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腿小哥听到这个要求一愣，感到一丝惊讶，毕竟看到签收人是如此普通的一个Beta上班族时，他不禁感叹：现在有钱Alpha的口味都这么怪了吗？

不过顾客就是上帝，接了这单跑腿，他又把花和卡原路送回。

＊＊

祁朔看着原封不动还回来的花和卡，有些纳闷：陈昊不是说这位望月最爱财吗？花不收就算了，钱也不要，真是有意思。

可他祁朔是谁，他想要的，除非被死神截胡，就没他得不到的。

下午五点，喻泽川下班了。他收拾好东西，准备乘坐地铁，去今朝醉。

刚到公司楼下，就被一个保镖拦住了。

保镖作出一个请人的手势，面无表情开口：“喻先生，祁总请你上车一叙。”

喻泽川想也不想就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停在边上的豪车车窗缓缓下落，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祁朔抬眼看向喻泽川。

“上车，今晚你唯一的任务就是与我共进晚餐，今朝醉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这时，喻泽川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今朝醉舞厅的吴经理打来的，祁朔一接。

吴经理笑吟吟的声音传来：“望月啊，今晚你不用来跳舞了，和祁总好好吃饭就行。祁总可是个大客户啊，比你前男友那个还在啃老的汪少爷可强多了。这不用我提示，你也知道怎么做吧。能不能让祁总成为我们今朝醉的常客，就看你的了。放心，要是祁总办卡，提成少不了你的。”

“吴经理，演出照常，吃完饭我就回。”

喻泽川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上了祁朔的车。

豪车的座椅宽敞又舒适，喻泽川不是没做过类似的车。可时隔多年，与暗恋的人共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喻泽川觉得自己的心跳，还是有些不受控制。

祁朔突然靠近喻泽川，看着他问：“你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喻泽川战术后仰，手指不自觉捻紧。

“我不热，赶快去餐厅吧。吃完饭，我还要去工作。”

“你很缺钱？”

听到这样祁朔这样的问题，喻泽川选择了沉默。

其实他没那么缺钱。虽然给妈妈和妹妹治病的开销有些大，但目前的工资完全负担的起，还能存下不少。再加上这些年为警方办事，虽然幕后黑手还没揪出狐狸尾巴，但大鱼小虾也抓了不少，他在其中功不可没，那边的奖励也有不少。

不过警方的这些奖金，他都让向队帮他存在一个属于他妹妹的账户里。这些年他游走灰色地带，手里赚的钱，也不算多干净。那些干干净净的钱，他都打算留给妈妈和妹妹，就怕有一天……

“缺钱好说，做我男朋友，我每个月给你六十万零花钱怎么样？”

“不怎么样。”喻泽川气极反笑，他朴实地有些难看的造型，因这个忽如其来的笑，生动了许多。

“诶，你干嘛？！”黑框眼镜忽然被摘掉，三百多度近视加一百多度散光的喻泽川，现在看什么都有了重影。

看祁朔像是隔着雾，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连记忆里那抹虚无的光，也模糊了。

喻泽川感到一丝迷茫，他爱的是记忆里的幻影，还是眼前活生生的人呢？他们明明是一个人，却又完全不一样。

“你的眼睛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戴着这么丑的一副眼镜？老李，先去附近的眼镜店给他配一副眼镜，再到镜花楼去吃饭。”

“好的，祁总。”

“祁总，我们不适合，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喻泽川想，祁朔这样的顶级Alpha迟早会有与他家世相当、匹配度高度的Omega步入婚姻。

一段注定无法开花结果的感情，最好互不打扰，各自安好。那些光阴里不敢言明的爱意，至此埋藏心底，只字不提。

喻泽川没想到他越是拒绝，祁朔就越是来劲。

通常只有祁朔看不上别人的份，还没有哪个被他看上，主动追求，还被多次拒绝的。如果说昨晚的舞他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则是追不到不罢休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祁朔轻挑地笑着，“你这么抗拒我，是有什么顾虑吗？”

喻泽川缄口不言，他确实有顾虑。甚至都不敢去直视祁朔，就怕祁朔这种混迹欢场的人，看穿他眼底酝酿多年的浓烈感情。

车停了，喻泽川迅速打开车门，跑了下去。祁朔跟在他身后，大步流星，几步就追赶上他。无比自然地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眼镜店验光。

喻泽川算是认了命，武力上，他完全干不过一个Alpha。身份上，顾客就是上帝，真要惹怒了祁朔，今朝醉的老板一定不会再留他。

而他必须留在今朝醉，才能摸清SR11是怎么流通出来的。之前扳倒了投资商，后面又钓出了保护伞，现在就差研发生产方和经销商这两个环节了。

喻泽川配合着验光，选眼镜，安静地像个娃娃，任祁朔摆弄。

试了十几副眼镜后，祁朔终于选出了他满意的一副。然后又带着喻泽川去做了造型，把身上的黑T和牛仔裤换成正式的西装。祁朔才点点头，“这幅眼镜果然配你，走，去吃饭。”

饭桌上，喻泽川吃了几口海鲜，就没怎么动筷子了。他等会儿还要跳舞，不能吃太多。

祁朔倒是在一旁猛吃，让喻泽川对Alpha惊人的饭量有了新的认知。

吃了半个小时后，喻泽川开始查导航，镜花楼到今朝醉有多远。发现打车只要15分钟，他完全能赶上和暮色的演出时段。

于是他起身，向祁朔告辞：“祁总，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您慢慢吃，别噎着。”

祁朔擦了擦嘴说：“等等，我吃饱了，我送你去今朝醉。”

去今朝醉的路上，祁朔沉默了很多，喻泽川感觉祁朔有点不高兴。想想也是，今天他应该算是被吴经理给外包出去了，整个晚上的工作时间是属于祁朔的，但他却坚持要回今朝醉跳舞。

加上目前祁朔算是在追求他的阶段，没有哪个Alpha会乐意看到自己看上的人为别人跳性感十足的舞。这对天生占有欲就强的Alpha来说，是一种折磨。

快要到达目的地时，喻泽川主动道谢：“谢谢你送我，下次我请你吃饭。”

“不用谢，只是顺路，我正好也想来今朝醉喝几杯。”

喻泽川脸色一僵，他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尴尬。眼见着车开到停车场了，他立即把口罩带上，遮掩住自己的表情。

得了吧，他现在的追求，不过是对自己有几分表面兴趣，其实根本没什么感情。来这里也不过是寻欢作乐，上流阶级的日常情趣罢了。

喻泽川理智上能分析得很明白，他知道祁朔不是带着真心和他做男朋友的想法追求他的。男朋友只是一个体面词汇，也许是这些尚未与Omega成家的Alpha的共性，喜欢把床伴说得如此委婉。

这种Alpha，他见的多了。

可情感上，这种花言巧语，从暗恋的人口中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把这种比他网购表演服赠送的丝袜还要廉价的情话，当真。

喻泽川提起精神，笑着说：“那就欢迎祁总大驾光临，要是有空，来为我捧捧场。”

“一定。”祁朔轻飘飘地承诺，客套至极。

＊＊

喻泽川到了后台，碰到正在休息候场的暮色，于是上前询问暮色准备表演的曲目。

“今天唱《碎裂》，一首伤感的歌，你熟悉吗？”

喻泽川点头，“熟悉，就这首吧，我可以即兴。”

暮色有些惊喜，《破碎》这首歌十分小众，他没想到喻泽川居然也爱听。

确定曲目后，喻泽川立刻化妆，好在之前在造型店他让里面化妆师铺了底妆，现在时间上也还来的及。

到他们上场时，喻泽川刚把妆画好，完全来不及慢慢挑合适的演出服了。于是喻泽川在更衣室里，把眼镜轻轻摘下，放到眼镜盒里。然后他将西装外套脱了，扯掉领带，把西裤换成弹力短裤，直接穿着里面的白衬衫就上场了。

这次演出的厅不是昨晚的私人表演厅，而是一个大一点的公开竞票演出厅，阶梯式的，今天观看演出的人有百来个。越靠前的位置，竞价越高。每排座位前面都放了不少顾客购买的打赏玫瑰，等演出结束时方便观众将花扔上舞台。更有钱的土豪，还可以选择花束送上舞台。

舞台顶灯亮起，喻泽川右手握着钢管，背对观众。

“我转过身，看不见来时的路，只能留在原地不停转动……”

喻泽川抓住钢管，旋转，双脚在空中漫步。

随后随着音乐，缠着钢管，上下翻旋舞动，好似与钢管是对难舍难分的情人，可实际上，钢管坚硬刚直，根本不为所动，一起不过是舞者的徒劳无功。只要舞者一放手，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也就没了。

“可是凋零的我无法重来，碎裂的心没有力气去爱……”

他抓着钢管的手最终滑落松开，然后做了许多炫技的空翻动作，白衬衫不堪重负，扣子爆开。

“那些碎裂的梦，痴心妄想，终变成碎片。”

暮色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喻泽川背对着观众，将扣子爆开的衬衫取下，撕碎，往空中以撒。白色碎布随着音乐尾声，飘落他的肩头，像是积了一小片雪。

随后他直径走向幕布后的后台，头也不回地离开舞台，不与暮色进行谢幕。

“把我送的衣服当着我的面撕碎，喻泽川，你真行啊。”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祁朔咬牙切齿道。

他觉得喻泽川一定是看到他了，所以故意的这样做。

明明喻泽川就是十分在意他的话，还总是要拒绝他。

祁朔抱起座位前的一大束玫瑰，就打算往后台去找喻泽川。

这周这本暂时不更新，要写为了过签的快穿文前三章，之后再恢复更新。这本冲签约的希望不大，主要还是练笔，不过感觉感情戏依旧写得烂烂的（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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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