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在你家彻底住下了，你没有食言，将玛希尔请来，在苏丹和奈布哈尼出去赛狗时，她在苏丹的卧房里忙活了一整天，研发出一个会自动旋转的大床，小苏丹高兴坏了，在上面玩到睡着。

奈布哈尼给了玛希尔一笔不菲的辛苦费，这家伙还算有良心，没有花你的钱，不过他转头就说自己要出门，让你照顾好王子殿下。

第二天，靠不住的盟友没有回来，你看着心不在焉的小苏丹，自己的思绪也有些发散。

今天是群龙无首的第三天，也是苏丹住在你家的第三天，有很多迫在眉睫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你试着奈布哈尼谈话，但他只是说——时机未到——有时你会怀疑他其实和你一样没主意。

“奈布哈尼到底去哪里玩了？”

小苏丹问了不下三遍，没人回答，他用餐叉在空盘子里画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你扫了一眼这个不合礼仪的动作，没说什么。

他只在自己高兴的时候维持礼数，你曾婉言提醒，但他嗤笑着告诉你，宫廷礼仪是贵族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而设立的，而他——作为贵族们的主人——不需要。

你很无奈，但你管不了他，苏丹有自己为人处世的道理，他没打算从你身上学到什么，于是你放任自流，干脆顺着他的话说：

“确实很过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难道是送给我了？”

小苏丹成功被你逗笑：“再造谣他，奈布哈尼会找你决斗的。”

鲁梅拉若有所思，在你们打趣的间隙开了口，她说自己在书店遇到过那位相当显眼的红头发大人，他翻阅了很多书，嗯，都是有关教育的，也许……他真的有孩子？

这回换你震惊了，你发誓你只是开个玩笑，调侃一下他对王子殿下满溢的溺爱。

小苏丹皱起眉，一转不转地盯着鲁梅拉，直到她停下话茬，迟缓地、稚嫩地学会了一点察言观色的技巧：“也许是我看错了，大人，书店里人很多，红头发的也很多。”

你连忙摸摸鲁梅拉的头发，柔声感谢她分享的消息，苏丹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姑娘的头发触感真的很棒，你的另一只手也蠢蠢欲动，想要试试王子殿下的卷发，但你不敢，他不允许别人碰他，他连头发都是奈布哈尼梳的，唉，奈布哈尼，这家伙怎么舍得离开这么久的？

晚间，不靠谱的花花公子依旧没有回来，你关起门和小苏丹讨论。

排除了在书店和人幽会、通过书页里的纸条传递消息、勾搭书店老板等一系列情况后，你单方面认为，那个不着调的浪子是把妓女的肚子搞大了。

小苏丹没接话。

你的脑海里闪过朱娜、贾丽拉、甚至夏玛的身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认真分析奈布哈尼和妓女的可能，又忍不住思考他其实有老婆的可能，甚至怀疑他看那些书是为了教导小苏丹——哦，多么荒唐的想法，奈布哈尼差点就带王子去欢愉之馆了，你真的相信他带孩子的能力吗？

所以，其实还是他自己的孩子吧？不然怎么会夺走他对苏丹的关爱？

你的脑海里天人交战，你的腿脚不由自主地来回走动，猛然转头，发现你家苏丹正坐在床上打哈欠。

“殿下，您困了吗？”

他先是点头，然后摇头：“聆听臣子的烦恼是苏丹的责任，现在还没到宵禁的时间，你可以继续倾诉。”

你为他的懂事感动不已，诚恳地说：

“殿下，我家没有宵禁。”

“闭嘴，阿尔图卿。”

你笑了笑，打开床头的开关，苏丹专用旋转御床开始慢慢启动，伴随着恰到好处的摇晃，令你想到婴儿的摇篮，或者母亲的怀抱，玛希尔是个天才，她创造的床比你更擅长哄小孩。

“休息吧，如果明早他还不回来，我替您出去找他。”

小苏丹被旋转的大床带到房间的另一边，为了和你说话，他毫无形象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凑过来问：“你要去欢愉之馆找他吗？我也要去。”

你严肃地拒绝：“我认为不妥，您应该在家里等我。”

他又翻滚两下，回到大床正中央：“那我自己去。”

你深吸一口气，试图和他讲明道理：“奈布哈尼不一定会在欢愉之馆，从那些女人口中套话也并不容易，也许我们可以分头找，我去欢愉之馆，您和鲁梅拉一起去书店。”

他扭头看了你一会，慢悠悠地说：“你这人好笨，要我说，只用在欢愉之馆露个面就好，大张旗鼓地进去，越高调越好，让那些嫖客把消息散播出去，奈布哈尼一定会来找我，这可比到处找他简单的多。”

你目瞪口呆，又一次为他思维与年龄的割裂而震惊，这就是宫廷里长大的王子？

你张开嘴，想告诉他这样做是在自侮名声，又怕听到他不屑的笑声——名声，哦，名声是个什么东西？

早在前任苏丹踩着高原国王的尸体建立新的国家时，名声对他和他的子嗣而言就是不值钱的玩意，就和餐桌上的礼仪一样，只在想起来的时候做做样子。

苏丹要睡觉了，挥手和你道别，当然，也有可能是挥手让你退下。

如果能找到奈布哈尼，你想，必须得和他好好谈谈，哪怕不是为了这个国家，也要考虑孩子的教育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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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奈布哈尼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