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曼和冯新柔闻言都大惊失色,而被戳中心事的陶千容避开了视线,还想争辩什么,“没有的事,你别乱讲!”
陈疏雨:“明知道我不喜欢余洋,你还这么帮他,你现在应该连如何安慰余洋的话都已经想好了吧?”
陶千容低头沉默着,陈疏雨走到冯新柔面前,“新柔,对不起,我知道你以前也喜欢余洋……”
“没事的,疏雨,我准备放下了,千容之前经常在我面前讲他的不好,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
陈疏雨又瞪了陶千容一眼,她的心机藏得可真够深的。
带着烦乱的心情,陈疏雨换好衣服拿上包,干脆早早地去了舞蹈室。
家里的事,社团繁杂的任务,上专业课的迷茫,让每周五下午的舞蹈课,成了她在这个学校唯一期待的事情。
“这么早就来了?”林嘉树见她因为没有钥匙而在门口坐着,摘掉她一边听英语单词的耳机。
他顺势蹲下,拿起她手里的英语书看了起来,“一有时间就学习,这个习惯从高中到现在都改不了了是不是?”温柔的话语听起来竟带着一些宠溺。
“怕在宿舍学习打扰到舍友。”她撒谎是愈发不打草稿了。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林嘉树干脆也在她身旁坐下,双手倚在膝盖上,不知何时从书包里掏出一盒创可贴。
“等会上课记得贴在舞鞋上。”
陈疏雨感动不已,她的脚踝因为穿着8厘米的高跟鞋跳整整两节课的舞,早就磨破皮了。
见她毫无动静,林嘉树转过头,“难道要我亲自帮你?”
“没有!”陈疏雨迅速接过,“谢谢你。”
大概是学播音的,声音本就浑厚好听,林嘉树这么温声细语的说话,更让陈疏雨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来。
陈疏雨:“你专业课都学什么呢?”
林嘉树见她心情不佳,便想逗逗她,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念起了绕口令,“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并排北边跑……”
陈疏雨捂着嘴笑,他又补充道,“这还只是开胃小菜呢,下面的你要听清楚了。八了百了标了兵了奔了北了坡了,炮了兵了并了排了北了边了跑……”
纯正的播音腔加上林嘉树那严肃的表情,惹得陈疏雨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她边笑边拍他的手臂,“你逗我玩呢!你们老师上课就教你们这个?”
林嘉树看着她转阴为晴这明媚的笑容,欣慰地笑了笑。
这节课学的内容是华尔兹。
前几节课大家都是分开各自练习的,除了第一节课邀舞之后象征性地靠在一起,这节课开始才算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跳舞。
林嘉树的手轻轻地攀上她蝴蝶骨往下的地方,低头一瞟,她乌黑的头发就抵在自己下巴前。
“划划水就好啦,考试的时候就考那么几个动作。”为了缓解他的尴尬,陈疏雨主动挑起话题。
“嗯。”随着音乐响起,林嘉树极其僵硬的动作看起来跟华尔兹丝毫不搭边,更像是被迫营业的机器人。
“你很少穿长裙,今天这件……很好看。”高中的时候,长年校服相伴,上了大学陈疏雨才开始学着穿衣打扮,也常常穿裙子,但更多的是牛仔裙或A字裙,只是为了配合跳华尔兹今天才选择长裙。
“虽然你夸了我,准确来说是夸我的裙子,也别想掩饰你刚刚第6次跳错了动作。”
“还是篮球适合我。”林嘉树心想,跳舞太不符合他的气质了。
“你们两这距离隔得跟银河一样宽,能跳得好吗?”远处的舞蹈老师走过来指点一二,“再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接触到对方的身躯,那来自异性的别样的吸引力,让两人都悄悄红了脸。只有与林嘉树的身体接触,才不会让陈疏雨感到反感,反而让她有些兴奋。
舞蹈课结束后,陈疏雨给陆雪发了条信息:“小雪,我好像更喜欢他了。”
陆雪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回了句:“这话我都听吐了。”
林嘉树心情也很愉悦。
虽然陈疏雨这一年多脸圆润了些,但不小心碰到她腰胯的时候,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和纤瘦的四肢还是过于骨感了,他得想个办法让她多吃点才行。
两人课后约着去吃饭,路佳却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说林亚军前几天拍一场爆破的戏,出了点意外受伤了,不想打扰林嘉树上课,才在今天打来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挂掉电话后林嘉树眉头紧锁,陈疏雨忍不住问:“怎么啦?”
“没事,我妈让我回去一趟。”
“那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吃饭。”
林嘉树:“那后天我再来学校接你一起去吃饭,然后去看球赛。”
陈疏雨连忙摆手,“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体育馆离我兼职的书店挺近的,我们到时直接在门口见吧。”
路佳在电话里说林亚军的伤势挺严重的,林嘉树便没再坚持,“好,到时……”他话锋一转,“其实我挺喜欢你平时穿裙子的,明天可不可以打扮得好看些……来见我?”
他不敢看她,视线一直盯着前方,生怕自己过于直白吓到她。
陈疏雨轻笑,明天是那么重要的日子,他不说她也会的。“你也是,好好整理一下你凌乱的头发。”
“嗯。”
她踮起脚去摸他的头,林嘉树平时懒得打理自己,大多数时候都是看起来干净整洁就行,也没特意弄过发型,他的头发摸起来很柔软,很舒服。
是谁说男生的头不能随便摸的?
林嘉树甚至也稍微低了下头让她摸,然后霸气地揽了下她的肩膀,“那我先回家了,明天见。别太想我。”说完还得意地挑挑眉。
嗯……自恋起来的林嘉树看起来真的很欠揍。
为了用更好的状态迎接明晚,陈疏雨今晚特意早睡,却因为激动的心情反而辗转难眠,像极了小时候要去参加春游和秋游的前晚,那种度秒如年却又美妙的心情。
第二天晚上,陈疏雨终于结束了书店的工作,看了眼时间,7点整。
等会晚饭随便吃点,坐三个站的公交车到体育馆,时间应该刚刚好。
为了提前到体育馆,陈疏雨选择抄近路,从书店后面的路拐到学校东门的美食街,能节省一半的时间。
但很快雀跃的心情就被不安和恐惧漫过。
这条路很少人经过,本就僻静,她能明显听到跟在后面的脚步声。
她提高了警惕,左手拿着手机按到紧急呼叫的页面,右手紧紧捏着包包,想着一有危险就把有些重量的包当成武器甩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很快后面那个人就走到了她前面,只是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妇女。
她叹了口气,想着就快到美食街的路口了,步子迈得越来越快,。
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在走到一个巷口前,后面有个人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昏暗的巷子里。
陈疏雨吓了一大跳,但看清来人后又松了口气,“余洋,你怎么来了?”
他面色绯红,浑身上下散发着浓厚的酒味,难闻得很。
“你这么急着要去哪里?”他打了个嗝,“你不是说……上晚班吗,你骗我?”
陈疏雨退后两步,“那我不用吃饭吗?”
余洋见状又把她拉回来,双手抵在墙上,把她圈在自己怀里,“陈疏雨,你又撒谎。陶千容已经告诉我了,你拒绝我,就是为了跟林嘉树去看球赛。”
他轻蔑地干笑了几声。
陈疏雨闻着酒味想吐,伸手就去推他,却没想到气急败坏的余洋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她不让她动弹,“他有我好吗,为什么你就那么念念不忘?我他妈那么优秀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从小到大,就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他恶狠狠地说道,眼神既犀利又阴狠,趁陈疏雨不注意,就这么莽撞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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