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一片,完全看不清四周的样子,一个**岁的小男孩攥紧手里的兔子娃娃,黑暗的中心有一处亮点。
小男孩一步一步靠近,光亮逐渐靠拢过来,一扇没有关严的门,门缝里射出一束束光亮。
小男孩好奇的向这扇门靠近。
“疼,停手,先,真的好疼。”
“疼?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吗?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电脑里的那些视频不都是这样的?”
女人的声音好凶,又有种熟悉的感觉,小男孩上前凑了凑眼,睛贴在门缝上。
“求你了,真的疼,不是这样,先停下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想要吗?现在又不要了,不犯贱了?”
光线有些刺眼,小男孩眯起眼睛,“妈妈?”女人听到了小男孩的声音,急忙扯住扯住毯子将男人盖住。
女人扯过纸巾擦着手向门口大步走来,小男孩看向床上的爸爸背过脸,爸爸哭的好伤心,脸上都是泪水头发都湿了。
小男孩被女人一把抱起,走出房间带上门,“小满,怎么醒了。”
四周不知何时变换成了家的样子,妈妈抚摸他的头,小满被陌生的感觉包围,“想要去尿尿,就醒了。”
“那现在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语气轻柔的哄着怀里的孩子。
小满瞪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向她,“妈妈为什么要打爸爸?爸爸好难受都哭了,看着好疼,爸爸在道歉。”
些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了片刻她才开口,“爸爸妈妈在闹玩,小满不用担心,爸爸不难受,他喜欢的。”
小满迟疑了一会,妈妈说的话一点也不好理解,“那妈妈为什么要骂爸爸,妈妈说了好多脏话,老师说讲脏话不好,我很喜欢我的同桌,我不会对他讲脏话,妈妈不喜欢爸爸了吗?”
“小满不要多想,妈妈的错,今天妈妈是坏孩子,明天罚妈妈不能喝果汁好不好?小满快睡觉啦。”
为什么妈妈们不说喜欢爸爸?小满闭上眼睛,断断续续的哭声在耳边响,睁开眼时妈妈不在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哭声一直不停,小满沿着床沿下去,打开门外面已经是白天的样子,爸爸在哭,他好像总是偷偷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每次当他上前抱住爸爸时,爸爸的眼泪就偷偷藏了起来,他不懂爸爸为什么要哭。
怀里的爸爸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小兔子,小满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外激烈的争吵,小满悄悄打开门漏出一点缝隙偷窥外面,爸爸妈妈在吵架,爸爸又哭了。
这次小满跟着一起哭了,爸爸妈妈因为一个叔叔在吵架,他同坐桌的爸妈就是因为一个奇怪的阿姨吵架,后来同桌再也没见过妈妈。
小满不知道是不是很快也要见不到妈妈,还是见不到爸爸。
小满偷偷问爸爸还爱不爱妈妈?爸爸说爱。小满又问爸爸,妈妈还爱不爱他?爸爸说不知道。
其实小满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后来爸爸出去了,再后来家里来了好多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她们说爸爸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这次妈妈哭了,她抱着一个黑匣子双眼哭的通红。
小满又见到了那个怪叔叔,小满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妈妈。
妈妈要带着小满走,小满挣扎冲她大喊,“我不要你,都怪你爸爸才去世的,都怪你,我最讨厌你了,我要爸爸,你才是坏女人,那个怪叔叔才贱,我只要爸爸。”
小满被打了一巴掌,女人呵斥他不要乱说,小满捂着脸,“我只要爸爸,我讨厌你。”
妈妈转身走了,一点一点的黑暗吞噬了小满,身上奇怪的触感让他发抖,越来越无力,“爸爸,爸爸,救救我,妈……”
袁满猛的睁开眼,身上惊出了一层冷汗,汗液附在新的伤痕上,浸的生疼。
他拖着身子从床上起来,去卫生间冲澡,走路轻飘飘的全身使不上力气,不知怎么又梦到了。
第二天没有课,南流景七点不到就起来收拾,不管怎么说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就算落泪也他妈得是梨花带雨。
舍友起床时,南流景已将画好全妆,舍友在床上撑着脑袋看南流景,“要出去约会?”
“不。”南流景转过头,明艳的五官极具视觉重冲击力,舍友对她起大拇哥。
南流景挤出一个微笑,“说不定是去打架。”
“那我祝你成功。”舍友重新躺了回去。
白色收腰衬衫高腰牛仔裤,将南流景的身材优势完全衬托出来,卷发肆意地洒在肩膀,南流景很满意欣赏着自己。
无论如何,今天总归该有个结果。
看着眼前的人脸识别,南流景突然想起她已经不是公司的员工了,退了两步看着公司的玻璃门,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南流景:琳琳姐,我在公司门口,忘记人脸识别已进过期了,我得找袁满拿东西,给他发消息他没回。】
发完消息南流景在门前等了一小会儿,王琳大步走了过来,南流景隔着着玻璃门对她挥手。
“真的是,我还以为想我来看看我呢,哎!”王琳说,“最近怎么样?毕了业要不要再回公司上班,我可是怪想你的。”
“刚跟完一部剧。”南流景摇头摊开手,“那也得看看公司招不招我,袁满在办公室吗?”
“嗯,袁哥这会应该没什么事,你自己过去吧,我还有点工作等着处理。”王琳指了下办公室的方向,“你应该还记得吧?”
“嗯。”南流景看着走廊尽头,王琳笑了下打算转身离开,又对着南流景补了句,“有空回来唠八卦。”
南流景做了个OK的手势,王琳心满意足离开。
“咚咚咚。”
“进。”袁满的视线从电脑转向门口。
两人同时愣住,袁满好像生病了一样,脸色苍白就连唇色都很浅,眉眼间的疲惫在看到她的瞬间都变成了不知所措,南流景看着他涣散无神的眼睛来回躲闪,眼睛不由得酸涩。
她没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袁满的状态怎么看都很糟糕。
南流景抓紧手里的包,气势完全软了下来,“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就直接过来了。”语气轻柔怕吓到袁满,他现在太像是受惊的小猫。
南流景眼睛似乎产生了错觉,觉得他全身都在颤抖。
袁满沉默了良久才开口,“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明明什么都没说清楚?袁满这又是个什么样子?
南流景向前走了两步,“什么意思?”
“没回消息就是不想回,大家都累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袁满说话时,始终没敢看她。
不想回就不回,真有他的,南流景盯着他说,“你身上的事还没说清楚?怎么就没有话说了?”
“你不都知道了吗?还有什么可说的,怎么现在是来兴师问罪了?”袁满抬眼看向南流景,“南流景,我没求着你喜欢我,到了现在好聚好散的道理还不懂?”
袁满这张嘴是会气人的,真像是回到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天,南流景恍惚了一下,可是后来他不是这样的。
袁满起身避开她的视线,“走吧,我让刘捷送你出去。”
南流景被气笑,“我还什么都没有问呢?袁总就下逐客令了不好吧?怎么?就算看在我之前上赶着喜欢你的份上,这做法真有失风度。”
‘袁总’这个称呼从南流景口里说出来还真有些稀奇,两个人说话都是夹枪带棒,袁满无力跟她周旋,说下去对谁也没好处。
“现在看清我是个什么人也不晚。”袁满说,“我亲自送南小姐出去,也算不失风度了吧。”
袁满在办公桌后绕了出来。
有时真想掐住他的脖子让他闭嘴,南流景大步向前,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按在桌子上。
袁满吃痛的闷吭了一声,极力想抽出他的手,南流景顺着他的动作看去,袖口下的红色伤痕格外显眼。
南流景换成单手扣着他的手腕,暗暗加了力道,袁满被迫后仰着,她一手掀开了袁满的衣服,深深浅浅的鞭痕触目惊心,南流景甩开衣服,看着袁满挣扎的想抽身。
“松手!”之前知道她学过柔术,没想到力气这么大,袁满手腕生疼,腿被南流景按着,这几天身上折腾的密密麻麻都是伤,全身使不上力。
南流景冲动上头,看着袁满挣扎的样子甚至产生了莫名的快感,她冷笑了一声,“看来这才是不回消息的原因啊。”
南流景按压他左手腕,一手拎起他的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之前你不也说喜欢我来吗?嗯?说话!”
袁满空出的右手推着南流景远离,每用力推一下,刺骨的痛感都让他无法思考,只能虚张声势的说了句,“松开!”
“跟谁做的?跟多少个人做过?我们还没说清道明呢,就迫不及待找别人了?”南流景上手掐住他的脖子,“怎么是不是也想我这样对你?”
南流景没有用力,手只是虚按着他的脖颈,袁满还反应着她刚才说的话,这就是他要的,他不就是想被粗暴的对待吗?没错啊,痛和爱是混在一起的。
眼泪顺着脸颊滴在南流景手上,袁满痴笑着眼泪却止不住,没错的,不可能错的,就该是这样,妈妈说过爸爸是喜欢的,爸爸不痛苦,错不了的。
好像只要他接受了,爸爸才不是痛苦的,不是痛苦着离开的。
可是心里好难受。
南流景心脏突然漏了拍,慌张的松开手,袁满顺势倒了下去。
看着桌子上瘫软哭泣的人,南流景想给自己一巴掌,她这都干了什么?
南流景将袁满捞起来,袁满强支撑着身体,不能倒在南流景身上。
“对不起,我生气一下冲动过头了,我没有真想打你。”
不知道是那就话不对,袁满的泪落得更欢了,啪嗒啪嗒掉个不停,照袁满这个状态,再哭下去没准会虚脱,南流景扶着他肩膀的手也不敢松开。
“有人来了。”
袁满吓得一激灵,想起身,一着急直接栽到南流景怀里。
南流景接住他,“那个,听错了。”
南流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袁满贪婪的没有移开,平静了些袁满缓缓开口,“没找别人,自己做的。”
“啊?”南流景脑子已经抛到银河系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她刚才掐住袁满脖子问的混账问题。
南流景的五官奇怪的挣扎起来,这都什么事啊!袁满半坐在桌子上,脑袋靠着她肩膀,虽然平静了不少,抽噎声却不受控制还停不下来。
南流景更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是,这你也没说过?”谁知道这玩意还能一个人做,自己抽自己?
“你没问?”袁满没想到南流景在意的点是这个。
南流景叹了口气,“我明明一直给你发消息,说要谈谈。”
“你没说要谈的是这个。”
“袁满,你这属于无理取闹。”
袁满沉默了会,“那你能接受?”
南流景将袁满头顶炸起的一撮毛理顺,“我自认我的接受能力并不差。”
袁满脑袋抵在她的肩膀,“还有一件事,也跟别人没关。”既然都说到这了,袁满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全都说了比来回折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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