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一如既往的来到街道最东边的菜市场买菜。
菜市场离陈昭住的小巷很近,走路大概也就十分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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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拿着身上仅剩的零钱走进了菜市场的大门。
他们家的事情镇上的人几乎都知道了,镇上总共才几万人,一传十,十传百,家家户户都知道那些肮脏的事。
陈昭一走进去,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她,手不停地指着她,嘴里不停的议论着。
听得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陈昭走到蔬菜区 ,看着眼前的蔬菜,一时不知买什么。
隔壁摊的两个大妈,不停的议论着陈父,一点都不避着陈昭,说话的声音生怕陈昭听不见。
“你知道吗?她爸就是因为她妈生不出儿子,才出轨的。”
“听说她爸外面的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
另一个大妈也跟着附和着,“而且我还挺听人别人说,她妈为了不让她爸去找那个女的,还割腕自杀过呢。”
陈昭思索半天,最后只买了一些茄子和土豆。
路过两位大妈摊位的时候,陈昭只看了她们一眼,径直走出菜市场。
两位大妈刚才也被陈昭犀利的眼神给吓到了,吐了口唾沫骂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臭婊子跟你爸一样恶心。”
她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全部的过错推给她。
她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会让一个人承受多少不该承受的。
我们无法去堵住一个人的嘴,那住捂住耳朵向前奔跑吧。
陈昭回家被一群混混给挡住了。
带头的是一个染着黄毛,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少年,看着像初中生,比陈昭高了半个头。
“美女,要不要跟哥谈个恋爱?哥保护你呀。”
陈昭长得确实漂亮,她跟其她女生长得不同,她的五官精致,眼尾微微上挑,比较有攻击性,是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掉的容貌。
带头的少年,说话间满是挑衅,他身后的两个少年也跟着笑起来。
陈昭看着这几个中二少年,眼睛里全是厌恶。
陈昭丝毫不示弱,眼睛瞪着他们说“滚,小屁孩,别拿你那不堪一击的感情,去玩弄别人的真情。”
自己闯荡江湖,一世英名,怎么会让一个女孩子说滚就滚。
两个小跟班也没想到会有人叫大哥滚,心里还莫名想笑。
带头的小混混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还从来没人让我滚。”
陈昭也是好奇,像他这样每天找女孩子谈恋爱的花心大萝卜,居然没人叫他滚。
“哦?那还有幸成为第一个骂你滚的人,不用感谢我,凡事都有第一次,总要有人打破的。”
对面快要被她气疯了,挥起拳头就朝陈昭抡来。
陈昭丝毫不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扭到了他的背后。
小混混疼得直叫,吵的人头疼,陈昭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两个小跟班接住了他,眼见陈昭那么能打便劝说道:“老大,咱们还是走吧。”
小混混听了更不乐意了,大骂道:“艹,走你妈,走走走,给我上。”
说了半天,两个小跟班没一个人敢上去,到底说还是个小屁孩,欺软怕硬。
陈昭没耐心等他们慢慢商量,说“要不一起上?”
明晃晃的挑衅最为致命。
三人一起上,对于从小就练过跆拳道的陈昭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没两下,三人的脸上和胳膊上被陈昭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陈昭从地上捡起掉落的烟盒,抽出一根塞进嘴里,打火机的火苗一点点的吞噬它。
陈昭朝他的脸上吐了一口白烟,说:“小屁孩,没实力,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三人被陈昭的气场给吓得不轻,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
“滚。”
两个小跟班扶着自己的老大,灰溜溜的跑了。
面子重要,命更重要。
陈昭叼着烟走到了一个墙角蹲着。
她不能叼着烟回家,更何况身上还有那么大的烟味。
只能找个地方,散散身上的味道。
陈昭将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顺便踩了一脚。
殊不知她刚才的行为被某人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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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恒昨晚才跟母亲搬到离港巷,家里缺的东西很多,母子两一大早便出来采购。
江恒被江母塞了很多东西在手里,脖子上挂的都是物品。
江恒看着自己的母亲还在采购,无奈的对母亲说“妈,你要不要回头看看你的宝贝儿子,我脖子都快断了。”
江母闻言回头不屑地看了眼狼狈的江恒,说“你这体格,要多锻炼锻炼。还有在外面要叫我姐姐,听到了没有?”
没办法,自己的母亲自己宠。
江恒一脸无奈地说“知道了,姐姐。”
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对这个地方的每个角落每个人都充满了好奇。
童话镇地如其名,很美,秋天路边的杏树也微微泛黄。
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季节的更迭。
微风中夹杂着一丝凉意,拂过肌肤,让人不自觉的裹紧了衣服。
不远处的街道上,孩子们在落叶堆中嬉戏,稚嫩的笑声清脆悦耳。
江恒原本是北城人,自从他父母离婚后他就很少再见过自己的父亲。
江母从小就一直给他灌输,爸爸是坏人。
思绪还是要回到十二年前。
9月24日,这一天,江恒拿着自己的满分试卷,高高兴兴地回到家。
江父前一天晚上还抱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信誓旦旦的发誓。
“爸爸,明天一定早点下班,回来给我们的阿恒过生日,好不好?"
江母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感,眼里全是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爸爸妈妈,一起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小江恒,在爸爸怀里开心的手舞足蹈着,稚嫩的童声回应着。
“好,爸爸妈妈,一起陪我过生日。”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的简单,父母陪着自己就是最大的幸福。
幸福总是转眼即瞬,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江恒和妈妈坐在沙发上,等着爸爸回家。
直到墙上的闹钟过了十二点,25日,小江恒满心期待的生日就这么潦草的结束了。
饭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还有未拆封的蛋糕,一切都是精心策划好的,可就是等不到一人回家。
小江恒,靠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小手还紧握着那张满分试卷。
江母,一直等不到人回家,害怕路上出事,便打了好几通电话。
回应她的只有女声,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低头看了一眼睡着的小江恒,小脸蛋圆嘟嘟的,江母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自己的宝贝。
她把提前买好的生日礼物拿了出来,是一个平安锁。
平安是福,愿这份心意,如同这平安锁,伴你左右,岁岁平安。
“希望我的阿恒,可以永远平安喜乐,岁月无忧。”
这只是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再普通不过的祝福。
她轻轻地把自己的宝贝抱回了床上,小宝贝在妈妈的怀抱里睡得更加的香甜。
次日,江梦是被电话声吵醒的,本身就有起床气,这下火气更大了。
江梦烦躁的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江泽明的。
江梦昨晚本身就揽了一肚子气,一大早又被吵醒就更气了。
她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可奇怪的是,对面传来的却不是江泽明的声音,而是一道女声。
“嫂子,你知道江哥昨晚去哪儿了吗?”
电话里的女人,言语中充满了挑衅,还有一股很重的绿茶味。
江梦从对面传来的女声开始,就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对方听到自己一丝愤怒的心情。
江梦回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儿子,不想吵醒江恒,便走到了阳台。
“江泽明在哪儿?”
“我就知道,嫂子,你肯定也不会相信,江哥昨晚一整晚都在我这。”
江泽明在北城也是属于有钱的那种,有年轻的小姑娘想傍他,到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儿子生日这天出轨。
“他在哪儿?”
江梦的语气变得更加深沉,还夹杂着一些质问的感觉。
女人明显也被她的语气给震慑到了,气势也减弱了不少。
“吉富小区,207号。”
要到了地址,江梦快速的出了门。
一路上她都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直到她来到那扇门前,抬起的手却迟迟落不下去。
如果是真的,他在我们面前都在演戏,我怎么办,江恒怎么办。
心情越来越复杂,眼睛里的泪水不自觉的模糊了眼前的事物。
手上的婚戒,越看越觉得讽刺。
江梦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手终于敲响那扇门。
开门的是江泽明,他上半身还是裸着的,看见门外站的人是我,他明显慌了。
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黑色蕾丝吊带裙,长相偏狐系。
“呦,原来是嫂子呀,有失远迎啊。”
江泽明用胳膊肘推了她一下,示意让她闭嘴。
转过头,又变成了一副笑脸,问:“老婆,你怎么来这儿了?”
“江泽明,不要用你那副丑恶的嘴脸对着我笑,真的很恶心。”
江梦觉得自己现在快要疯了,她真的很想给这对狗男女一人一巴掌。
但是不行,她不能把这件事闹大。
老一辈的人总说,家丑不可外扬。
更何况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多么肮脏的一个人。
江梦看着男人身后的人,小腹微微隆起,手不停的上下抚摸着肚子。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隆起的小腹上。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在那一刻,她的呼吸似乎都变得凝固了。
她的目光始终无法从那个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移开,心中涌起的情感如同潮水般复杂。
她的手不自己觉地紧握成拳,任由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丝疼痛。
这种疼痛也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远比她愿意承认的要深。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仿佛只有那个小腹和她自己才是存在的。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情感的困惑,
江梦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缓缓地走向那女人,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怀孕了?”
女人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肚子,仿佛在保护着什么宝贵的东西。
江梦感到一阵眩晕,她退后了一步,内心不停地在挣扎。
她不知道是应该感到怨恨还是同情自己。
她又能怨恨谁呢?他只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同情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支离破碎的家,丈夫的出轨。
面对这种事情,她终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懦弱是有多么的可悲又可笑。
她转过身,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因为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重新直视着男人,声音颤抖但坚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当初是谁说要爱我一辈子的,怎么半辈子都不到就厌烦了?”
男人显得尴尬和愧疚,他试图解释,“老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不是什么?嗯?你说呀!”江梦打断他,她的声音提高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背地里却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江梦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她感到自己的心在破碎。
周围寂静了好一会儿,江梦才缓缓开口道:“江泽明,我们离婚吧。”
男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愤怒的神情,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可笑吗?他犯错在先却责怪你无理取闹不懂事。
江梦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有些无奈的说,“我无理取闹,难道你还要我祝福你俩不成?”
见两人没有反应,江梦转身出了门。
江泽明还想上前拉住江梦,可却被女人拉了回来。
现在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无力感蔓延全身。
江梦虽然从小家里贫困,但父母对她的爱从未减少,可以说她就是她父母手里的掌上明珠。
直到十二岁那年,父亲病逝,母亲不识字,一个人带着她找工作,供她读书。
二十二岁那年,她嫁给江泽明,她不图他的钱,她嫁给他图的就是他对她的真心。
婚礼上,亲手给她戴上戒指,说要爱她一辈子。
永远爱她,永远呵护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好像男人发誓说的永远都是这些话,能终守的连一半都不到,
现在看来,也是委屈他了,说了那么多的假话,扮演了那么久的爱人,肯定很累。
她曾经也是父母疼爱的孩子,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的多余起来了。
她为了他放弃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事业,放弃了自己的家乡随他来到了遥远的北方。
她也以为自己是遇到了真爱,没想到却是个过客。
到头来爱情事业,都落了空。
可明明两手空空为何心事重重。
是你制造了羁绊违背了誓言痛苦却要我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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