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梦回“初见”

时光穿梭,已来到二零一七年八月,上午,南京,一座古朴的小院,一个不大爱说话,有些瘦小,腼腆,扎着一条高马尾,穿了一身粉色长裙,脚蹬休闲鞋,微微一笑就很甜的十八岁姑娘,她闻着花香走进那个屋子。

张昔初(微微笑):“外婆”。

张乐然(老年,微胖,笑呵呵,些许皱纹):“都准备好了吗”?

张昔初:“是,外婆”。

张乐然:“好,去吧,要好好对舅姥爷”。

张昔初:“是,外婆”。

她与外婆道别,走进自己的屋子,拉了行李箱,背着斜挎包走出了门,坐车到了火车站,领了票,坐在候车室等候,听到车次,她快步走去,上了火车,火车便飞奔了起来,望着窗外娇美的花儿,青青的草儿,深绿的树儿…,很快就到了苏州,她又坐车,下车,走到卖甜点的铺子。

张昔初:“老板,我买桂花糕”。

老板(男人,中年):“好的,姑娘”。

她从包中拿出手机付了钱,随即放进包中,拎起桂花糕,朝着十多年不曾走过的路走去,到了大门口,她敲了门,走了进去,行李箱放到院中,走到正堂门前(门开着),她拍门。

一位上了年纪偏胖,穿着有些绿的半袖出在一条黑色长裤里,腰间有一条皮带,有些许皱纹的男人缓缓向这边张望,颤抖着报纸掉在桌子上,站起,很是急切的走着来到昔初面前,激动的紧紧握着昔初的双手在胸部,放下,转瞬拉起昔初的一只手向内走去,走到最里面的一张座位,老人用手擦了擦。

张磊(激动,眼噙泪):“妈,您回来了,快坐,快坐”。

昔初感觉到双肩被大石舅姥爷应该是双手紧握不得已坐下。

张昔初(不好意思):“舅姥爷,是我,昔初”。

张磊(稍平复,惊奇不已):“是,是昔初啊,你,你们真像”。

张昔初(站起,惊讶,微微笑):“是,这是桂花糕”。

昔初拎着放到桌子上。

张磊(心痛,心疼):“昔初,切莫像”。

舅姥爷语顿,很是激动的流下眼泪,从兜中掏了钱放到昔初手中。

张昔初(惊慌):“舅姥爷,这个我不能要”。

昔初手无法动被舅姥爷狠狠的握着。

张磊(疼爱):“我的昔初喜吃冰淇淋,去吧,去买”。

昔初感受到身体被一股很强的力支配不由的向前移动,很快就到了正堂门口,她无可奈何。

张昔初(微微笑):“我去买,舅姥爷”。

昔初转身离开,还是能感受到强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她走出大门就没有那样的感觉了,很快走进一个小超市,买了些冰淇淋,付了钱,她快步走在回去的路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张昔初:“外婆,我已经到了”。

张乐然:“好,到了就好”。

张昔初:“外婆,茶叶放在柜子里了”。

张乐然:“我知道了,昔初”。

昔初听到挂断的声音,放好手机,她走进了院子,踏进正堂,看到舅姥爷坐在椅子上。

张昔初(微微笑):“舅姥爷,尝一下冰淇淋”。

张磊(和善,慈爱):“昔初,我不大爱吃”。

张昔初:“是,舅姥爷”。

她放下冰淇淋,走到放有桂花糕的桌子打开,取出一块,放到舅姥爷手中。

张磊(凝望她的脸,激动,泪目,吃了一口):“好吃,真好吃”。

张昔初(内心很是震动):“舅姥爷,我把桂花糕放在您旁边”。

昔初把桂花糕放在舅姥爷身边的桌子上,舅姥爷默言,她缓缓走着停下,拿出一个冰淇淋,走到冰箱处把其余的放进去,坐在舅姥爷对面偏斜的椅子上。

她打开冰淇淋的盖子,上面粘了些,她舔了舔,随即拿起勺子挖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不一会便被她吃完,里面还剩一层怎么也挖不到,她的嘴靠近准备舔,竟不经意的看向那边,发现舅姥爷很是慈祥,面带笑容的看着她很入神,刷的一下,冰淇淋盒掉在地上,她俯身捡起。

张磊(激动):“昔初,今下午的天可真不错”。

张昔初(向外望去,微微笑):“真的很好,舅姥爷”。

张磊:“昔初,随我一同走走”。

张昔初:“好,舅姥爷”。

昔初随舅姥爷一起走进院子中,赏花,看草,欣赏了大树,她接了水,浇着花,望着美丽的花草,已让她心旷神怡,迷恋其中,不经意望到身体健朗的舅姥爷在院中来回度步,她继续浇花,突然听到。

张磊:“昔初啊,我们去做饭吧”!

张昔初:“是,舅姥爷”。

昔初随舅姥爷走进厨房,帮忙择菜,随后,洗了菜,放在案板上不大熟练的切着,舅姥爷不时的提点两句,她放了锅,感觉到一股力极快的站在旁边。

张磊:“昔初,我来,我来”。

张昔初(不得已移位):“是,舅姥爷”。

她望着舅姥爷做饭,很快便融入了进去,口水已到嘴边未流出,她拿了盘子,菜就被倒了进去,她继续看着,菜就像是长了脚飞快的翻跟头,打架,落下帷幕。

她端盘走进正堂放下,舅姥爷也走了进来坐下,她又去厨房端了饭,随即便是碗筷,她盛了一碗饭,放在舅姥爷面前,舅姥爷激动不已,盯着她看了一阵,之后,他们一起用了饭,饭后,她收拾桌子,端进厨房洗了起来,她再次走进正堂。

张磊:“昔初,我带你去你的屋子”。

张昔初:“好,舅姥爷”。

昔初随舅姥爷走进院子中,她看到了行李箱,快步走去拉了行李箱,紧跟舅姥爷走到一个屋门前。

张磊:“昔初,进去吧”。

张昔初(微微笑):“好,舅姥爷”。

张磊:“快,快进去”,已转身。

张昔初(转身):“舅姥爷,早些休息”。

张磊(未回头走着):“好,好”。

昔初转身拎起行李箱,走了进去,放下,这里古色古香,坐了一会,走进洗浴室,之后,回到屋中,玩了一会手机,美美的睡去了…

清晨,阳光照进屋中,她懒洋洋的睁开双眼,睁了没有一分钟就闭上了,很长时间后,她再次睁开双眼,慌忙的穿好衣服,蹬上鞋子,梳着凌乱的头发,扎起,拿起手机,快步走了出去,她便看到舅姥爷在院中度步,飞速走过去。

张昔初:“舅姥爷”。

张磊:“昔初啊”。

张昔初:“舅姥爷,想吃什么”?

张磊:“吃包子吧”。

张昔初:“好,舅姥爷”,她跑了起来。

张磊:“昔初,不要跑,慢慢走”。

张昔初:“是”。

她已跑到大门口,跨了出去,走在街道上,不一会,走在卖饭的长街上,买了些包子和汤面便回去了,他们一起用了早饭。

她随舅姥爷走到他的书房,看舅姥爷写着文章,字里行间,文段之间都是那么的有意义,她的思绪缠绕着,偶尔偷个小懒,心还在默默念:舅姥爷在报社写了数十年的文章,果真是作家,学识渊博的学者…

很久之后,舅姥爷停了笔,昔初还在意犹未尽的看着…

张磊:“昔初,你可知你名字的由来”。

张昔初(稍缓神):“是,舅姥爷”。

张磊(激动,惋伤):“好,好,讲来听听”。

张昔初:“好”

“爱惜过往之英豪,珍重往昔亦如初”

张磊(十分激动):“不错,不错”。

舅姥爷陷入沉思,片刻后。

张磊:“你可知你的亲人”?

张昔初:“是”。

张磊(哀惋):“很多,很多已离我们而去”。

昔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激动不语,忆起外婆时常会说起的一些事情:

我的父母是警察,因执行秘密任务而识,后走在一起,他们经常聚少离多,很多年后才怀有宝宝,她还未出世,母亲十分想念再度执行任务的父亲,她出世时,母亲得知父亲不幸身亡,一口气未喘上来便离去了,外婆不知其姓名,昔初便随了母亲的姓。

我的阿烟外婆,长成清丽少女被分配到街道处工作,经介绍认识了她的丈夫而后在一起,不久便怀有可爱的宝宝,她依旧每天忙碌,在劝解中被别人推了一下,宝宝就离开了。

多年后,阿烟外婆再次怀有宝宝,赶上饥荒的年代,丈夫生病,我的外婆集结了兄妹三人之力,虽然不间断送些食物,但她几乎把所有的食物分给了自己的丈夫,她勉强度日,这次,阿烟外婆与她还有几个月便出世的宝宝一同离开了…

我的小溪舅姥爷,成人后聪慧能干被分配到工厂中工作,短短几年有些许成绩,之后,娶了老婆,几经辗转已到□□时期,“浅淡衣阁”这块牌匾成为攻击的对象。

小溪舅姥爷闻讯便赶了过去,牌匾被重重摔了下来,他不顾一切接住抱起便跑,牌匾藏了起来,他却成了靶子,老婆抛弃了他,只剩下幼子,我的外婆几乎跑断了腿,在不久之后,小溪舅姥爷被批斗执行了枪决…

我的太阿婆如初,外婆只是讲她如何的疼爱她和她的兄弟姐妹,我的外婆就已泪流满面,再也无法继续…

昔初的思绪不停的被他们缠绕,眼泪不知觉的落下,虽说外婆经常讲起,但每次她都激动不已,很久之后,她听到。

张磊(激动):“昔初啊,你的外婆可还好”。

张昔初(稍缓神,激动):“很好,舅姥爷”。

张磊(震颤):“我,阿烟本姓不姓张”

“小溪本姓于之后姓张又归本姓”

“你的外婆本随父姓之后改为母姓”

昔初再次语顿,外婆从未提及过这些,思绪再次缠绕,心中默默想:不是亲人但却是真真正正的亲人…

张磊:“昔初,昔初…”。

张昔初(回神):“在,舅姥爷”。

张磊:“莫发呆,随我去做饭”。

张昔初:“好,舅姥爷”。

他们去了厨房,昔初择菜,洗菜,舅姥爷缓缓讲述着之前他们兄妹的事情,她津津有味的听着,有时不听话的眼泪还会跑出玩耍,依旧是舅姥爷做饭,她在旁边认真的看,口水股股直冒,随后,他们一起在正堂用了饭,她收拾桌子。

张磊:“昔初,我去休息一会”。

张昔初:“是,舅姥爷”,舅姥爷走了出去。

昔初端着走进厨房,洗了起来,洗好,摆放,之后,走进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小憩。

舅姥爷的话还在耳边缠绕:我(舅姥爷)当时若在,阿烟和她的孩子些许就不会离开,我为何会晚回来小溪竟被执行了枪决,成了靶子…,乐然很是留恋这里很晚才嫁人,未遇良人之后就分了,幼女随了母姓,有了你(昔初)之后,搬到南京老宅,舅姥爷还讲述了他们的幼年以及她(昔初)父母的事,缓缓合上已经瑟瑟痛的双眼…

她的眼睛缓缓睁开,坐起,走出屋子,来到院子中欣赏了一小会,慢悠悠的走着,不由的走到书房那里,门没关,敲门,走了进去,舅姥爷坐着看文章。

张昔初:“舅姥爷”。

张磊:“昔初啊,快看看这篇”。

张昔初(迫不及待):“好”。

她端读着,深深感受到它是那么的有力,她已被代入其中,舅姥爷缓缓的讲了一些事,她认真听着,突然,戛然而止,过了一阵子。

张磊(些许缓神):“昔初,可知你的太阿婆”。

张昔初(微微笑):“是,她很疼爱子女”。

张磊(激动,捶胸,双眼泪目):“是,她”,再次戛然而止。

昔初很是惊颤,心中默默想:舅姥爷讲过他和他的手足也不曾这样,难道外婆的无法继续会传染…

他们静静呆着,舅姥爷的眼泪就不曾断过还时不时的捶胸,许久后,昔初倒了茶,放在舅姥爷抬手即可碰到的桌子上,过了一会,发现舅姥爷还沉浸着,她一只手端起茶,另一只手拉了舅姥爷的手把茶放在上面,看到舅姥爷凝视着她颤动着把茶放在桌子上,站起,她的身体前倾下巴就在舅姥爷的肩膀上。

张磊(震颤,紧紧抱着昔初):“妈,妈,这次真的不是梦”。

张昔初(惊颤):“舅姥爷,是,是我”。

昔初依旧感受到很强的震颤力,她内心不由的撼动,泪珠已不受控制像瀑布一样涌出…

一阵子后,舅姥爷松开了,她随舅姥爷走进院子中,度步,舅姥爷缓缓讲述着些许事情,昔初静静听着。

张昔初:“舅姥爷,太阿婆她是怎样的人”。

张磊(激动,长舒一口气):“她是默默的甚至觉得像是空气”

“离开这纯美的空气,就如同鱼儿离开了水”

“爱的深沉,炽烈,不熄不灭,让人震撼,敬畏,尊崇”

舅姥爷似说非说,意犹未尽

张昔初:“舅姥爷,请讲一讲好吗”?

张磊(眼泪涌出):“好”。

你的太阿婆是一位弱小,贤惠,温柔的女子,拥有我,阿烟,小溪,乐然等几个孩子,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

她默默的做饭,悄悄的在我们兄妹吃的正起劲时夹菜添饭,用温暖的眼神时不时的望着我们,她的脸上不经意间便是甜美的笑容。

她默默的做衣,缝鞋子,从不知母亲她何时忙碌,只知清晨我们一睁眼便是新衣新鞋,件件都是那么的精细,有意蕴,意境深长,就连鞋子都是。

她默默的收拾家,洗衣,处处都是那么的明亮,洁净,柜子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她默默的洞察,毫无知觉的教诲,教会我们很多,桩桩件件就像刻在我们的心上,我不经意间会看到母亲教阿烟制手帕还有美丽的纹饰,教小溪钓鱼的方法虽无水但也很是生动,教年幼的乐然礼让…

她默默的用最诚的心去抚慰我们弱小的心灵…

舅姥爷已经泣不成声,昔初的眼泪也早已不自觉的掉着…

天色渐晚时,他们一起走进厨房忙碌起来,舅姥爷缓缓讲着。

还记得我进学堂不久,字写的很不好,母亲手把手的教我写字,她的笑容是那么甜,动作是那么美,有一次,看到母亲手举吊坠在黑暗中背影是那么的意味深长,年长些母亲默默的抚摸我的头,虽然很小声的说话,但却给我无限的力量…

舅姥爷说了很多母亲对他们兄妹的疼爱与教诲,直至语顿,昔初不争气的眼泪不时的会偷溜出来。

他们一起用了饭,饭后,舅姥爷就回屋了,她收拾了桌子,去厨房洗好,摆好,走进洗浴室,随后,回了自己的屋子,开灯,坐在床上,拿起手机又放下,回味着舅姥爷的话,关灯,躺在床上,很久之后入睡…

清晨阳光暖暖的照进来,她缓缓睁开双眼,穿了身淡蓝色的裙子,蹬上鞋子,扎了一条高马尾,拿了手机,走进院子中,看到舅姥爷已经在度步了,她走向前。

张昔初:“舅姥爷,早”。

张磊:“昔初,早”。

张昔初:“舅姥爷,您想吃什么”?

张磊:“包子”。

张昔初:“是”。

她走出大门,走到街道上,一会便走在卖饭的长街上,买了包子和咸豆浆回去,他们一起用了饭,随后,他们坐了一会,舅姥爷缓缓讲起,昔初悉心听着。

我的母亲很是善良,那天,阿烟起夜,在院子中无意走到正堂那个方向,发现有光,她缓缓靠近,看到父亲很凶,挥舞着拳头在教训母亲,母亲头发很是凌乱,却还是看到些许淤青红肿,咬嘴紧闭,阿烟吓坏了。

阿烟跑到屋中把我和小溪惊醒,哭着断断续续的讲,我们一起前去,只有光却未见他们,回屋后,我辗转反侧,直至夜深也未有睡意,又过很长时间,我迷糊中听到开门声,我躲在胳膊下的双眼寻着声音望去是母亲,虽然昏暗,还是强烈感受到母亲是那么的虚弱,倚着门框凝望着我们,脸上似乎有甜甜的微笑,母亲站了很久很久…。

舅姥爷语顿,不再继续,昔初内心很痛,泪眼模糊的望向舅姥爷不知何时也已泪流满面…

过了一阵子后,舅姥爷又缓缓讲起,家中住了一位行医的老者,母亲对老者很是尊重,还在我们面前由衷的夸赞这位老者,我和小溪溜进老者的屋子参观,很是凌乱。

老爷爷(犀利):“你们两个小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张溪(摸头):“老爷爷,是母亲说您,说您是”。

老爷爷(严厉,拉长了音):“说我什么”。

张磊:“母亲说您充满智慧,博学,仁爱,是真正要被崇敬的先生”。

老爷爷(震颤,意味深长):“你们的母亲值得敬畏”。

昔初和舅姥爷坐了片刻,舅姥爷继续讲起,我在报社写文章,经常走访,这天,我拜访了有些名气的医生,闲暇中,医生的太太提及了如初,我顿时紧张。

张磊:“请问是浅淡衣阁的吗”?

太太(上年纪):“是,你是”?

张磊:“我是她的儿子”。

太太(惊诧,激动):“你的母亲十分内敛,但她那颗诚挚之心”

(泪目):“她每每来我这里,会把珍贵的物品放在门口”

那位医生的话让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他道:“那应该是你的母亲,我也是夜里偶然发现一个女人站在门外久久凝望”。

舅姥爷啜泣着,慢慢讲着,我走访时还听到很多关于母亲的事,送行大烟爷爷…,帮助不好之人改邪归正…,照顾疯了的爷爷…,帮助爱国学生脱险…

昔初如痴如醉的听着,眼泪不停的流着,舅姥爷哽咽到无法再说话,他们静静坐着,任由珍珠飞出眼眶…

缓和片刻后,舅姥爷缓缓讲起,我的母亲离开这里把我们托付给了阿伯,到了安全的地方后,阿伯给我们找了住的地方,还给了我们大洋。

张磊:“阿伯,这些大洋我们不能要”。

孙晨:“大石,这是你们母亲留给你们的”。

阿伯走后,我从胸口前拿出沉甸甸的信,里面竟(哽咽的厉害)有一张纸,我读给阿烟,小溪,乐然,一封简短的信,我们几个已经成了泪人,舅姥爷(强忍着哽咽,几乎沙哑的嗓子),我颤抖着拿出其余的几份,一张张房契散落在我们的眼前,我…,我…

舅姥爷万分激动乃至浑身震颤,眼泪如雨下,不再说了,昔初也不曾缓过神,眼泪不住的掉着…

舅姥爷忽然(哽咽着,沙哑着嗓子)讲起了“吊坠本就是匕首”的故事,这个故事困扰我们这几个孩子多年,还是聪明的小溪发现了吊坠本就是匕首上的纹饰,舅姥爷眼泪不住掉着已无法自拔,昔初也很是激动,眼泪不曾停歇过…

一阵子之后,昔初望了窗外,太阳很大,舅姥爷还未缓过神来,她站起,悄悄走了出去,走进厨房,择菜,洗菜…,不大熟练的切菜,做了饭,端进正堂,盛饭,摆放。

张昔初(微微笑):“舅姥爷,吃饭吧”。

张磊(抬头,凝望她):“好,好,妈”。

昔初看到舅姥爷缓缓走了过来,坐下,拿起筷子把菜夹到嘴中。

张磊:“妈,快吃,真的好吃”。

舅姥爷夹菜到昔初的碗中,她内心很是震颤不知该如何动筷,一句话也说不出,最终,她还是开动了,饭后,她收拾桌子,舅姥爷好像缓了些神。

张磊:“昔初啊,我去休息一会”。

张昔初:“好,舅姥爷”,舅姥爷走了出去。

昔初端着走进厨房,洗好,摆放,走进自己的屋子中,躺在床上,回味着,眼泪夺眶而出…

她缓缓睁开些许痛的双眼,走进院子中,看到舅姥爷在度步,她也加入到行列中,他们走着,舅姥爷慢慢讲起。

我们兄弟姐妹在内战结束后,回到了这里,走进久违的家,在一九七九年十月的一天,我在家中休息,听到有人在院子中说话,走了出去,看到一位穿着西装式衣服,拎着两个箱子的老者。

张磊:“大叔,请问您找谁”?

嵯峨川涧(生硬,不大流利):“请问是如初的家吧”。

张磊(激动):“是,是,她是我的母亲”。

嵯峨川涧(激动):“在下嵯峨川涧,是你母亲的朋友,我想你是大石吧”。

张磊:“是,我是”。

我把老者请到屋中坐。

张磊(异常激动):“大叔,我母亲她怎样”。

嵯峨川涧(激动不已):“这还需从佐佐木接受你母亲的恳请开始”。

那天下午,佐佐木忙完了事,赶往你母亲的住处,看到些士兵在搜罗着,你母亲甜甜的笑,坐在一棵树下,任凭佐佐木怎么呼唤都未有回应。

这时,士兵搜罗出两个系红绳的箱子,一个被打翻在地,一些精细有意蕴的衣服滚了出来,一个士兵迅速点了火,佐佐木用尽全力护下一个箱子,同时,迅速把火灭掉,不准任何人动这里的任何东西。

佐佐木通知了我,我连夜赶回已是清晨,看到了你母亲的样子是那么美,我把你母亲安放在美景中,随时都可呼吸到花草的气息,我想她是喜欢的,我想我以后也住(未说)。

嵯峨川涧(缓缓站起,激动):“这两个箱子是你母亲留给你们的”。

张磊(激动,落泪):“是”。

嵯峨川涧(从胸前掏出):“请把这个,还有一些你母亲穿过的衣物送给我吧”。

张磊(心惊,激动):“这,这是母亲的簪子”。

嵯峨川涧(激动,眼泪在眼眶中):“是,是的”。

张磊(激动,不语片刻):“嗯,好”。

嵯峨川涧(私语,意味深长):“今生未曾告知,如若有来生,我定紧紧抓住她不再放手”。

舅姥爷很是激动,继续缓缓讲起,母亲在东京遇见嵯峨大叔竟如同一个叫花子…

这是些太阿婆在日本的事,昔初听的如痴如醉,眼泪也是一层接着一层,舅姥爷语顿,他们不语,伫立了一会,继续走着,竟走到一个屋子门口。

张磊:“昔初,我们进去吧”。

张昔初:“好,舅姥爷”。

他们走了进去,走到桌子那里,看到一张纸,应该是泪水干了之后的印迹,但可依稀看清,吾儿:大石,阿烟,小溪…,昔初眼泪已夺眶而出,这应该是太阿婆写的那封信,舅姥爷激动不已在抚摸它。

一本应该是账本,她掀开看着,除了店铺的盈利,进料,还有冬冬,小美各一块大洋,好像很多,表叔…,关太太…,孤儿院:布料,大洋应该是按月支出,她很是震惊,有几笔支出是给林崇的,这是“浅淡衣阁”买房的钱,购置物品的钱…

张昔初(惊愕,不经意):“林崇不是龟田在这里的名字,不是太阿婆的丈夫”。

张磊(激动,心痛,咳嗽):“不错,不错,这个…”。

舅姥爷缓缓心神,激动不已的讲着,我的母亲怎么这么傻,傻到自己远离故土都未曾给自己一分钱,昔初眼泪就如雨下,她把账本看到最后心痛不已,他们缓了很长的时间。

张昔初:“舅姥爷,账本中有一部分好像是外婆在做衣,绣纹饰时,时常看的文字”。

张磊(依旧激动):“是啊,这是你太阿婆的心血,你的外婆抄写下来,延续了下去”。

昔初感觉到太阿婆就在她的身边,她也很喜欢做衣,很小的时候就随外婆学起,外婆还道:我的昔初有这方面的天赋…

舅姥爷还在抚摸着沉甸甸的账本和那张十分厚重的信,昔初很是激动,缓缓走着,看到一个箱子,舅姥爷这时也走到这里。

张磊:“昔初,打开”。

张昔初:“是,舅姥爷”。

昔初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很旧的棉衣,她拿出看了看款式不像是这里的,轻轻放在桌子上,再看是一个匣子,她继续打开是一些纸,拿出打开放在桌子上,舅姥爷看到一张激动到手抖,拿起贴在脸颊上,她看了看不认识,应该是日文。

张磊(十分激动):“这是母亲写的祈福经文”。

张昔初:“舅姥爷,这些是祈福经文”。

舅姥爷些许缓和,轻轻把它放下,缓缓讲起,我买了字典,一点点查询才得知,昔初,看,这是你太阿婆的字,这边应该也是一位女子的字,那几张应该是这位女子写的悔过类的经文,匣子内之前还放有一件古董。

张昔初(吃惊):“古董”?

张磊(震撼,激动):“是,我和乐然决定捐献出去”。

这是母亲在日本让佐佐木拿走的其中一个箱子,专家也很是惊奇,告知我们这是无价之宝,还问了我们是如何得到的…

昔初震撼到了极点,一时间,他们都沉浸在其中…

昔初缓缓走着,看到搭着布的长架,她慢慢揭开,看到一些衣服,她看了看衣服做工真的很是精细,纹饰是那么活灵活现,意蕴深长,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走着走着,看到一些被烧破的衣服,它们还是那么的美,竟然还有除了纹饰之外的饰品,她仔细端详很精美,看到一个美妙的福包也有这样精美有意味的饰品,再仔细看是铜币,莫不是太阿婆在账本中记录的五个铜币,眼泪喷涌而出,她感受到力,看到舅姥爷激动不已的抱着它们,一会之后,舅姥爷才离开了它们。

张昔初:“这个福包”。

舅姥爷眼泪不停流,激动到有些不能说话,缓了片刻,慢慢讲起,这是母亲给你阿戎舅姥爷的,我们几个见过这个兄弟只有几面,他姓苏,每次见面他总会掏出胸前的福包,很得意的告诉我们是母亲给他的护身符。

这么些年,我一直在回味,深深的感知到阿戎已离开了我们,小溪时常告知我们母亲的一句话:你想他,晚上就会梦到他,你们不就在一起了吗?

我经常会梦(语顿),噙了片刻的眼泪如同暴雨似的流出,昔初已泪流满面…,他们谁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知过去多久,她才缓缓走了几步,看到长架下面竟有如此精美的鞋子,还十分的有意味,她静静的注视着,很久很久,她听到。

张磊(沙哑):“昔初,我们去做饭”。

张昔初(缓神):“好,舅姥爷”。

他们一同去厨房做了饭,一起在正堂吃饭,饭后,舅姥爷便去休息了,她收拾桌子,走进厨房,洗好,摆好,去了洗浴室,之后,回到自己的屋中,开了灯,坐在床上,一会已泪流满面,拿起手机又放下,依旧在回味。

她想起阿文哥(张磊的孙子)还有阿义哥(于溪的孙子)在南京时,经常来找她玩,说起他们的太阿婆都是那么激动…

转眼已快到开学季,这天,她起了床,穿了身小清新的裙子,蹬上鞋子,梳通头发中分放在后面,拿了手机,走进院子中,看到舅姥爷,她走上前。

张昔初(微微笑):“舅姥爷,早”。

张磊:“昔初,早”。

张昔初:“舅姥爷,我去买早餐”。

张磊:“好,昔初”。

昔初深知舅姥爷很喜欢让她买包子,走在卖饭的长街,她买了包子和粥回去,他们在正堂一同用了早饭,饭后,一起出门走在街道上。

张昔初:“舅姥爷,我们去哪里”?

张磊:“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们在一个店铺门前停下,昔初抬头看“浅淡衣阁”,这块牌匾有很深的古韵,他们走了进去,瞬间,她感受到这里的魅力。

张磊(激动):“这里曾在计划经济下做过衣料铺,糖果铺,内饰不曾换过”。

张昔初:“是,舅姥爷”。

昔初走在这里感受着,抚摸着桌子,凳子等,深深的不能自拔…

张磊:“昔初,你喜欢制衣,所学主业是服装设计”。

张昔初:“是,舅姥爷”。

张磊:“昔初,喜欢这里吗”?

张昔初:“很喜欢,舅姥爷”。

张磊(十分激动):“好,好”。

他们在里面静静的呆着,体味着这里的美好,快中午时才回去,一起去厨房做饭,昔初望着舅姥爷炒菜,吞咽着口水,她端进正堂,盛饭,摆放,舅姥爷缓缓走了进来,他们一起坐下用了饭,之后,舅姥爷去休息,她收拾了桌子,走进厨房,洗了碗,摆放好,回了自己的屋子小憩。

下午,昔初斜挎着包在身上,拉了行李箱放在院子中,走进正堂,看到舅姥爷在读报纸。

张昔初(微微笑):“舅姥爷,我该离开了”。

张磊(缓缓抬头,不舍):“昔初啊,路上慢点”。

张昔初:“好,舅姥爷”。

昔初缓缓走进院子中,强烈感受到舅姥爷在注视她,她拉了行李箱,走出大门,眼泪竟然流出,慢慢的走着,转身望了一眼。

我的太阿婆她就是一道光…

温柔了过去的岁月…

即便在遥远的将来也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这真的是一位让人不由的想去品味,心痛到极点,震撼到极点…

不熄不灭,深深敬畏,尊崇之人…

昔初转身缓缓走向远方…

光阴最是留恋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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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梦回“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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