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也想天天陪着他,然姐已经给她行了方便了,钱还是要挣得,池夏每天两点一线,等许昼出月子时,冬季已然来临,路上的行人都不约而同地换上了厚衣服,呼出的气体变成了肉眼可见的白色,路边绿化带的常青树给寒冷的冬季增添一抹绿意。
午后的暖阳在冬季最受人们的喜爱,许昼穿着池夏给他买的羽绒服,驻足在小区的凉亭旁,绿化从里有一只梨花猫,正在啃咬着不知从哪找到的骨头,眼睛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只要一有异动,它就会立刻跑开。
“喜欢猫咪?”池夏在许昼耳畔小声地说,怕惊到正在进食的猫咪。
许昼视线一直在猫咪身上,轻声回复池夏:“我没有养过小动物。”
“那我们把它带回去吧。”
许昼的眼睛亮了亮,微微抬头对上池夏的眼睛:“真的吗?”
“嗯……带回家,我们一起养它。”捏了捏许昼的尾指:“在这等我。”再回来时手里揣着一包从超市买的火腿肠。
两个人蹲在一起,用手里的火腿肠吸引猫咪,猫咪很警觉,起先只是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一步又停下,低头仔细闻着人类丢过来的火腿肠,香味十足,几下就进了肚子,或许是觉得面前的两个人类身上散发着善意,从开始的小心试探,到现在躺在许昼脚边袒露肚皮。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猫咪的肚子很柔软,许昼的抚摸让猫咪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它很喜欢你啊。”池夏的目光停留在逗弄猫咪的许昼身上,阳光为眼前的一人一猫镀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北风也显得不那么寒冷了。
许昼成功获得了猫咪的信任,在猫咪下巴上挠着:“我要把你抱起来咯……”手掌穿过猫咪的肚腩,另一只手托住猫咪的小爪子,猫咪没有反抗,反而在许昼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下巴轻磕在许昼的臂弯,眼睛眯起来,享受着这番难得的惬意。
两人带着猫咪到宠物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是个很健康的弟弟,只是长期流浪身体比较瘦,有些营养不良,需要好好补充营养,医生说看他的牙齿预估年龄,应该是五六个月的样子,回家时带着一堆养猫咪用到的猫砂猫粮等大大小小的物品,房子里的空间没有因为猫咪的到来而变得逼仄,更多的是许昼很喜欢猫咪,他很开心,这就够了,房子,总会有的。
“安安,这个冬天不会冷了。”许昼蹲在地上手掌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进食的猫咪。
“安安?是你给它取的名字吗?”池夏听到许昼口中传出的叠字又重复了一遍:“安安……是个不错的名字。”
“嗯,我希望他一生平安,健康,快乐,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猫咪。”
安安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轻轻地“喵——”了一声,然后跳到许昼的脚边,用头蹭着他的脚,许昼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地抱起安安,抚摸着它的毛发。
许昼笑死来的时候眼睛像月牙,微微露出口中的小兔牙,直击池夏心灵,池夏心想:‘许昼你也要健康快乐啊。’
晚饭依旧是池夏主厨,许昼在一旁打下手,小小的厨房内,两个人身影忙碌,不多时就弥漫出饭菜的香气。安安闻到香味也来凑热闹,躲在餐桌下面,偷袭着许昼的小腿,许昼也乐得和它一起玩。
池夏看着玩的不亦乐乎地两个小朋友,指尖在餐桌上轻扣,无奈地叹口气:“许昼,吃完饭在和他玩。”
“知道了~”许昼低头又揉了揉安安的小脑袋:“等我吃完饭再陪你玩。”刚吃几口就又停下来:“姐姐,我打算明天去找工作。”
池夏也放下筷子,面上浮现一抹温和的笑容:“找工作的事,不着急。”
“我不能一直花姐姐的钱,我自己可以挣。”
池夏抿抿唇,目光中满是温柔,轻声说道:“许昼,你想不想考大学?”
池夏倒是一直有打算让他接着上学,他才十八岁,正是学习的好时机,而且心中也早有谋划:“我找人帮忙给你找了学校,今年高考报名时间已经错过了,等明年再报。”是的,这些年池夏多少也积攒了一些人脉,私下咨询别人关于重新入学的事情,看到许昼呆楞地模样,她的心不禁软了下来:“不过,这都是我的想法,具体还要看你怎么想,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我愿意!”许昼从愣神中醒来,眼睛一下瞪大,满是惊愕,他没想到池夏会支持他上学,愿意让他去学校,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碌碌无为,没什么学历,也挣不了什么大钱:“姐姐,真的可以吗?”唇角上扬,眼泪夺眶而出,用手不挺地抹着眼角。
“嗯!只要你愿意,我就支持。”池夏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给许昼吃了一颗定心丸。
“吱——”椅子和地面的摩擦声骤然响起,若在平时池夏肯定会觉得很刺耳,可是当下,她没有时间想其他的,怀中砸进了一个哭的像孩子一样的小兔子。
“小哭包……”她轻声呢喃,语气中满是宠溺。
“姐姐……”许昼哽咽着吐出两个字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紧紧抱着池夏的背,下巴轻磕在池夏的肩膀上,感受着来自池夏的温暖,仿佛这股暖意流淌进了他的四肢百骸,直抵心口。
池夏唇角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伸手从他臂下穿过揽住他的腰,随即散发出属于alpha沉香味的安抚信息素,清香的沉香味包裹着怀里的omega。
许昼鼻翼轻动,敏锐的捕捉到那股淡淡的木调清香,这个味道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感到无比的身心放松,他抬起头,眸中带笑,眼角的泪水还未干:“姐姐,你,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池夏缓缓收起信息素,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她知道,这个决定或许会改变他的一生,而她,只想给许昼一个机会,让他能够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实现自己的价值。
“好啦,小哭包,饭都要凉了,快吃饭。”
“嗯!”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安安也在一旁欢快地玩耍,偶尔跳到许昼的腿上,撒娇地蹭着他的手。
饭后,池夏拒绝了许昼刷碗的请求,一个在厨房洗洗涮涮,一个在客厅陪着安安玩,一人一猫竟然玩起了捉迷藏,安安找到许昼后,就会开心地“喵”一声,许昼抱起安安,轻轻抚摸它的毛发,心中满是幸福。
池夏看着他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吗?原来自己一直还是渴望有家人的啊……
由于错过了今年的高考报名,许昼入学只能跟着高二,年龄不是问题,入学时做了一套模拟试卷,让池夏感到惊讶的是,许昼的成绩还挺不错,顿时觉得让他上学是很好的选择。
学校是封闭式管理,过去一周后,池夏打开保温饭盒,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副驾上的许昼穿着学校的统一校服,校服的外壳是冲锋衣,既隔风又保暖。饭盒打开的一瞬间,车内充满饭菜的香味,许昼忍不住地吸吸鼻子。
池夏轻笑道:“饿坏了吧?”把米饭和筷子递给许昼:“来,趁热吃。”
“姐姐你呢,我们一起。”
“我等会儿回去吃,你先吃吧,不弄管我。”
趁着吃饭的间隙,池夏和许昼闲聊着:“在学校感觉怎么样?各方面都适应吗?”
许昼腮帮子鼓鼓的,嘴巴还嚼着食物,点点头,咽下口中的食物:“老师很认真,同学也很们热情,班里的学习氛围很好。”
“有什么事情记得找班主任……”池夏突然想到什么,从后座够到一个小盒子:“对了,手机你在学校不方便用,我给你买了个电话手表,我的手机号存到里面了,除了能看时间和打电话,其他功能都没有。”
许昼看着盒子上鲜艳的‘儿童手表’四个大字:“儿童手表?这是……小孩子用的那种?”
“嗯,小孩子用的,你在我眼里,不就是个小孩子吗?”池夏冲许昼挑挑眉,唇线微微上挑。
许昼被看的有些眼热,几下解决了碗里的饭,池夏把甜汤递过去,许昼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姐姐。”
“先不用管这些。”池夏阻止了要收拾饭盒的手,拉过他的手腕,把儿童手表给他戴上:“嗯,颜色很适合你。”淡淡的蓝色覆盖在腕骨上,给沉闷的校服增添了不少色彩和活力。
“嗡……”
池夏的手机传来震动,是许昼用儿童手表打过来的,‘小兔子’三个字的备注在屏幕上跳动,池夏抬手挂断了来电,熄灭了手机屏幕。
“姐姐,谢……”
“不用说谢谢。”池夏整理了一下许昼的衣领:“你呀,就在学校好好学习,其他的有我呢。”看着许昼一副要感动的落泪的模样,池夏捏了捏许昼的脸,比刚捡到他的时候有肉了:“好了,回去吧,该午休了。”
车门打开,冷风灌进车里,不觉得冷,只觉得车内的空气清新了许多,许昼额前的刘海被迎面的风掀起,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对着池夏说:“姐姐,我回去了。”
“嗯,去吧。”
“再见。”
许昼挥挥手转身走进校园,池夏看着少年轻松地步伐,嘴角的笑意一直挂着,未曾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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