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赵斯年掰断一根桌子腿，拎在手上，走向两个老师：“是谁欺负她？”

两个男老师战战兢兢，看着赵斯年走近，他们害怕地不断哆嗦，双腿打晃子，连连摆手：“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是她自己打架，把三个女生打伤了！”

乔枫应声走上前来，拽住赵斯年的手臂，让他不要冲动。

三个女生已经被吓傻了，看到赵斯年赶来，她们就开始小声低泣，这会儿见他要打人，她们便大声呜咽。

“别哭了！”乔枫大吼一声，见虞眉杵在那儿不动，她招了招手：“虞眉，你过来。”

虞眉走向赵斯年，在经过三个女生身旁的时候，她猝不及防，猛地偷袭，把三个女生摁在地上捶打，阴沉着小脸一边揍人，一边声音平静的诉说：“我不是童养媳，我不是赵斯年的老婆，我不是没爸没妈的孩子。”

三个女生被打得嗷嗷叫，因为有赵斯年存在，她们不敢还手，这会儿被压制得毫无反抗能力。

赵斯年从后方抓住虞眉的脖颈，将她拎起来，检查她的全身，发现没有大型伤口，将她扔在旁边：“打伤打残，有赵家担着，她脸划伤了，是谁站出来。”

他语气并不严厉，甚至略显温和，但就是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老师们噤声。

三个女生忘记哭泣，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不敢指对方。

赵斯年随手将桌子腿扔向玻璃，窗户应声而碎，虞眉被惊动，她抬起头来，望向高大挺括的少年，烈日都被他遮盖，阴影迁移，她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阿嚏！”虞眉打一个喷嚏，鼻涕流出来，她伸出小舌去舔，咸湿的。

乔枫把外套脱下来，罩在虞眉肩上，语气是对着虞眉说的，话却是给赵斯年听，“太阳落山，气温降低，她湿透了，你快带她去换衣服。”

“对对，虞眉的校服还没领，今天去领一下吧。”

“她的课本，孔老师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办公桌上！”

两个男老师配合乔枫打太极，搅一手混水，想要把这件事情揭过，可赵斯年怎么能容许自己家人被欺负。

他扯过虞眉，单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就在老师们和三个女生以为，他要对虞眉逞凶的时候，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变出一张纸巾，轻柔地给虞眉擦鼻涕。

“多大人了，还吃鼻涕。”赵斯年语气嫌弃，动作却温柔，他擦过虞眉嫩白的小脸，和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对视，两人近距离的打量对方视线中的自己，都没有说话。

“你瞅啥？”赵斯年捏着虞眉的脸皮，嘴里欠嗖嗖，“你再看我，我把你吃了！”

虞眉嘴唇翕动，眯着眼缝靠进赵斯年怀里，双脚踩上他的鞋子：“哥哥，我冷。”

小狗撒娇，惹人怜悯。

赵斯年把鞋子脱下来，给虞眉穿上，站起身朝着男老师走过去，两个男老师以为他要报复，找机会想要逃跑。

赵斯年伸手拦住他们：“把鞋子脱下来。”

两个男老师面面相觑，低头把鞋子脱下来恭敬地放在赵斯年面前，赵斯年选择打扮更干净，穿着更素净的男老师皮鞋，把脚套进去，鞋码刚好合适，他走动两步，拉过虞眉，转身要走。

“赵斯年。”乔枫将他拉到旁边，两人看着矗立在墙边，低头审视脚上大码球鞋的虞眉，乔枫蹙起眉头：“她这个情况不对劲，她把三个女生打伤了，一对三，她没输。”

赵斯年语气不耐，故作矜持：“也还好吧，没我厉害。”

乔枫打他后背一下：“你别贫！我跟你说认真的，虞眉不简单！”

“虞眉就算再不简单，她现在也是赵家的人，自有我赵斯年护着。”赵斯年径直望进乔枫的眼底，锐利的眉眼像是野兽具有攻击性，“老师还有什么要交代？”

乔枫被吓得说不出话，嘴唇哆嗦。

赵斯年点头，指向三个女生，再指着堵门的两个男老师，表情玩味：“很好，你没话说，我有话说，让校长准备召开董事会，我要出席。”

他要出席？他想干什么？

赵斯年丢下一句爆炸性的话，拉着虞眉一前一后地离开。

两人来到小树林，赵斯年将药店买来的碘伏和创口贴放在长椅上，冷眼站在旁边，双手环胸：“把衣服脱了。”

虞眉拽着领口，思考半晌，打算回到教室，找女同学给自己擦药。

赵斯年拽住起身欲走的虞眉，将她摁坐在长椅上，俯身与她四目相对，单脚踩在她的双腿之间，一只手轻拍她的脸颊，一只手摁在她后脑：“跟我装什么纯？打架的时候不装柔弱，现在跟我玩清纯？”

虞眉抬起眼，怔怔地看着赵斯年。

赵斯年并不与她对视，而是打量她的全部身体，眼神从脖颈滑向胸部，再到腰肢，最后到蜷缩的脚趾。

他兴趣盎然，低头在虞眉耳边呢喃：“虞眉，你说你玩什么不好，学人家打架，我这人平生最喜欢跟人过招，不如你和我打一架，打赢了我放你走。”

虞眉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还没等她回神，赵斯年一个过肩摔，将她摔平在长椅上，弯腰骑上她的身体，撕扯她宽松的t恤。

“不要！”虞眉在心里呐喊，抿着嘴唇，眼里流泪，却一声不吭。

她四肢顽强地和赵斯年对抗，可赵斯年毕竟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一米八男生，他轻而易举地制止她的行动，看着她无声流泪，无能狂怒，低头缓慢凑近，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虞眉，你就这点本事，还学人家1V3？我今天就教你，什么叫明哲保身。”

他作势要把虞眉的衣服裤子撕坏，身下滑不溜秋的小人突然挣开纠缠，从他的腿间滑到地面，趁他不备，一脚踹上他的胸膛，把他踹翻仰倒，躺在地上直流鼻血。

“流氓！”虞眉抓紧衣服，愤恨怒骂。

赵斯年捂着鼻子，半晌没起来。

他发现了，虞眉还有很多潜能没有开发，若是他按部就班，她也会习以为常，可他若是强迫逼近，那么她也会突破龟壳，将他的虚伪都踹翻在地。

赵斯年看着蔚蓝的天空，一阵好笑，他伸手盖住眼睛，缓慢地低笑出声。

虞眉走进两步，踹他几脚，声音平静地表述：“你有病吧。”

赵斯年不置可否，他爬起身，坐在地上，仰视着虞眉，发现她眼角眉梢掩藏不住的冷意，他更加好笑了，起身揪住她的两边脸颊：“这就对了！跟我装什么乖，明明就是一个小疯子！”

小疯子和小傻子对视一眼，两人再次坐回长椅上。

赵斯年给虞眉上药，他检查她的身体，没有什么严重伤口，只是脖颈和脸颊，遍布抓痕，难以想象，三个女生围殴虞眉，她没吃到什么亏，但是也没讨到好处。

“疼吗？”赵斯年按着伤口，手下使劲，盯着她的眉眼，“疼的话，下次就不要受伤。”

虞眉咬紧牙关，撇过头去，冷汗直冒，硬挺着不吭不响。

“如果硬气可以当饭吃，我已经七老八十了。”赵斯年嘴里逼逼，毒素飙升的蛇信子吐纳：“我若是你，打架不会让人看见，更不会让人叫家长。”

虞眉羞愤欲死，开始挣扎：“放开。”

赵斯年凑到她眼前，故意耍赖：“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听清？”

虞眉扯着衣服，防止半退的衣服滑下胸脯，露出她细瘦的小乳。她脸颊涨红，被赵斯年反手压在躺椅上，后颈和雪背露出来，小臀微翘，这个姿势十分耻辱，如同将她的尊严摁在地上摩擦。

她细弱蚊蝇地求饶：“哥哥，放过我……”

“这会儿又要让我放过你，刚才你怎么不甩开我的手，和老师们硬刚？”赵斯年舔着手背上滴落下来的鼻血，一脸邪魅狂狷：“用完就甩，拔X无情啊！”

虞眉耳根都红透了，她听着赵斯年和她开玩笑，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她终于意识到，两人现在的距离多么难堪，可他根本没有男女防范意识。

“你要怎么样？”她小声问。

“我让你叫我一声好哥哥。”赵斯年耳朵凑近。

“好哥哥。”虞眉吐息如兰，仿佛亲在他的耳朵。

赵斯年被激得一跳，浑身过电，弹开两步，他看着虞眉，本以为她怎么都不会叫好哥哥，哪知道她这么识时务，也对，当着老师们的面，她就叫过他哥哥，现在再叫一声好哥哥，也没什么稀奇。

赵斯年感觉被冒犯了，但又无从说起，他揉着耳朵，想要掣肘虞眉，又发现两人适才的距离过于亲近，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懊恼。

“以后不要跟男生离这么近。”赵斯年贼喊捉贼：“你要记住，你长得像小子，不代表你真是小子，我要做什么，你反抗不了。”

虞眉坐起身，看着他躲闪的双眼：“哥哥想对我做什么？”

赵斯年恼羞成怒：“做什么都不行，我刚教你的都忘了是吧？”

虞眉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她平静无波的眼睛里面，盛满清澈的感激：“谢谢你。”

“哦、哦！”赵斯年不自在地抓耳朵，率先往前走去：“赶快回家，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女主寄养在男主家，叫哥哥只是情趣，没有任何引申血缘的关系，两人从法律和户口本的角度都不是一家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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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