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巫师银行

“你们得到的是一笔不少的钱。”普尔哈特继续说:“你们买新书本,新衣服,吃零食,圣诞节给朋友们送礼物,别买贵重东西,一年一个金币都花不了。这样到你们毕业的时候还能剩下不少钱,不管到时候你们想去干什么,都从容很多。”

爱丽丝知道,贝琳达从小到大存的零花钱也还不够一个金币。

话说着,他们就来到一个石头砌成的山洞口,洞口有十多米宽高,依靠在一片绿油油的茂密山林。山洞口和魔杖井入口的感觉有点像,但没有符文,没有魔法的感觉,石头洞顶上一个巨大的招牌写着:伊格纳修斯银行。

洞窟跨进去后一路往下,走了几百米长的台阶,才终于来到一个非常巨大的大厅,但里面除了柱子,非常空荡,只有在大厅靠边的地方,摆着和大厅对比起来显得非常小的几张办公桌。几个只有爱丽丝腰那么高的小人在工作,他们皮肤苍白,一对往外飞的长长尖尖的耳朵,一双狭长的眼睛,下颌骨往外凸。穿着白色的衬衣配着黑色的西服,打着领带,蹭亮的皮鞋。打扮得倒是非常像银行的工作人员。

“他们是精灵族,是银行的雇员。”普尔哈特简单提点道。

“你好!普尔哈特教授。”其中一个空闲的精灵招呼道。

“你好,希尔德先生。我带两位小巫师来开一个最小号的宝库。”普尔哈特看向爱丽丝和肯恩,“开一个就够了,毕竟是要付手续费的。”

“手续费?”爱丽丝和肯恩的眉头皱了起来,“存钱不是应该给我们利息吗?”

“哦霍霍!孩子,我们这里可和诺玛尔不一样,雇人帮你看守财富当然是得付钱的!放下你们的行李,请跟我来吧!”精灵希尔德说着跳下椅子,带着他们往大厅深处巨大的岩石门走去。还絮絮叨叨地跟他们介绍业务。

什么黄金、白银、和珠宝兑换金戈尔啦,不接受铜,铜太廉价了。也不收诺玛尔的英镑,因为他们无法和诺玛尔开展业务,英镑对他的老板来说毫无价值,但是提供巫师货币兑换英镑的服务,难免还是有一些诺玛尔钱的嘛,巫师居民们也有这个需求。另外,换钱是要收铸币费和手续费的。

这银行把爱丽丝走得有点累,这里的空间太大了,不像是给他们人类修建的。这么琢磨着,他们走到了巨大的石门下,精灵希尔德敲了敲大门上镶嵌的小门,门应声而开。

里面的光线有些暗,爱丽丝适应了一会才看清里面的景象,巨大的山洞,岩壁上点着无数的火把,他们正站在一条宽阔的依着山壁而建的走廊上,面前是护栏。

希尔德先生跨前几步从护栏上探身出去,喊道:“伊格纳修斯大人!有新客户。”

地底深处传来一点动静,爱丽丝和肯恩跑到护栏边上望去,底下漆黑一片,如同深渊。但有个逐渐扩大的黑影,黑影伴随着沉重的翅膀拍打声,缓缓地从黑暗中升起。它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在黑暗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它的鳞片如同深沉的夜色,反射出周围微弱的光线。

他们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一条巨大的黑龙!

巨龙的目光投在他们两个身上,爱丽丝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比狼人带给她的恐惧要深得多,遇到狼人时,她还能迈动腿。现在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抓住护栏的手变得无力,还在不停颤抖。

巨龙的鼻子凑近他们,闻了闻,开口问道:“来着何人?所来何事?”

巨龙声音低沉,在洞穴的石壁之间回荡,层层叠叠。

爱丽丝吓得说不出话来,肯恩也没出声。

“爱丽丝·安德森和肯恩·里斯特瑞思,请您为他们开一个最小的宝库。还有,他们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请收了你的神通好吗?伊格纳修斯大人,他们是诺玛尔那边来的小巫师。”普尔哈特将双手按在两人的肩膀上,这让爱丽丝好受了许多。他又对他们介绍这只巨龙:“伊格纳修斯,一只火龙,它喜欢别人叫它大人。是这世界上最年轻的一只龙,才2000多岁,但他开这家银行有一千多年了。它赚来的所有钱都在这洞穴深处,它就睡在上面。”

“哈!两个人开一个最小的宝库!你们巫师真是越来越抠了!”巨龙移开目光,声音也没有了刚才那种沉稳,“恐吓新来的是必要的程序,让潜在的罪犯们都知道,休想打劫我!”

它音调又一转,甚至带上了一点谄媚,又看向了爱丽丝他们:“也得让我的新客户知道,你们的财富在这里——绝对安全!”

笼罩他们的恐惧感消失了,爱丽丝感觉身体一轻,虽然身体浑身发软,但好歹能动了。她真想高举双手,告诉这条龙,她绝对相信这银行的安全!绝对!

“要论吝啬,谁比得过伊格纳修斯大人你呢?在我活过的几十年里,还没听说你花过一分钱呢!”普尔哈特先生感叹道。

“话可不要这么说,我明明创造了那么多工作岗位。”巨龙嘀嘀咕咕地伸头跟着他们移动。

妖精希尔德带着他们下了一层楼,沿着走廊走着,岩石的墙壁上有一个个小窗口一样的铁栅栏,锁着一个个镶嵌在石壁里的保险柜,他絮絮叨叨地说:“最小的金库就在上层,价格也是最便宜的。但是安全请放心,这家银行自建立以来,一千多年都没被盗过。”

爱丽丝一点都不怀疑这话的真假,只是这话听上去有点耳熟。

“233号,这个是空的,就它吧!”希尔德带他们走到一个标着233的小柜门旁边。说着看向了火龙伊格纳修斯。

伊格纳修斯向底下的深渊叽里咕噜说了什么,没一会一个火红的光点飘了上来,它长着一个洋葱头,小手小脚只有巴掌大,有两对薄如蝉翼的火红色翅膀。手上提着一只圆环套着的钥匙,在爱丽丝和肯恩之间犹豫不决。

“火妖精能打开栅栏上的门锁,它手上的钥匙是开里面保险柜的,归你们自己保管。”希尔德说。

爱丽丝试探着伸手,但肯恩先一步伸手将钥匙接了过去,还说道:“我来保管。”

“哈!凭什么!”爱丽丝不高兴地叫了一声。

“我觉得你会乱花钱。”肯恩看着爱丽丝:“而且你没有任何关于金钱的概念,数学也不好,更没有理财经验——”

“一百个金币我还是数得过来的!理财经验,说得真好听,难道你有?”爱丽丝不服气地说:“都是孤儿,我小时候好歹还花过一点零花钱呢。”

“……也许我不够了解钱,但我了解你。”

“你了解个屁!”

“要不你们再开一个吧!”巨龙在他们身后说,“下面深渊里有超大的、魔法防御的宝库,每年只需要……”

“不!”爱丽丝和肯恩同时望着巨龙冷漠地说。

“年轻的小巫师哦~~你们不知道金钱对人性的诱惑,我在这里待了上千年,见多了瞒着妻子、丈夫偷偷来取钱的人……”

“咳咳。”普尔哈特咳嗽起来,打断巨龙的谈话,他看向爱丽丝和肯恩,“时间不早了,孩子们,我想你们肯定还想去逛逛街,购购物。”

爱丽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拍上铁栅栏,看向巨龙说:“这个金库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必须我们两个人在场时才能打开外面的铁栅栏!”

“好的!小女士,我用我的金币起誓,我将严格遵守你的规则!”巨龙果断地说道。

肯恩狐疑地看了一眼巨龙:“要是我们中间有一个人……死了,这笔钱岂不是就取不出来了?”

“规则是可以随时改的,但必须是你们两个人都在场。而且我建议你们立好遗嘱,如果出了意外,你们指定的继承人将继承你的宝库。”

“你该不会还收遗产税吧!”

“噢,那是魔法部的职能,可不是我的。”巨龙委屈地说。

“但它会收一笔手续费。”普尔哈特说。

“这里连一份利息都没有!”爱丽丝不可思议地说。孤儿院是会教孩子们一点经济课的,只建议存钱。英斯特这些年来经济很不好,钱放在银行每年只有两个点,但在几年前,是有4、5个点的。

“因为我又没拿你们的钱去放贷!”巨龙龇牙咧嘴地说,“放贷的是我自己的钱!那可是很有风险的。”

“……还不上会怎么样?”爱丽丝小心翼翼地问。

“别乱想,孩子们。这可是法治社会,我现在可不会烧死还不上钱的人。”巨龙在空中打了个滚,“所以我的钱都是承担了风险的!”

“它可不会贷款给没有足够抵押物的人。”普尔哈特冷冷地说,“不过,在贷款方面,伊格纳修斯大人还算公道,利息合理。只是你们要注意,不要在它这里贷太长时间的款,小心一辈子给它打工,它可不缺时间。”

爱丽丝看出来了,这条龙说话只说一半,不了解它的人不知道有什么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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