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什么？”

伏黎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什么都晚了，陆辛，你以为呢？”

陆辛抓着他的衣领，进一步逼问，“你什么意思？”

“黑檀做事什么风格？你不是很清楚吗？”伏黎双手摊开，眼神戏谑，“我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再说一次，你，什么意思！”陆辛将手肘抵在对方脖颈，隐隐发力。

“咳咳……”伏黎被压的几乎无法呼吸，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张狂，“黑檀想要一个人，一定会抓他的软肋，你的软肋，就是秦穆。”

陆辛大呵，“他们怎么知道的！你告诉我，他们怎么知道是他。”

伏黎扯着嘴角，脸已经憋得通红，他一字一顿道，“当然，是我告诉他们的。”

拳头像暴风雨般倾泻而下，片刻，伏黎那张脸就没一块完整的皮了。

“你……你真是丝毫没有人性，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

陆辛喘着粗气，松开手，将身下人摔在地上，随后泄力的倚在墙上，悲怆的合上眼。

他继续说着，“伏黎，我一直以为你还是那个单纯孝顺的小孩，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把母亲的生命看的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所以才会扭曲的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但是，起码你有你的理由，结果呢……”

“原来你本性是如此卑劣，你为什么要告诉黑檀，这也是他们逼你的吗？”

伏黎倒在地上，吐了口血沫，无耻的笑了，“不是，没有人逼我，我只是正好知道，顺便就告诉他们罢了。”

“呵呵……”他胸口剧烈起伏，癫狂不已，“我受够了你道貌岸然的样子，从当年战机里，你那番经典的——别人也有母亲的说教，到后来你动不动站在岸边，看着我苦苦挣扎而冷眼旁观，不时还要教我几句做人的道理……”

“我受够了，我要看你痛苦，看你和我踩着一条船的样子，看你同样被人威胁、被人拿捏得可怜模样！”

陆辛大吼着打断他，“你报复我就冲我来好了，我把命给你都可以，但是秦穆做错了什么？！”

“那我母亲又做错了什么？！”伏黎捶打着地面，“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把我送到海纳最高军校，期望我成人，结果呢？就因为我们这批学员身体里的稀有元素吗！她错做什么了……”

“陆辛，你还不知道吧？”伏黎呵呵笑道，“你没怀疑过吗？为什么黑檀这么喜欢策反我们这一批学员，为什么这么大费周折要把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学生揽过去？你以为是看中我们什么狗屁潜力吗？”

陆辛看向他，“你知道什么？”

“在星际流浪的这几年，我听到了很多消息。”伏黎撑起身体，抚着胸口，缓缓说，“我们这一批次的学员，身体里被注入了一种非常稀有的元素，这种元素可以和人体共存，在血液中不断进化生长，这种元素，是海纳的终极机密，对于未来武器制造、生命进化等关键领域都有巨大的帮助……”

“当年，他们给我们注入这种元素，是为了实验人体和元素共存的可能，也是为了增加保管这种元素的渠道，万一未来储存这种元素的实验基地被敌方发现捣毁，海纳还有后路……”

“这种元素，无法后天制造，只有最先发现的人，才拥有它，黑檀对于这种资源当然是无比渴望……”

……

良久，陆辛才开口，他只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秦穆现在安全吗？”

“放心吧。”伏黎低声说，“我没有告诉黑檀，我还没有无可救药到那种程度，我只是想看到你绝望的样子。”

陆辛刚要松口气，却又听到对方说，“不过，即便我没有说，如果黑檀他们想查，很快也能查出来，我劝你在接触黑檀的时候小心一些，避免惹怒他。”

“所以……”伏黎说，“不要想着离开前去找秦穆告别，不要和他有任何联系，这是你保护他的唯一方式。”

“我知道。”陆辛倚在墙边，双眼低垂，“还有两个小时，我想见也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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