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阳八年春

“苏繁。”

听见有人叫自己，苏繁扔下手中的刀，急忙从黑暗中跑出来，走向那人。

那人提着灯笼，提到苏繁面前，带着几分戏虐说：“哟，真是你啊。你也不打个灯笼，这么黑的天。真不怕摔死你。”

那人边走边说：“你要是死了，别人也不会知道的。毕竟你哪儿来的也没人知道。”说罢那人还笑了笑，笑这苏繁太傻太好欺负。

谁料一转身，苏繁把他推了下去。

灯笼被打翻在地，火被厚厚的雪熄灭。

人也是，生命之火在这个雪夜熄灭，只留下了一滩血迹，尸体又被苏繁拖走了。

苏繁处理完这个人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拿起地上的刀，给倒在地上的人又补了一刀。那人也结果了性命，手中还握着吃一半的包子。

苏繁拿起包子就吃，但听到了响声，以为是野猫踩到了枯树枝。

但转身一瞧，地上不止有苏繁和死者的脚印，还有一个人。

苏繁望向脚印方向，思考了一会儿，戴上斗笠，拍了拍身上的雪，决定不处理这个尸体了，追人要紧。

“苏繁。”

又有人叫了苏繁。他回过头，叫他的是顾群。

雍阳七年冬

“苏繁。”

苏繁边吃包子边回答自己的名字。

沈鑫递过去水杯，说：“吃慢点，都是你的。又没人抢。”

“谢谢爹爹。”苏繁喝了一口水。还是噎到了。

沈鑫边捶背边说：“都说了慢点。瞎叫什么。我有那么老吗？”

“叫师父。我以后就是你师兄了。”顾群说。

沈鑫打了一下顾群，说：“谁让你帮我收徒的。我堂堂扬州提点刑狱，能随便收徒弟吗？”

顾群捂着脑袋说：“哎呀，师父，我刚刚想明白了他为什么没穿衣服出现在荒山中。这儿的人迷信，认为山中有怪物。”

“你怎么知道的？”苏繁听见怪物就不镇定了。但他想到苏惜娘的话，要控制情绪，才不会暴露。

“看吧。他们当地人就觉得有。怕怪物破坏庄稼，找个没人管的小孩献祭给怪物吃。苏繁就是被献祭的。”顾群自己都相信的这种说法。

沈鑫才不信有什么怪物。

沈鑫问：“所以呢？为了方便吃就脱光了衣服？”

“嗯。”顾群点点头。

苏繁松了口气，虽然自己不吃小孩，但是没暴露就行了。

苏繁接着吃包子，但很快有噎到了。因为突然响起来的鞭炮吓到了他。

顾群掀开帘子，看着烟花说：“唉，为什么不在开封过完年再回来扬州？开封的年肯定很热闹。沈府好吃的也特别多。”

“小屁孩！还不是为了你。答应你爹娘年前把你送回来。这下好了，没赶上大年三十，不过能赶上大年初一，扬州就在不远处了。”沈鑫说。

苏繁也跟着出来看烟花，前3年他也听过，看过，可从未看过这么绚丽的烟火。

苏繁又咬了口包子，决定吃完不跑了，跟着他们，和他们一起生活。因为这烟火里仿佛有很多美妙，苏繁还想接着体验。

烟花结束后，沈鑫还没有放下帘子。沈鑫拍了拍苏繁，指着天空另一边，说：“看，夜里的扬州也是灯火通明，河上飘着大片大片的莲花灯，空中还放着成群成群的孔明灯。”

顾群说：“好看吗，苏繁？”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