眼不知有没两分,就被铃声吵起,侯月拿手机一看,一串没备注不眼熟的号码。
接通了是沉默。
侯月不得已先开口:“喂,你好?”
........
你好。
呜呜呜呜,我好开心。眨巴两下眼,眼泪就要兜不住掉下。
不行,掉下美丽打折扣。消瘦手背上撑起掌骨纹路,他抽了两张纸巾沾沾眼眶,汲去泪花。
他坐在床边,面对着一扇大窗,白纱窗帘被拂的乱舞,没有点灯,今晚月明,景色看的还算清晰,窗外是光秃的树枝斜插天空,几乎将皎月戳穿。
打完招呼,还是寂静,侯月听到了对面东西掉落的声响,便开口,“喂?”
还是没有人理睬。
很奇怪的一通电话,除了半夜打来这一要素有点惊悚,其他不值得放心上,挂断后侯月又阖上眼。
即使碰掉床头摆件,这段电话录音也才半分,侯月说了三......四个字,可他想不出旁它办法。
团巴团巴纸巾,丢进垃圾桶,他站在窗前,月下的如镜湖水,风一过,湖里就全是月亮碎片了,有些晃眼。
会有机会的,快春天了,什么都会发芽的,窗外枝桠还是别的什么。
我的春天会来的。
看见请假条不用怕,因为我没把请假条当请假条用……(因为它真的很显眼
*
:(浑身解数
侯月:喂?
:(拿本子记:字数 1
渣作者:哈哈哈哈,可以学狗叫(被暗杀
:(拿起笔写下:和他永远在一起了,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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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镜中月(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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