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紊乱

海城。

随着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在地平线上消失,体育馆内的灯光开始闪烁。

过了一会儿,灯光熄灭,观众席熙熙攘攘的叫喊声骤然停止。

舞台的中央亮起一束光,一道人影缓慢的从舞台下升起。

观众席像是约好般同时喊出他的名字,呼喊声传遍了整个体育馆。

“霁寒!霁寒!霁寒!”

台上的人五官精致如同艺术品,闪耀的金发给人一种充满活力和热情的感觉,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人物。

“嘘!”殷霁寒抬起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谢谢大家今晚能来观看我的演出,很高兴你们能喜欢我!”

演唱会的热潮如同海上的波浪,一波接一波地席卷了整个体育馆,舞台上灯光璀璨,殷霁寒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引发观众席上的尖叫。

在这片视听盛宴中,只有殷霁寒注意到了第一排正中央,这个被认为现场氛围感最强的位置,坐着一个格外安静的人。

那人头上扣着鸭舌帽,脸上还戴着口罩,身上穿着一件冲锋衣和牛仔裤,安静坐在那里,与周围激动挥舞着荧光棒的粉丝形成了鲜明对比。

激动人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迎来了殷霁寒海城巡回演唱会的落幕。

殷霁寒快速从舞台上下来,往没人的方向跑,他跑得有些急促,脸颊微红,分不清是今晚的舞台太剧烈还是别的原因引起的,但随着体温升高和身体乏力的症状越来越明显,殷霁寒清楚他的发晴期可能提前了,这种情况不适合待在人多的地方。

明明还有两天才到,他没来得及提前打抑制剂,阻隔贴根本阻挡不住发晴期的信息素,现在只想快点藏起来,以免信息素影响到别人,引起暴乱。

以前Omega在社会上的地位不高,人们认为只有Aplha才能在社会地位中站得更高,Omega就应该寄生于家庭之类的。这种观念严重到Omega不能独自出门,信息素泄漏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袭击,或许是大自然的惩罚,这么多年来分化成Omega的人类少之又少,导致后来全世界的Omega数量急剧下降。

殷霁寒父母都是Aplha,他是父母拿基给研究所培养出来的胚胎。

十五岁之前殷霁寒一直以为自己会是Aplha,就算分化成了Omega,他也认为他和其他Aplha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多了个生殖腔。

根据以往的经验,演唱会结束后根本不可能打到车,他的位置离停车场又太远,跌跌撞撞的躲进一处小巷,背靠墙壁给经纪人发消息说明自己的情况。

殷霁寒的意识在模糊与清醒中徘徊,祈祷没有人路过这里发现他,至少在李泉找到他之前。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优远及近,看来上天没有眷顾他。

忽然,有人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往巷子更深处带去,发热的状态让他的挣扎毫无作用,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身后人的控制。

渐渐的听不到有人路过的脚步声了,身后的人一手揽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不想让人发现你是Omega就别出声。”然后放下了捂在他唇上的手。

Omega的信息素会吸引到附近的Aplha,这对他们来说是一味在某些方面上的催化剂。

殷霁寒因为紧张而睁大的双眼里充满了不安,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大口大口的喘息。

那人转了个身,把殷霁寒的背抵在墙壁上,双手放在他腰上,面对面近距离的观察他。

“没想到霁寒哥是Omega。”过近的距离让他说话的吐息在殷霁寒的唇上轻轻扫过。

殷霁寒这才看清把他带走的人是谁,心中一颤,微微错开头,不再看他。

是公司刚签约最近重点培养的那个新人,近距离看模样确实不错。

“余渊,放开我。”

除了特殊的发晴期,正常状态下信息素被阻隔贴盖住不会泄漏出来,余渊手慢慢上移,停留在了殷霁寒腺体的位置,轻轻摩擦着,掀开阻隔贴嗅了嗅,一股浓郁的青柠味。

“放开你,然后让你这样回去?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爆出去了明天热搜得爆炸吧!”

殷霁寒这是第一次体验到发晴期的折磨,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转过脸看余渊,小声说着:“它自己提前了又不是我的错……”

“那怎么办呢?要我帮你吗?求我呀!”余渊手指蹭了蹭,脱口而出。

两人同时僵硬,沉默了几秒。

殷霁寒双手抓着余渊的衣摆,仿佛在说他的紧张和无助。

“求你。”

余渊没管住嘴有些懊恼。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偶像,好像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求我什么?”随后余渊下巴搭在殷霁寒肩上,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

如果余渊此时面对着殷霁寒的话就会看见他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求你帮我……”

有些意外殷霁寒会这么快妥协,但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余渊将唇贴上殷霁寒的脖颈,在他的腺体上轻轻咬破,往里面注入信息素,空气中散发的青柠味渐渐被巧克力味掩盖。

过了好一会儿,殷霁寒的腺体上出现了一个浅色的牙印,余渊才松开嘴。

余渊用额头抵着殷霁寒喘息,两人对视着,像一对相爱的恋人。

“别哭。”余渊双手捧起殷霁寒的脸,拇指擦拭掉他的泪水,最终没能忍住,在殷霁寒的唇上印上了自己的初吻。

昏暗的巷子里,地面上两个人影交织在一起,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殷霁寒喘不上气,余渊才停下。

“对不起擅自吻了你,但我没忍住。”没有得到回应,余渊知道Omega特殊的发晴期很需要Alpha信息素的安抚,他不是很想殷霁寒跟别人渡过,鼓起勇气问:“霁寒哥这几天要跟我一起吗?”

殷霁寒眨眨眼,随后摇了摇不太清醒的脑袋。

余渊还来不及失落,便见他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最后从演出服内侧掏出了他的手机,努力的通过手机屏幕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但持续的发热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喃喃道:“要跟李哥说……”

明明对方答应了自己提出的请求,可余渊却高兴不起来,心想着难道他以前也这样随便跟人回去过夜吗?

殷霁寒低头找到跟经纪人的聊天窗口,交代了自己先回酒店了,刚发出去,没注意到余渊面上一闪而过的阴郁,手机就被抽走塞进了余渊的口袋。

阻隔贴失去了它的作用,也被余渊揣进口袋。

殷霁寒耀眼的金发被余渊的帽子盖住,身上披着余渊的冲锋衣外套,接着余渊背起他,就这样走出了巷子。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尽管余渊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但难免会碰到一些同样往停车场走的粉丝,身后传来交谈声。

殷霁寒把脸死死的埋在余渊背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偶像什么的也太完美了吧!”

“谁说不是呢,长得好看,业务能力强,还没过谈恋爱,这样的偶像上哪找。”

“不知道寒哥以后会找什么样的对象。”

“找也是找Omega,我们Beta没机会的。”

“说的也是。”

害怕殷霁寒的信息素太浓被人察觉,余渊加快了脚步,在一辆黑色轿车旁停下,把殷霁寒放进副驾驶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转身走向主驾驶位。

刚跨出一只脚就感受到了阻力,刚才还算乖巧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抓住了他的衣摆。

似乎想到了什么,余渊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去开车。”感受到身后那只手松开,余渊快步走到驾驶位。

车窗外,街边的霓虹灯闪烁着,殷霁寒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

直到车辆驶入地下车库,殷霁寒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住的那家酒店,他转过头问:“这是你住的地方吗?”

“对,去你住的酒店怕有人蹲点拍到对你影响不好。”接着余渊打开车门问他:“能自己走吗?”

殷霁寒点了点头,下车跟着余渊上楼。

刚跨进房间的门,他就被压在门上摘掉帽子亲了好一会儿,余渊松开要再一次亲下来时,林霁推了推,抬手往旁边拍了一下,房间瞬间亮起来,露出标准的大床房。

往里走几步,身上都是演出时汗水产生的黏腻感,他对余渊说:“我要洗澡。”说完也不管余渊,自顾自的走进浴室。

余渊站在原地陷入沉思,说起来这是他第二次线下见到殷霁寒,第一次是去公司签约的时候见过一次,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就撞见了殷霁寒的秘密,一瞬间Omega装Alpha只为证明自己的各种连续剧戏码在余渊脑中飘过。摇摇头,坐到沙发上,企图让自己不要想太多,给前台打电话点了一些吃食给殷霁寒。

食物送上来了,殷霁寒还没从浴室出来,余渊过来敲了敲浴室门,“霁寒哥,我给你点了些吃的,洗好就出来吃啊。”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殷霁寒回应,余渊继续说:“你再不出来我进去了!”

迟迟不见有回应,他试探地扭了下门把手,然后门就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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